看守宿燁的暗衛們,當然不會鳥他。 ()
宿燁靜靜地待着,大概也知道了原因,算算時間,可不是墨長息的登基大典,哦還是他表妹的封后大典,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出去了?
宿燁眼睛一亮,心情極好地回去睡午覺了。
嚴老將軍帶着軍隊壓到莫陽城外的時候,墨長息剛收到密信,在一衆親信慌張的面色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清風有些看不懂墨長息。
“皇,那些城池的守將根本抵擋不住容澈他們,爲何不增派軍隊前去支援?”
墨長息隨意翻看着桌的摺子,要麼是說登基大典的事,要麼是說莫陽城外的事,看來看去也都是差不多,他也都懶得翻閱了。
“現在容澈都在京城內了,我還派軍隊做什麼?”
清風一驚,“容澈已經進京了?”
墨長息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莫陽城外的軍隊,是由嚴老將軍帶隊的,還是你以爲,容澈真的在後方修養?”
清風眉頭緊皺,這確實不符合容澈的性子,他恨不得能從瀾關趕緊打到京城,怎麼會鬆懈下來,那是說,容澈已經脫離了軍隊,率先進了京城。
“皇既然知道,又爲何不派人前去捉拿容澈?”
容澈既然回到了京城,那也只有兩個去處,一是容府,二是丞相府,容府之外還有士兵把守,丞相府也在他們的控制之,若想要找到容澈,只是多費一番功夫罷了。
“急什麼?他如此急不可耐地進城,總得有個理由。”
墨長息眸色幽深,他對容澈之事一直不太心,這不代表他沒有準備,只要容澈敢打到京城,他有辦法能讓他敗的潰不成軍,而如今容澈卻先進了京,這也意味着,計劃有變,不過他更好的是,那幫人可是另有計劃?
“等了這麼久,百里清幽差不多也該動手了。”
他把登基大典的事交給他,看似是給了他一個部署的機會,但是同樣,百里清幽也在他的眼線之下,若是百里清幽不搞小動作,他纔是該警覺。
然而,事情卻是在墨長息的意料之外,這幾日百里清幽一直很老實,早早地去禮部,又早早地回家,也沒見跟誰多說一句話,墨長息派去的人一直在暗盯着他,一來二去,便到了登基大典前夕。
因爲種種原因,新皇的登基大典一直遲遲未進行,而好不容易臨近日期,整座京城,都瀰漫着歡騰的氣息。
長樂宮內,最是忙碌,到處掛着喜慶的物事,內務府的人從大清早的,一批一批地往這裡送東西,大有要把整座長樂宮都填滿的架勢,或許是墨長息授意,或許是那羣人趨炎附勢,姜珞胭也不去理會,任由他們折騰。
今早太后出宮,出了丞相府一趟,想來是去看容老夫人的,她的身份諸多不便,更何況那麼多人盯着自己,所以姜珞胭時時萬事小心,能不動便不動,尤其是如今墨修他們正暗部署,以免節外生枝。
倒是沒想到,太后會來找她。
姜珞胭微有些詫異,忙把太后迎了進來,目光瞥見跟在太后身後的宮人,見不是徐姑姑,更是怪,這細看之下,似乎還有些眼熟。
“太后,這是……”
太后笑眯眯地招招手,“你一直說要進宮找珞胭,怎麼這會倒是不敢說話了?”
聽着太后的話,姜珞胭一驚,擡眼望去恰好與趙玉笙的雙眸對,她更是驚詫。
“你怎麼會在這裡?”姜珞胭脫口而出,毫不掩飾的震驚。
趙玉笙身穿着宮女的衣裳,臉的妝容偏淡,掩去了幾分驚豔,那雙眸子卻是一如初見那般灼灼發亮。
“數月不見,你可還好?”趙玉笙看着她,眼底的愧疚與歉意毫不掩飾。
姜珞胭卻是看向太后,“這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讓百里清幽把趙玉笙送走,她怎麼又回宮了?難道她不知道,她現在是“已死之身”了嗎?
太后拍拍她的手,“你也別怪丞相,是玉笙自己要求要留在京城的。”
姜珞胭神色複雜地看着她,算她要留在京城,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進宮,若是墨長息知道她沒死,或者說,她的身份被別人發現了,下場也只有死。
“你們好好聊聊吧,哀家去看看凌兒。”看着這兩人,太后暗暗搖搖頭,在這深宮之內,能走到現在也是不易,她們之間,或許有什麼誤會,解開了也好。
殿內只剩她們兩個。
趙玉笙有些侷促地揉着衣角,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聽姜珞胭語氣淡淡道:“如果你進宮來,是來跟我道歉的,我想也不必了。”
趙玉笙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頓時覺得呼吸都有些侷促。
“你……你都知道了?”之前寧妃便已告訴過她,姜珞胭知道了是她出賣了她,但是親口聽她說出來,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是。”姜珞胭眼底毫無波瀾,“墨長息攻進帝宮的那一天,我知道了。”
趙玉笙咬着下脣,“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
趙玉笙都覺得自己該死,在做下那件事後,她的內心每天都在受着煎熬,她對百里清幽,不過是她的單相思,卻牽連了無辜的姜珞胭。
“殺了你,那名死去的暗衛能回來嗎?”姜珞胭眸底暗沉若墨,每每想起那名死在自己面前的暗衛,姜珞胭便自責不已,他本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她連爲他報仇都不可以。
趙玉笙面容悲慼地看着她,“我這次來,便是來賠罪的,我犯下的錯,我自己承擔,但是在那之前,我想最後替你做一件事。”
姜珞胭眸光微閃,“不必了,你出宮去吧,有多遠走多遠,那些事,我當沒發生過。”
趙玉笙一怔,那她這個人,她也當沒認識過嗎?
趙玉笙吐出一口濁氣,接着道:“明日我替你穿鳳袍前去祭天,我們體型相差不大,到時候只要戴着珠簾,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