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怎麼可能忍受姜珞胭穿着鳳袍,成爲墨長息的皇后?所以即使要多費些功夫,他也要趕在封后大典之前動手。 ()
百里清幽明白墨修的意思,他也同樣不希望,姜珞胭面對如此境地。
墨修說道:“明日容澈會直接帶兵混進城,到時候還需要你的人在帝宮內接應。”
墨長息明天一定會加強戒備,容澈想要帶人打進帝宮有些難度。
“這個不難。”墨長息以爲,把他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什麼都做不了,確實,他也沒在登基大典暗動手,而是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人帶進宮,墨長息一定會派人去查,但也查不出什麼端倪。
“秦暮羽昨日來信說,北漠的那些蠻人全都解決了……大禹國也出了不少力氣。”
百里清幽挑眉,“這麼快。”
墨修雙眸暗沉如墨,只要秦暮羽識相,他明白,站在他這邊,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卻聽百里清幽道:“趙妃已經進宮去了,明日她會代替宸貴妃前往登基大典。”
墨修卻是緊蹙着眉,搖搖頭,道:“珞胭不會答應的,所以這件事,不一定能成。”
“有她在宮與宸貴妃相互照應也好。”
一番商議之後,夜也深了。
今夜,註定是最後一場戰鬥的前夕。
與此同時,莫陽城外,嚴韜帶領着幾萬大軍壓陣城門之前,烏泱泱的一片,勢如破竹。
莫陽城,火光沖天,慘叫聲連天不絕,兵荒馬亂,喧囂嘈雜,那城門被緩緩地打開,爲首者,正是嚴韜的大兒子,嚴嶽。
嚴隼看着一身盔甲的大哥,欣喜溢於言表。
嚴嶽打馬疾馳而來,看着自己的老父親,翻身下馬,跪下,正聲道:“莫陽城關已經拿下,屬下不辱使命。”
戰場無父子,可是嚴韜看着自己的大兒子,臉除了勝利的喜悅,也只有驕傲與激動。
“好,辛苦我兒了。”
嚴家世代爲將,替天聖皇室,操練着翼家軍,卻一直未得重用,直到墨修臨位,他讓嚴嶽帶着翼家軍京,成爲了皇室護衛隊,卻沒想到後面會發生那些事,不用嚴嶽多說,嚴韜也知道,在墨長息的壓迫之下,嚴嶽一定是受了不少罪。
一切興衰榮辱,也只有在功成名之後纔有資格評判。
這一次若不是有嚴嶽帶兵裡應外合,嚴老將軍他們也沒有那麼容易拿下莫陽城,遠在平陽關,墨長息是鞭長莫及,他是有心派兵抵禦,但畢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在莫陽城,這裡臨近京城,到處都是墨長息的人,嚴韜他們在城外周旋了兩日,卻無法攻下,好在嚴嶽及時帶兵前來,從內瓦解,才得以攻下。
莫陽城的太守已經被嚴嶽砍下了人頭,那些士兵,除了已經死了的,其餘的悉數投降,他們只是兵,將死了,只能另投他門。
“消息封鎖了嗎?”嚴韜沉着一張臉,道。
嚴嶽點頭,“父親放心,在兒子攻入莫陽城的時候,已經把整座城都封起來了。”
嚴韜也沒有鬆了口氣,雖是如此,但是用不了多時,墨長息也會知道莫陽城破,但是現在能爭取一點時間是一點,他必須趕在墨修他們動手的時候,儘快趕回京城,沒有兵,算再周密的部署,結局也只是輸。
天色剛剛泛白,朝霞滿天,今日,在天聖史,又是濃重的一筆。
帝君,帝妃,皇位,將軍,權謀。
帝宮內的守衛增加了一倍不止,禮部的人從昨夜忙到了今晨,都來不及休息一下,一大早便要往祭場趕過去。
這一夜沒睡的還有很多人,宿燁是其一個。
他在這裡面盼啊盼的,卻始終等不到姜亦寒來救他,不禁腹誹,姜亦寒不會把他給忘了吧?
姜亦寒纔不是宿燁這般不靠譜的人,在天色剛明,宿燁正趴在桌子打瞌睡,卻聽到外面“突突”地響起了幾道動靜,宿燁一激靈,猛地坐起身來,卻看見姜亦寒站在了自己面前。
宿燁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你你……你怎麼這個時候來?”宿燁神色慌張地朝着外面掃了一圈,卻發現那些看守着自己的人都不見了。
“怎麼會……”
姜亦寒淡淡說道:“百里清幽他們今日動手,你確定你還要窩在這裡?”
“當然不!”宿燁立即站起身,“走走走,現在走,在這裡待了那麼久了,快把我憋壞了。”
姜亦寒搖搖頭,宿燁被墨長息控制着,宿梵都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宿燁在帝宮內待着也好,總還有些用處。
“你等等。”
宿燁扭過頭,詫異地看着他:“還愣着做什麼?我們趕緊帶着珞胭他們跑啊。”
姜亦寒挑眉,“跑什麼?跑了,登基大典怎麼舉行?”
“不是,你還能眼睜睜看着珞胭變成墨長息的皇后?”要是被刻入了皇碟,那姜珞胭的身份,哪怕是墨修,也沒辦法堵住後世之口,這會成爲天聖皇室一件令人不齒的事。
“當然不是。”姜亦寒看着宿燁,似是在打量着他,那眸閃着灼灼星光,看着宿燁背脊發毛。
“你……你看着我做什麼?”
姜亦寒勾脣一笑,“宿燁,我覺得你生錯性別了。”
宿燁被姜亦寒這句話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那張脣紅齒白的俊美容顏,閃過一道疑惑。
姜亦寒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只見他突然僵住,整張臉都猶如便秘一樣,難以描述。
“你……”宿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僵硬地扯着嘴角,“你開玩笑的吧?”
姜亦寒拍拍他的肩膀,“這是墨修的主意,想抗議,去找他吧,不過我好心告訴你一句,現在別說是你,我都找不到他。”
“哦對了。”姜亦寒又添了一句,“這件事姨父姨母也是同意的。”
宿燁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你們……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姜亦寒輕笑一聲,“放心吧,蓋了紅紗,誰也看不出來。”
宿燁一口老血梗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