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雪冷哼一聲,“小郡主我們自會照顧,這段時間麻煩皇后娘娘了……我們走。”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來,伴隨着小郡主的哭聲,又浩浩蕩蕩地離開。
皇后坐在鳳椅,無力地揉了揉眉心。
她堂堂一個皇后,卻落到了如此境地。
宿燁端着一盤點心,一邊吃着一邊走出來,含糊不清道:“這是殷玄的王妃啊,沒想到這麼忘恩負義。”
皇后嘆了口氣,當初她對櫻雪雖然不如對初月那樣好,但也是十分關照,什麼好的東西都給她,知道她喜歡殷荀,還幫他們製造機會,算後來兩個人沒戲,她也想着在京城爲她擇一良婿,怎麼也不會虧待她,誰知道她竟然攀了殷玄,倒是與他們成了敵人了。
不想再說櫻雪,皇后瞥見宿燁那一副餓死鬼的模樣,說道:“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宿燁想了想,“好像昨天午飯沒吃……你不知道,我到京城後先去姜府一趟,這才趕往皇宮來了。”
“姜夫人她們都沒事吧。”
“她們能有什麼事?殷玄要是不想我姨父殺回京城,自然不敢動她們。”況且姜家勢力根深,護着姜府的人大有人在。
“哦對了,方纔皇后娘娘想讓我幫忙什麼事?”
皇后反應過來,朝他招招手,耳語幾句。
宿梵還沒收到宿燁的消息,便先收到姜英傳來的消息了。
殷荀他們急匆匆地走進來,問道:“世叔的信說什麼了?可是大禹出了事?”
宿梵嘆了口氣,“你們自己看吧。”他把手的信遞給殷荀,殷荀狐疑地接過,掃過兩眼,瞳孔猛地一縮。
“這……”
姜亦寒從他手接過,也是擰緊了眉頭。
“沒想到殷玄動作這麼快,想來,應該跟那位金樓閣主有關。”
殷荀心焦急,“世叔,現在該怎麼辦?母后他們不會有事吧?”
“姜英身在邊關,對京城之事也不是清楚,這會他被蠻人纏住,只怕暫時沒辦法回去。”
“不行。”殷荀握緊拳頭,“我們必須馬回去。”
姜亦寒握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靜一點,時局未穩,只要殷玄不想留下千古罵名,他不會動皇的。”
“亦寒說的沒錯,現在說不定殷玄已經在大禹佈下天羅地只等着你回去,太子切莫魯莽行事。”
殷荀咬牙,“我沒想到殷玄如此不擇手段,算再怎麼爭奪,那也是我們大禹的事,偏偏他還跟金樓勾結……”
“此人野心勃勃,定是與殷玄做了什麼交易。”
殷荀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行。
“世叔,我們也不能總留在天聖,我想盡快回去,母后還被困在皇宮內,我擔心殷玄會對他們不利。”
“你遠在天聖,手無兵,又如何能從殷玄手救下皇后娘娘?”
“難道只能在天聖坐以待斃嗎?”殷荀一個沒控制住,低吼出聲。
“太子,現在有兩個辦法。”宿梵說道,“一是我的人護送你回去,在邊關與姜英回合,你們攻回京城。”
姜亦寒皺緊眉頭,搖搖頭,“不行,如此大的動靜,一定會打草驚蛇,指不定殷玄會魚死破,以皇皇后相要挾。”
“還有一種辦法。”宿梵頓了一下,“學當初長風皇帝之法,從天聖借兵,攻打大禹,裡應外合,殷玄一定無力抵抗。”
“不行。”殷荀想也不想拒絕了,讓他跟自己的情敵借兵,想都別想。
“太子,你要好好考慮一下,這是最保險的辦法,只要能說服天聖幫忙,讓容澈出面,殷玄一定想不到是你,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趁亂從宮救出皇后他們。”
殷荀死咬牙,是不鬆口,讓他去找墨修幫忙,他心裡過不去。
姜亦寒安慰道:“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得那麼糟糕,等宿燁傳回消息,我們再做打算。”
大禹的事墨修也收到消息了,這會大禹太子在天聖,他倒是好殷荀會怎麼做。
總的來說,墨修還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誰讓殷荀跟他的女人兒子牽扯了。
墨修並不打算管這件事,現在要緊的,還是處理好古蒼的事。
封黎終於鬆口了,墨修有一句話說的對,與其讓天聖與古蒼兵戎相見,還不如再給古蒼三年喘息的機會,只要他們肯下功夫,一定能在三年內迅速壯大古蒼的兵力。
這一日,墨修、百里清幽、容澈、顏老王爺都在容光殿,百里清幽在擬定協議,封黎坐在他對面,即使塵埃落定了,他還是同樣有些難受,封家世世代代守護的古蒼,如今要這樣被天聖掌控三年,山河破碎,疆土殘缺,百年之後,他還有何顏面去面對封家的先祖?
墨修坐在面,從一開始便神色平靜地看着他們,沒有喜悅與得意,好像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對古蒼來說,卻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收筆,放下。
百里清幽看着眼前的封卷,確定無誤了,便呈給墨修看,墨修掃一眼,命孟諸在面落下印章,轉交給封黎。
封卷寫着簡單幾句,照之前墨修提出的條件,沒有半點偏差,封黎掃了幾眼,拿起筆,艱難地寫下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這樣把大半個古蒼交到了天聖手。
一式兩份,孟諸把其一份呈墨修面前,墨修看一眼,便讓他收起來。
封黎朝墨修拱手,聲音有些沉重,“既然協約已籤,封黎便先告辭了。”
現在的他實在沒有心情再與墨修寒暄。
“封將軍且慢。”百里清幽開口道,他放下筆,說道:“還有一份協議需要封將軍簽署一下。”
封黎疑惑地皺眉,“不是已經簽好了嗎?”難不成墨修又加了什麼條件?
待百里清幽把那封卷拿到自己面前,封黎雙眸猛地是一縮,手都有些顫抖。
“這……”
百里清幽難得笑得溫和,“天聖不吃虧,但也不想影響與古蒼的友誼。”
封黎看着手的封卷,一時間百感交集,當日姜珞胭在宴會所提的條件,墨修竟然應允了,不僅如此,他還把期限加到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