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胭笑道:“現在凌兒與你是越發親近了,我抱他一會都不讓了。”
目光突然觸及放在桌面的玉哨,姜珞胭是一愣。
“這是什麼?”
墨修瞥了一眼,淡淡道:“從那個刺客身搜出來的。”
姜珞胭拿起玉哨,仔細看了一會,呢喃道:“這種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墨修擡頭看着她,微微蹙眉。
姜珞胭想了好一會,眼眸一亮,“金樓,金樓裡許多擺設,都是用這樣的玉。”
墨修雙眸一眯,又是金樓,看來墨長息還真打算跟他宣戰了。
姜珞胭微微抿脣,問道:“帝君,大禹之事,帝君打算如何處理?”
墨修垂眸,大手拉着墨凌的小手,淡淡道:“這些事交給清幽與容澈去處理了。”他擡頭看向她,“你希望孤出手幫殷荀?”
“若是可以,我希望帝君能幫姜家。”
墨修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想法看透一樣。
“大禹不是天聖的對手,這場戰爭若是爆發,輸的一定會是大禹。”
“你這麼肯定?”墨修微微挑眉。
姜珞胭篤定說道:“帶兵的人不是舅舅,大禹必輸無疑。”
墨修把墨凌交給孟諸,站起身來,“姜英很可能落入了殷玄手,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他沒有跟她說長息,長息可殷玄狠多了,可是即使如此,姜珞胭還是免不了擔憂。
她急切問道:“怎麼會這樣?舅舅那麼厲害,他手底下還有那麼多兵馬……”
“若非如此,大禹的軍隊根本出不了邊關。”見她這般着急的樣子,墨修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只要沒逼得殷荀範,殷玄暫時不會動姜英。”
姜珞胭一愣,“所以帝君讓殷荀去邊關,是爲了這個?”
“只有讓殷荀親自出馬,才能讓殷玄放鬆警惕,誘敵深入,與天聖的士兵裡應外合,這場仗,殷玄不戰自敗。”
“帝君從一開始,便是這樣想的?”
她沒想到,墨修竟然會答應幫殷荀他們,可是他卻沒有與他們明說。
墨修自然有自己的思量,當初他離開京城,久久未歸,險些喪命,那些大臣們便鬧得十分歡騰,這其沒有長息的人,他是不相信的,所以這會,他能信任的只有百里清幽他們,自然不能與外人多言。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是一個帝王,有利於江山的事,他向來沒少做,殷荀要想讓他出手,總要拿出點誠意出來。
但墨修也不否認,這其,也有姜珞胭的原因。
這會看着姜珞胭那鬆開的眉頭,墨修感覺自己的心裡也輕鬆許多,想起孟諸與他說過的,墨修眼裡漸漸涌起一抹心疼。
他欠她的太多,只可惜他忘了,只希望能盡力去彌補,不讓九央的悲劇重演。
不知是墨修那一番話的刺激,還是宿梵的勸告,殷荀許諾墨修,只要天聖能助他他奪回政權,他立馬撤兵,而且與古蒼同樣,朝貢天聖三年,三年,對富庶的大禹來說不是難事。
墨修並沒有多加爲難,與殷荀達成秘密協議,並未外傳。
三日之後,殷荀與姜亦寒匆匆趕往邊關,而容澈也暗調集裕和關和瀾關的士兵,與九州岐嶺的軍隊回合,準備隨時反攻。
秦暮羽也回了長風,在這關口,他自然要回長風主持大局。
而封黎他們,在殷荀他們離開兩天之後便也準備要啓程回去,而這會,卻收到了另一條急報。
在大禹進兵天聖的半個月後,一直沉默的古蒼,竟然也起兵攻打天聖。
封黎與蘇湛接到消息的時候都震驚了,古蒼兵力羸弱,國力不盛,拿什麼去打仗?
他們好不容易與墨修協商簽下和平協議,古蒼在這會卻單方面宣戰了,那這協議還有何意義?
容光殿內,墨修陰沉着臉,看着對面的封黎。
“孤希望你能給孤一個解釋。”
孟諸把呈遞給封黎,封黎掃了幾眼,臉色同樣不好。
“大哥,怎麼了?”蘇湛急切問道。
封黎聲音低沉,說道:“是丞相一黨,丞相慫恿皇出兵,帶兵的人,正是許巍。”
蘇湛一瞪眼,“我父王呢?我父王怎麼可能答應出兵?”
封黎搖搖頭,“來不及了,太后被困在宮,逼迫南樑王範,王爺現在被關進宗人府了。”
蘇湛連連後退,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帝君。”封黎朝墨修一拱手,“這件事我們都不清楚,封黎懇請帝君,讓封黎回國,處理好此事。”末了,封黎又加了一句,“天聖與古蒼已經簽訂下協議,封黎絕不會食言。”
墨修磨搓着手的玉扳指,封黎的人他信得過,但是古蒼,他不敢恭維了。
老皇帝一輩子膽小如鼠,沒想到這會這麼硬氣,倒是是被蠱惑,還是被威脅,還是不甘心屈居天聖之下,想要絕地反擊。
墨修不信,這其沒有長息的功勞。
不管他們怎麼樣,墨修也有辦法把他們逼回去。
封黎他們不敢耽擱,次日便也快馬加鞭回了古蒼。
邊關已經亂成一團了。
殷玄本任命長息爲主帥,可是長息始終不露面,所有事都交給了楊毅,楊毅是個莽夫,打仗還行,讓他出謀劃策,排兵佈陣,那實在不行,況且長息又秘密離開了邊關,楊毅美譽辦法,只能與天聖的士兵在邊關耗着。
古蒼的士兵至於大禹的一半,他們一到,便傳話給楊毅,想要與大禹合作,楊毅原本不想,只是在收到長息的信之後,便爽快地答應了。
兩國兵馬合爲一股,力量着實不可小覷。
容澈與封黎他們一同趕往邊關,護送封黎出城,轉而在瀾關排兵佈陣。
而這會兒,殷荀早到了瀾關,楊毅收到消息,慌忙修回京,請示殷玄。
數日之後,長風的兵馬駐紮在裕和關,四國對陣,戰爭一觸即發。
殷玄收到楊毅的信,也是十分震驚,當初長息找他要十萬兵馬,原本他好他想做什麼,沒想到他玩的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