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還是想好怎麼收場纔是。 ”她莊貴妃要捧的人,她偏要踩,她要踩的人,她把人捧起來。
趙玉笙被扶起來,臉色不太好,任誰一天受傷一次,還是被人害的,也沒辦法忍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莊貴妃走下來,暗暗瞪了莊夢雅一眼,沒看見寧貴妃還在這裡嗎?敢出手陷害,這不是給寧貴妃一個把柄嗎?
“還能怎麼回事?姐姐,我說這個秀女心思也太歹毒了些,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如此行失德的人也能當選秀女,我看這柳姑姑也有眼瞎的時候。”寧貴妃毫不客氣嗆聲道,衆人聽着她的話臉色都十分妙,寧貴妃會不知道莊夢雅是莊貴妃的妹妹?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趁機打壓呢。
“妹妹慎言爲好,我太師府的千金,還輪不到別人來批評。”莊貴妃臉色陰沉,她知道,每次與寧貴妃對,算是贏了也能惹來一肚子火。
寧貴妃一副驚訝的神情,“原來這是莊二小姐?看不出來,生得如此美貌,心思卻那麼歹毒。”
“你……”
莊貴妃生氣,莊夢雅更是,被人捧着長大的千金,怎麼會受這種侮辱,偏偏對方是貴妃,姐姐尚且沒辦法制住她,她又能怎麼樣?
“來,本宮瞧瞧。”寧貴妃這邊剛給她們心裡添了堵,也有心情去管趙玉笙的事,修剪得十分精緻的指甲塗着蔻丹,那隻手擡起趙玉笙的頭,趙玉笙不是那種一眼能讓人驚豔的女子,細細來卻十分耐看,更有一種難以表達出來的靜態美,好似一副鋪展開的水墨畫,此刻她的雙眸微紅,卻未曾見她落淚,臉蛋紅撲撲的,十分好看。
“倒是個美人胚子。”寧貴妃眸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暗芒。
“妹妹,這件事你還是少插手好。”莊貴妃語氣帶了幾分警告,可越是這樣,寧貴妃越是不收斂。
“姐姐也不必忙了。”收了手,寧貴妃扶了扶頭的步搖,“我看這祭神舞的領舞交給她吧。”寧貴妃看了趙玉笙一眼,意味明顯。
“什麼?”莊貴妃還沒發作,莊夢雅突然尖叫出聲,俏麗的小臉因爲憤怒顯得有些猙獰。
趙玉笙也忘記了疼痛,驚訝地看着寧貴妃。
寧貴妃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莊二小姐的氣度,本宮算是領教了。”
“退下。”莊貴妃呵斥一句,轉眼對寧貴妃的目光,“這件事,妹妹可要考慮清楚了?”捧趙玉笙,這可是明面打她的臉。
“不必考慮了,這件事這樣定了,稍後把名單呈給內務府。”寧貴妃勾脣一笑,“妹妹還有事,先告退了。”
寧貴妃不費力地打了漂亮的一仗,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倒是給莊貴妃留下了一肚子火,給趙玉笙拉了一堆仇恨。
“姐姐……”莊夢雅不甘地拉拉莊貴妃的衣角,好不容易整這一出,沒想到結果卻是便宜了趙玉笙。
“蠢貨。”莊貴妃忍着衝動去扇她一巴掌,好好的事,都讓她給搞砸了,明知道寧貴妃在這,還給她抓住了小辮子。
莊夢雅委屈地癟癟嘴。
景姑姑前說道:“莊貴妃娘娘,既然試結束了,那奴婢帶着秀女們回儲秀宮了。”
莊貴妃朝她揮揮手,有些煩躁。
景姑姑俯身,正要帶着她們離開,莊貴妃卻開口了。
“等一下,方纔那女子……”莊貴妃指着趙玉笙,“她留下,你們回去。”
“貴妃娘娘……”景姑姑心知趙玉笙在莊貴妃那裡討不到好,欲出口阻攔,莊貴妃揚手,制止她開口。
趙玉笙緊抿着脣,暗暗思量,這一難關要怎麼過?
姜珞胭並沒有跟着她們過去,而是待在儲秀宮等她們回來,可是景姑姑帶着人回來,也沒見趙玉笙,姜珞胭的心提了起來。
“姑姑,玉笙呢?”
“她讓莊貴妃留下了……”景姑姑見姜珞胭要往外跑,忙道:“你最好不要去,莊貴妃不是善茬,你去了也討不了好。”
景姑姑看慣了宮的黑暗,對這些事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難得對姜珞胭多說了一句話。
姜珞胭暗暗咬着下脣,也在思量這件事。
趙玉笙跪在涼亭外,午時的陽光很是炙熱,小腿的疼痛讓她冷汗連連,但她不敢吭聲,也不敢看面兩個悠閒地飲着茶的人。
莊夢雅現在看趙玉笙,眼神還多了幾分恨意,三番幾次跟她作對,搶了她的風頭,還兩次奪了她的位置,而寧貴妃還站在她那邊,這不是公開跟她挑釁嗎?
“趙玉笙,長浦縣縣令的獨女,不遠千里來到京城選秀,也難爲你了。”莊貴妃不過一會的功夫,把她的底都摸清了。
趙玉笙心一涼,暗暗揣測,莊貴妃這是何意?
“姐姐,你跟她費那麼多話做什麼?直接讓她把領舞的位置給我。”
莊貴妃斜睨了沒腦子的妹妹一眼,寧貴妃都開口應下的事,她還能再去跟她撕破臉,本來今日的事成了她一個笑柄。
“你知道本宮找你做什麼嗎?”莊貴妃不緊不慢說道,沒辦法把趙玉笙拉下來,讓她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誰讓寧貴妃偏偏看她了,別以爲她不知道寧貴妃是什麼心思,她這是想把趙玉笙拉到她那邊呢。
“奴婢不知。”趙玉笙低着頭,心裡打鼓,面還是不動聲色。
“你倒沉得住氣。”莊貴妃冷哼一聲,“你以爲寧貴妃真想扶持你?你不過是她的棋子罷了。”
“奴婢不敢肖想。”
“安分守己是好事。”淺飲一口茶,她接着道:“既然寧貴妃都開口了,那你跟着燕嬪學舞,去年的領舞是她。”
燕嬪站在莊貴妃身邊,聽她這樣說,微微福身。
趙玉笙沒想到,莊貴妃不禁沒找藉口責罰自己,還讓燕嬪教她學舞,不過她也知道,這事也不見得是好事。
“奴婢謝過貴妃娘娘。”朝莊貴妃行禮之後,趙玉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