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邵陽點了下頭,“咣”地一聲抽出了長劍。
他一笑,回頭對着穆邵輒說道:“弟弟有傷在身,還要爲爲兄吃最後一點苦頭了!”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穆邵輒馬繩一拉,激昂一吼。
這一吼,激起千層浪。後邊的士兵一隊接着一隊地大吼起來。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吼聲震耳欲聾,道出了大家堅定的心志。凌國精英們同樣是視死如歸,一個個如狼似虎地盯着穆邵陽。
“上!”凌國領頭大吼一聲,單手高舉,袖子裡飛出一隻細長的眼鏡蛇模樣的長索來。
看來凌國人耍暗器是一流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
兩邊的人時朝着前方衝去。可就在距離只有十來米的時候,穆邵輒和李谷志忽然朝着兩邊衝去,一下子就沒影了。而正在往前跑的前幾排士兵紛紛停下,在原地豎起了盾牆,讓對面無法攻入。
穆邵陽還在策馬奔騰,身後忽然飛出一道倩影來,電光火石之間朝着凌國精英的領頭“嗖”地就是一道暗器,直接就打中了那人的腦門中心。怡人隨即在穆邵陽背後落下,雙手又是向外一彈,暗器齊刷刷地飛了出去,一石二鳥就滅掉了最近的幾十個人。
看不出來,這個康府的小侍女還挺厲害的,有幾把刷子。怪不得那麼多侍女,康生就派了怡人一個來跟隨自己呢!這麼想來,當時馬伕留下怡人也是有意而爲之。
穆邵陽歪着嘴角笑着,馬鞭高高一揚,使出狄藍兒教會他的蛇鞭術,對着跟前的人就是一道亂抽。他躋身進了人羣之中,後面的兵馬涌上來。而這單薄的人羣很快就被他穿到了一半。
而穆邵輒和李谷志繞開之後直接就轉到了精英部隊的後排,直接切入。站在後排的多半是相對來說士氣不夠充足的,或者根本就不覺得自己能贏的,因此也是這羣人最爲軟弱的肋骨。這一攻入,三千精英折損了一半,潰不成軍。
穆邵陽穿過人羣與兩人會和,一個個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卻發現城門緊閉,根本進不去。
“呵!”
一道長索朝着他們飛過去,怡人反應極其敏捷,回身就是一個迴旋踢,將那偷襲的人一腳飛到了一丈外。
後程腳力部隊跟了上來,無異於是綁到了大忙。所有人被團團圍住——而一開始被圍住的士兵,又反過來在圓心對應着外圍形成了一個雙圍圈。
而這個時候,穆邵陽早就在外圍的人裡了。
“爾等這個時候若是束手就擒,我答應各位,放各位一條生路,給各位一個在穆國安生的機會,”穆邵陽牽着馬繩。怡人乖巧地在他身後環抱着他的腰,輕輕地靠着他的後背,彷彿一隻安靜的小兔子。
這是穆邵陽最後一次給他們求生的機會了。倘若他們自己意識不到問題的左右性,自己一心只想着報效國家,那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於是有的人選擇放下雙臂,不再抵抗;有的人眼中投放出絕望的目光,將鐵索狠狠地扎進了自己的喉嚨;而有的人,大笑起來,竟然當場就精神崩潰了。
穆邵陽擺擺手,對穆邵輒說道:“讓你巡防營的人帶走他們發落吧!”
“是,”穆邵輒抱拳。
他們轉身看着關得嚴嚴實實的城門,門口連一個守門的士兵都沒有。看來穆邵焜是堅決不想讓穆邵陽進京。他們難道要撞開城門嗎?
若是他們強行撞開城門,倒顯得像是穆邵陽想要騎兵謀反,誅殺兄弟了。他有些兩難,看了看李谷志,又看了看穆邵輒。
“事到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撞開吧!”李谷志說道。
“好,撞開!”穆邵輒立馬迴應。他騎馬到了後程腳力的領頭那兒-
穆邵陽見他半天不回來,便與李谷志一同前去觀察。待他們到了最前面,寒風呼嘯,眉下雙眼微微眯起,眼裡倒映出地平線上的一大片黑影。
那是什麼?
“大哥!”穆邵輒跑馬過去,聲音提高了八個度,喊道,“將領來報,後程腳力部隊在路上遇到軍隊襲擊!他們……”他說着,看向了二人望着的方向,頓時愣住了。
他們已經來了嗎?
“來的是什麼人?”穆邵陽看着穆邵輒。
穆邵輒沉默了一陣,說道:“狄國的軍隊。”
“怎麼可能!”穆邵陽吼了一聲,“狄國的軍隊爲什麼會攻擊我們的軍隊?誰說的?”
遠處的一片黑暗已經在壓近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一個將領過去,說道:“殿下,臣確確實實認識那些人是狄國的體格,況且舉着的也是狄國的旗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