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兵馬朝着皇城奔騰而去,呼喊聲威震天,馬蹄過處踏起黃色塵土飛揚。穆邵陽、李谷志和穆邵輒騎着馬在隊伍的最前方帶隊。
此時此刻,山路樹林都已經被他們拋棄到了腦袋後邊,面前視野開闊,一路蒼莽荒涼,遠處矗立着嚴肅高大的京城西邊城門。再也不用擔心樹林兩邊突然冒出來的埋伏了,兵馬在路上奔馳,跑得慢的則被甩在後面,準備後來到。
京城內。
隨着清脆的一聲響聲,水晶琉璃杯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美麗而光彩照人的琉璃杯,散落了一地的碎片,便不過是好看一些的殘渣而已。
這就好像那個傷害它的女人——齊妃:美麗而光彩照人,可是一朝風雲變化,便不過是長得好看一點兒的渣滓。
齊妃的臉氣的通紅,緊閉着脣努力地剋制着內心的憤怒,她的胸口上下劇烈起伏着,嘴脣都在發抖。
“這個穆邵陽爲什麼總是死不了?”齊妃咬牙切齒地咒罵道,“這個該死的東西爲什麼每次都說死了,每次都能從地獄裡爬出來?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們全家都不讓本宮好過!”一聲暴怒的嘶吼過後,又碎了一地的玻璃。
穆邵焜在一旁坐着,臉色陰沉。他看着母妃這般發狂的模樣,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氣急敗壞。他問門口來報信的人:“他們來了多少人?”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調來的兵力,足足有三四萬人的樣子。”那人一口的外國口音,是凌國人,他說道,“目前只有行動速度快的一萬精兵跟隨你們的大皇子先來京城,其他的人都在後隨行。”
穆邵焜面色一鬆,說道:“那還不快讓你們在京城蹲守的人到城門外去堵着穆邵陽!此番背水一戰,江山歸誰所有都一戰罷!”
“不行,”使者說到,“原本凌國這幾年移動到穆國的人就不多。京城以及周邊人口調查嚴密。更別談多少人力了。”
“那又如何?全部到西門聚集,讓守衛把西門關上,你們只需要對付穆邵陽一個人就足夠了!”穆邵焜聽到使者的拒絕,看着他那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氣得差點沒一股逆血直灌腦子。
使者也生氣起來。這上戰場死的傷的都是凌國人,背水一戰,豈不是讓他凌國剩下的精英白白送命嗎?還不如穆邵焜及時收手,讓他們回凌國覆命算了。
使者說道:“前些天大多數人都在臨城死傷,現在哪裡還有多少人?撐死了也就幾千精兵,怎麼對付那數萬人口?”
“先來的不過一萬而已!”穆邵焜急了,吼了出來,“趁着只有一萬人,三千精兵取穆邵陽項上人頭足以!若是此事失敗,江山易主而非我所有,你以爲你們還能活命嗎?任務失敗,你們就是凌國幫助本王某朝弒兄的證據,你們凌國國君會讓你們活命嗎?!”
他一番話,讓使者愣住了。
穆邵焜說的不無道理。
這些來的精英自小就沒有了家庭,吃着國家飯長大,受着國家的統一訓練,就是爲了有朝一日爲國家大事失血奮戰。如今若是失敗了,穆邵陽登基,這些精英就會是凌國害過他的證據,凌國便給了那時候的穆國一個把柄。
這實在對家國不利。
穆邵焜看出來使者動搖了,他繼續添油加醋到:“以本王對穆邵陽的瞭解,等他成功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他在狄國長大,與狄國王關係極好,到時候狄國也不能成你們的逃亡之處,還是死路一條啊!”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使者瞪着穆邵焜,心裡慌了起來。
穆邵焜趁勝追擊,添油加醋到:“與其留下罵名,還不如爲國獻出自己最後的力量,死得其所啊!”
使者抿住脣,看着穆邵陽有些遊離。
“別再猶豫不決了!”穆邵焜催促到。
京城外。
軍隊距離京城西門越來越近了,眼看就要直逼城門之下,可就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隊伍停了下來。
城門之下,三千凌國精英已經守在了這裡。
穆邵陽第一反應便是拔劍,劍沒拔出來,便被李谷志攔住了。
李谷志慢慢往前,對着那邊大喊道:“你們不要再掙扎了,不如就此收手,還能留你們一條活命!”
那羣人對李谷志的話絲毫不爲所動,一個個如狼似虎地盯着他們。
李谷志看了看,覺得對面是不打算放棄了,便只好給穆邵陽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