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劍道殺 3

二人上樓,遇見御醫跟個小仙童似的,捋捋鬍鬚搖頭擺尾道:“仙人說了,你倆不許搗亂。”

糟老頭疑惑的望向範重,魔王撓頭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那哪來的仙人?”

範重大手蓋御醫腦袋上道:“很顯然這狗爬子在虧仙人。”

糟老頭也是一巴掌蓋御醫臉上道:“虧得太嚴重了, 這傻逼都快把自己當做神仙了。”

御醫像是不知疼痛,雙眼露着興奮,轉過身小跳着腳步,浪裡個浪似的,糟老頭很迷茫,指着他身影道:“他發春了嗎?”

範重臉色很難看,罵罵咧咧的“我真不知道啊,走走走...”

糟老頭以爲他要帶他去看仙人,沒想到來到範重自己房中,十分恭敬的給他端茶倒水,弄得老貨很不自在,心底有些發毛道:“爺,你想幹什麼?”

範重不回答,抓住他一頓亂摸,也不顧他的掙扎,發現還是這老貨後,冷笑道:“說說吧。”

“你讓我說什麼?”

“我聽黃妖說你飛了?”

糟老頭端起茶杯抿一口道:“一肚子屎綴着,往哪兒飛?”

“你他娘就是個騙你,說不說?”

範重威脅味十足,糟老頭道:“坐下慢慢聊,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親愛的,你的故事太撩人,老子不想聽。”

“已經發生的事,就是故事。”

範重坐下來道:“那你說...”

“那記得禪香寺那兩老禿驢不?”

範重瞪眼道:“說重點。”

糟老頭伸出一手指,笑眯眯道:“就在前三天..”

範重一把擰住他指頭,很懷疑,力道很大“前三天,你伸一根指頭?糊弄鬼嗎?老實交代。”

他放開手,疼的糟老頭把指頭塞進嘴裡親了親,含糊道:“你不是被官兵抓走了嗎?”

“關我啥事啊?”

“猴急什麼,聽說我...”

老頭道:“你是大顯身手了,你知道我那傻徒弟輕生的事吧?”

範重點頭,他接着道:“徒弟死了,我傷心啊,一傷心就情不自禁,一情不自禁我就飛了...”

魔王雙眼明秀秀的,神秘道:“飛哪兒了?”

“禪香寺後山。”

範重很懷疑道:“你能不能再扯點?差不多兩千裡了...”

“我說還是你說?”

“那你說。”

糟老頭起身跟戲臺上唱戲的人般、擺一猛將出行的姿勢,左手背甩右臂、右手背蹭左臂,臉上表情異常豐富...

這動作起初嚇範重一跳,以爲他又跟黃妖口中那麼神奇,沒想越看越不對勁...原來的日驢的貨總是這麼不靠譜,很顯然又在給自己擺相了。

臉色越來越黑,整個人憑空懸起,腳踩凌虛步,照他胸口就是三腳,一巴掌蓋他頭頂大怒“他孃的是來搞笑的嗎?”

每一腳都被糟老頭用臂抵擋,他臉上帶着笑,腳下連跳,雙臂好似妙舞仙子揮帶舞傾城,嫵媚的要命、簡直就是妖女附體。

“哼!”

糟老頭捏蘭花指捻紅塵似水,點在範重腳心,媚眼一拋娘娘道:“我忍你很久了。”,聲音細的真跟個女人似的。

聽的魔王寒毛一顫,提拳猛轟似驚雷神,氣遊靈妙幻空臺,勢壓千軍,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右腿似鞭一掃,腳掌勾住糟老頭下巴,緊接着一聲“砰”

天旋地轉,空間三抖,待眼睛分明時,範重跟個潑婦似的騎着糟老頭身上,撕他髮絲,糟老頭嘴巴咬大腿內部,兩人都跟牀鬥八百回的敗陣將一樣,嘴中只剩下乾嚎了...

“哎吆!你他娘放手...”

“把嘴鬆開。”

“我不玩了...”

範重騰出一拳“砰”打在糟老頭腮幫子,揪住他腦袋在地板上狠狠兩撞,起身摸着大腿根道:“混球,今日你若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老子就把你玩成個三六九。”

糟老頭揉着牙花子,倒吸冷氣“你還是不是個人啊,打這麼狠。”

範重一腳踢他屁股道:“直接弄死。”

糟老頭立馬翻起身抱拳道:“別,我不擺譜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咳咳咳...”

連聲咳嗽,像是肺部炸裂了般,嘴噴鮮血,臉部潮紅,身子在地板上滾來滾去,這動靜嚇得範重又一跳。

蹲下身子道:“我說老哥咱倆玩歸玩,你靠譜些,這是要死嗎?”

“快、快、快...”糟老頭指着自己後心道“爲我療傷...”

範重趕忙拍他後背,“噗...”一口鮮血噴出,看到這口血液魔王神色又精彩了,笑道:“這世界真奇妙,你猜我幹什麼?”

緩過勁來的糟老頭轉頭問道:“幹什麼啊?”

範重嘴巴一撅“咾!你看...”

地上一小灘血液,異常的妖異,鮮紅的血液中有幾條金色的蟲子在跳動,像是真龍一樣,範重笑道:“把你煮着吃了,能得長生否?”

糟老頭臉色難看,擡手給他一巴掌道:“你傻逼吧?千古萬代你見過那個長生者?”

範重拍開他手,指了指頭頂“天上神仙。”

糟老頭被氣笑了,搖頭嘆息道:“是有上天入地者,卻都是非人類的存在,你若想把自己變成個不人不鬼的,我真有一法子。”

範重道:“難道真把你煮着吃了?”

“你這欺師滅祖的混球,好歹老子也是半個師父。”

範重捏鼻有些不好意思,冷哼道:“去你孃的,就因爲你這半吊子師父,我才變的這麼不着調。”

“你怎麼不說自己根裡壞了?”

範重一本正經道:“少放屁,快說得長生的法子?”

糟老頭又來勁了,手臂大揮言辭闊闊“這是個我深藏多年的秘密,你知道佛家有舍利子吧?”

範重看他這樣子,很鬱悶“你別太得瑟,說重點。”

“這個重點就是,吃了舍利子你得佛道。”

“佛道能長生?”

“哪來這麼容易,不過呢、聽說修佛者有輪迴。”

範重眼神很懷疑,這話裡水太多“你繼續啊。”

“繼續個屁,輪迴不是長生一種嗎?”

“老子不明白。”範重擡手抽他後腦勺。

“幹你孃啊,老子現在是傷者。”

範重道:“你少叫喚,快說...”

“我幹吶,不叫喚你知道我的痛苦嗎?”

“你若不好好說,我現在就乾死你。”

糟老頭道:“這一世死了,下一世重頭再來,多美妙的長生法,生生死死、不死不滅,待道覺醒日便得菩提果。”

範重搖頭道:“這遭罪了,生來死去、死去活來,鬧着玩嗎?你說個靠譜的。”

“上古有一寂滅大法。”

看見他又得瑟了,範重臉黑“說你孃的,少給我拉稀。”

“修此法便是活死人狀態,渾渾噩噩一輩子。”

“不好。”

“修神法,靈魂託體,可附萬物身...”

範重打斷“停,你這意思,要是附狗身上,就是一隻狗嗎?”

“分身法,這一身老去時,修個嬰兒體,老去時再修...”

“有危險嗎?”

糟老頭笑道:“就好比生兒子。”

範重想了想,腦海中一畫面,自己躺在牀上,雙腿開叉,咬着被子、臉上大汗搖頭...感覺自己牙齒有些冰,咬牙道:“老哥,你還是別說了。”

前面糟老頭摸着鬍鬚,掃了範重一臉傻逼樣,就知道他想着女人生孩子的畫面,笑道:“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得長生哪能不危險。”

“沒有不危險的嗎?”

“有啊。”

“怎樣的?別太嚇人啊!”

糟老頭神秘道:“你想知道?”

“嗯啊,你能不能別賣關子。”

“好啊,可我真不知道。”

範重急了,一把捏住他脖子“你耍我啊?”

“咳咳...”

範重手掌離開他後背,他又跟要死的人一樣,糟老頭虛弱道:“疏通一下內力,這事很大嗎?”

“別忘了你小命在我手裡。”

範重又給他療傷,糟老頭來精神道:“這段時日是不是有些憋得慌?”

“也不,剛從大牢裡逃出來。”

這話把糟老頭膈應了一把,舔舔嘴皮道:“好歹也是帝國大牢,京城重地你這麼大搖大擺的,不給帝國面子小心人家滅了你。”

“少放你孃的涼姜炮,那天快把我氣死了,結果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範重無語道:“說起這個我真想打死那庸醫,什麼請神的用物,都是他害的,你知道那肥婆是誰嗎?”

糟老頭點頭道:“我真不知道。”

“就他娘那什麼姬大人的妹妹。”

“哦,你接着說。”

範重又問道:“你知道帝都花旦名角是誰嗎?”

糟老頭又點頭道:“這我真不知道。”

“就那肥婆的姘頭、懷小樓。”

“那你知道他們到底丟了什麼東西嗎?”

糟老頭跟個無辜寶寶似的“不清楚啊!”

範重更加鬱悶了,罵罵咧咧道:“都是那庸醫害人,不就是要什麼寡婦的內衣,狗**上的毛,也就這麼點事,你猜這二人報官時說的啥?”

“難道這是與你有關不成?”

範重一掌蓋他臉上,怒道:“你要死嗎?啥都不知道。若跟我沒關係我會對你說?”

“那你繼續。”

“跟你這個不正經沒法說。”

糟老頭起身扭腰道:“我說小范啊,這就好比放個連環屁,七八個利索了,最後一個你卻要憋着,不難受嗎?”

範重道:“就一件貼身內衣跟狗毛的事,他們報官說丟失一件稀世珍寶,家中失竊,那懷小樓被人打殘廢了。”

將糟老頭身子搬正道:“搞得滿城抓道士,你說氣不氣人。”

“依着我,早打死他們了。”

“對啊,所以那天幸好冥冥之中有公道。”二巴巴的指着窗外道:“你就說那天我打官兵帥不帥?”

“何止一個帥字釋然。”

範重轉身望着糟老頭這副小人模樣,不悅道:“這是老子的痛楚,你怎麼幸災樂禍的?”

糟老頭擺手道:“別打,那肥婆在哪裡?”

“回家了。”

“你怎麼能讓她回家啊?”糟老頭鬍子亂翹,雙目瞪得跟個高照眼似的。

範重笑道:“我明白了...你這混球沒憋好屁啊。”

糟老頭雙拳連連捶打空中,連帶身子都有勁感,狠狠道:“老夫決定乾死她。”

範重圍繞他轉了一圈道:“你想幹什麼?”

糟老頭搖着腦袋,身子不動,一雙眼明亮的放着光,言辭振振“我要爲你報仇。”

“我是說你這身板能行嗎?”

糟老頭摸摸眉毛道:“雖然老了點,只要是個男人就有用。”

人在得意時往往就是悲劇降臨時,範重拳頭跟雨點似的,跟炮彈一樣轟炸下來,打得糟老頭有些懷疑人生,簡直不是一個“懵哼哼”能夠形容的。

過了許久,他從地上爬起來感概道:“我突然發現這人生不能太得意。”

坐在椅子上的範重抱臂道:“你這是忘形了。”

“打人最起碼得有個名頭吧?蒙拳讓人心裡很憋屈。”

範重道:“要怪就去怪你那狗屎徒弟、葛狂,沒事總是摸眉毛,我現在很討厭這個動作。”

糟老頭大笑道:“是不是捱揍了?”

眼前一黑,他立馬安靜了,低頭道:“摸眉毛是我年輕時的招牌啊!”

範重望着窗外道:“時間真快,天都黑了。”

糟老頭道:“天黑辦事正好時候。”

“別跟我說女人,我現在都想吐了,何況那麼肥的女人,你也能下得了手?”

糟老頭打開窗戶,望着窗外道:“你不懂肥美的好處,你不是好色之徒嗎?女人會讓你吐?”

範重撇嘴道:“你是不知道啊,我家那三個不省事的東西,天天要睡覺,一起睡她們不樂意,一個個的睡,我哪有那麼多時間。”

拉開胸膛,亮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結疤跟瑪瑙似的,糟老頭道:“你會受傷?”

範重指了指後背道:“還有兩處了,太師宇手下的九天將有兩下子。”

糟老頭驚爲天人道:“你現在是牛爺了,聽說還有七仙女,加起來十七人吶,你都挑了?”

“沒有,司農姐弟的配合天衣無縫,那狗屎雨神龍也是個難纏的主。”

範重亮出“八”字手勢道:“八個人,加起來比我師父厲害多了,不過呢、老子都給幹翻了。”

糟老頭的表情透露着不信道:“幹翻了?你還能在平安城晃悠?”

“留了一口氣嘛,我就告訴他們我在大牢裡只蹲一夜。”

“一夜蹲夠你就出來了?”

“嗯,出來了。”

糟老頭眼神明亮道:“軍方的配合之下,你都能戰大人,而且是受了點輕傷?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糟老頭拍他肩頭道:“好小子,早就知道你厲害了,沒想到這麼厲害。”

“你誇我準沒好事。”

“不不不,這絕對是好事。”

範重疑惑道:“你想幹什麼?”

“有沒有興趣挑戰第一高手?”

“老不死的麼?”

糟老頭瞪眼道:“我說娃兒,你別太高看自己,加你兩個都不夠格。”

“你少放涼的,我還就不信了,老不死的是神話不成?”

手指點在糟老頭額頭道:“接下來你閉嘴,老子不會上當。”

糟老頭拍開他手,指了指自己道:“你是不行,加上我試試。”

“你?”範重盯着他看了很久,扯了扯他臉皮,拉起皮道:“我說娃兒,你都進土了。”

“你不信?”

“關鍵你信嗎?”

糟老頭道:“我說的話有水準。”

“你他娘就是個騙子。”

“不信咱們試試。”

“怎麼試?”

糟老頭道:“找肥婆。”

“硬了?”

“還沒?”

範重笑道:“硬不起來,你想怎麼試。”

糟老頭爬上窗戶道:“看好了...”

範重背對他道:“摔死我可不管,老子對你沒興趣。”

“你還是混世魔嗎?”

範重轉身道:“怎麼不是?可顏兒快生了。”

“生娃的女人的事,你能幹什麼?”

“可我是娃父親。”

糟老頭想起剛纔話語,不解道:“不對啊,都快生娃了,還叫你睡?”

範重道:“夫妻睡覺怎麼就不對了?”

“你能幹什麼?”

範重撓着頭髮道:“講笑話啊,你別問了,老子一想起、就想吐。”

“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

範重躍身擡腳踹他屁股上,笑道:“你好像是摔不死的。”

說完這句話眼神一愣,跟想象的不一樣,沒見糟老頭往下掉,卻見他在自己面前舞弄風騷,憑空懸踩的他如履平地,搖頭擺尾的。

起初範重跟見了鬼似的望着,越看越生氣,冷笑道:“你果然是個騙子,輕功比老子都好。”

“我呸...老子好歹是天下第二。”

“不要臉的騙子。”

“有能耐就試試?”

範重道;“說好了,讓我抓住打死你。”

糟老頭勾勾手指,範重身形一飄,兩個跟逍遙仙似的一前一後飛在夜色中,燈火通明的街頭上行人只感覺一陣風略過。

二人鬥法,手勢爲話語,範重手指連變“有些意思”,前頭糟老頭手勢變動“去哪裡?”

凌虛步踏空起白霧,範重變化手勢“半個時辰後,你決定。”

前頭早老人跟羚羊飛渡似的,拳頭一握似點頭,接着雙手在空中比劃一胖子手勢。

範重渾身肌肉扭動,身形提速,他很不服這麼老騷貨飛的比他還輕鬆,手勢語道:“你還硬的起來嗎?”

糟老頭扭動兩下屁股,手勢語“火旺旺的...”

“老騙子,你這麼能耐爲啥不救天機無命?”

“我非醫者。”

二人談到天機無命,此刻他牀邊坐着一白衣青年,衣着上龍鱗刺繡,他便是範重口中的混球,御醫心目中的仙人、白龍。

他手中把玩天機劍,自語道:“天機!...怎能被凡人看透。”

擡掌拍在天機無命胸口,掌下傳來“咚咚”心臟跳動的聲音,牀上天機無命氣息越來越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得年輕起來。

不出一時三刻,天機無命的秀髮變黑,臉色也紅潤起來,從一個白髮蒼蒼垂死的老頭,變成一年輕人,這現象讓世人看見,超出理解範圍的事,定會認爲是妖孽作祟,其實這一現象本來挺妖異的...

白龍收回掌,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該醒來了。”

話語剛完,天機無命的眼皮動了動,他睜開眼睛看見這麼一個年輕人,仔細打量一會,臉色越來越恭敬。

掀開被子起身下牀,虔誠無比跪在地上大拜道:“您來了”

白龍盯着他笑道:“我不需要凡俗禮節。”

“這是我對您老人家的尊敬。”

白龍道:“你知我是誰,我卻讀不懂你,說吧什麼事?”

頭叩地上天機無命道:“天下即將大亂,萬靈浩劫至,平頭凡民活在世間只爲一世太平,大勢至時、衆生臨難實無本事阻止,想請您老人家顧念蒼生。”

白龍道:“天下人做天下事,天下事爲難天下人,世事重複乃常理,道理無題人常在。”

“望您老人家顧念蒼生。”

白龍道:“這我幫不了你,人願還需人來還,若蒼生願有太平世,定有人來定太平。”

“您老人家願意看到生靈塗炭嗎?”

白龍道:“我聽到了你的怨念,非我所願,此乃衆生願。”

“您老人家如此狠心?”

白龍道:“執念的人啊,爲何這般癡,你應該能聽懂我的話。”

“聽的懂,卻理解不了。”

“皆因我的本事嗎?”

天機無命擡頭,已是淚眼橫流,他難過道:“您老人家有這個能力,所以凡民我想不通。”

白龍起身道:“你可知天機演化?”

“凡民愚鈍。”

白龍拍他肩頭道:“你非愚鈍,是你看不開。”

“身在世間怎能看得開?”

白龍認真道:“不知不謂不生不有,知道越多痛苦越多,你知我來意。”

“嗯,天機不可露。”

白龍招手,牀頭天機劍飛他手中,雙指點在寶劍上,順劍身往下捋,劍指所過、劍刃翻起漣漪,越來越勝,似沸騰的水,又如騰起的霧,斑斕壯闊的景象皆在劍指下。

乾坤倒轉,日墜星滅,河水斷流,高山粉碎,萬靈寂滅,寶劍中發出萬靈哭泣聲,似作惡多端的鬼、反省時的哽咽,若青年不屈的憤怒,如真龍擊天的咆哮,像鵬鳥搏風猛斷翅的哀鳴...

萬靈的哭泣,雖是聽覺的感知,卻像視覺的衝擊,那是血、還有淚,那是不甘,終成悲!

白龍臉色毫無變化,語氣也無情緒“從此世間無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