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恥高氣昴的烏智聰,聳了聳肩,無奈的道:“雖然我很想趕走他,但我又不能。因爲我是這裡的員工,我的職責只是陪着客人們打球,而進入球館裡的人都算是我們的客人,如果我把客人趕走了,老闆肯定會責罰我的!我在這裡上班沒幾天,不想給老闆留下不好的印象!”
寧小妃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責罰怕什麼?一個月三、四千塊的工資,這份工作不幹也罷!你們老闆要是不肯要你了,我要!我一個月給你五千塊,包養你了!”
薛天衣臉一熱,道:“別開玩笑!”
寧小妃嘻嘻笑道:“誰開玩笑啦?我可是認真的!包養小帥哥,現在很流行的哦!”
寧小妃能夠進入《都市絕色榜》,並在榜上排名前十,並不是僥倖的,她的容貌、身材、氣質當然都是極其出衆,她說要花錢包養薛天衣,儘管別人知道這其中玩笑的成份居多,但還是有無數道羨慕的目光向薛天衣投了過去。
烏智聰的目光更是如火如電、似刀似劍,恨不得能用自己的目光殺掉薛天衣百遍千遍。
烏智聰追求寧小妃這麼長時間以來,得到的都只是她的冷言冷語冷臉面,從沒享受過一次像這種打情罵俏似的“待遇”,他看到寧小妃在和薛天衣說話時眉眼帶笑,不由忌火中燒,真不明白薛天衣這小子有什麼能吸引住寧小妃的,除了長得帥一點外,其他方面和自己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一無是處。
“小騷貨,老子的條件,哪一樣不比他強?爲什麼你看到他後就會發騷發浪?好吧,老子以後找人劃花他的臉,看他還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烏智聰心中恨恨道。
薛天衣似乎感應到了來自烏智聰內心的恨意和殺機,冷冽的目光直直盯在他臉上,彷彿要看透他的心思。
“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烏智聰被薛天衣的目光盯上,感覺自己身上彷彿什麼衣服都沒穿似的,什麼都別想隱瞞住他,咬牙切齒的道。
薛天衣依然在看着他,忽然道:“你想找人對付我是吧?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因爲我的對頭,迄今爲止沒有一個得到好結果的!”
烏智聰一怔,不知道薛天衣爲什麼會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剛要辯解,寧小妃已經忿忿道:“姓烏的,我告訴你,你要敢碰薛天衣一個手指頭,我都不會放過你!我記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警告你了吧?”
烏智聰氣急敗壞的道:“小妃,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和他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對付他?”
寧小妃冷笑道:“你烏大少爺想對付誰,還需要理由嗎?或許……或許你覺得薛天衣比你優秀,讓你很不爽吧?”
烏智聰道:“我是那樣心胸狹窄的人嗎?天底下比我優秀的人比我多了去,難道我個個都要對付?”
寧小妃道:“其實你的心胸一直很狹窄,你恨不得全世界比你優秀的男人都死光纔好,然後你就可以成爲世上最優秀的男人了,只可惜你沒有這個本事和能力做到而已!是嗎?”
寧小妃的話說到了烏智聰的心坎最深處,他嘴巴張了張,竟覺得無言以對,只好訕訕一笑,乖乖閉上了嘴巴。
寧小妃冷冷一笑,不再理他,轉過身,玉臀微翹,一杆把桌上的幾個球乾淨利落的送入袋中,然後對薛天衣道:“既然是陪打員,那你的檯球技術應該不錯!來,陪我打幾局!”
烏智聰笑道:“小妃,不如我陪你打……”
“我不跟瘋狗打球!”寧小妃說完這句話,也不管烏智聰滿臉漲的通紅,神色尷尬,拿過那名女陪打員的球杆塞到薛天衣手裡,道:“還愣着幹什麼?來打啊!”
薛天衣苦笑道:“你輸了要掏錢給球館的,而且這筆錢裡還會有我的一份提成,我……我不想掙你的錢!”
寧小妃哼了一聲,不服氣的道:“說什麼呢?你就認爲我準會輸?告訴你,本小姐八歲起就開始學打檯球了,咱們華夏的九球天后林曉婷是我的好友,去年我們較量過幾局,雖然我最後輸掉了,但她也贏的非常艱難!想從我手裡撈錢可沒那麼容易!瞧着吧,我要讓你局局都輸,讓你們球館自己埋單!”
薛天衣笑道:“先別吹牛,打完再說!”
寧小妃鬥志昂揚的道:“好,先打十局九球!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薛天衣道:“輸了可別哭鼻子!”
寧小妃道:“切!”
薛天衣把球整理好,讓寧小妃先開球,兩人圍着球桌,旁若無人的打了起來。
烏智聰看着他們兩人你一杆我一杆的切磋球技,不時目光對視,眉眼傳情,心裡忌恨的要命,轉身想走,但又捨不得寧小妃,留下不走,又覺得自己被晾在了一邊,成了個多餘的人,垂手站在桌球邊,神色說不出的尷尬。
薛天衣說是讓寧小妃輸到哭鼻子,可雙方真的對戰起來,他自然捨不得讓她屢戰屢敗,表面上裝作極認真的和她打,手底下卻多次放水,第四局之後,雙方各勝兩局。
打到第五杆的時候,薛天衣一杆打偏,錯過了一個袋口必進球,在一旁閒的無聊的烏智聰見了,忍不住冷笑道:“這種球都打不進?還認爲你的球技有多高明呢,不過如此!我要是你,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寧小妃怒道:“烏智聰,我們打我們的球,你憑什麼指指點點的?你存心找事是吧?不想看你就滾遠一點,別逼我罵人!”
薛天衣連眼皮也沒擡一下,淡淡道:“小妃,咱們繼續打球!瘋狗叫幾聲,你何必理它!”
寧小妃瞪了烏智聰一眼,哼了一聲,道:“是,不理他了!”
烏智聰本想刺激一下薛天衣,沒想到他居然不接招,那感覺就彷彿拼盡全力的一拳打到了空氣中,非但傷不到人,反而自己渾身都是難受的。
他忽然心中一動,大聲道:“你們兩個這樣打,不覺得很無聊嗎?”
寧小妃和薛天衣相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理睬他。
“薛天衣,敢不敢和我打幾局?”烏智聰又道。
薛天衣和寧小妃還是沒有出聲。
“一局一萬塊,敢不敢打?薛天衣,你不會是個沒種的男人吧?”烏智聰接着道。
薛天衣的耳朵彷彿被塞住了,依然無動於衷,寧小妃卻已忍不住了,道:“一局一萬是吧?好,我跟你打!我就看不得你這副得意的嘴臉!”
“那就先玩十局吧?”
烏智聰的目的,就是要擾亂薛天衣和寧小妃正在進行的球局,見寧小妃果然上套,不由暗喜,心想老子就算輸給你這小騷貨幾萬塊錢,也不讓你們兩個在臺球桌上眉來眼去,看着讓人窩火。
“好,就打十局!”寧小妃道。
這個時候,正是晚上的八點多鐘,許多燕京市民會選擇在這個時段出來逛街,而一些喜歡檯球運動的年輕人也呼朋喚友的相攜來到檯球館裡打上幾局,因此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飛騰檯球館裡”正是一天當中最爲熱鬧的時候,本來大家是各打各的,但聽說這邊有人利用檯球豪賭後,立即就“忽忽啦啦”的圍了過來。
一局一萬的輸贏,對有錢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普通市民來說,卻絕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當圍觀的市民們看到烏智聰和寧小妃的那一身奢華精美的穿戴和一身不俗的氣質後,就明白兩人肯定一個是豪門名媛、一個是紈絝少爺,這樣的年輕人喜歡都市夜晚的燈紅酒綠,喜歡到處尋找刺激,他們出手往往都是一擲千金,當然不會在乎區區幾萬塊錢的進出。
“一局十萬,我跟你打!”薛天衣忽然站到了烏智聰的身前,一臉嘲諷的道:“烏大少爺,你是有種的男人,不會不敢應戰吧?”
烏智聰一怔,沒想到薛天衣會主動挑戰自己,心想老子準備和寧小妃這小騷貨利用打檯球的機會溝通感情呢,你他孃的湊個什麼熱鬧?你又不是美女,老子跟你打個有毛的意思!
“一局十萬?”烏智聰哈哈笑道:“姓薛的,你在說笑話吧?就算我同意和你打,你有那麼多錢輸嗎?你現在只要能拿出十萬二十萬,我就陪你打幾局!怎麼樣?”
“十萬二十萬我拿不出,不過她能!”薛天衣指了指身旁的寧小妃。
烏智聰又是一怔,道:“小妃有錢不假,不過她的錢和你有毛關係啊?”
寧小妃想也不想的道:“我支持天衣!他的輸贏都算我的!”
薛天衣笑道:“答應的這麼爽快,你就不怕我輸的很慘?一局十萬,十萬就是一百萬啊!你手裡有這麼多錢嗎?我可先告訴你了,我的全部身家加起來也就只有幾千塊錢,如果真輸了這麼多,我可沒錢還你!至少短時間內沒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