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臥底

王牌臥底

龍嘯桐消滅岺老將軍兩千精兵後不過一週,靖南王的軍隊就開始逐漸向山下移動,不知是養精蓄銳多時打算背水一戰,還是已經和萬城國的先遣部隊勾結而有恃無恐。

和上都的通信幾乎全部中斷,除了偶爾尋來從上都方向來的旅人,問一問市井流言,龍嘯桐的西征軍幾乎和東邊失去了聯繫。

這一日,柳長風和龍嘯桐商議好新的部署後,又是例行公事的報告了一番。

“上都風傳陛下身負重傷,遲遲沒有傳回戰事的消息是因爲您封鎖了消息。還有很多人傳着您有意廢掉太子而把皇位傳給失散多年的兄弟青衣…”

“沒有想到,瞬妃他們趁我人不在上都,搞了這麼多亂子出來。”

“陛下,要不要臣領一隻兵回上都以正視聽?可以假借岺嬪妃之死將屍體運回上都爲由,您看如何?”

“長風,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你,這仗更是打得艱難。”

“陛下,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您在此奮力拼殺,打下來的成果卻是被青衣他們一黨拿去,臣實在爲陛下不值啊。”

“我明白。那麼你就即日起程,帶着我的詔書回去,將青衣之黨羽全數幽禁,找得到曹彬更好,若是尋不到,就由你坐鎮。”

“陛下放心,臣比曹彬那木頭多九竅,一定爲陛下守好江山。”

翌日,柳長風便帶着兩百人的分隊,擡着一口棺木,當着全軍士兵的面,啓程而去。

“天殿下,西邊也有動靜了,一切照計劃進行。”杜笙雪將信箋呈上,青衣面無表情,連一絲得意或是興奮都沒有,只是說了句:

“一個左騰鬧翻了南邊,想不到,我們西邊的人,作用更大。”

“這是瞬妃娘娘二十年來精心佈局,只等天殿下您登頂這一天。”

“杜笙雪,你爲我,不,爲我家族如此賣命,爲了什麼。”

“臣爲君亡,自古之理。”

青衣居然笑了。搖了搖頭,“多虧中間出了差錯,最後我娶了你妹妹而不是你——”青衣手指一點杜笙雪,“你不如你妹妹誠實啊。”

杜笙雪一愣,“那天殿下以爲,我爲的是什麼?”

“一開始是爲了你妹妹,爲了你妹妹可以不用像你一樣成爲我母親復仇的工具。現在,是爲了曹彬吧——事成之後,你唯一的要求,是放他一條生路,對吧。”

杜笙雪沒有任何迴應,很久很久,只說了一句。

每個人,都有他做事的理由,和意義。

來到曹彬的房間門口,毫無例外聽到碗被砸碎的聲音,琉璃又是一言不退出來尋着牆角的掃帚,一擡眼看見杜笙雪,又再低下頭去。

杜笙雪嘆了口氣,推門進去,曹彬鬍子拉碴,髒兮兮像個野人,爲了防止他趁機逃跑,連澡也沒洗一回,大小便都是屋內解決,下人定時來打掃,屋子早已經是說不清的臭氣。

堂堂丞相,陰溝裡翻船,看着作亂之人興風作浪無計可施,還在杜笙雪面前如此狼狽可憐,若不是對陛下懷有深深的歉疚,他必然已經自盡。

算準了這個男人還有翻盤的念想,杜笙雪沒有擔心過他會一死明志,倒是沒有想到他能夠忍受如此不堪的待遇,依舊保持着那高高在上的聖人面容,以一種鄙夷的姿態看着她。

每見他一回,心便抽痛一次。

什麼各爲其主,什麼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什麼天意難違,看到他,杜笙雪一切的理由都變成藉口。

不過是一條路上走得太遠,回不了頭,於是就索性沉淪,麻痹自己,不去想這路的盡頭,是天堂還是地獄。

而曹彬就像是每隔幾裡就出現的路標,提醒着她一切的荒唐不堪,逼迫她一次又一次拷打自己的靈魂。

本以爲一切皆空,原來只是裝的太滿。

天殿下那一句,問的她無可分辨,妹妹曾經問她要什麼,而她,真正想要的居然只是,一切過後他還活着。即便是不能再對她微笑。

“你身子很虛,我特意熬了雞湯,你砸一碗沒有關係,我熬了一鍋。”

杜笙雪不顧着屋子難聞的氣味,還是走向湯罐,舀湯,端出滿滿一碗,放在曹彬面前。

眼下的曹彬,手腳被縛,勉強能夠到桌面,杜笙雪手推着湯碗靠近,曹彬猛地捉住了她的手,用力之大,幾乎要扭斷她的手腕。

杜笙雪眼淚都快下來,卻是沒有哼一聲,還熱着的湯灑在手上她微微一戰,只是說:

快喝吧。

——你以爲這樣你就可以逃避作亂犯上的罪名了?

——我沒有作亂犯上,我的上,一直都是天殿下,就像你母親在你一小的時候,就灌輸你龍嘯桐是真命天子一樣。

——陛下和青衣不同。

——怎麼不同,都是皇子。不過是勝者爲王敗者寇,天底下朝代的更迭,哪一個不是後人踩在前人頭上爲自己歌功頌德。

——至少陛下登上皇位之後,對的起臣民對得起良心。

——你又怎麼知道,天殿下不會?

——青衣用如此不恥的手段上位,可見他不會是個好皇帝!

——你的龍嘯桐,不也是借了鳳儀天下的光。他的上位,算得上光彩嗎?

杜笙雪趁着曹彬一愣神,抽開自己的手,卻不是縮回來,而是掐住那鬍子拉碴的下巴,另一隻手端起湯碗,往自己口中一送,俯下身,嘴對嘴送了進去——

一切都只在一瞬。

琉璃站在門外看着。

杜笙月隔着迴廊在自己的房間的小窗看着那邊生的一切。又低下頭繡着鳳凰。

姐姐經過自己的門口,她纔不大不小的說了聲:

“小心隔牆有耳,門外有眼。”

杜笙雪停下腳步,“怎麼,今天輪到你來提醒我了?這是我那自以爲清高經常教訓人的妹妹麼?”

杜笙月沒有停下手中針,“西邊那臥底的信是你呈上去的,你該知道,那臥底有多麼重要,那是天殿下能不能順利登基的重要因素之一——而我們,卻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人是誰,跟我沒有關係。”

“如果那人就是琉璃呢?”

“你說琉璃?”

“琉璃先在你身旁,後來又跟着白玉鸞,早知道這其中的一切,作爲臥底,再恰當不過。西邊的臥底,人可以不在西邊。”

“就算她有可能就是瞬妃娘娘那最後的一步棋又如何?難道那人會爭功而殺了我們不成?如若那人真的就是琉璃,我更有十成把握她不會下手。”

“如果。”杜笙月低頭看看自己秀的鳳凰,“那一切都只是如果。如果我知道下山來我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我寧願常伴青燈。人會變的。”

“也有一些人,一些事,是不會變的。”

杜笙月看了看姐姐,原來,你還愛着他。到頭來,你還是輸給了感情。

“報——”

“怎麼了?”

“有個自稱是赤朗峰來的人,要見陛下——”

龍嘯桐猛地站了起來,“快宣!”

“可那人已經奄奄一息——”

龍嘯桐雷厲風行的衝出了帳篷,確實看到大營口衆人圍着。“叫他們散去,搬一個帳篷過來,還有,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那人,卻是等不及帳篷了,嚥氣前只來得及直愣愣的看着龍嘯桐說了句:“寧水——”

龍嘯桐知道,這是他安插在靖南王部隊裡的人,若非緊急情況,他萬不會冒着這樣的風險搭上性命來報信。

那個臥底跟靖南王聯繫了。

和寧水有關麼?

腦中一閃而過那個很久沒有出現的人,那個唯利是圖有錢就是孃的猥瑣小皇帝。這世上被老婆廢掉還一心只想着要撫卹金的男人是在是罕見,會不會他就是就是那個隱藏最深的臥底——

一想到這曾和白玉鸞共處了一年,龍嘯桐心裡一個寒顫,這相當於是自己把她託付給了敵人。

只是他究竟爲何會成了瞬妃的人?僅僅爲了錢?

也許,每個人,都有他做事的理由,和意義。

“快去寧水請子竹公主過來,朕有要事相商。”

子竹公主一到,便是直接被請進龍嘯桐的主帳篷,靜靜只有二人,又回到當年他有什麼事都喜歡跟姐姐請教的日子。

“瞬妃黨羽就是這一次西南雙向作亂起義的罪魁禍。我不怕和她們明着打,卻不得不提防她來陰的。不瞞姐姐,她在我和玉鸞這兩隻主力軍裡面都安插了臥底,而且是已經潛伏了二十年的最後的棋子。”

“玉鸞那邊也出事了?臥底找到了麼?”

“是左騰。”龍嘯桐看着子竹臉色一變,“我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如此親密的人,竟然就是瞬妃的人。”

“你就乾坐着不去救她?”

“我一走,西線全面崩塌,而且會給上都以口實,藉機篡權,這也許就是瞬妃先對南邊下手的原因。”

“弟弟,你不是一般人,你是龍嘯桐,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

“可是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也只是一個人,而且我站在明處。你有所不知,我先前懷疑的岺兒,就死在我自己帳中,而那我原本以爲可以免去的內鬥,卻成了我開門第一場戰役。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臥底。不把他揪出來,我可能做一步錯一步。”

“這也對,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這也正是我叫你來的原因,姐姐,那個豆包皇帝,現在在何處?”

“他?他已經不問朝政有一段時間了。”

“可正是我詔告天下御駕親征之後?”

“時間是很巧合,但是——”子竹轉而說,“憑我的直覺,那人不應該是他。”

“他可能隱藏的很隱蔽,就連姐姐你都騙了。”

“相比豆包,我倒是覺得,還有個人更有可能。”

“誰?”

“柳長風。”

“注意,前面來人,擡着棺木,轎子裡應該就是柳長風!”

山坡上,伏擊的人統一把面罩拉上,爲的人說了聲,“記住,要把那棺木搶走!其他的都不要管!”

一窩蜂衝下了山,那擡着棺木而來的百來號人卻是拔腿就跑,全無戀戰的架勢,爲的伏擊者一掀開棺木,倒退三米——

“不好!”

大步流星跑去那轎子,一撩簾子,果不其然,是個空轎子,那轎子裡卻是釘着一張紙:

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

柳長風敬上。

“哦?姐姐爲何覺得是長風?”

“長風本來就是西邊來的,最有理由叛變,再加上他一路上跟隨你左右,對一切都瞭如指掌。”

子竹看看龍嘯桐,“既然你認爲岺兒暴斃是和他有關,那我問你,最後看見岺兒的人是誰?”

“當時岺兒不知爲何突然知道歸璇就是白玉鸞,非要鬧着上戰場,我把她囚在軍營——善後的…確實是…長風。可是,這也不能說明,長風就是臥底,興許只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爲何在這緊要關頭,他卻不在?”

“上都政變,他提議假借送岺兒遺體回國,安撫民心。”

“如果我猜的對,他這一去,必然是不成行。”

“哦?”

“成功脫逃,怎麼還會回來。”

彷彿是在配合子竹的猜想那樣,正是這時,傳令兵來報:

柳將軍遭襲——隊伍散了——人不知去向——

龍嘯桐心裡一驚。

子竹站了起來,拍拍龍嘯桐的肩膀。

“我會動用全寧水的力量去找,一旦找到,便帶來見你。”

“多謝姐姐。我也希望能夠看見他,當面問一問。”

“人心難測,弟弟。”

“爲何一個與我如此親近的人,竟然會是臥底。我不懂,我與瞬妃給他的,相差在哪裡。”

子竹安慰着說。

每個人,都有他做事的理由,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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