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不是我的錯

全能不是我的錯

朝野中都知道陳江與江爲不對付,因爲這兩個人走的是兩個極端。陳江是用事實說話的人,江爲是用說話來當事實的人;陳江一出生就沒在家待過幾天,江爲是一出生就沒離開家幾天;陳江是奉行的是“有事說事,沒事快閃,賴着不走那是純屬找打”,江爲奉行的是“說不過就搶,搶不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這兩個人從人生觀、價值觀、社會觀是觀觀不同,唯一相同之處就是同爲副將軍。江爲看着陳江平步青雲甚是不順眼,陳江看着江爲這個敗家子也氣不打一處來。

而陳江平生最崇敬的老大,竟然做了皇帝的禁臠,這事,在江爲看來,可是件大事。他能夠出一口氣的唯一途徑,就是羞辱一下這位被皇帝給上了的大將軍了。平日裡當着皇帝的面他裝孫子,今天進了校場就是大爺。

進來就先跑五圈,白玉鸞搖搖頭就開跑,這邊江爲廢話還沒說完就回來了。

江爲一直後悔說的不是五十圈。

嬪妃們眼看着這江爲是存心整玉貴妃,有的不敢惹,有的不願惹,有的巴不得看熱鬧。

白玉鸞本來是想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結果是江爲不給她機會。

“玉將軍,伺候陛下久了,你還擡得動弓箭了嗎?”

一句話,讓白玉鸞一眯眼。

殺氣,□裸的殺氣。

我只說我不會用卑鄙的手段上位,沒有說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況且,你這一句話,把陛下和我的武功都給貶了,小樣,不想活了是吧。

白玉鸞笑而不語,走到江爲面前,看看他手裡再普通不過的弓箭,和立在嬪妃面前不過三米遠的靶。

江爲沒有看清手上的弓箭是怎麼到了白玉鸞手上的,只看見他從箭筒裡抽出了三支箭,把箭筒扔在一旁,然後背上弓,英氣逼人,走進嬪妃之中,衆人自動爲他讓出一條路,差不多十米遠,站定,轉身,舉弓,射箭。。

第一箭,正中紅心。

第二箭,正中紅心上的第一箭。

第三箭,直接射穿紅心飛向了遠方。

江爲回想起陳江知道他要來“教訓”白玉鸞前說的一句話,“珍重。”

這個陳江,他確實是個老實人啊。

吞了口口水,江爲還想挽回面子,聲音有點虛,“十米遠,不錯,但是我們真正的士兵,起碼要二十米遠——”

正說着,校場另一頭站着旁觀的曹彬騎着小馬優哉遊哉的過來,把位於五十米開外的一個草靶扔在他面前。

“我給你送箭來了。”

原來,那第三箭,一早就是對準了五十米開外的靶。

白玉鸞別有深意的說,副將軍,這靶心倒是挺小的,我看你的腦袋倒是挺大的。

江爲當日只說了一句,玉將軍,我錯了,您免過。

白玉鸞在白打和射術中的表現不日就傳遍了前朝,傳到了不務正業花花公子左騰的耳朵裡。

那日陽光正好,他軟玉在懷正風流無限,偏這時江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警告左騰,應該直接給白玉鸞免過。

頓時滿場的鶯鶯燕燕都興奮了起來,她們纔不管他上了誰的牀,頓時他的喉心玉他的白盔甲他的桃花劍他的玉家軍都成了當日的主旋律。

這讓左騰很氣憤。

白玉鸞啊白玉鸞,你和皇上搞也就算了,居然敢來招惹我的女人們?

這事,你說怎麼辦吧。

不日左騰一股殺氣策馬而來,讓白玉鸞和曹彬都不知道他抽的是哪門子瘋。

這御術是衆妃子們早就練過的,珍妃還算是佼佼者,本是想挽回一點面子,看到左騰的野馬立刻溫婉的說,“今日我有些不適。”

左騰就算是抽風中也是憐香惜玉的,於是這一天珍妃和所有女人都身體不適了,唯一留給野馬的就是健康的白玉鸞。

搖搖頭,白玉鸞心想着,究竟陳江和韓若生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啊,怎麼一個兩個都算在了我頭上?

馬當然是要騎的,不用說是瘋馬了,就是瘋老虎也是要上去的。

曹彬還彬彬有禮的爲她牽馬,可是瘋馬是沒有等級觀念的,堂堂司督也被它踹了數腳,讓一向公事公辦的曹彬也黑着臉說,這畜生,上完課立刻給我處決了。

左騰當下一身冷汗,這不是在影射自己麼?

可是眼看着白玉鸞已經翻身上馬了,錯誤已然造成,恨昨日只點了三個美女,早知過不了今日,昨夜他就包場了。

正想着,瘋馬不負衆望的飛奔出去,直接就衝向了“不適”的羣妃們,這一個個平日嬌嫩無比連馬背都上不去要人攙扶的女人們這時都逃命的跑起來。曹彬心裡一驚,這要是踹到個小丫頭也就罷了,要是踢到了珍妃梅妃的,罪過真的要畜生來負麼?估計白玉鸞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

又一次翻身上馬,不知爲何,他對他總是多上一分心的。可是,這份心意總是用不上。

昭儀似乎總是和馬犯衝,馬尥蹶子的時候站在前面的總是她,此時小臉灰白再不似當日驕橫,白玉鸞狠狠一收兩腿一夾,馬兒騰空而起竟足足越過了已經嚇傻了動彈不得的昭儀。

左騰長出了一口氣,看着白玉鸞策馬而去,萬般無奈的宣佈。免過。

這種錯誤柳長風就不會犯,算是和玉將軍打過照面最多的柳長風,一上來就笑容滿面的說。

玉貴妃,您在我這兒免過了。

白玉鸞還是謙謙有禮給他還了個將軍禮,柳長風也面子十足的接了。

妃子中有還想挑事的,高聲說,人常說武夫經常是有肌肉沒腦子,會騎馬會射箭不代表會兵法,柳總管直接讓他免過是不是包庇?

柳長風十分從容的說,“各位娘娘不知者不怪,論起兵法,在下是玉貴妃的徒子徒孫。”

柳長風心裡想,媽的,你讓我和白玉鸞拼玉家兵法,那不是找死麼?

所以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這樣甚好,甚好。

意外就在我們身邊

自陛下初次臨幸白玉鸞,已由月餘。這個月龍嘯桐前朝要應付那些揪着小辮子不放的大臣,後宮要安撫那些被他耍了的嬪妃們,沒有想到,再次見到讓他牽掛不已的白玉鸞,竟然是在校場。

嬪妃們事先並不知道皇帝會來,只聽說這韓若生官雖小話卻遞的上去,短短几個月就成了皇帝的親信,自然是不敢得罪,一個個穿的都利索無比就來了。

所以當龍嘯桐看見平日風姿卓越長裙翩翩的妃子們一個個打着綁腿穿着褲子就來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有趣,有趣。

可是這在衆嬪妃看來,可是一點都沒有趣,輕則尖叫,重則捶胸,一個個都不想活了,倒還是幾位貴妃沉得住氣,珍妃不過是把景貴人一把拉在前面擋住了自己的衣衫,而梅妃的髮髻則不知爲何突然散了下來,添了幾分女兒氣。

白玉鸞自然是不會亂的,平日裡就是這樣見他的,又有什麼好藏的?若是自己哪天也穿上這酥胸半露綵衣霓裳,怕是纔會讓龍嘯桐不自在吧。

韓若生事先也不知皇帝老子來觀摩,但是即便是知道了,大抵也不會做什麼改變。對於他來說,龍嘯桐就是那日瘋馬之上他救下來的男人罷了,即使加上了個皇帝的頭銜也沒什麼本質區別。

龍嘯桐對於韓若生的直率和能力還是欣賞的,但是不知爲何,每次看到他和白玉鸞超乎常情的親近,內心總會有一股無名之火往上竄。

“今天教給你們的是伏擊之術,說白了,就是蒐集情報,深入潛伏,伺機攻敵不備,算是智取的一種。”韓若生完全不理會下面的女人們感不感興趣聽不聽得懂,“偷襲算是一種、速攻也是,我本人最喜歡的就是心理戰——”

曹彬一旁咳了兩聲,“兵部卿,不用說的那麼具體,點到爲止即可。”

龍嘯桐也陰沉着臉,當初只不過知道韓若生對伏擊之術有研究隨口一說,可沒想到他會把這些歪門邪道的伎倆傳授給這些女人們,難道還嫌宮鬥不夠壯烈,想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點麼?

看着龍嘯桐表情明顯凝重,白玉鸞也大抵知道直脾氣的韓若生是沒有了解皇帝的真實意圖,做過了,便也是做錯了。

這個時候,做老大的,即使多麼不想顯山露水當大頭,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白玉鸞的聲音騰起,“伏擊術雖然依託於暗戰,精髓卻在兩點,一是要忍,不動聲色,榮辱不驚,放的下別人,也就藏住了自己,二是要審時度勢,抓住時機,顧全大局,不計私利。”白玉鸞一番話深得龍意,兩人交匯的眼神似相通一般。“伏擊其實在於中庸,在於忍讓,在於大局,這也就是兵部卿的意思。”

韓若生瞪着白眼,拜託,老大,你說的明明和我的完全是兩碼事。

但是老大做事總是有老大的原因。跟了他這麼久,無條件信任是必須的。

“你們這些女人家家的可能聽不懂——”韓若生又是一句話惹毛一羣人,“我也沒指望你們能懂——”

龍嘯桐有時真羨慕他,童言無忌,不像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要先想到自己的身份。

“具體說來,今天你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都給我趴下。”

啥?

衆嬪妃開了鍋了,先不說這個趴字有多麼庸俗,就單論他的身份,對嬪妃們說這個“趴”字,也是大不敬的。

曹彬無奈搖頭,“兵部卿,您可以用躺下這個詞…不,這也不妥。”

“我看你也太久沒讀書了吧,”韓若生白了他一眼,“這趴和躺能一樣麼?躺,那是屁股着地,趴,那是胸着地——”

屁股…

胸…

白玉鸞閉上了眼,心裡恨不能衝出去手刃了這麼沒腦子有嘴巴的韓若生,單是這幾個字,就夠玉家軍陪葬了。

龍嘯桐倒是大度,沒有追究,反而是看熱鬧一般由着他。

事後左騰分析,皇帝八成也對韓若生有意思。

據說,龍嘯桐知道後,一口水噴到站在三米外的柳長風臉上。柳長風只能硬着頭皮說,謝君恩典。

當然,這都是後話。

既然皇帝都沒有追究的意思,衆嬪妃也只好認栽,這倒黴事都是大個的扛着,況且韓若生也不認識幾個人,於是可着名氣大的下手。

“梅妃,珍妃,你們倆出列,我給你們示範一下。”

曹彬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叫娘娘。

“娘娘?是夠孃的。”韓若生大概不知道,若不是龍嘯桐碰巧心情不錯,他這顆腦袋早就下崗了。“就你們兩位?不錯,是夠當表率的,我把你們教會了,你們可以示範給其他人看!”

白玉鸞至此才明白韓若生這個貌似直線的腦袋瓜子裡琢磨的是什麼,那些心理戰的伎倆全被他用在這了。

這一招,既幫老大出了氣,又彷彿給了兩位娘娘面子,最重要的是,兩位娘娘做示範趴着,誰敢不趴?

果然,識大體的珍妃和梅妃帶頭一趴,全體也就趴了。

白玉鸞當然也跟着趴了下來,但是卻只有她一人覺得自在。

龍嘯桐居高臨下,白玉鸞標準的趴伏姿勢可謂是一目瞭然,一羣蛤蟆中冒出個連趴都趴的這麼好看的典型來,怎能讓人不嫉妒?

韓若生還在噼裡啪啦的說着,什麼前肘怎麼放,身子怎麼撐起來,灰塵裡怎麼保護口鼻,倒是具體。

就在衆人多少另眼看待他時,這個漿糊腦袋突然來了一句,“這個姿勢多練練,有助房事——我是指男的,你們女的用不上——”

白玉鸞腦袋立刻砸到地面上,求求你,韓若生,想死可以,不要給我的玉家軍丟臉了。

這事的結尾,韓若生因爲“出言不遜,用詞不當”被關了七天禁閉。

先前白玉鸞就一直狐疑龍嘯桐突然來觀摩的真實原因,說是爲了表示重視,他明知道這是個和靖南王智鬥兩敗俱傷的鬧劇,說是爲了監視她和韓若生,他又不似那般不分輕重的人。

這個答案在最後一門課上。

或者更準確一點說,在最後一個人身上。

青衣。

他就是龍嘯桐爲什麼要親自來看的原因。

見到青衣與龍嘯桐出現在同一處,不知爲何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而那是一種白玉鸞也解釋不清的感覺。

明明是毫無交集的二人,卻彷彿氣場在相互試探,即便是一君一臣,地位懸殊。

“臣青衣行走于靖南王府,粗粗劍術,在陛下面前獻醜。”

“不妨,你是獻醜於嬪妃,不是獻醜於我。”龍嘯桐話是打趣的,語氣卻是嚴肅的,讓人笑不出來,青衣也不再客氣,直接轉身面對衆嬪妃,那清瘦的臉,和夜風一般的氣息,讓人窒息。想必就算是不諳武功的嬪妃們,也可以感覺到,這位教官,與先前幾位是不同的。

人羣中,青衣不自覺尋找着那熟悉的躲在面具後的眼。

雨夜後,你可還好?究竟這個皇帝有什麼好,你可以不做將軍受盡屈辱也要待在他的身旁?

青衣的質問的眼神匯入白玉鸞不予辯解的眼神中,此時龍嘯桐看着,人羣中,一個女人的一雙眼睛也在看着。

青衣。你果然,是喜歡白玉鸞的。

這是爲什麼,我愛的男人,我要的男人,喜歡的都是同一人?況且,那還是一個男人!

昭儀狠狠攥着衣角,眼底的寒氣讓人害怕,珍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面的黑衣男子,意味深長的上揚了嘴角。

青衣收回了眼神,面無表情的說,“劍是所有武器中最高貴的,使劍的人也是如此。”青衣這樣說着,絲毫沒有顧及一旁揹着玉石弓的曹彬的感受,“一柄好劍,拿一個國來換也是值得的,劍本身就有靈氣,不是個個都能駕馭得了。只可惜,劍不能擇主,我也經常爲此嘆息。”

龍嘯桐皺緊了眉頭,白玉鸞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印象中,哥一向好強,卻行爲低調,從不張揚。可是,爲何你會一再視皇宮爲無人之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爲何你會來行刺皇帝欽點的玉家軍?爲何你現在要如此明目張膽的影射我和陛下的關係?

哥,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青衣看着白玉鸞的喉心玉動了一動,微微一笑,“玉貴妃,你有話說?”

不愧是哥,我一點小動作,也逃不過你的眼。只是,這一聲貴妃,叫的好諷刺。

“那請恕學生無理。劍乃十八般武器之首,地位尊貴,自然是無人能比,一把好劍,價值傾城,也並非沒有,而我卻覺得,劍是死物,人是活物,劍再好不過是鐵器一件,好比我宮中的葬雪劍,空擺着給人看,也沒有什麼用處。關鍵還是在用劍的人,沒有駕馭不了武器的人,只有用錯武器的人罷了。只可惜,劍不能擇主,我也經常爲此嘆息。”

龍嘯桐低頭一笑,白玉鸞不愧是冰雪聰明,一番話說出了青衣乃一件好兵器,只是主人將他用錯了地方。所以說,沒有不能用之人,只有用錯之人。也沒有無能的主子,只有跟錯的主子而已。

“這話很有趣,將來我見了皇叔,也可以探討一番。”龍嘯桐直接把靖南王拋了出來,青衣反而語塞,硬着頭皮說,“那我們開始練劍。”

雖然開頭有些小風波,進入正題後倒是一切順利,妃子們列成十幾排,一人發了一柄劍,齊刷刷的跟着青衣連基本功,場面蔚爲壯觀。

白玉鸞混跡其中,顯得不太上心,龍嘯桐擔憂的看着她,不知她是在爲誰擔心,是爲了青衣,還是他?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白玉鸞終於可以低調一回,濫竽充數,就不會像先前那樣鶴立雞羣。

青衣扳手來回走着巡視,時不時糾正一下某些人的姿勢,等來到昭儀面前時,本是動作很流暢的昭儀突然很響亮的把劍掉在地上,然後擡頭看看他,眼神說不出的什麼——

青衣迴避開,彎身去撿,顯得很卑微,然後擡手將劍傾斜,劍柄讓到昭儀面前,“儀嬪妃,請——”

龍嘯桐看了看他們二人,未有多想,只當是同出靖南王府,熟人見面遞個顏色罷了。

白玉鸞卻是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這一眼,看見珍妃和梅妃也不約而同的注視着他們。

哥要有麻煩了。

白玉鸞突然高聲說,“青衣兄,不如我們切磋一下如何?”

這一下,真是打亂了珍妃和梅妃偷窺的興致,青衣一愣,這一向都不愛出頭的白玉鸞,怎麼會突然提出這麼個要求來?

按照以往交手的經驗,他取勝的可能性,是毫無懸念的零。

看看白玉鸞的樣子,又不像存心整自己。

青衣向龍嘯桐的方向望去,看見皇帝默許,於是也不再做作,就順勢拿了昭儀的劍,迎着白玉鸞而去——

白玉鸞白色盔甲在午後的校場閃閃發光,喉心美玉折射的光芒讓青衣不自覺的閉眼。

再一睜眼,劍尖已到面前,那是母親,也就是白玉鸞的奶媽,多年來訓練他練就的桃花劍,桃花叢中過,片紅不落。

其實他可以再快一點,可是他還是給自己留了面子,留給他避開的時間,青衣領情的輕盈避過,反身一刺,出手也是凌厲果斷的,絲毫沒有考慮過白玉鸞會躲不過去。

可偏偏,這一次,白玉鸞居然真的沒有躲過去,只不過是第二招,青衣的劍尖就割破了他的手臂,傷口雖然不深,血珠卻已經滲了出來。

所有人都以爲龍嘯桐會暴怒而起一邊喊着“大膽”,一邊趁機把青衣投到天牢裡去。

誰知,看着柳長風匆匆而來在龍嘯桐耳邊說了兩句後,龍嘯桐只是敷衍的說,“玉鸞,跟朕來敷藥。”然後看了眼劍上還帶血的青衣,說,“刀劍無眼,不必在意。你們繼續。”

然後白玉鸞就被連拉帶拽十萬火急的給拉離了現場。

一進御書房,龍嘯桐開口宣的不是太醫,而是說,玉鸞——

白玉鸞捂上了他的嘴,說,別急,出什麼事了?

龍嘯桐太愛面前的女子了,他的一言一行她都能明白,“柳長風剛剛來報,說是——”

正此時,柳長風一臉苦澀的跑進來,看着白玉鸞和龍嘯桐抱的緊密,也顧不得避嫌,說:

回陛下,太后突然回宮,現在正往校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