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真相

就寢避月闋後,皇帝忙着前朝的事有些個日子不來後宮了,白玉鸞這份虐心的差事也暫時可以緩一緩,閒了下來,反而不自在。

冷宮的陽光不足,園子的菜長勢大不如葬雪宮,加上琉璃打理的又不如白玉鸞上心,白玉鸞有功夫管理這些菜時,可憐的葉子已經蔫了一大半。

“哎呀呀,看看,種菜不是這麼種的。”

琉璃看着白玉鸞又挽起褲腿跑進菜田,搖搖頭,“將軍,你和陛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說你們沒什麼吧,陛下看你的眼神,你說到陛下時的語氣,又不太正常。說你們有什麼吧,你這個捲簾人當的優哉遊哉的,難道你就不吃醋麼?還是說,你們男人對什麼忠貞不二都不在乎的。”

一番話說的白玉鸞再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愣在田地裡,回想這兩週的種種,心裡酸水苦水一起往上翻,掄起鋤頭就開始拿地出氣,坑越鑿越深,本是還有一半小命的苗悉數落難。

琉璃一看這平日榮辱不驚的玉將軍生起氣來那是用實力說話的,識趣立即噤聲。

半餉,白玉鸞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突然說:

我想做皇后。

琉璃徑直向後到了下去。

這事,看來不能操之過急。

這一邊,御書房,龍嘯桐奮筆疾書,柳長風跟在一旁,好久好久,實在忍不住,憋出一句話。

“陛下,後宮都好久沒去了——”

龍嘯桐擡眼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的侍衛隊長,不是公公,前朝有你的位子,難道要我把你閹了送後宮去?”

柳長風不吭聲,繼續做鴕鳥。

過了一會,龍嘯桐放下筆,說,“今天就去,不過你也知道,去一次後宮,累一次。”

這話說得真是曖昧,柳長風一想起陛下的斷臂之好,立刻整個人都僵了。

“是是是,陛下日夜耕耘,特別辛勞,是臣考慮不周。”

一說完這話柳長風就捂住了嘴,沒想到龍嘯桐卻是大度的笑笑,“累身,更累心,她若再不就範,我就要忍出內傷了。”

柳長風自然不懂皇帝這是個什麼意思。

懂得這話的是後宮的女人們。

這一日,在珍妃的召集下,梅妃、昭儀同來賞花。

作爲陛下征戰回朝後唯一臨幸過的兩個妃子,梅妃和昭儀見面卻都沒有攀比的樣子,反而是躲避着對方的目光,珍妃見了,只是別有深意的一笑。

這一日昭儀又忍不住出宮了,照例是奔爺爺的宅邸而去,卻與往日不同,連青衣都不允許入內,所有侍衛都轟了出去。

“儀兒,不要三天兩頭往家裡跑,小主子剛要了你,你得好好討好他纔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麼紕漏就不好了。”靖南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前途無量的孫女,而昭儀卻是臉色漲紅,秀美緊促,吞吞吐吐的說,“爺爺,陛下,陛下….陛下他——不舉——”

靖南王一口茶水噴在孫女身上。

“什麼!”

這一邊,梅妃在避月闋也是愁眉不展,跟在身邊的親信喚名“哥兒”的婢女看得出主子不開心,卻不敢深問。

“哥兒,我問你,我老了嗎?”

“娘娘怎麼會老呢?”

“那就是陛下——”梅妃無奈的笑了一下,“心裡有了別人,人在我這,心不在我這——”

“娘娘怎麼這樣說呢?那晚陛下不是很盡興。”

“盡興?”梅妃沒有再往下說,那天晚上,真是她一生的恥辱。

靖南王這邊幾乎要把孫女揉進自己的肚子裡去咀嚼成細末嚐出個味道來,孫女啊,你是鹽放多了還是糖膩着了?怎麼說的出這話來?

一頭冷汗。

昭儀紅着臉說,“陛下他剛剛上來——連碰都沒碰到——就——”

靖南王舉手示意停止,這種話題可是他一輩子都沒料到會和孫女探討的。

“你是說——小主子他其實沒要你?”

昭儀點了點頭。

“我雖然沒經過人事,這要與沒要,還是分得清的。”

靖南王嘆了口氣,難道說這小主子這兩年打仗被捅了要害不成?

梅妃對着鏡子一寸一寸審視着自己的皮膚,喃喃自語,“不想要就算了,爲什麼一夜不走,難不成是怕人笑他,還是給我面子,怕人笑我?”

哥兒已經猜出□□成,“主子,我聽說,這男人累了,有時候是這樣的,您別往心裡去。”

“你可知道,我今天在珍妃那裡,多沒面子,看着儀嬪笑的那麼開心,就知道她得意死了。”梅妃黯然的說,“可能是我真的不如新人了,皇帝也膩了,沒了興趣。”

“娘娘——”哥兒驚呼,“您可不能自己泄了氣,這要是給外人知道,那您在宮中的地位——”

“我當然知道,我自是不會說的。只希望捲簾人那邊沒聽出什麼破綻來。”

“幹他什麼事?”

“他到底是個男人,一聽聲音就明白了,再說他這種英雄,在家鄉的時候必定也是大把女人投懷送抱的,精着呢。”梅妃轉身看看哥兒,“我們有什麼苦,也就爛在自己肚子裡。”

“哥兒明白,不會誤了娘娘大事。”

這一邊靖南王也囑咐着孫女,“你彆着急,這可能是小主子在試你,這種事,男人不主動,你可以主動啊——”靖南王心裡很鬱悶,一把年紀了,還要言傳身教,這事,怎麼也不該輪到他教啊!可是,這等機密的大事,怎麼能讓外人知道!

“我當然知道。”昭儀恨恨的說,“今天見了梅妃,她那個悶騷樣,看了就來氣,要是讓她知道陛下沒有要我,不笑死纔怪。”

“我緊張的還不是那個十萬八千里的梅妃,而是守在你門口的捲簾人,那個玉將軍是什麼人物,讓他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你放心,陛下也要顧他的面子,做戲做足全套,他叫喚讓我也叫喚,我真想再往他身上潑一次油!”

“潑油?你瘋了吧!”靖南王幾乎要抓狂,“你太嫩了!”

“昭儀太嫩了。”

珍妃送走了昭儀和梅妃後得意的笑着對怡人說,“她以爲瞞得過我?”

“主子,您是說——”

珍妃一切瞭然於胸的說,“陛下爲什麼誰都找了就是不找我?很簡單,他知道他在我面前忍不住一定會就範。”

“可是怡人不懂,陛下爲什麼會——”

“不懂就去查。”珍妃悠然的說,“趁着昭儀和梅妃互相防着做戲的機會,正好得個空閒關心一下陛下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不過,”珍妃臉色一沉,“這事要防着捲簾人,既然陛下不想讓他知道,我們也不要做黑臉。”

所有人都在防着白玉鸞,而白玉鸞只是一肚子悶氣在耕地。

真正應了柳長風那句戲言,日夜耕耘。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你在閱讀本卷時,出現以下任何一種心理反感情緒:

(1)小玉玉被虐的太慘了,皇帝了不起啊,你給老孃去死

(2)女人是男人的附屬,有了愛情沒了尊嚴

(3)男人要專一,這皇帝就是一種馬

請直接跳過本卷,如果你還是不能忍,請直接跳到第六卷

本卷的存在,是爲了日後人物的轉變服務的。

您砸磚,我理解,我支持,我心疼。

但是砸磚後直接走人的,請恕本鵝要撓牆了。無論你是理解本卷的設置也好,覺得氣憤也罷,請多給一點面子,浪費半個小時賞臉看下去吧。如果你能耐心讀到第六卷,你的看法也許會有所改變。

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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