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元尊者對峙之時,一道白影晃入大廳之中,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騎着一匹黑色駿馬突然闖入,只一個流水飛袖便瞬間將仙婕拉於馬上,
那位女子正是方纔衝過聚賢閣門外親衛兵陣型,幫助各派高手脫困的女子,她長髮飄逸,衣裙飛揚,氣質靈越,定睛細看,正是溪潔。
擋在最前方的金元尊者豈容溪潔在自己眼皮底下輕鬆救人,立時使出金元掌朝溪潔擊去,溪潔不閃不避,以掌硬接。
兩掌相接,火元尊者頓時感覺體內真氣翻滾,不得不即刻撤去掌力,被撤開時崩裂的真氣震退了幾步,而溪潔卻依舊穩如泰山,面不改色。
一番交手,金元尊者站定,暗自驚詫道:“想不到,此女年紀輕輕卻似有上百年功力,着實意料之外。”
這情形也讓其餘四大尊者有些驚詫,他們難以想象,眼前這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有着比金元尊者更爲深厚的內力。
見金元尊者落了下風,其餘三位尊者便要上前相助,卻被金元尊者及時攔住,他向三位師弟做了個手勢,示意不要輕舉妄動,三人復又退回原來的位置,靜靜地看着眼前一切。
溪潔鎮靜坦然地拉住繮繩,拍拍馬兒的額頭叮嚀道:“烏逸,送她離開。”
說罷,烏逸輕聲嘶鳴了一番,隨即掉頭往聚賢閣大門方向而去。
烏逸馱着仙婕衝出聚賢閣大門,直往城門而去,
此時,城門口已經陷入了激戰,地上的桐油即將燃盡,後方大批親衛兵密密麻麻分批朝宮城門口涌去,城門前的廣場堆屍遍地,煙火瀰漫,空氣中游走着絲絲血腥味。
親衛兵統領多哥達見傷亡慘重,城門久攻不下,便拔刀親自率領剩餘全部兵馬上陣,準備第三次進攻,也是最後一次進攻,他們以逸待勞,士氣大振。
這已經是親衛兵第三次衝鋒了,張宏彥的士兵經歷兩輪廝殺後,傷亡慘重,疲憊不堪。
按照原定計劃,將由從聚賢閣營救出來的各派高手與自己的士兵合力守住城門,如此,守衛力量才能綽綽有餘,足以支撐到後續援兵趕來,然而,那些個高手突然逃離,如此便讓守衛城門的壓力盡數落在了百十精兵身上,實力相差懸殊。
情勢危急,可是,張宏彥很清楚,他必須守住這道城門,必須支撐到援兵的到來,哪怕是拼得只剩一兵一卒。
看着前方嚴陣以待,即將發起最後衝殺的親衛兵,張宏彥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依舊緊緊地守在城門前。
親衛兵嚴陣以待,已經列好了攻擊陣型,就在他們準備發動最後一次進攻之際,後方士兵卻莫名地騷亂起來。
一匹駿馬如旋風般朝密密麻麻的士兵衝了過來,
是烏逸,它馱着仙婕銳不可當地朝親衛兵的陣型衝去。
列陣士兵見烏逸來勢洶洶便以盾牌抵擋,盾牌之外復又伸出許多長槍,
烏逸毫不畏懼,它的眼睛炯炯有神,銳利而又充滿殺氣,它喘了一口粗氣,未及長槍刺到身前便起身跳躍,騰空而起,躍入陣型之中,整個後方士兵立時大亂,
士兵們舉起長槍朝烏逸刺去,皆被烏逸快速靈活地躲過,它蹬起後腿將數名士兵踢飛,後方陣型大亂。
烏逸一陣嘶鳴繼續一路猛衝,衆士兵驚恐不已,皆不自覺地散開一邊,爲烏逸讓開了一條通道。
來不及散開的要麼被烏逸強有力的馬蹄踏中口吐鮮血,要麼便被撞飛,它的眼裡充滿了激憤和鬥志,或許,它天生就是一匹戰馬,好不容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戰場。
烏逸很快便衝出了親衛兵的陣型,來到了張宏彥這邊,看到烏逸背上馱伏着一人,張宏彥趕緊上前一看,認出正是仙婕,見其嘴角滿是血漬,趕緊伸手探到她的鼻尖,見尚存呼吸,心下安定,不禁暗想道:“城門口如今危在旦夕,隨時都可能全軍覆沒,將她留在城內只能死路一條,莫如趁此刻城門還在自己掌控中將她放出宮城外,如此尚存一線生機。”
趁着對面陣型大亂,無暇立即進攻之際,張宏彥命人打開了城門,將馱伏着仙婕的烏逸放出了宮城外,隨即又立即合上了城門。
烏逸馱着仙婕走出城門後,一個揚蹄疾飛,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親衛兵很快便又恢復了陣型,隨即發起了進攻,張宏彥抱着必死之心加入到防衛陣型中,兵力不足,他已經準備好與這些精兵共存亡的準備。
聚賢閣內,溪潔的出現剎住了激鬥對峙的局勢,金木水火四大尊者見溪潔出手不凡,不敢輕舉妄動,想着仙婕已經重傷,外面自然有大批士兵攔截住她,便也沒有阻攔,眼下,他們最爲關切的乃是土元尊者,因爲他的身上還有想要的東西。
見烏逸已經離去,溪潔便來到宗正身前,俯身扶起宗正,見其嘴角滿是鮮血,急切地呼喚道:“師弟,師弟。”
宗正沒有任何反應,溪潔緊張地拿起宗正的右手,替他把了把脈搏,見其只是受了重傷,並無性命之憂,轉而放下宗正,起身對四大尊者說道:“我不管今日是誰傷了我師弟,但是我今日要帶師弟離開,誰若攔我,休怪我不客氣。”
火元尊者脾氣較爲暴躁,早就按捺不住,要不是金元尊者示意不得輕舉妄動,他早就使出火元功了,他指着溪潔放聲喝道:“姑娘年紀輕輕,說話卻如此放肆,今天不讓你帶他離開,又當如何?”
溪潔厲聲回道:“你們若是再不讓開,待我師尊趕至,他老人家見師弟被你們打成重傷,定不會輕饒你們。”
金元尊者看着仙婕咄咄逼人的態勢,暗自思忖道:“此女年紀輕輕已經如此了得,他的師尊定然功力更甚,時下還是讓她離去爲好。”
於是金元尊者便讓開了一條道,火元尊者不解,詰問道:“師兄,我們爲何要怕她?”
金元尊者向火元尊者遞了個眼神,示意其大局爲重。
溪潔怕四人趁機偷襲,於是對土元尊者說道:“這位前輩,勞煩揹我師弟一程。”
土元尊者二話不說便背起了宗正,欲跟着溪潔往大門而去,金元尊者立時攔住溪潔,指着土元尊者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但是他不可以。”
溪潔怒視金元尊者,口中念道:“金木水火土,五行諸元,相生相剋,五行劍就是你們的命門。”順勢左右手運功趁木元尊者和火元尊者不經意,將二人手中的水冰及火炎兩劍吸於掌中,
四大尊者見眼前女子竟然知悉這一秘密,內力如此絕厚,滿臉詫異,金元尊者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秘密?尊師是誰?”
溪潔瞟了一眼金元尊者,眼裡滿是不屑和鄙夷,“不要以爲天機子不在了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你們,修煉五行功之人都會有死穴所在,家師既知你等命門,也知你們身上死穴所在,多行不義必自斃,望你們好自爲之。”
金木水火土五大尊者聽後皆駭然不已,土元尊者亦是驚訝,他望着眼前這位氣質逼人的年輕姑娘,暗自思索着,疑惑着,他不明白她怎知師尊名號,怎知自己修煉的是五行功。
金元尊者心有所懼,一番思度,讓開了道路,
“你帶他先走!”見金元尊者讓開了通路,溪潔便對土元尊者說道,眼神卻一直緊緊盯着身前四人,唯恐他們趁機出手。
土元尊者揹着宗正往聚賢閣大門方向而去,溪潔緊跟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金木水火四大尊者只是面面相覷,並沒有追上前去。
待溪潔等人離去後,水元尊者立即責問金元尊者道:“師兄,爲何要放此女子離開?”
金元尊者解釋道:“方纔我和此女交手,發現此女功力在我之上.....”未及金元尊者道完,火元尊者便激動道:“那我們可以聯手殺了她啊。”
“你們方纔沒有聽到嗎?她的師尊不僅知道我們的命門,還知道我們的死穴,弟子尚且如此厲害,更何況她的師父。”金元尊者解釋道,
“好,就算如此,可是,土元師弟他,我們爲什麼要放他離開?”火元尊者復又質問道,不依不饒,似乎對金元尊者的作爲很不贊同理解。
“放長線釣大魚!”金元尊者坦然回道,他的眼神充滿無盡的詭譎。
木水火三位尊者面露疑色地望着金元尊者,期許着他進一步的解釋,金元尊者耐心分析道:“三位師弟細想,土元師弟被我們關押了那麼多年,卻死活不肯說出那個秘密,若是繼續把他關在地牢,他照樣也不肯說,若是我們趁此機會故意放走他,到時暗中跟蹤,定會有所收穫,而且,直覺告訴我,這次劫牢絕非偶然,背後一定有什麼重大秘密。”
木水火三位尊者聽完金元尊者的解釋,深覺有理,就此事便不再多言,只是,木元尊者對方纔溪潔所提一事惴惴不安,他提醒道:“師兄,那姑娘所說的話......這命門我倒是知道,可是師尊從未跟我們提起死穴一事啊。”
木元尊者的話也激起了水元尊者的不安,他也疑惑道:“我也納悶,若是真有死穴,爲何我們在對付師尊的時候,師尊沒有直擊我們死穴所在呢?”
金元尊者對此事亦是不解,一番沉默靜思,只回道:“我們需儘快查清那女子的師尊是誰,不然,我們永遠不可能活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