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掃了兩人一眼,然後自己是一臉的同情望着兩人:“不要擺出這樣的臉色,我知道你們是羨慕。”
“切!”
兩人同時出聲,不過他們又不得不承認,他們是有些羨慕的。
柱子拉着杜林坐下,然後問東北道發生的事,杜林對兩人講了,當兩人聽到杜林明天要去皇宮參加聖上的慶功宴時,都羨慕出聲。
黑噠搶先說道:“我這輩子還沒有去了秦國皇宮,你問問聖上,可以帶上我不。”
杜林一翻一個大白眼,柱子則看傻瓜一樣看着黑噠。
開玩笑,這聖上是隨便誰想見便能見的?多少秦國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聖上,你一個北疆的黑小子,沒見過還挺委屈你了?
柱子爲了這事都央求父親一天多了,他要求父親無論如何也要帶自己進去,因爲,柱子長這麼大也只是到皇宮去過,皇廷深處他根本就沒有進去過,更不要說見聖上了。
柱子還不大,所以很好奇,眼下有這麼個機會,他當然會央求父親帶自己去。
但鐵英斷然拒絕,而且還嚴厲的訓斥了他,這讓柱子憤憤不平,但既然父親不同意,他也只得作罷,但一直在遺憾。
現在猛聽到杜林明天竟會參加,柱子喊出了聲:“豈有此理,我央求了父親一天多都不能去,你憑什麼去?”
杜林望着柱子真誠的說道:“我真不想去,但聖上一定要讓我去,唉,沒辦法。”
杜林很真誠,這是真的,也是他的實話,他真不想去。所以,就更讓柱子鬱悶和難過。
自己是大秦國師的兒子,想去想得脖子都長了但卻不能去,而杜林只不過出現在大秦京都幾個月,但他卻被聖上召着去,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能這樣大呢?
黑噠突然一拍腦袋:“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偷偷的帶我們兩個進去,反正人很多,多我們兩個誰會知道?”
黑噠這是不折不扣的找死,如果被發現,他們會被當場殺掉的。
但奇怪的是,杜林還並沒有馬上拒絕,而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搖頭:“我感覺這樣不行,我帶不進去的。”
如果有旁人看到這兩人的對話和神情,一定會鬱悶到吐血。
一是鬱悶黑噠竟會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二是杜林竟還需要思考一下,這倆人當真是一對活寶。
其實,這也難怪兩人不懂。
黑噠從小在北疆長大,北疆民風彪悍,王室規矩跟這邊也多有不同,他們的王甚至會和平民騎馬同樂,想見王上並不是很難,所以黑噠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被發現了頂多被趕出來,黑噠決沒有想到這是誅族之罪。
而杜林呢?其實他還沒有黑噠懂得多,他從惡魔林中出來,之前根本沒有見過人,這人世間的規矩他知道的太少了。
雖然上次見聖上時韓昌已經教了他不少的禮節,但他決不會認爲不經聖上召見就突然出現是殺頭的大罪。
這其實還有個重要原因,那便是聖上見他時很隨便,並沒有刻意的展現威嚴,也沒有刻意的給他壓力。
杜林感到爲難的只是,原博士告訴過他,明天會有人來接自己,想來是宮中的人,在人家的面前,如果帶上兩個大活人?他糾結和思考的是這個。
看杜林搖頭,黑噠和柱子很失望,剛要再說,真真已經做好了一碗麪片給端來了,杜林馬上坐下吃,兩人只好在一邊看着。
杜林吃得滿頭冒汗,真真看得非常高興。
杜林邊吃邊說道:“還是家裡的飯好吃,還是真真做的好吃,別的地方,真吃不慣。”
“哥哥喜歡吃,真真便永遠給你做下去。”
杜林把一口面片嚥下:“這是自然的,難不成你還想離開我不成?那樣我就活不成了。”
真真眉開眼笑,黑噠一臉鄙視,鄙視杜林哄騙小女孩還哄得如此的不動聲色,真是個老油條。
其實,這是杜林的心聲,他是極自然的說出來的,哪裡有黑噠想的那麼多。
柱子脖子扭着向廚房看,真真拍了他一下:“幹嘛呢?脖子伸得跟頭鵝一樣,那邊又沒有湖水。”
柱子嘿嘿一笑:“廚房裡還有沒有?看見他吃得香,我也突然餓了。”
黑噠也點頭:“你還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餓了。”
真真點頭:“當然還有,哪裡只會做一碗。”
兩人大喜,柱子一拍手:“真真,去乘碗來,讓我來檢驗一下你的手藝。”
黑噠也點頭稱是。
真真一臉的笑:“當然……不行。”
“啊!”
兩人傻了眼,一起喊道:“一碗麪片而已,不用這麼小氣吧?”
真真說道:“哥哥還沒有吃飽呢,等他吃飽不吃了再給你們吃。”
“這……蒼天啊,我堂堂鐵公子想吃碗麪片都不能,這還能不能活人了。”
柱子仰頭對天嘆息,但卻看不出蒼桑,倒是差點流出口水來。
杜林看不得他作怪,對着真真擺手:“我一碗便行了,給他們吃吧。”
真真這纔不情願的向廚房走,邊走邊自語:“兩個饞鬼,交你們當朋友真倒黴。”
兩人無語,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真真的背影,先吃了再說。
就在杜林和黑噠還有柱子他們圍着院裡的石桌大吃麪片湯時,京城正德門。
黃萬良端坐馬上,他的身邊是同樣騎在馬上的薛景貴,兩方同時進京,一同受到聖上迎接,這是莫大的榮譽,不但是兩人,軍士們都很激動。
但奇怪的是,這裡並不見國丈梅七。
因爲,梅七進京後病情更加重了,不得不提前回家,連聖上的召見都不能參加。
此時,聖上正面帶微笑看着兩人,然後聖上下了轎。
其實,聖上同兩人還有遙遠的距離,但兩人看到聖上竟下了轎,兩人慌忙從馬上跳下,在遙遠距離處行大禮。
按規矩,兩人到正德門邊上時需要下馬,然後步行到聖上的轎前行禮。
但聖上卻提前從轎裡出來,兩人也提前下馬。
聖上步行一直走過了正德門,臉上帶着笑意,看得出聖上很高興。
“哈哈,兩位快快請起,平身吧。”
薛景貴和黃萬良低頭門起,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聖上過去,一把拉住了薛景貴的手:“薛大人此去北疆辛苦了,身體還好吧?”
薛景貴很激動:“臣不辛苦,臣身體很好。”
聖上拍着薛景貴的手:“好,好,看到薛大人身體如此硬朗,朕很高興,這是大秦的福份,來呀,把他們給朕用的藥給薛大人一些。”
聖上當年常年在外打仗,有些寒腿,一到陰冷天腿便疼痛,所以身邊一直有這樣的藥。
而薛景貴也有同樣的病,聽到聖上要賜給自己聖上用的藥,薛景貴馬上要下跪,聖上拉住了他:“薛大人,你是有功之臣,而且年老,就不要動不動就跪了,沒必要。”
薛景貴激動得熱淚盈眶,這固然有作秀的成份,但感恩的成份也很重,聖上如此,他如何能不感恩?
聖上轉頭看着黃萬良,就這樣看着,黃萬良不敢擡頭跟聖上對視,那是褻瀆。
良久,聖上突然伸手拍了拍黃萬良的肩膀:“好,很好,黃將軍很好。”
黃萬良忙說道:“全是聖上指導有方,臣很惶恐。”
聖上哈哈大笑:“這一仗,你打出了大秦的氣勢,他們既然敢侵略秦國,朕便要讓他們知道侵略秦國的後果,黃將軍你已經讓他們知道了,朕很欣慰,你想要什麼?”
黃萬良忙跪倒:“這是聖上的功勞,也是衆將士的功勞,萬良不過替聖上行事,萬萬不敢要封賞。”
聖上擺手:“封黃萬良爲忠勇將軍,自領京都南北兩部營兼京都護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