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並沒有反對,兩眼看着杜林:“我叫水珠。”
“我是杜林。”
說完,杜林抱着水珠上了車,然後望着水珠:“什麼方向?”
“一路向北。”
杜林愣了愣,一路向北豈不是要深入北疆?這姑娘究竟是住在什麼地方。
“你如果不想送也可以的。”
姑娘看出了他的疑惑和猶豫,馬上又說道。
杜林不語趕車,他既然說過要送了那便一定要送,只是他不能明白,自己當時爲什麼要答應,難道就因爲姑娘說了一句爲什麼要打仗?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好人?
杜林不能回答自己,只能埋頭趕車。
北疆邊境。
秦軍軍營。
陳年大將軍整天沉着臉不發一言,這代表他已經極度憤怒。
但大將軍畢竟是大將軍,出了這樣的事,並且尋找未果,他要做的並不是懲罰什麼人,而是儘快將消息送去京都。
陳年知道這個杜林很重要,但他不會瞞着京都,他送去京都是讓京都裡的人拿主意,而他,還是要打仗的。
大將軍這兩天的憤怒被楊建和梅去病看在了眼裡,他們沒有算計杜林後的喜悅,反而有種非常害怕的感覺。
原因很簡單,他們本來以爲這件事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但他們沒想到陳年大將軍會這樣重視。
還有,這麼多的士兵尋找過,士兵們也下到了斷崖下尋找過,但並沒有找到杜林,這纔是讓他們不安的主要原因。
杜林並沒有跌死,那麼他去了什麼地方?他如果回來將當晚的事情一說,大將軍便會懷疑是他們設好的計策,到時候他們將如何解釋?
所幸的是,陳年大將軍已經放棄了尋找,這讓他們欣喜非常,但他們並不知道大將軍已經將杜林失蹤的消息送到了京都。
有士兵們讓實修的學生們到外面集合,說大將軍有話說。
衆學生出去,楊建和梅去病看到大將軍只是將他們這些學生集合到了一起,並沒有別的士兵。
陳年大將軍看着這些學生,他花白的鬍鬚被北疆的風吹着,臉上的皺紋彷彿比來時更加的深了。
衆人在心裡輕嘆,大將軍很老了。
沒錯,陳年大將軍很老了。但他身上自有一股凌厲肅殺,讓人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們都知道了,這次實修的學生失蹤了一個。”
陳年大將軍開口了,聲音洪亮,震得這些人耳朵嗡嗡直響。
“他叫杜林,消失兩天了並沒有找到。大秦帝國,以人爲本,你們能來北疆實修,說明你們很受太學府重視。”
陳年大將軍邊說邊注視着這些學生,學生們有些得意,又有些害怕。
陳年大將軍又說道:“大秦和北疆一直在打仗,我們是敵對的雙方,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杜林是怎麼失蹤的,但我有懷疑,我懷疑他被人算計了。當然,我並知道是什麼人算計他。”
衆學生很驚駭,面面相覷,他們希望大將軍不要懷疑他們。
楊建和梅去病卻低着頭不跟任何人對視,但秦歌卻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而金靈兒也猛轉頭看着他們兩個,然後又看秦歌。
因爲金靈兒很清楚,跟杜林有衝突的就楊建和梅去病,另外還有秦歌。如果大將軍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人算計他的話,也只能是他們三個人中的一個。
大將軍又說道:“但是,讓太學府的實修學生失蹤便是幫了北疆,因爲你們也看到了,因爲這件事,帝國軍人和我都在尋找,這便是幫了北疆,因爲尋找的這兩天可以發生很多事,甚至可以讓我們攻下北疆的滾馬坡。所以,不管是什麼人做的這件事,我都要告訴你們,這是判國,這是通敵。”
衆學生不語,楊建和梅去病兩腿幾乎要站不穩了。
楊建的父親最近被罷免,如果讓大將軍知道他就是算計杜林的這個人,那麼他們楊家就算是徹底的完了,判國罪啊,通敵罪啊,他們楊家從此再不能在大秦帝國翻身,他也一定會被軍部處斬。
而梅去病也害怕。他雖然是梅家的人,但他是旁枝。而梅家對這方面做得更加的嚴格,就因爲他們是皇親,所以比別的大家更加的嚴厲,如果讓家裡人知道他通敵了,他的下場會同楊建一樣的,沒有人會來憐憫他。
兩人現在知道害怕了,但晚了,他們也不知道杜林現在在什麼地方,但他們還有期盼,那就是盼着杜林永遠不要再回來了,那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做的事。
大將軍望了望帝國的方向緩緩說道:“我的話說完了,你們還是需要等在這裡,三天以後,你們要進入北疆,到那時,你們的實修纔算真正的開始。”
大將軍說完轉身翻身上馬,直奔滾馬坡而去。
學生們都知道杜林,因爲杜林考試的時候獸像奇特,所以他們看大將軍走後都議論紛紛,而楊建和梅去病對視一眼後,兩人都離開了,向他們的帳篷走去。
金靈兒看兩人進了帳篷,自己便也跟着過去,而秦歌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也跟了過去。
剛進帳篷,梅去病便焦急的在帳篷裡轉來轉去:“這可怎麼辦?這事情怎麼會這麼嚴重?”
楊建心裡也害怕,但他還是說道:“你先不要這樣慌,說不定是大將軍危言聳聽,不就是一個實修的學生?還通敵,還判國,會這樣嚴重嗎?”
梅去病停下轉動看着楊建:“希望他不要回來。”
楊建點頭,但兩人心裡都明白,杜林的屍體既然不在斷崖下,那麼死去的希望便很小,他一定是逃走了。可既然逃走了又爲什麼不回營地來?
兩人正在胡思亂想,帳篷打開,金靈兒鑽了進來。
楊建一看金靈兒進來馬上殷勤說道:“靈兒,你怎麼來了?”
金靈兒注視着兩人:“是不是你們乾的?”
楊建一愣,梅去病裝糊塗:“幹什麼?”
金靈兒冷冷一笑:“杜林失蹤,是不是你們乾的?”
楊建本來極害怕,聽金靈兒這麼一說他又是滿懷醋意:“你怎麼這麼關心他?你爲什麼這麼關心他?這一路上你故意接近他是想幹什麼?看我楊家失勢了,想再找一個?”
金靈兒厭惡的看着楊建:“楊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是朋友,以前是,現在也是,但你這話我不能理解,什麼叫你們楊家失勢我想再找一個?我們是什麼關係?”
楊建一時失語,是啊,他們有什麼關係?但楊建一直以爲自己和金靈兒以後要結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吃醋,金靈兒雖然這樣說,但楊建知道,如果楊家不失勢,金靈兒也會同意嫁給自己的。
金靈兒突然盯着楊建:“便因爲這件事,你們算計了杜林?”
楊建一個哆嗦:“你在說什麼?我們怎麼能算計杜林?他可比我們聰明。”
金靈兒接着冷笑:“你們聽大將軍說過了,這可是判國。”
楊建不語,梅去病說道:“靈兒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你卻這樣懷疑我們,你覺得我們能算計得了杜林嗎?你覺得他是那樣笨的人嗎?還有,我們跟他有過沖突,你當時也在場,你覺得如果我們算計他的話,我們打得過他嗎?”
金靈兒一想這的確說不過去,他們兩個根本不是杜林的對手,所以她沉默了半天轉身就走。
望着金靈兒出去,楊建憤怒的坐下,氣得手直哆嗦,金靈兒明顯太過關心杜林,這讓他極度的不爽。
正在這個時候,帳篷外突然響起一聲笑聲,兩人忙向外看,秦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