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豐的話，讓本來紅着眼眶的文新，此時淚水如同珍珠砸在地面上。
“吧嗒吧嗒！”
“哭啥？！娘們就是娘們！”我瞪了文新一眼，突然開口喝道。
“蔣振華，咱倆早就恩斷義絕了，你來幹嘛？！”文新美目一瞪，厲聲喝道。
“快JB拉倒吧！”我煩躁的擺擺手，看向田永豐。
“用不用來個告別儀式？！”田永豐從後腰拔出一把仿6.4，緩慢的擼動槍栓，輕聲問道。
“不用了，給我個痛快就行！”我咧嘴一笑，輕聲說道。
“放心，我會的！”田永豐聞言，笑着回道。
“有遺言的話現在跟你的小女警說了，讓她給帶回去！”田永豐說着拿起剛纔我放在地上的煙，掏出來放在我嘴上一根，幫我點燃，輕聲說道。
“文新，出去後告訴磊叔，將輝盛繼續往大了發展，按照之前的規劃，將輝盛做成一個企業，爲咱D市做點兒貢獻，還有告訴婷婷，下輩子我再來娶她！”我嘴角一咧，衝着文新輕聲說道。
“嗯！”文新咬着嘴脣迴應一聲。
“還有，讓磊叔不要告訴我媽，你也被幹刑警了，退下來當個文職，一個女孩子整天搞的這麼血腥幹嘛！？”我輕笑着，再次囑咐一句。
“要你管？！”文新咬着紅脣，輕聲喝道。
“老田，買菜是不是還有個討價還價啊？！”我壓根沒搭理文新，突然扭頭看向田永豐，開口問道。
“怎麼了？！”田永豐聽着我的話，明顯一愣，輕聲問道。
“買菜都有個討價還價，那我這都要沒命了，是不是也能來個討價還價啊？！”我齜着牙，一臉誠懇的問道。
“呵呵，我開始有點兒喜歡你了！你說一開始你就來我偉豐沒跟謝昱銘摻和到一塊兒該多好啊？！”田永豐砸了咂嘴，輕聲說道。
“你看，馮讓在這兒，我壓根沒有反抗的機會，咱在聊會兒，讓我多活一會兒！”我說着繼續坐在機油桶上，拍着一旁的機油桶，輕聲說道。
“在等人來吧？！”田永豐收起仿6.4輕聲問道。
“哈哈……”我聽着田永豐的話，用笑聲掩飾着這份尷尬。
“你說如果沒有矛盾，咱倆能不能成爲朋友！？”我岔開話題，開口問道。
“應該可以！”田永豐輕聲說道。
“老馮你也坐會兒！”我將地上的煙盒扔給馮讓，輕聲勸道。
“……”馮讓沒有吱聲，接過煙盒點了一根。
“老田，你不怕人來啊？！”我抽着煙，歪頭看向馮讓，開口問道。
“來了就正面剛一波，這一輩子我也知足了！”田永豐輕笑着回道。
“哈哈，不像你以前的作風了！”我聽着田永豐的話，輕笑着說道。
“說實話，我不想回來，但是我不得不回來，也許這是我最後的歸宿吧！”田永豐突然傷感起來，眼神中在也看不到曾經的傲氣與自信。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馮讓直接掏出後腰上的仿6.4，擼動槍栓，警惕的看向門口。
“華哥！”魏小龍剛上樓，看着我跟田永豐坐在機油桶上，急忙喊道。
“來了！？”我瞅着進來的魏小龍輕聲叫道。
“……”魏小龍瞅着馮讓手中的仿6.4指向自己，並沒有輕舉妄動，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老田，你想怎麼剛一波？！”我深吸口氣，將裹着菸屁股問了一句。
“呵呵，咱倆來吧，下邊的人跟着夠受罪的了，在折騰他們也不好！”田永豐站起身，輕聲說道。
“行！”我聞言點頭直接應下。
“馮讓把你的的響兒給了振華！”田永豐此時對我的稱呼也發生了改變，輕聲說道。
“……”馮讓聞言，站在當場並沒有動彈。
“把我當你哥，你就把手中的響兒給了振華！”田永豐突然厲聲喝道。
“哥……”馮讓聽着田永豐的話，眉頭緊鎖，開口叫道。
“快點兒！”田永豐那股子王者之氣再次展露，輕聲開口。
“……”馮讓咬牙，將手中的仿6.4遞給我。
我接過馮讓的仿6.4，平靜的看向田永豐。
“你在門口，我在窗邊，看看誰的手快！”田永豐退到窗邊，輕聲說道。
“行！”我點頭應道。
“老田，讓他們出去吧！”我掃了一眼屋裡頭的三人，試探性的說道。
“行！”田永豐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魏小龍上前給文新將那拇指粗的麻繩解開，扭頭看向我。
“帶着文新下樓！”我深吸口氣，衝着魏小龍笑着囑咐一聲。
“馮讓你也出去吧！”田永豐咬牙說道。
“蔣振華，我不用你，你走啊！”文新一雙美目紅腫，哭喊着。
“小龍，帶着文新下樓。”我眉頭輕皺，衝着魏小龍輕聲喝道。
“文姐，咱們先走！”魏小龍拉着文新的胳膊朝外走去。
“馮讓，我走了給我記得收屍，把我埋在老家！”田永豐苦笑着衝着馮讓囑咐一句。
“……”馮讓紅眼眶，衝着田永豐點了點頭。
“咱倆給槍放在地上，我喊一二三，一起拿槍，看看誰的槍快！”田永豐說着，彎腰將手中的仿6.4放在地上。
“行，那就依你！”我聞言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一！”
“二！”
“三！”
田永豐在我把手中的仿6.4放在地上的時候，開口讀秒。
話音剛落，我跟田永豐幾乎同一時間將地上的仿6.4撿起來，朝着對方摟火。
“亢！”
“亢！”
兩聲槍響，在這空曠的樓內泛起回聲，顯得格外突兀。
樓下的文新哭喊着朝着樓內跑去，卻被魏小龍死死拉住。
馮讓咬着嘴脣，死死的盯着下來的樓梯，不言不語。
十多秒後，我捂着胸口，緩緩走下樓梯，胸口處的鮮血已經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溼透。
“振華！”文新甩來魏小龍的胳膊，朝着我跑來。
“沒事兒！”我咧嘴一笑，咳出一口血痰，輕聲回道。
“……”馮讓看着我走出來，眼眶泛紅，猛地朝着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