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兄弟,你的意思是說按察使方壽不是個糊塗蛋?那他爲什麼把那老婆子關進大獄呢?”一路走來,高進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盧子秋說方壽不是個糊塗官。他本就是個心裡憋不住話的人,雖然是在街道上,但是行人卻不多,高進終究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他非但不糊塗而且還精明的狠呢!”盧子秋自嘲的一笑道:“我覺得我們一進濟南府就被人盯上了,書生聚衆鬧事、孤老婆子當街哭訴一個接一個的在我們面前上演,不嫌太巧合了嗎?看來是有人在幕後導演啊。”
“精明是精明,可膽子未免小了些,堂堂一省的按察使爲了明哲保身竟然容忍指揮使如此爲非作歹。”說話的竟然是寧秀,盧子秋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番言語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講得出來的,這寧秀是什麼來路?真的是淪落風塵的可憐女子?
“不過,從他把老婆子抓進監獄保護起來的行爲來看,這個人的良心還不壞——”
“大爺,您行行好,可憐可憐給些吃的,奶奶快餓死了。”盧子秋三人正自散步,突然一個女孩拉住盧子秋的長衫。
小女孩只有五六歲的樣子,頭上扎着兩條羊角辮,已經有些零散了,臉上髒兮兮的黑一塊白以塊得,一雙明顯大上兩號的鞋子還已經破得露出了腳趾頭。
盧子秋蹲下身來,扶住小女孩瘦削的肩膀,(小女孩一陣緊張,一雙眼睛驚恐的睜開着。)“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啊?”盧子秋替他抹去臉蛋上的灰跡。
“我叫妞妞。”
“妞妞肚子餓不餓?叔叔帶你去吃的好不好?”盧子秋溫和的笑着問道。
“盧兄弟也真是,拐騙也拐騙大些的,像寧秀姑娘這樣的正合適,這小丫頭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熟啊?”高進嘟囔道,在他單純的腦海中浮現這樣一幅畫面,小女孩驚恐的縮在牀角,而盧子秋嘿嘿yin笑着伸出罪惡的魔掌——難道盧子秋是喜歡孌童和蘿莉的怪大叔?
對於高進裸的無恥,寧秀報以鄙視的一瞥。
“妞妞餓,可是奶奶也餓。”一聽有好吃的,妞妞的眼睛頓時亮了,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忘記奶奶。
盧子秋一把將妞妞抱了起來,“走,叔叔帶你買吃的去。”
看着餓極了的祖孫倆還相互謙讓着,將好吃的留給對方,三人心中一陣陣發酸。最後盧子秋又給她們留了十兩銀子才離開。
“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救得了幾個人?”回來的路上,寧秀突然問道。
盧子秋一怔,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的說道:“就是因爲我覺得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我才入仕做官。”
看着面前絕對算不上高大的背影,寧秀一陣迷亂:難道他真的是一個好官?
“高大哥,你陪我出去一趟。”
“這纔是剛回來怎麼又要出去啊?”高進可不想陪着文人去風騷的看夜景,所以嘟囔着說道,卻見盧子秋悄悄的給他使了個顏色,高進的兩隻賊眼登時亮如100瓦的燈泡。
“天都黑了,盧大哥要去哪啊?爲什麼不帶上寧秀啊?”
“走了一天,你是個女子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累!”
“太危險了,我怕你——”
“我不怕!”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們去的地方你不方便去。”
“有什麼地方是我不方便去的。”
“我們去幫助一些人,他們每天加班到很晚卻毫無怨言,再苦在累都會把最美的笑容留給世人,她們坦誠毫不虛僞,她們傾其所有去勉慰大人,讓別人得到身心的滿足,高大哥,你說這樣純粹的人,這樣高尚的人,她們遇到了困難,我能坐視不理嗎?”
“可是爲什麼我不方便去呢?““這個——我們要通過比較深入的方式昇華可貴的情意,這種情況下,女人在場不合適。”
出的門來。
“盧兄弟,你說的是些什麼人啊?真是太高尚了,連老高我都情不自禁的想幫助她們了。”
盧子秋暗暗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放心吧,今天晚上你會傾盡所有幫助她們的。”
“我們這是要去哪?”
盧子秋面不改色的說道:“藏春樓。”
藏春樓是濟南城最大的一家青樓,高進怔了一怔,彷彿在回味盧子秋對寧秀說的話與青樓的窯姐到底有什麼關係,最後高進不得不佩服的說道:“到底是讀書人啊!”
“走在前面的就是狗欽差盧子秋,跟在他後面的是御前侍衛高進。”一扇打開的窗戶裡,義軍三首領段鵬向吳志貴指點道。段鵬的命是吳志貴救來的,也是被他扶上第三把交椅,在段鵬的眼中只有吳志貴沒有汪秀寧。
吳志貴看着下面盧子秋蕩蕩的賤笑,一陣咬牙切齒。
“老大,有句話小弟不知當說不當說。”段鵬猶豫了一下,吞吐道。私底下,段鵬一直是叫吳志貴老大的。
“咱們兄弟還有什麼當不當說的,有話直說就是。”
“老大,這姓盧的欽差一看就是個色中餓鬼,嫂子和他在一起會不會有‘危險’?”段鵬把危險兩字咬得特別重,很明顯是別有所指。
這也正是吳志貴所擔心的,但是他還是自我寬慰道:“不會,我相信秀寧。”
“嫂子雖然值得相信,而且武功高強,怕只怕狗欽差會狗急跳牆,如果在飯菜裡下藥,嫂子可就……那時候只怕後悔也晚了。
吳志貴沒有說話,但是陰沉着臉已經表明他心中的想法。雖然他和秀寧早有婚約,可是卻因爲秀寧的堅持,一直沒有完婚,甚至連稍微親密的接觸都沒有。如果秀寧被狗欽差搶先了一步yin辱了清白的身子,那自己這個烏龜可當大發了。
“老大,小弟早就覺得女人只適合主內,造反這種大事只能男人來做,小弟勸老大還是早些出來主持大局。”段鵬蠱惑道。
吳志貴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說道:“軍中大多數的弟兄還是服從秀寧的。”
“老大放心,我已經聯絡了義軍中很多兄弟,只要大哥一聲令下,我們便擁立你爲王,由不得嫂子不就範。到時候你娶了嫂子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吳志貴心動了,作爲一個男人,他又怎麼甘心被秀寧壓上一頭?要說壓,也該自己壓在她的身上纔對。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吳志貴說着倆開窗口,走到牀邊。牀上正熟睡着兩個一絲不掛的紅牌姑娘……
段鵬瞭然一笑,悄悄退出房去,剛掩上房門,裡面已經傳出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