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影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又說道:“恐怕關白大人怎麼也想不到,神使,高高在上的神使大人竟然會和盧子秋有了一夕之歡!”
“胡說!”羽柴秀吉突然怒吼道。神使一直以來都是他最想得到卻又難以實現的夢想,現在有人告訴他你的這個夢早已經被別的男人踐踏了,一向自負的羽柴秀吉暴怒了。
“哼哼,你應該瞭解我,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可曾有說過一句沒有根據的話?”黑影說道。
羽柴秀吉沉默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神使竟然已經被盧子秋征服,可憐自己還一直以爲她是聖潔的神女,不容褻瀆!狗屁!現在他們那兩個狗男女藉着約見的名頭,躲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廝混!而自己還沾沾自喜的以爲神使是爲了誘使盧子秋上當。
過來好一會,羽柴秀吉才冷靜下來。
“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他警惕的問道。
“關白大人,我沒有你那麼大的志向,我不想統一什麼天下。同樣,對於神使,我同樣沒有什麼,我們並沒有矛盾和衝突。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只是想給我死去的兒子報仇!”黑影走出來,燈光下,赫然便是丹羽長秀!
雖然黑甲軍原先都是丹羽長秀的部隊,可是經過這幾年的經營,神使對於軍隊的掌控日間增強,現在如果黑甲軍知道自己即將對神使動手,丹羽長秀不敢肯定他們會調轉槍頭對準自己。
但是他確實無法忍耐神使的所作所爲,如果說他之前對神使與盧子秋之間的曖昧持聽之任之不攙和不湊合的態度的話,那麼現在,爲了給被盧子秋親手殺死的兒子報仇,丹羽長秀絕不會再忍耐下去!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可以與從來都看不起的羽柴秀吉合作!甚至,將靈魂賣給魔鬼他都願意。
正在匆忙趕回軍營途中的神使還不知道一場針對她的陰謀正在展開。
而盧子秋同樣不知道,此時在京城之中,圍繞他的忠誠又展開了一次大討論。
御史盧多遜率先參奏盧子秋與日本相互勾結,狼狽爲奸。緊接着數十位大臣聯名上書,大列盧子秋二十條大罪,連小時候隨地大小便都成了罪狀之一!當然,最重頭的罪狀還是叛國!
面對着鋪天蓋地的參盧子秋的奏本,萬曆皇帝卻非常淡定。
鄭貴妃問着笑眯眯的一點都不擔心盧子秋會有不忠之心的萬曆皇帝道:“皇上,大臣們都在參奏子秋,似乎您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萬曆笑道:“愛妃,那些個腐儒們糊塗,難道朕也跟着糊塗了嗎?告盧子秋私通日本?私通日本的奸細會連戰連捷,所向披靡?如果沒有盧子秋,恐怕朝鮮現在已經盡屬日本了。還有大臣說,盧子秋所取得的大捷,不過是日軍取信朕的手段。哈!朕倒是想知道日本人的腦子是不是燒壞掉了,竟然拿七八萬的士兵的性命來取信朕!”
萬曆皇帝轉向鄭貴妃說道:“難道愛妃還不瞭解你的弟弟嗎?說他私通日本?憑什麼?是日本人給他的錢多還是日本的女人比大明的漂亮?混賬話。”
萬曆的話本無深意,可是鄭貴妃心中發虛,不自覺有些臉紅。
“大人。”黃興霸追上盧子秋的馬,喊道。剛纔正是他的一箭射殺了意欲行刺盧子秋的森川俊雄。
“興霸,你做的很好。”盧子秋說道。現在他依然感到一陣後怕,剛纔差一點就死在一個龍套的手中,想來便驚出一身冷汗。
“大人,屬下覺得那個神使似乎並不想殺你。”黃興霸說道。
“她是不想殺我,想殺我的是她的親衛。”盧子秋點了點頭說道。
“親衛?”黃興霸驚訝的說道:“她的親衛難道不是奉她的命令嗎?”
對啊!盧子秋猛然想到,神使既然將森川俊雄帶在身邊,可見她對於森川是非常信任的,然而森川竟然違逆他的意思。如果說是森川個人爲報當日之辱這似乎並不能說的過去。
最大的可能是,森川是奉了別人的命令!既然那個人可以命令的動森川,那神使的安全已經無法保證。
盧子秋突然調轉了馬頭。
“大人,你幹什麼去?”
“救人!”
盧子秋高聲喊道,已經縱馬絕塵而去。黃興霸也連忙跟了過去,卻被盧子秋阻止了。此次行動人數越少越好,再說他還有重要的任務交給黃興霸。
京城,申府中。
申思逸啪的一聲將已經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乜斜着醉眼說道:“倒酒。”
婢女不敢怠慢連忙又將酒杯倒滿。
申思逸端起酒杯,自嘲的笑道:“總督?大將軍?統統都是屁!申思逸啊,申思逸,你真他媽的失敗,你這輩子都趕不上盧子秋了!你完了,完了!”
說着一仰脖又將杯中的酒喝乾。
“思逸兄你醉了。”杜仁杰走進來說道。
“我沒醉!”申思逸強自說道:“我沒醉。”自從回到京城之中,鬱郁不得志的申思逸開始每日酗酒,昔日那個風流倜儻的年輕總督現在已經變成了不修邊幅,鬍子邋遢,一身酒氣的邋遢漢子。
“別再喝了,思逸兄。”杜仁杰將申思逸手中的被子奪了下來,心中卻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這盧子秋莫不是恩師前世的冤家?小兒子被盧子秋打成了殘廢,一輩子只能躺在牀上,大兒子因爲盧子秋連官都莫名其妙的丟了,每日借酒消愁。
“思逸兄,現在朝廷都鬧成一鍋粥了,這是一個將盧子秋踩翻在地的好機會啊,不可放過啊。”杜仁杰苦口婆心的說道。
申思逸搖了搖頭,頹廢的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上是不會拿下盧子秋的。仁杰兄啊,拿下了盧子秋,誰還能在朝鮮打仗啊。”
杜仁杰恍然。怪不得這麼多人蔘盧子秋,萬曆皇帝卻全部留中不發呢!原來根結在這裡啊。到底是申思逸啊,一眼便看到了其中的訣竅所在,所以纔會從始至終都沒攙和進去吧。
杜仁杰勸慰了申思逸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看到杜仁杰遠去的背影。申思逸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哼!對不起了仁杰兄,這件事我申思逸只能瞞着你,畢竟所圖的事情實在太大,一個不小心便會是粉身碎骨啊。
“我的衛隊到了嗎?”申思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