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分別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你還是這麼看不起我。難道在你菜菜子的眼中,我盧子秋是貪生怕死之輩嗎?或者說,你以爲就靠這個蠢蛋,就可以要我盧子秋的命?”
菜菜子冷笑道:“我可以救你的命便可以要你的命。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強,可是你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好過子彈,只要你動一動,森川俊雄手中的槍便會開火,一個腦袋開花的人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神使走近盧子秋,又換了一副溫柔的語氣說道:“子秋君,你們的皇帝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你,據我所知,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進入朝鮮戰場了。上一次你爲什麼會被升官,爲什麼會被突然的調離戰場,離開出生入死的兄弟,致使他們損失慘重,其中的原因,我想你比我們都更清楚。”
盧子秋呵呵笑道:“菜菜子,或許你以爲你是一個出色的說客,不過可惜,我卻是一個聾子。我們爲什麼不可以避開這些話題呢?談談情說說愛,良辰美景,不是很愜意嗎?”盧子秋剛想邁步,卻不料森川俊雄竟然手一伸將短銃的槍管抵在了盧子秋的腦門上!
“別動!再動我打死你!”
盧子秋的臉色變了。
神使也覺得森川俊雄做的有些過火,剛纔他的舉動還可以理解爲虛張聲勢,可是現在他竟然將短銃抵在了盧子秋的頭上,這就是挑釁,就是侮辱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他還是三軍的統帥,擁有者高超絕倫的武功。
“森川君,退下!”菜菜子喝道。
“神使大人,抱歉!他是一個危險的男人,今天即便是被您責怪,俊雄也要要了他的命!”
盧子秋嘆息了一聲,閉上了一眼,彷彿不想看到這最終的結局。
正在這時候,噗的一聲輕響。森川俊雄的表情還保持着剛纔的狠厲,可是他的眼睛已經發直,口中咯咯有聲。一枚弩箭已經沒入了他的喉嚨之中。黑色的血水順着傷口慢慢的溢出來!
“你殺了他!”神使菜菜子突然大聲喝道。
“我不殺了他,我自己便要死!”盧子秋同樣大聲喝道。
菜菜子的臉上浮現出傷痛欲絕的表情:“在你的心中,我便是如此的不值得信任嗎?你覺得我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嗎?”
盧子秋嘆了一口氣,說道:“菜菜子,我相信你並不是真的想讓我的命——”
盧子秋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菜菜子打斷了:“可是,你竟然在這裡埋伏了殺手,竟然殘忍的殺害森川俊雄,子秋君,如果剛纔拿着槍指着你的頭的人是我,那麼我是不是也要死?你這是對我的信任嗎?”
盧子秋沉默不語。於是神使知道了,這個冷酷的男人竟然真的如此冷血無情。
“子秋君,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森川俊雄只是按照我的命令在做事,我根本就沒有想到要殺你!這是事實,不管你相不相信。”菜菜子喝道。
“我相信。”盧子秋說道:“我相信你並不是想殺我,可是他——”盧子秋指着已經倒斃在地的森川俊雄說道:“他卻是很的想殺我。”
神使搖了搖頭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森川君的槍中根本就沒有子彈。”
盧子秋詫異的說道:“是嗎?可是我剛剛卻聽到了子彈摩擦的聲音,如果剛剛那一箭晚來了一刻,恐怕腦袋開花的人便是我了。”
“好!”神使殿了點頭,鄙夷的看着盧子秋:“那我就證明給你看!”神使抓起槍,對着自己的腦袋便開了一槍。便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神使目光發直,呆立當場。
菜菜子看着槍口依舊不斷冒出的青煙,心中亂成一團,怎麼可能,自己明明是看着森川俊雄將槍中的子彈卸出來的,這裡面怎麼會有子彈,剛纔如果不是盧子秋眼疾手快的將槍頭擡起,恐怕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看着菜菜子震驚的表情,盧子秋相信她實現並不知情。
“菜菜子,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你對日軍的掌控力根本就沒有那麼強,包括你的衛兵都有可能是別人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
盧子秋的話語讓菜菜子心中充滿了失落感,她一直以爲自己是日本當仁不讓的領導者,便是羽柴秀吉要要對她恭謹有禮,但是卻沒有想到事實上卻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從心裡上,穿越過來的菜菜子看不起羽柴秀吉、丹羽長秀這些無論是觀念還是知識都要落後一大截的蠢人,可是沒有想到他們一點都不蠢,他們在自己眼前演戲只不過是想借助自己的影響力而壯大自己而已。
“不可能!”菜菜子喃喃說道。他想起丹羽長秀那一張敦實的老臉,厚道的都顯得有些呆了,他怎麼會有如此的心思?定然是盧子秋多想了。對,一定是這樣。
菜菜子轉過頭,對盧子秋說道:“子秋君,今日一別,來日相見必當在戰場之上,請君善加保護自己的性命,等着我來取。”
盧子秋搖了搖頭,心說這女人也真是的,明明是幾句道別珍重的話,可是在她的口中卻變得那麼刺耳和難聽。
看着神使遠去的背影,盧子秋翻身上馬,向海汀倉趕去。
“羽柴大人。”一個黑色的身影說道。
“我們是老夥計了,說吧,什麼事又讓你想起了我。”羽柴秀吉說道。
“神使大人去見盧子秋了。大人您知道嗎?”黑影收到。
“老夫當然知道,可以說這是神使與老夫設下的陷阱。”羽柴秀吉說道,心中卻在異怪,這人與神使的關係匪淺,今天怎麼會突然和自己說這些話呢?
“關白大人還真是單純呢!”黑影不無戲謔的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果然,羽柴秀吉怒了。
“關白大人,我笑你是當局者迷啊,如果要陷害盧子秋,那麼手頭上的東西已經足夠了,又什麼要親自去見他一面呢?況且,神使爲什麼會肯定盧子秋會來赴約呢?盧子秋作爲明軍的主帥,身系重大,他又怎麼會跑掉這一切,離開海汀倉前來赴約呢?”黑影分析道:“關白大人,您不覺得這有些太奇怪了嗎?”
是很奇怪,羽柴秀吉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任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羽柴秀吉動容的問道。
“關白大人應該還記得當日在內野的那羣橫空冒出來救走盧子秋的數百黑衣人吧?”黑影說道。
羽柴秀吉大驚,當日盧子秋在陷入絕地只時,突然衝出一支數百人的黑衣軍隊,乾淨利落的將禁衛軍打退了,搶走了盧子秋,而後,當羽柴秀吉再次聽到盧子秋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成爲了大明朝的將軍。對於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羽柴秀吉一直不知道是誰,現在經對方這麼一提,難道說當日的黑衣軍隊就是丹羽長秀的黑甲軍?
“竟會有這種事?!”羽柴秀吉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