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董伊雲她對韓真的瞭解,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可愛小書生一副捨不得自己的樣子一定會來相送的。
她本來已經坐到了藍麒麟身上,這時又跳了下來,問起周晴晴韓真的情況,傷勢好些了沒有等等。
周晴晴向她回道:“多謝董姑娘掛懷了,這小子想來是睡過了頭,待他醒了過來後知道你已經走了,怕是會跳着腳後悔的。”
劉雨婧也跳了下來,將董伊雲向藍麒麟身上扶去道:“董姑娘,這裡離總壇又沒有多遠,到時候隨時可以見到他的。我們現在還是先走吧,好久都沒有見到齊大小姐了,不知道她有什麼訓示。”
董伊雲點點頭,向回瞧瞧,這就要走了,畢竟他跟韓真的交情還不應該像衆人想象之外的那麼近。兩人這才離去了,藍麒麟飛到高處,不一會兒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府院的視力範圍。
董伊雲她們剛剛離開,韓真就從宅院裡衝了出來,遠遠瞧去,只依稀看到了半空中藍麒麟的影子。
周晴晴問他道:“乖徒兒,你剛纔到哪裡去了,怎麼看你好像是在躲着董姑娘。”
韓真儘量避開周晴晴,趕快向回走幾步離她遠些,以免被她發現自己身上的新傷。
見他一副刻意避開自己的樣子,周晴晴緊跟幾步道:“你要到哪裡去,給我站住,看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是不是揹着我做了什麼?”
韓真不禁暗暗感嘆,她的眼神真是毒得狠,不過無論她如何逼問自己都是不能承認的。
韓真回過頭道:“師父,我沒什麼問題啊,那個……什麼,就是昨天晚上睡覺時一不小心給從牀上摔了下來了。”
周晴晴近到他身邊,仔細的瞧着,故意說道:“乖徒兒,這睡覺掉在地上師父可是幫不到你的,難不成你睡覺我還可以守在你身邊嗎!”
韓真道:“那樣我也不敢睡啊,師父你沒有聽說過曹操夢中殺人的故事嗎。我倒不會夢中殺人,可是我會夢中踢人。”
周晴晴看到韓真臉上一塊青紫,這明顯是被撞傷的,她的笑意頓止道:“老實說,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韓真見她神情嚴肅,一時不敢在她面前扯謊,說話有些支支吾吾,大意就是在說自己沒事,加快幾步向自己屋舍裡走去。
周晴晴瞧着他走路的樣子,判定他肚子也受了傷,嬌聲道:“你給我站住。說,肚子是怎麼回事,是被誰打的。”
韓真不禁暗暗佩服,這小女子在江湖上還真是沒有白混,看得這麼準,竟然能看到自己肚子也受了傷,以後給你起個外號叫周透視眼算了。
韓真返了回來,向周晴晴笑笑道:“師父,這點傷算什麼,我們同門間切磋一下,小事情。”
周晴晴問道:“是誰傷的,你要再是不說,我可要自己看了,一看之下便能猜到八九分。”
韓真稍稍退後些道:“這哪裡能讓你看呢,你又不是外科醫生,這是被咱們旁邊那個使者帶人打的。他們十幾個人,說是我影響了他們打獵,然後把我跟萬癡、清遠全給打了。”
他故意避開劉雨婧不提,就是以免周晴晴跟她起衝突,董伊雲夾在中間又很爲難,到時候弄得大家都會很不愉快。這便好了,關鍵時刻有那狗使者當替死鬼,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就在這時,門口一個守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向韓真稟告道:“韓使者,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大羣人,得有一百多。”
這是東鼎派的地方,有什麼好怕的,韓真一副平靜的樣子。
很快的,這一百多人已經闖了進來,有人在大門上狠踢幾腳,有人在毆打着守衛,衆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是要把這裡拆了一般。
韓真認得了,這領頭的就是昨天那個打自己的使者。
這時萬癡跟清遠也跑了出來,清遠指指那頭領使者向周晴晴道:“周女俠,就是他,昨天無緣故就將我們打了一頓,我們還沒有找去,今天他們自己倒送上門了。”
這領頭使者叫做王鶴,他向院子裡衆僕人道:“今天我王鶴來此只是找這姓韓的報仇的,其餘人一概不會牽連。”他轉而向萬癡跟清遠道:“兩位高僧,在下昨日跟兩位有些小誤會,這就跟那你們賠禮道歉了。”
萬癡跟清遠見他竟然對自己突然這麼客氣,一時摸不透他是什麼意思。
王鶴又指指周晴晴道:“素聞周女俠武功蓋世,在下一直以來也是仰慕的很。今天我等前來並無惡意,只是因爲昨天這姓韓的將我們的人打了,同爲使者我王鶴今天要向他挑戰,爲我受傷的兄弟討回個公道。”
王鶴此行的目的就是吞併韓真這個使者,自己到時候就可以管轄兩個村落。齊瑩軒先前定下過規矩,使者之間可以互相強奪地盤,勝者爲大,即便是互有死傷,她也不會追究。
韓真見王鶴將自己這裡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看來昨天他們借獵兔子將自己三人打了一頓絕不是偶然,而是早就有預謀的,最後的目的就是搶了自己的位子,吞掉自己該得的地盤。
王鶴揮揮雙手向韓真道:“我這手裡沒有兵器,今天我們就比些拳腳功夫,不知道你敢不敢。”
周晴晴向王鶴道:“王使者,你要挑戰韓使者,那是之後的事了,現在輪不到你。我先要向你挑戰,萬一我失手將你打死了,或者是你將我殺掉了,咱們互不追究,可以嗎?”
王鶴點點頭冷笑道:“看來周女俠是自拭武功很高,完全沒有將我放在眼裡啊。”
周晴晴冷冷回道:“我何須將一小流氓放在眼裡呢,跟你動手簡直是髒了我的手。”
清遠跟萬癡也一副得意的樣子,以周晴晴的身手打這王鶴還不跟拍死一隻蒼蠅一般,一大早就來送死,這完全是睡不着覺送死玩。
王鶴猛撲了過來,周晴晴斜身一閃,她這一閃極是巧妙迅捷,韓真揉揉自己眼睛,內心調侃着,周姑娘,你確定沒有給自己加特效嗎,用不用這麼酷啊,太迷人了。
王鶴一個撲空閃了出去,不僅沒有碰到周晴晴,自己卻是由於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清遠瞧他這番樣子向萬癡說道:“周女俠最好不要將他這麼快就打死,咱倆可以再將他暴揍一頓,以出出昨天的惡氣。萬大師,看來這周女俠確實比你還要厲害。”
萬癡瞧瞧周晴晴,將聲音壓低些道:“我哪裡打不過她了,我這鐵頭功也不是白練的。你沒見他跟皇上的關係顯得好像有點不清不楚的感覺,我那完全是讓着她的。若是放開手讓我打,她可能已經死了十幾次了。”
清遠當然不信他所說的,但表面上表示順從,對着他一陣誇讚。
王鶴再是連攻擊了十幾次,都不能傷到周晴晴,到了後來時,反而不攻了上來,向周晴晴作恥笑狀道:“還以爲周女俠有多大本事呢,看來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你只會一味躲避,卻不敢向我直面進攻。”
周晴晴道:“看來你是認輸了?認輸的話就過來磕幾個頭,把你的地盤交出來吧。”
王鶴這次再過來時,周晴晴將他一把抓住,提起他的後腰,重重將他扔了出去,以這次的力道這就要將他摔死。
清遠向萬癡道:“這下我知道了,周女俠這就是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這下玩夠了,該結果他了。哎呀不好,待會她一生氣,也許會將來這裡鬧事的一百多人全給殺了,到時候還得一個個擡出去埋,麻煩的很。”
王鶴被扔了出去,那一百人整齊有素的一起出手將他穩穩的接了住。
王鶴馬上又假裝要衝了前來,快要接近周晴晴時,連連又向後逃了去,周晴晴略略追前幾步,想要結果了這惡徒的性命。
突然,那一百多人從身上一下子拿出各自的鐵鏈,組成了一個奇妙的陣法,將周晴晴鎖到了裡面。
韓真想起自己一衆人第一次被東鼎派抓到時就是着了這鐵鏈的道,他暗自捶胸頓足,怎麼不提醒周晴晴小心這鐵鏈陣呢。
這王鶴野心不小,看他年齡,當使者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這麼快就讓自己手下門衆學得了這鐵鏈陣。
韓真跟萬癡及清遠還有那十幾個僕人一起衝向了王鶴一衆人,想要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韓真剛剛踢倒兩人,就被鐵鏈牢牢鎖住,這鐵鏈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網,只要來人觸及到它,便馬上就會被鎖住,即便是韓真此時同樣帶着一百多人來攻擊,也會被他們擒住。
這鐵鏈陣是東鼎派能鼎立於天下的手段之一,這種鐵鏈陣法有大陣中陣小陣之分,一共大概有近百種陣法,而今天王鶴擒拿韓真他們所用的只是最簡單初級的一種。
王鶴從鐵鏈陣中走了出來,瞧瞧被抓的韓真幾人,一陣得意哈哈大笑,隨即下令將他們全都殺了。
韓真向他怒道:“姓王的,你不就是衝着老子這個使者來的嗎,你只要將我殺了便可,留着他們這些人,可以繼續爲你效力的啊,你怎麼連這些都想不到,真是瞧不起你。”
王鶴過去摸摸周晴晴俏臉道:“韓真啊,你提醒的對啊,瞧瞧周女俠如此天姿國色,給我做小妾那是最合適不過了。不過她身手太好,滿身是刺,我應該先廢了她的武功,然後讓她變成一隻順從的小綿羊,這樣才符合我王鶴的夫人樣子嘛。”
韓真心如刀絞,這古代一點都不好玩,要是周晴晴有什麼不測,自己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她性子那麼烈,要是被廢了武功,跟殺了她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