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雨婧還是罵個不停,萬癡向清遠使個眼色,清遠抱起了一個袋子向劉雨婧近去。
不知道這袋子裡是什麼東西,韓真更是緊張,飛起一腳跳了出去想要將這袋子踢開,但還是慢了一步。
清遠將整袋麪粉全灑到了劉雨婧的頭上。劉雨婧的頭髮、臉跟五官馬上就被染成了白色。
清遠將麪粉灑完,抖抖袋子說道:“其實也就不一定非得殺人,我跟萬大師主要是教訓一下這不懂規矩的女施主,讓她以後見了韓公子後放尊重些。”
韓真過去幫劉雨婧擦擦頭髮跟臉,連聲跟她說着對不起。
劉雨婧屢屢將臉扭向一邊,意在不用韓真的假惺惺可憐自己。
韓真指指萬癡跟清遠道:“你們兩個賊僧竟敢如此放肆,我跟你們說過了,不要動她,可卻偏偏不聽,你們就等着受罰吧。”
劉雨婧向韓真道:“你也等着受死吧,齊大小姐的手段你可能還不知道。”
韓真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齊瑩軒那邊,到時候他胡亂攪一番,齊瑩軒也許就上當了。讓他感到難堪的是董伊雲那裡,這位姐姐那麼的善良,要是知道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只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理自己了。
韓真現在對董伊雲算不上是那種情侶間喜歡的感覺,而是一種好朋友好姐姐的悄悄依賴感。
他呆坐在地上,一陣發愣,對於劉雨婧的責罵一句都沒有聽了進去,到後來索性就躺了下來。
萬癡跟清遠見他這副模樣,也有些嚇壞了,本來想幫他出出氣,讓他開心解氣的,卻見他這時由坐着變成了躺着,臉上的愁苦似乎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萬癡湊到韓真身邊,試探着問道:“韓公子,你怎麼這麼發愁,不用擔心的,這件事情大不了讓清遠抵命,他的命要不夠,這不是還有我的嗎。要不然咱們將她宰了,不就一了百了嗎。”
清遠也近了過來,扶扶韓真道:“韓公子,這地上涼,你不要躺着了,你要累的話,我可以先躺下給你做墊子……”
劉雨婧怒視着韓真,半晌後又冷冷笑笑道:“性韓的,怕了吧,現在跟我求饒已經沒有用了,你必死無疑。你膽子這麼小,一定會將我放了的,只要我有機會,也許不用告到齊大小姐那裡,我便先將你就地正法了。”
她這麼一說,韓真突然有了主意,何不放開她,她要是將自己打一頓的話,待會到了董伊雲那裡,自己好也告個惡狀,反咬她打人在先。最好是被董伊雲現場看到。
想於此,他向清遠悄聲交代道:“你就說劉雨婧看我不順眼想要宰了我,請董姑娘前來幫忙……前來救命吧。”
清遠聽命趕快跑了前去相請董依雲。
韓真令萬癡將劉雨婧放了,萬癡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只能照做。
韓真跟他一起,迅速用鏟子將土挖開,見劉雨婧仍是不能動彈,原來她的身上被萬癡呈網狀綁了個結結實實。
劉雨婧終於得救後,拍拍身上灰塵,一腳將萬癡踢飛了出去,萬癡身子連滾了幾滾暈倒在地上。
韓真向劉雨婧道:“你這毒婦,枉我將你放了,下手竟然這麼重,要是真的將萬癡給踢死了,我必會找你報仇。”
劉雨婧近韓真幾步道:“看來你這仇是報不了了,因爲你馬上也會死。”
韓真連連向後躲去,劉雨婧幾步緊追了過來,她飛身而起,一腳踢向韓真,韓真跑得快了些,劉雨婧這一腳踢到了旁邊一顆成人腿粗細的小樹上,“喀”一聲,這小樹被踢斷,斷枝倒了下去。
韓真跑得更快了,劉雨婧翻了一個跟頭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韓真脫口道:“以前我在武俠電視上見過這橋段,無論目標怎麼跑,這高手就跟裝了雷達一樣,很快就閃到目標面前,我當時不信,說的這人比兔子還好逮,今天看來是真的。”
劉雨婧道:“廢話說完了吧,記住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韓真擺擺手阻止道:“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你好歹等我說完這句話再作決定啊。”
劉雨婧暫時停手,韓真哄騙道:“其實我是齊大小姐的親戚,我是她……”
劉雨婧知道韓真一向油嘴滑舌,喜歡騙人,當然不肯信他,一腳已經踢到了他的肚子上。
韓真被踢向後滾了幾滾,覺得肚子先是如被雷劈般的劇烈疼,漸漸的不疼了,有些麻麻的感覺。他吐了一口血出來,猛烈咳嗽幾聲。先前他跟劉雨婧也比過拳腳,好像覺得她此時的腿法更加強橫了。
以前見電視上演被踢後會吐血,十分的不信,這血哪裡有那麼容易就吐了出來,現在看來是真的。心裡一驚,難道她這一踢將我的內臟也給震傷了。
這劉雨婧真是跟齊瑩軒學得完全心狠手辣了,這簡直就是要殺死自己,自己還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她什麼小雨兒,她簡直就是暴風雨。
按照時間推算,清遠也該來了啊,怎麼還沒有來。
就在劉雨婧過來,拿出匕首準備刺向韓真時,聽到了清遠的腳步聲,韓真心裡一陣安慰,董伊雲他們總算是來了。
誰知清遠再近了些時才發現只有清遠一個人來回來。
清遠向韓真喊道:“韓公子,我……我走了一陣迷路了,沒有回去,後來就亂走一通,誰知又返了回來。”
劉雨婧幾步追近清遠,清遠邊跑邊向她揮揮手道:“這都放了你了,你還不快跑,等着捱揍呢。”
他話音剛落,劉雨婧一腳將他飛踢到了一邊,他跟萬癡一樣,爬到地上一時站不起來。
劉雨婧拿着匕首一刀就要刺到韓真的脖子上,韓真道:“劉雨婧,今天是我們得罪了你,你該殺便殺吧,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臨死前你幫我傳個話可以嗎?”
劉雨婧將匕首向回拿了一些,聽韓真說道:“你就跟我師父說,是我不懂事,沒有跟她學些武功,還有,我很想她。”
劉雨婧將匕首刺下去,韓真用手一擋,手立刻被刺傷了。
看來這劉雨婧真是動了怒要殺自己了,這次只怕是難逃一死了,腦袋裡飛速想着,怎麼能讓這劉雨婧饒過自己,想到她那麼愛裝樣子分尊卑,必是愛權之人。
韓真試着做最後努力道:“劉護衛,能不能給個機會,我以後願孝犬馬之勞。”
劉雨婧將匕首收了回去,指着韓真警告道:“以後規規矩矩叫我名字,或者叫劉護衛也可以。小雨兒,這種稱呼是你叫的嗎,你配嗎?”
見她竟然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了,韓真大感意外,低頭道:“我確實不配,劉護衛教訓的是,你這飛腿功夫很是厲害,在下極爲仰慕。只要是你出腿,比尋常人出刀劍還要厲害幾分。”
劉雨婧也許是聽着韓真服軟,從身上拿出三個藥丸遞給他道:“這種藥丸是我東鼎派治內傷的奇藥,服下後你們就死不了了。”
劉雨婧瞧瞧他們三人,冷哼一聲便離去了。
韓真吞下一粒藥丸後覺得稍微舒服了些,慢慢起身將藥丸餵給了萬癡跟清遠。兩僧服下藥丸後也慢慢恢復了過來。
清遠連連自責,說自己實在是太笨,這麼短的路程竟然也會迷路。萬癡也不再言語,覺得自己給韓真添了不少麻煩,還不如偷偷將劉雨婧殺了痛快。
兩僧本以爲會被韓真再是狠狠的責怪一番,但韓真此時卻是靜靜地靠在一棵樹上不再說話。
韓真內心沮喪,自己要是早些跟周晴晴學些武功,以至於落得今天這般狼狽下場嗎,平日裡總是仗着自己的小聰明,以爲什麼事情自己都可以解決。
三人歇息了一會兒,互相扶着慢慢向回走去,剛走沒多遠,見到一隻兔子疾步跑了過來。緊跟着一幫打獵的追了上來,大約十幾個男子。估計這些人多半是來自旁邊府上,領頭一男子看上去很是驕橫,指指韓真三人責怪道:“你們這些混蛋打擾了本使者打獵,知道是什麼罪嗎!”
萬癡回道:“我們也是這東鼎派的使者,誰又會怕了誰嗎?”
這驕橫的使者推開萬癡,一把扯着韓真的衣領道:“你用什麼眼神瞧我呢,活膩了嗎!”
韓真淡淡笑笑不語,清遠補充道:“要不然我們將這件事情交到齊大小姐那裡處理吧。”
這領頭使者喊叫道:“好啊,我要告訴大小姐,你們三個混蛋想要搶我們的兔子呢!依律她老人家也會殺了你們。”
韓真道:“不要跟這廢話了,直說,你們想怎麼樣?”
“給我打!”這使者一聲令下,十幾個人將韓真他們人打了一頓。
待衆人離去後,韓真躺在地上無神道:“這就叫屋漏偏遭連夜雨,算我倒黴,這些仇慢慢報,說不定哪天我就成了這東鼎之主了呢。到時我一定將打我這幾個混蛋全宰了。”
在這東鼎派待得久了,也許每個人都會變得狠辣了起來。韓真對在這東鼎派的去留稍稍產生了猶豫,馬上就又決定,一定要在這裡闖出自己的天下。現在朝廷與自己幾乎毫無關係了,皇帝兩字與自己哪裡還能扯到一起,這些時日來萬癡他們每每叫自己作皇帝時,感覺就像小孩過家家一般。自己武不如萬癡,降妖不如清遠,還有周晴晴,若是沒有他們幾人在身邊,自己要飯都得是那最底層的乞丐。
呵呵,難得自己現在是使者,這可是名副其實的,一定要牢牢攥着這個頭領之位,一步步向上去。
再回到府上時,韓真命僕人給自己換了身新衣服,洗了個澡,立時變得容光煥發。那些治內傷的藥還真是管用,這傷似乎也沒有那麼痛了。
第二日,董伊雲跟劉雨婧騎着藍麒麟就要離開時,只見周晴晴來送自己,不禁疑惑,以她來看,韓真是一定會來送自己的,卻是一直不見他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