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耶律天雷率領三十萬虎狼之兵攻打僅有不足五萬守城軍的慶州城,結果被弩槍射死、被大火燒死的共有十二、三萬,在逃亡的過程中被後夏騎兵射死、砍死的有九萬多,凍死的竟有七萬多之巨,後來活着回到獠狼國的不足五千餘人。而且耶律天雷在既不願被燒死、射死,又不願被凍死,更不願帶着恥辱活下去的情況下,用彎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嚨,一代草原猛虎就這麼憋屈地死了。而後夏在此戰中死亡加傷殘的不超過兩千人,且一箇中級的將領都沒死,勝利了而且是大勝特勝,是奇蹟般的勝利。
慶州城中的軍民們歡呼雀躍、載歌載舞,雖少了烈酒助興但他們仍熱情高漲,舞着跳着直到深夜。但他們的丞相聶世才卻沒任何喜悅興奮的感覺,因爲三天前收到西蜀國內的探子發的飛鴿傳書,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後夏六十萬大軍全軍覆滅,就連皇上也陣亡了。
皇帝死了再從皇族中選個新皇,可六十萬大軍沒了那可怎麼得了?當一個國家的精兵強將死了九成,那這個國家就有亡國之患,而且是十有會亡國。當然了,獠狼經此一戰必會實力大損。加上又處於分裂割據之勢,暫時對後夏構不成滅國的威脅。而西蜀也必是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就算想北伐復仇也是有心無力。因此短則十年、長則二十年,不會有敵人能強大到滅亡後夏的地方,但後夏兵力少且弱的後果則是將淪爲弱朝小國,以後真正能控制的疆土也就是慶州和藍州了,因爲只有這兩地有高城厚牆以供後夏那少得可憐的兵力來防守。
本以爲進攻西蜀會讓後夏鳳凰涅磐,沒想到結果卻是元氣大傷,聶世才陷入了深深地痛苦與自責之中。
而此時在西蜀益州城的皇宮外的軍房內,東方天賜正陷入一場噩夢之中。兩個十幾米高的魔鬼在西蜀橫行肆虐,所到之處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最後山美水秀的西蜀成了一望無際的血海,數不盡的西蜀百姓在血海中掙扎,而那兩個巨魔則立於血海之中放聲大笑,而且笑的時候都扛着一面大旗,旗上分別繡着“鎮西”、“吐蕃”兩個巨大的字。
這個夢是如此的漫長,那些慘景不絕於目,那些慘叫不絕於耳,沉在夢中的天賜痛苦不堪。一般做了噩夢的人都會被嚇醒,可天賜卻彷彿被困在了夢中一般怎麼也不醒。
他想喊可喊不出,想叫也叫不了,甚至連動都動不得,身子就直挺挺地僵躺在牀上。他的獒犬史努比就睡在他書桌下,不愧是雪山上的靈獸,竟然感覺到了主人的異常,先是用舌頭tian主人,可沒tian醒。再用爪子按和推,也沒弄醒,終於急了,在屋中瘋狂地吼叫,然後門外的王衛們立即衝了進來。
王衛們左手提燈籠右手握鋼刀衝了進來,用燈籠一照發現他們的少主好象有點不對勁。等把屋中蠟燭全部點亮再加上燈籠的亮光一看,頓時把他們嚇得不輕。天賜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臉慘白得像紙一樣,就連嘴脣都是白的,而更嚇人的是一條條青得發黑的青筋在他慘白的臉上暴起,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少主!少主!”兀烈猛焦急地低聲喚着,見沒反應就顫抖着用手指一探天賜的鼻息,這一探把威猛如虎的老兀都嚇得一哆嗦,天賜的鼻息竟微弱得似有若無了。
“御醫!快去叫御醫!”兀烈猛衝出房門對門外的王衛們大吼着命令道。
“常歡,快給少主扎針,按治昏死病人的法子治少主!”木常青對李常歡焦急地說道。李常歡練的是飛鏢暗器的功夫,這類功夫要求練者要對人體的經脈穴位有很深的瞭解。而李常歡因爲對人體經脈穴位的瞭解而喜愛上了鍼灸,拜師苦學了十年,其針術相當了得。
然而這一次李常歡的針術卻起不了什麼作用,十幾針下去天賜臉色稍微有點紅潤了,但臉上那條條青得發黑的筋卻仍然暴起並沒有消失,而且身子還是冰涼得嚇人。御醫來了後照樣束手無策。
喂藥?東方天賜嘴皮閉得鐵緊、牙關咬得鐵緊,根本喂不了。也不能強灌,給昏迷中的人強灌藥湯很可能會把病人嗆死。鍼灸?李常歡已經扎得很好了,有幾個御醫又紮了些針可照樣沒用。
木常青取下牆上掛的玉龍劍,一聲龍呤寶劍出鞘。“常青!你幹什麼!?”兀烈猛還以爲木常青發瘋了想刺殺天賜,“唰”地一聲鋼刀也出了鞘。
“老兀,別誤會,我是要給少主壓驚鎮邪。”木常青握劍說道。
“什麼?”兀烈猛表示不明白。
“少主應該不是得的什麼病,是入了夢魔,魂魄被圍在夢中了。有些人見到恐怖可懼的事,初時會噩夢連連,驚醒之後行爲舉止異於常人,不出多日便有一天會昏睡不醒,任你如何呼喊推打都不醒來。”木常青說到這環視了一遍衆王衛:“大家想想看,少主在見到了順陽被屠城後的慘象的當天晚上,不就從夢中醒來舉止異常狂躁和癲狂嗎?再加上現在少主臉上黑筋暴起,這就是入煞中邪一般都會有的現象,所以我認爲少主的魂魄被困在夢中了,因此少主纔會昏迷不醒。但這麼下去一旦三魂七魄散盡再也找不回來,那少主也就沒命了。”
“那怎麼辦呀?”王衛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鎮邪!喊魂!”知識淵博的木常青解釋道:“這把玉龍劍當年隨太祖征戰沙場,又是皇帝佩劍,自有浩蕩殺氣和無雙霸氣在,用它鎮邪再好不過。喊魂嘛,就是我們待會一起呼喊少主的名字,但千萬不可推搖少主。”
玉龍劍的劍面壓着天賜的臉,劍柄放在他肚子上,屋中的王衛們一齊高喊:“東方天賜快回來!東方天賜快回來!”
東方天賜覺得自己像羽毛一樣輕,輕得沒翅膀也可以在天空中飄着、飛着。下面是血海滔滔,無數生靈在裡面掙扎,他不想再看下去、聽下去了,他要離開這,可怎麼才能離開?四周一片血色,出路在哪或者到哪裡才能不再見到這一切?遠方傳來陣陣吶喊,細聽之下好象是在喊“東方天賜快回來”,天賜便向着那陣陣吶喊飄去,終於來到了一處懸崖上。
喊聲是從深不見底的崖下傳來的,而在崖上則背對着天賜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身穿將帥級戰甲的人,應該是個將軍。一把如月光皎潔的戰劍握在他手上向下垂着,而那劍竟是天賜的玉龍劍。
那將軍轉過身來,天賜頓時一驚。天賜每年逢年過節都會被東方剛帶着去祠堂拜祭祖先,南安王府的祠堂內就有一張太祖東方業的畫像,是最大且放在最顯眼處的一張。這將軍長得竟和畫上的太祖一模一樣,天賜不驚纔怪呢,只不過畫上的太祖穿黃袍戴皇冠,而這將軍是穿戰甲戴銅盔。
“過來。”那將軍對天賜說。天賜就真的過去了,因爲那像他祖宗的將軍似乎有種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氣勢。
“拿着。”那將軍把玉龍劍遞給了天賜,天賜接劍握住。
“天賜,好好幹吧。”那將軍對天賜說道,然後猛地一推天賜:“回去吧!”天賜立馬跌入萬丈深淵。
“啊!”的一聲,天賜大喊着從牀上坐起,玉龍劍掉在一旁。
“老天!少主你可算醒了!”黑熊精般的兀烈猛激動得熱淚盈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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