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睜開雙眼,看着周身泛着粼粼幽光,閃着寒芒的水底,李玄下意識的打了一下寒顫,道。
“大哥!”空玄雙手抱在胸前,抖了一抖,看着李玄,小臉變得通紅!
兩人身處在一片水底洞天內,洞口處一道若有若無的能量屏障擋在洞口,將碧藍色的潭水擋在外面,洞內四周的洞壁上零零散散的嵌着一些藍色的不規則晶石,洞內在晶石照耀下,變得昏沉,只能勉強識物,洞內雖然乾燥,但卻寒冷異常,而寒氣,便是從這些不規則晶石之中散發出來!
“大哥,這些石頭是什麼?”空玄小手從靠近手邊的石壁上,用力掰下一塊晶石的邊角,晶石一經入手,便感覺寒氣止不住的順着小手向着體內流竄,弄得他忙不迭的調動體內的力量祛除這股寒氣!
李玄接過水晶邊角,用力將其捏碎,在手指上揉搓了一下,感受着從其中逸散出來的絲絲寒氣,心下沉吟,道:“這好像是陰幽寒石!”
“怪不得這處山谷溫度如此之地,一到晚上便溫度驟降,尋常靈王都承受不住!”李玄轉過身,看了看山洞的深處,即便是在陰幽寒石的光芒襯托下,仍然是一片黑暗,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恐怕這裡還有別的東西?”
“外面那些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離開,我們向深處看看吧!”李玄隨意的向着頭頂看了看,道。
說着,李玄向着深處走去,空玄緊隨其後,問道:“大哥,陰幽寒石是什麼東西?”空玄雖然是四階妖獸,但畢竟不是器師,對於一些材料自然不是太瞭解,再加上年紀小,好奇心自然旺盛。
。。。
寒潭岸邊,熊古站在韓狐身邊,其身後不遠處,蕭羈束手而立,微微頷首,目光盯着地面,頭髮散亂在額前,遮住了目光。
“韓兄,你說他們還能活着上來嗎?”一雙圓滾滾的熊眼看着深不見底的黑嗚嗚潭水,好奇的道。
“身處在潭水水面,即便靈王也難以生存,寒氣自譚底涌起,一旦掉進去,恐怕連我等也要夠嗆,更別說是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了。”韓狐不屑一顧,神識範圍內感受着自譚底涌起,不知道比白日濃郁了多少倍的寒氣,道。
“我們只需要等到天亮,到時候即便是我們不出手,恐怕他們也已經化作譚底的一尊冰雕了吧,咯咯!”韓狐身後,韓苓紅脣如烈如火,聲音略顯尖細,向着還在病懨懨躺在牀上的韓倩,無論是對於李玄還是寒冰銀,都有着不小的恨意!
嗚嗚嗚嗚!!!
四人站在潭邊,其他人早已經躲到原先的山洞中躲避,現在戾風谷中的寒風如同猛虎扯着嗓子在耳邊怒吼,風雪在勁風的裹挾下,就像是一柄柄薄如蟬翼的刀片劃在人的臉上,保護在外的肌膚上,韓狐等人有罡氣護身,自然無所畏懼,但玄靈以下的人卻不能無視這嗚嗚作響的寒風。
就在野狐幫和戰熊幫守在寒潭外邊,遠在三千里之外的天傷城卻是掀起了一場風波,,,
“大人,有何吩咐?”天傷城軍部主事府,偏堂內,嫋嫋香氣在室內飄散。一個身穿黑甲的軍卒推門而入,站在離門前不遠處,道。
“派人包圍戰熊幫和野狐幫,在我回來之前,不得讓任何人出入!”一個聲音飄忽不定,在堂內環繞,下一刻,聲音似乎又遠遠離去。。。
“是,大人!”軍卒也不問緣由,大人身爲天傷軍部主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
天傷城數十里外,,,
“呼!呼!呼!”寒血半跪在冰寒堅硬的土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氣,恨不得的將周遭的空氣都吸入肺內,緩解自己內心的恐懼情緒,他身上的袍服殘缺不全,露出其內烏紫的瘀痕,並且有着些許的凹陷,一滴滴,一片片血跡遍佈在還尚存的衣物上,悽慘至極。
但在外界看來,寒血卻是跪在一個深達數十米,直徑最大至少有着數百米的深坑之內,深坑的石壁上,插着一柄厚重巨劍,巨劍的側面,一個個五指形狀的凹陷,昭示着它所遭遇的一切。
而深坑之外,地面破碎,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坑洞遍佈,一條條就像是用犁耕出來的狹長溝壑交錯縱橫,見證着不久前發生的一切。
寒血緩緩站起,雙腿不住地打顫,哪裡還看得出他是個玄靈武者?
調動體內的僅存的靈力,向着遠處的巨劍深處手掌,遠處厚重巨劍劍身上一道道紋路光紋閃爍,在紋路閃爍之間,劍身不斷震顫,似乎想要破土而出,可以看出,劍身的紋路已經被那手掌的主人擊碎。
體內靈力耗盡,寒血的嘴角泛起一絲無奈,放棄了自己的舉動,而是緩緩向着重劍的方位艱難的挪步,身形搖晃,有氣無力,如同下一刻就在栽倒在地上。
“韓幫主的實力真的不錯,但若是再修煉個十年,或許真能與我打個平手,但現在。。。?”深坑的邊緣,一個黑影站在邊上,語氣平靜,但仔細傾聽,不難發現,他的呼吸略顯侷促,或許不是他嘴上說的那般輕鬆。
“大膽魔族出現在帝國境內,難道就不怕招致追殺通緝嗎?”走了好一會,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挺着自己最後一絲氣力,道。
“追殺?通緝?哈哈,我魔族本就是恣意人生,大陸之大,何處去不得,終有一天,或許,主上就可以掌握整個炎霜,到了那時,就算是帝國皇城,我們也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辛摩不以爲意,十分不屑。
“算了,時間差不多了,也不和你廢話了,那邊想必已經得手了,下回再見,拜拜嘍!哈哈哈,,,”黑袍人掩在黑袍中的目光緊緊盯着天傷城方向,一股足以讓它感到危險的氣息正在迅速靠近,原本他還想要直接殺了寒血,但眼下,哪怕是多耽誤一秒鐘,都有可能被留下。
黑袍人轉過身去,向着寒風外行去,不多會,如同幽靈,隱入寒風之中,消失無蹤。
“呸,,,死要面子,,,”寒血一口血沫飛出,風吹着,拐了個彎,狠狠的黏在地上,語氣中充滿了鄙視。
他哪裡不知道,他們戰鬥迸發出來的氣息足以讓天傷城中的一些人有所察覺,有些人不在乎,但一個魔族明目張膽出現在帝國境內,和帝國本土武者戰鬥,有些人卻不能不在乎,,,
寒血也是無奈,他真的有心想要留下這個傢伙,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走了半晌,走到自己的寶貝重劍之前,看着重劍寬闊的側面上幾個依稀可以辨別掌紋的深深掌印,搖了搖頭,只感覺心在滴血,儘自己最大的力氣,將重劍費力的從凍土中將重劍拔出,光芒閃爍之間,重劍被收入戒指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