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哪位...!”
糧商們一起看向了走進來的一位少年,少年手中拿着一張請帖,看着房間的中糧商,少年微微一個躬身道:“某叫狄仁傑,是齊王殿下的學生,今天我奉我老師的命令向各位先生下一封請帖,希望各位先生可以賞光。
申時一刻,恭候各位先生的大駕...!”
說完,狄仁傑將自己手中的請帖留了下來,隨後就走出了房間,狄仁傑離開之後,糧商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就聽到一位糧商拿着手中的請帖問道:“這是什麼情況,齊王爲什麼要給我們請帖?”
“是呀...好奇怪呀,齊王已經有糧食了,應該不需要我們了,難道齊王和馮家之間有什麼不對付?”
“我看呀,我們還是去一下,齊王相邀,這個面子我們必須是要給的,如果這個面子不給,我們以後可能會寸步難行。”
此話一出,所有的糧商都微微的點頭,雖然不知道李佑叫自己等人去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李佑叫了,那就最好是要去,因爲唐朝商人的地位,還不是那麼的高。
很多人可能因爲李世民是千古一帝,就認爲大唐的商人地位還是不錯的,因爲唐朝的時候,還是有商人爲官的,並且官運還不錯。
最明顯的代表者,就是武則天的老爹,唐初的武士彠,要知道武士彠是商人出身,不過,他夠聰明,將家中的一切都給了李淵,可說用自己的最大力量支持,並且在經濟上幫助李唐奪天下,故被李唐封爲應國公,從而當起了官。
但是在唐朝的律令中有明確指出,商人可以讓他們做商業發財,但是不能讓他們與朝臣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並且是科舉是作爲選拔人才的主要途徑,對民間商人政治上的歧視及社會地位上有着非常高的限制政策。除了極少數特殊的商人之外,是不能入仕當官的。
唐初,國家頒佈的選舉法令明確規定,“官及以上親屬同居,自營工商業,家族承繼其事業,不得爲官“。《通典》還記載,“子犯家,班工賈特,不考“。當時,唐朝政府把商人與“子犯家“並列對待,足見其地位之低。
李淵明確表示,“工商雜類,無進官務“。李世民還說:“工商雜流,查能厚至財物,切不可逾越官階,與賢士比肩,坐在一起吃飯。“
可見在當時的皇帝心中,商人是賤民,甚至不能與君子同食。同時,國家對商人的限制是不能騎馬、不能穿綢緞等。
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民間的工商業者經常被視爲雜類、雜流、賤類,甚至這樣的觀念還深入到官僚士大夫、平民的意識之中。他們被看作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是不能登大雅之堂,入仕爲官就更加的困難了。
整個民間都是貴農賤商的影響,商人的社會地位低,商人進入仕途很難。這個現象在唐代詩歌中有鮮明的佐證,如:白居易在《琵琶行》中就有提到民間商人的口氣非常輕蔑。
而且關於商人可以入仕途當官的規定,在《唐六典》《唐律疏義》中也有提到。並且在這兩本書中也有證明唐代商人入仕難的鮮明例證。所以總而言之,商人在唐朝商人是很難進入仕途的。
也因爲這樣,李佑親自下帖去請這些糧商,雖然僅僅只是下了一張帖子,但是卻已經給了這些糧商莫大的尊重,以至於這些糧商雖然不知道李佑想要做什麼,但是卻依舊想要前往李佑的邀請地點。
甚至李佑下的那張帖子,在後面的時候還引起了爭搶,十分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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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大概是申時的時候,一羣糧商大約十三人一起聯袂來到了李佑的邀請地點,這裡不是別處,正是廣州府的府衙。
狄仁傑已經早早的在門口等候了,見到糧商們前來,狄仁傑笑着將糧商一行人給引進了府衙,要知道這些糧商們可是很少有機會能進府衙,更別說在府衙之中見皇子了,一個個雖然不知前途如何,但是心情卻十分得激動。
不一會,狄仁傑將十三位糧商給帶到了府衙的後院,在後院的一個庭院中,已經準備了酒席,狄仁傑笑着請糧商們入席。
這讓糧商們有些訝異,不知道李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會在這裡有一桌酒席,難道齊王殿下想要與自己等人一起赴宴。
這個想法在所有的糧商的腦子中過了一遍,但是又感覺不太可能,畢竟自己是雜流,李佑可是皇子,他怎麼可能會願意和自己這種下賤的商人一起用膳。
要知道上次馮盎請了一桌酒席,不但馮盎沒有出面,就連那位出面傳話的大管家不屑於自己這些商人一起進食,所以怎麼可能齊王這位皇子願意和自己這些人進食。
就在衆人看着這着酒席面面相覷的時候,一邊的狄仁傑微微的道:“各位,請入席吧,不要拘謹,很快齊王殿下,和晉陽公主都會前來,現在兩人正在洗漱,稍等片刻。”
說完,狄仁傑準備離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位糧商卻對着狄仁傑一個躬身道:“這位不知道怎麼稱呼?”
“在下狄仁傑,是齊王殿下的學生,您可以稱呼我爲狄仁傑或者小狄也可以...!”
“這...豈敢,豈敢,那我就稱呼您爲小狄先生吧...!”糧商連忙拱手道:“小狄先生...在下想要問一聲,您說的齊王殿下和晉陽公主殿下要一起過來是什麼意思,難道齊王殿下和晉陽公主殿下會來與我們一起用膳?”
這位糧商說完,其他的糧商也是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狄仁傑。
狄仁傑這個時候露出笑容點點頭道:“那是當然,各位先生請稍等片刻,很快齊王殿下和晉陽公主殿下就會前來...!”
隨後狄仁傑恭敬的一個躬身,跟着露出笑容走出了庭院。
狄仁傑一走出庭院,這邊的糧商們都激動了起來,其中一位糧商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其他的糧商道:“我怕得天呀,我不是在做夢吧...齊王殿下和晉陽公主殿下要一起很我們用膳?”
“是呀...我也感覺這不像是真的,不過,剛剛那位小狄先生說的很確定,我們一起等等看,要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就真的可以光宗耀祖了。”
此話一出,所有的糧商一起點頭,隨後就好像說好了一樣,十三位糧商都是筆直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前方門口,都等着李佑和李明達的到來。
而李佑和李明達也沒有讓衆人失望,也就大概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李佑和李明達一身王服一起來到了這個庭院之中。
李佑的服裝,披領及裳俱表以紫貂。袖端薰貂。繡文兩肩前後正龍各一,襞積行龍六,間以五色雲。正兒八經的朝服。
李佑這一身出來就是爲了體現他對這些商人的尊重。
果然,當這些糧商看到李佑一身朝服之後,所有人立即全部起立跟着本能的一起跪在了地上喊道:“草民參見齊王殿下,參見晉陽公主殿下...!”
要知道大唐不時興跪禮,但是因爲商人的地位確實很低,他們突然看到李佑一身朝服,直接本能的跪了下來,這是等級制度的一種壓制。
“請起...!”
李佑也沒有着急的去扶這些商人,而是表現出了足夠的王者之氣,右手虛扶一下,讓在場的糧商起身,得到了李佑的請起之後,所有的糧商也都一起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李佑笑着對糧商們道:“各位先生,本王很唐突的將大家都給請到了這裡,實在是抱歉。
所以請大家不要拘謹,一起都坐下吧...!”
說完,李佑讓大家坐下,不過一開始這些糧商還不太敢坐,但是李佑強烈的表示了一下,這些糧商們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就在糧商們都坐了下來之後,李佑將自己位置錢的酒杯拿起一杯微微的舉起道:“各位先生,本王爺和大家說一聲對不起,所以本王先自罰一杯。”
跟着,李佑直接一口將杯中酒給喝乾淨,然後將酒杯倒了過來,說明酒杯中已經沒有酒了,所有的糧商全都爲之一驚,這個時候,李佑則是微笑道:“自罰一杯的原因就是,其實是本王有計,將你們給騙過來的,其實廣州府的百姓根本就沒有能力購買十倍價格的糧食。
那些買糧食的人都是本王自己花錢自己買的,而本王將諸位騙來的原因,不知道諸位先生,能不能聽本王稍微的說明一下?”
“殿下,您請說,我等洗耳恭聽。”此時一位糧商立即出聲。
李佑微微感謝...隨後坐到自己位置上道:“那我就慢慢的說嗎,先說說我妹妹,也就是晉陽公主在一扇黑門之後見到的景象吧...!”
跟着李佑就將那天黑門之後,李明達的所見所聞都給說了出來,李佑說的時候,一邊的李明達還微微的靠在了李佑的身上,即使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每每想起,李明達的眼睛之中還會有淚水流出。
看着楚楚可憐的李明達,那些糧商們也是微微一個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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