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傳送陣

厲魔宗護法顏如花,禁足一年屆滿,求見紅眉魔君。闞密知其來意,使人自宮中傳出話來,准許顏如花外出行走。

雖然不能面見魔君,顏如花有些失落,不過既然允許離島遊歷,看來闞密也沒有拿到自己與令圖勾連的真憑實據。

顏如花離開厲魔島,往與厲無芒約定的小城而去。在城中住了幾日,聽說厲無芒被拓雲宗魯鈍的弟子追殺,躲入滅修絕域,一時犯躊躇。如今雖是魔合初期的修爲,自忖非魯鈍敵手,不敢輕舉妄動。

到底本源之力的**太強,想到魯鈍並沒有親自前來,終於按捺不住,御劍往滅修絕域。

到了沼澤邊緣,不敢輕入,圍着滅修絕域四下查看。沒有見到拓雲宗的人修,倒是有百年劫爆裂留下的痕跡。知道厲無芒在此地與拓雲宗人修動過手。

用神念四下查看,除了來無影去無蹤的焚天火,整個滅修絕域並沒有修仙者的氣息。顏如花不再流連,尋思爲厲無芒時常出沒枯寂山,便往隆德大城而來。

在城中酒肆、茶樓留心厲無芒的訊息。這裡的修仙者修爲低下,自有消息拓雲宗在滅修絕域困住厲無芒後,再沒有人見過這個鳳離大陸的傳奇人物。厲無芒重新回到枯寂山的事,更是無從談起。

顏如花耐着性子住了幾日,一無所獲。想親自赴枯寂山探個究竟,到底被孔雀的兇名所震懾,打消了這一念頭。又過了幾日,居然感知到柳思誠到了隆德大城。顏如花不願意與之碰面,徑自離開隆德大城,回厲魔島去了。

……

顏如花避開柳思誠,乃是擔心受到牽連。柳思誠既然到隆德大城來,一定是尋找厲無芒的。此子一年多前被厲無芒擊敗,所懷的本源之力也被厲無芒掠奪。本該躲着大莽山中苦修纔是。若不是提升了修爲,斷然沒有尋找厲無芒復仇的可能。

以顏如花如今的修爲,那有勘不透各中原由的道理?料想柳思誠重新獲取了本源之力,顏如花不能滅殺柳思誠,畢竟這人是令圖的弟子。

顏如花與柳思誠有過交往,此人陰鷙暴戾,城府頗深,恐一時不慎,被對方以本源之力暗算,故選擇了避而遠之。

柳思誠修爲不及顏如花,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與離去。在隆德大城尋了家客棧住了下來,一心要找厲無芒雪恨。

……

厲無芒對顏如花、柳思誠的舉動一無所知,每日在枯寂山中修煉。自從巴陣癡復原了一個枯骨蔽日陣法,厲無芒對枯寂山有了長遠打算,要在此地蓄養自己的勢力。靈石是必不可少的。故此除了修煉《火天大有》、天屠三式,厲無芒一心煉製丹藥。以其在煉製丹藥上的造詣,不愁煉製不出數量衆多的上品天級丹,只是擔心天級丹多了,恆茂祥會壓低價錢。

這日厲無芒將六十顆天級丹給了巴陣癡與匡天工,讓二人去往隆德大城交易,並囑咐二人要摸一摸恆茂祥的底細,到底這鳳離大陸最大的商號一年能售賣多少天級丹。

兩人去了一日,傍晚回到枯骨白地。先將交易丹藥所得三百萬萬靈石交與厲無芒。

“如何有這許多靈石。”厲無芒接過恆茂祥的玉牌,有些不敢相信。

“公子有所不知,天級丹在鳳離大陸能煉製者不過數人,這些人修中的最強者,出丹不過三成。公子交與的天級丹雖然只是平常藥材煉製,一顆也得五萬萬靈石。”巴陣癡喜笑顏開。

匡天工笑着說:“恆茂祥隆德分號掌櫃的親自出面交易,臨別贈送我與巴兄四萬萬靈石,也沒有告知公子,匡天工自作主張,買了好些煉器材料回來。”

“既是掌櫃的謝意,本座也不能奪了二位真人的,不知恆茂祥有多大的能力?”厲無芒說完,將四塊玉牌擲給匡天工。

“多謝公子,恆茂祥的掌櫃見了許多天級丹喜不自勝,說再多也能收下,唯恐我二人不信。信誓旦旦的說:鳳離大陸外的其餘四處大陸,都有恆茂祥生意,一年萬顆天級丹也不愁賣不出去。”匡天工已將厲無芒做主人看待,賞賜下的靈石不敢推辭,將玉牌收了起來。

“恆茂祥居然在其餘大陸都有買賣?”厲無芒自言自語的說。

“可能確有其事,看掌櫃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巴陣癡看看厲無芒。

“都說各個大陸相對封閉,恆茂祥如何跨越大陸間的海洋?”厲無芒對漂渡萬妖海記憶猶新,不過是鳳離大陸的近海,也是危機重重。遠渡大洋談何容易。

“鳳離大陸的修仙者也有曾經往返大陸間的,多半是御劍飛行。雖然有些殞命半途,但畢竟還是有修仙者活在回來。”匡天工想到了盧鬼才,此人說過離開鳳離大陸後,另有機緣才得以提升修爲的話語。

“恆茂祥既然做買賣,自然有穩妥的辦法。一度有傳言說,恆茂祥總號有個傳送陣法,能與其他大陸相通。”巴陣癡若有所思的說。

“傳送陣法本座也有所耳聞,說是過去五個大陸間有許多這樣的陣法,修仙者在各大陸間來往頻密,後來有了許多衝突。鳳離大陸實力在各大陸中最弱,四修的幾個巨擘一商議,將鳳離大陸所有的傳送陣拆除了。難道恆茂祥還留下了一個陣法?”厲無芒看看巴陣癡。

“恆茂祥一直神秘,東家究竟何人一直不爲人知。留下一個傳送陣也是有可能的。”巴陣癡見多識廣,他的猜測有幾分道理。

“傳送陣與我等無關,只要恆茂祥能收取丹藥就好。”嘴上雖然如此說,厲無芒心中卻另有盤算。憑自己煉丹的實力,恆茂祥篤定是另眼相看,或許今後能借助恆茂祥的傳送陣法,到鳳離大陸外遊歷一番也未可知。

厲無芒自此之後安心煉製丹藥,既然恆茂祥有實力收丹,選擇丹方時便儘量找用藥貴重的,這樣對厲無芒來說,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巴陣癡、匡天工進枯寂山半年之後,厲無芒煉製了五百餘顆天級丹,並不急於出手。

……

拓雲宗魯鈍老祖目下十分焦慮,一直以來,這個精通大衍之數的合體期人修,把厲無芒是生死看着是頭等大事,此次將親信弟子遣出追殺厲無芒。四個元嬰期修爲,十四個結丹期修爲的修仙者,只是爲了滅殺一個結丹初期的厲無芒,聲勢是何等浩大!本以爲一擊必中,不會有其他變故。

哪知道厲無芒不僅沒有伏誅,親信弟子反而隕落了幾人。此等羞辱魯鈍並不放在心上,以合體後期的心性修爲,寵辱不驚魯鈍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厲無芒所展現的運道與實力,讓魯鈍如坐鍼氈。這是一個十分荒唐的事情,若是厲無芒沒有大運道,哪裡需魯真君費神?一個結丹期的修仙者,在魯鈍眼中根本就是螻蟻。如今真切體會到厲無芒的大運道,魯鈍頗有力不從心的感受。

三百多年前,魯鈍還在合體中期修爲時,由於鳳憐遺出現在鳳離大陸,魯鈍曾經用了十日,以大衍之數推算鳳憐遺之吉凶。結果出人意料,以魯鈍在鳳離大陸當時就被稱爲大衍之數第一的造詣,居然沒有推算出結果。魯鈍一口精血噴出,調息了三日才復原。

百年前,魯鈍提升到合體後期境界,對鳳憐遺推算無果一事始終耿耿於懷。修爲穩定住後,魯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以大衍之數,推算鳳憐遺之吉凶。

在一個密閉的石窟中,魯鈍用了十八日,耗費了所有心力,終於將大衍之數推算完畢。見了最後的結果,魯鈍長嘆了一口氣,這不是一個吉兆。

在魯鈍的推衍中,鳳憐遺的來路不明,並沒有指向衆多修仙者認爲的紋章鳳凰。其次是去向不明,能收取鳳憐遺的修仙者,今後的結果推衍不出來。唯一明確的是,鳳憐遺的擁有者,將改變鳳離大陸的一切,自己也將隕落。

處於頂端的巨頭魯鈍,最爲害怕的就是這種改變。一個對自己十分有利的秩序,魯鈍怎能容忍其改變?更何況有身死道消的結局。

從此以後,魯鈍每隔三年五載就要推衍一次鳳憐遺的變化,目的很明確,他要洞察先機,爲可能出現的不利局面早作準備。

由於魯鈍的不懈努力,最近幾年的確準確把握了幾個關節,其中一點是,在厲無芒出生不久,他推算出了鳳憐遺擁有者的父母以及本人的生辰八字。

接下來的一切變得十分容易,根據這三個人的生辰八字,魯鈍將很快找到他們。魯鈍打定主意,要將這個可能的擁有者滅殺,讓他墮入輪迴。

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幼兒,魯鈍談不上憎惡,既然這人又可能改變鳳離大陸且對自己不利,魯鈍便不允許他活着。在魯鈍飛昇琳琅界之前,只要這個人出現一次,魯鈍就會毫不猶豫的滅殺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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