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那位熟悉的身影,安潔莉爾毫無形象的再次癱坐在了地上,不爲別的,只是單純想起了被對方支配的恐懼。
梅爾特莉莉絲,又被稱之爲溶解莉莉絲,由BB創造出來的人造英靈,是同時具備【人】、【獸】、【神】三種靈格的特殊英靈。
而且BB在創造莉莉絲的時候,想要創造出儘可能完美而強大的存在,而且成功了。
超越身爲虛擬世界抑止力BB,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的破格者,用BB本人的話來說,就是超越完美的怪物。
衆所周知,隨然同位盾外四女友,但是莉莉絲和其她三位的性質完全不一樣,攻略難度可以說的上是迦勒底最高。
甚至去攻略有對象的阿爾忒彌斯都比她的可能性高,但是攻略難度高問代表着攻略後的收益大。
一旦攻略莉莉絲完成,那麼婚後生活咕噠子完全可以告訴你,那真是……太痛苦了。
因爲性格缺陷,莉莉絲的抖S性格相當鬼畜,雖然安潔莉爾表示咕噠子記憶裡是很享受,但是她……
算了,不提也罷。
不過有一說一,莉莉絲的好感度刷起來後,她又是迦裡用情最深的,甚至不惜自損靈基將本世界的時間線收束並改變,來修改咕噠子失敗的未來。
不然爲什麼咕噠子能夠一命通關,又不是無限復活的第四天災。
……………
經歷過最初的混亂後,安潔莉爾重新……爬了起來,然後向着莉莉絲得方向看去。
不過,看到的一幕讓安潔莉爾又懵了,不是說和小櫻逛街嗎?怎麼會是遠阪凜?
要說原因,還需要回到半天前——
遠圾凜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已經準備好成爲魔導家系的繼承人,也已經準備踏上與一般少女迥異的命運。
在她身邊一直有一個最良好的示範。那是她認識的所有人當中最偉大、最出色,也最溫柔的大人。
對她來說,遠阪時臣這位父親在許多方面都是一個完美無瑕的人物。
雖然像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喜歡黏着父親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凜認爲一定沒有其他女兒像自己一樣對父親抱持這麼深厚的尊崇,她深深引以爲傲。
以她的年紀應該有一些夢想,長大後想要成爲歌星,或是當一位漂亮的新娘子,但是凜的願望卻截然不同。
職業只是其次,她最大的願望是成爲一個像父親一樣了不起的人物。
這意味着她選擇與父親相同的人生,接受與父親相同的命運——換句話說,她要繼承遠圾家的魔導血脈。
不過她的這番想法還不很堅定,稱不上是一種決心。首先,她必須獲得師父也就是父親本人的首肯才行。
目前父親從未對凜說過任何有意將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交付給她的話,凜對於這點也有一絲絲不安,說不定父親認爲自己的素養不夠,未來無法成爲魔術師。
即使如此,凜總是希望白己有足夠的能力成爲魔術師。所以她也很自豪已經做好比一般人更深刻的覺悟了。
對於現在發生在冬木市的事情,凜當然比學校的同學瞭解更多得多。
雖然還比不上父母親知道得那麼透徹,但是她知道的事情已經比路上大多數的大人們還要更接近事實真相。
她知道包含父親在內的七位魔術師正在爭戰。
她知道現在這座城市夜晚的黑暗中,到處充斥着甚至會危害生命安全的怪異。
就是因爲凜知道實際狀況,所以讓她現在備受責任感的苛責。
她的朋友琴音昨天缺席,今天也還是沒來學校上課。
雖然班導師說琴音是因病請假,但是班上流傳的謠言卻又是另一回事。
就算凜嘗試打電話到琴音家裡,琴音的父母也不理會她。
現在冬木市接二連三發生的兒童綁架案,不是那種光靠一般搜索行動就能解決的簡單案件,如果把事情交給警察偵辦的話,失蹤的孩子們恐怕永遠都回不來了。學校的老師、琴音的父母以及朋友們絕對不知道這件事,唯有凜一個人心裡明白。
琴音總是黏着凜。每當她被班上的男孩子欺負,或是一個人處理不完圖書室委員工作的時候,凜的職責就是從旁幫助她。
對凜來說,像這樣受到班上許多同學的依賴以及尊敬也是她心中小小的驕傲。
因爲這也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可以實踐父親教導的家訓——『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舉止從容而優雅』。
琴音現在一定伸長了脖子等着凜去救她。
照理說,其實應該要拜託父親這位真正的魔術師去處理纔對。但是父親正是參加這場『戰爭』的幾位當事者之一,從上個月開始就關在深山町的宅邸中開門不出,這幾天連打個電話聊幾句話都不行。母親也嚴格命令凜千萬不可以打擾父親。
當然,母親也告誡她晚上絕對不能到外面去。
凜總是乖乖聽從父母的吩咐,但是她不能捨棄需要幫助的朋友不管。
因此——一個失眠的夜晚就已經是凜忍耐的極限了。
事實上,凜這時候的認知還只是一知半解,甚至可以說太過幼稚。
她還沒發覺光靠義務感或是良心苛責這種未經思索的理由,是絕對不可以踏進這片領域的。
比起受到結界保護的遠圾宅邸,想要摸出禪城家簡直易如反掌。
溜出寢室的窗戶,攀着陽臺的支柱向下滑到院子裡,接下來從樹籬下鑽過,走出後門來到圍牆外邊。
凜只花不到五分鐘就跑出來了,只是回去的時候沒辦法使用同樣的路徑。
陽臺的支柱太光滑,可以向下滑,但無法抓着往上爬。
今天晚上自己偷溜出來的事情一定瞞不過父母親,到時候想必會受到他們嚴厲的教訓。
但是凜已經下定決心了,她不是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違背父母吩咐。正因爲她身爲高貴遠圾家的一分子,希望可以獨當一面,所以現在纔打破禁令。她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帶着琴音一起回來,不管父親或母親臉上擺出再嚇人的表情,他們心中一定會讚許凜的所作所爲。
凜身上的裝備有三件。
其中她最仰賴的是上次生日父親纔剛送給她的魔力指針。
在旁人眼中看來,它的形狀與構造都像是掌上型的指北針,但是這個指針不會指向北方,而是指着散發出強大魔力的方向。
雖然只是一件非常簡易的魔導器,但是凜已經利用這個指針學習到就連風的流動或是潮汐漲退都是一種細微的魔力移動。
如果想要尋找什麼奇怪狀況發生的場所,這個指針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另外還有凜在修習寶石魔術時,當作功課所精煉出來的兩枚水芯片。
她選出以前製作的水芯片中最好和次好的成品。只要把水芯片中填充的魔力一口氣解放出來的話,應該會引發一陣小小的爆炸,雖然她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危險的事情……遇到什麼萬一的時候,一定可以當作保護白身安全的武器。
就憑着這些裝備還有自己的實力,凜一心想要找到琴音,把她帶回家。
如果問她這樣放心嗎?她一定會面不改色地點頭答應,畢竟掉鏈子的水平她也不是蓋的。
如果再問她這樣真的放心嗎?她一定會嘟起小嘴,不高興地點頭答應。
如果繼續間她是不是千真萬確絕對安全——說不定她就會詞窮,不曉得該怎麼回答,畢竟……算了,還是不給她圓了。
對凜來說,這本來就是一個既壞心又沒有意義的問題,比起考慮這些事,應該先關心琴音是否平安無事。
如果問她假使琴音今後再也不會到學校來上課,她也能接受嗎?這樣的問題凜就能毫不猶豫地立刻回答了。
只要鼓起所有勇氣與自尊心,一般的事情大概都嚇不倒凜這孩子。她趕走想要偷偷鑽進心中的膽小鬼,打起精神快步朝最近的車站前進。冬木新都就在下一站,用手上的零錢就夠付電車費了。
凜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呼吸到冬木夜晚的空氣。現在完全已經進入冬天,刺骨的寒氣讓她熱呼呼的身軀感覺很舒服。
如果能在最後一班電車開走之前找到琴音就好了——在凜的心中還懷抱着這樣天真的希望。這麼一來,距離時限還有兩個小時多一點點,時間絕對算不上充足。
總之第一步先調查新都。如果到深山町去的話,魔力指針自然只會一直指着遠圾宅邸,而且也可能被父親發現。
以大人的標準來看,現在應該不是晚上多晚的時間,但是街上來往的人潮卻出奇地少,上班族打扮的人們像是急忙趕着回家,腳步看起來都很倉促。
雖然現在不是週末假目的晚上,但是平常走在夜晚街道上的人潮應該更多一點纔對。
凜馬上打開魔力指針的蓋子——指針的反應卻讓她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在平常,指針只會呆呆地一邊搖晃一邊輕顫,但是今天晚上指針卻忙碌地轉個不停,凜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反應。
看到指針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動物發了瘋似地亂轉,讓她覺得有些嚇人。
但就算呆站在這裡,事情也不會自己解決,已經有幾個經過的大人看到凜孤身一人沒有保護者隨行而留下驚訝的側目眼神。總之必須先移動才行。
一旦離開中心幹道,人煙更顯得稀少。凜微微有一種寒涼的異樣感覺,這真的是她熟悉的冬木市街景嗎?
事實上冬木市已經發布夜間宵禁了。
獵奇殺人與綁架事件接二連三發生,再加上前天晚上新都與港灣區連續發生恐怖分子的爆破行爲。
警察已經呼籲市民在晚上儘量不要外出,聰明的平民都乖乖遵守這項呼籲。
就算警方沒有對外發布警戒宣告,願意在晚上出門的市民應該也不多吧。只要是直覺比較敏銳的人,應該都已經下意識地察覺現在冬木市的黑夜中潛藏着某種危險的東西。
“——啊,糟糕。”
看見警示燈的紅色閃光,凜趕緊藏身在暗巷陰影當中,萬一被逮到,凜就沒辦法尋找琴音了。
見警示燈的燈光走到看不見的遠方,凜終於安心地——
喀當。
——原本因爲安心而正要吐出的嘆息又被她吞了回去。
聲響來自她躲藏的暗巷深處,好像是臉盆或是什麼東西翻倒的聲音。
可能是野貓正在翻食垃圾也說不定,現在還不能確定巷子裡面有人在。
凜很自然地低頭看了魔力指針一眼,再次吸了一口氣。
指針靜止不動了,彷佛像是凍結了一般指着巷子深處動也不動。
傳出聲響的方向有東西,一個散發出強烈魔力的異樣東西。
“……”
這不正是自己期待的成果嗎?
搜索行動一開始就有了眉目,這不是一個很幸運的開始嗎?凜接下來還要走遍整個冬木市,探索一個個可疑的場所,確認琴音有沒有在那裡。
現在她已經找到了第一個地點。
來吧,走進巷子裡面,親眼看看那裡有什麼吧。
“不要上
說不定立刻就能找到關於琴音的線索,或者說不定琴音本人就在那裡。
“絕對不要。”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要不然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就沒意義了。
“不要不要不要絕對不要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傳來一聲溼潤的水聲。她聽到隱藏在暗巷深處的某個東西的呼吸聲,好像在舔舐着什麼,又好像在地上爬行似的,發出啪喳啪喳的聲音。
現在凜終於真正明白了。這場原本希望能找回與好友之間的和平生活而展開的探索,絕對找不到她期望的結果。
“不……要……”
簡單說來,凜確實擁有極爲優異的魔術素質。
因爲她用不着親眼看到,也不用接觸到怪異的真面目,光從氣息與直覺就能理解現在自己正暴露在多大的危險當中。
所謂的魔術就是容忍死亡、接受死亡——這就是所有見習魔術師在修習的過程中必須跨越的第一道障礙。
凜根本避無可避,也無法理解這個道理。『死亡』的冰冷觸感竟是如此真實、如此令人絕望。
此時年幼的凜被迫親身體會到魔導的這種恐怖本質。
她全身彷佛凍結般動彈不得,就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異常的恐怖已經足以震懾住小小年紀的少女。
凜的耳朵開始聽見奇怪的耳鳴聲,她認爲那是粉碎心靈的寒冷絕望感所造成的,現在自己的思考,包含五官的感覺正要開始崩壞。
低沉的嗡嗡聲聽起來似乎單調,但是狂暴而兇猛,具有攻擊性,就好像是特大號的胡蜂成羣朝着自己襲擊過來一樣。
耳鳴聲的音量愈來愈大,愈來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