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偷一樣的下作學生,也值得你注意?肯尼斯,你真是越來越回去了。”
索菈鄔注視未來夫婿的眼神帶着露骨的輕視之意,甚至可以說是充滿着侮蔑。
“我……”
肯尼斯則是一臉蒼白,忍受着這種羞辱,他們兩人的樣子再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對關係親密的伴侶。
“肯尼斯,依照我的看法,我認爲即使必須要和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合作,那時候還是應該依照Saber的建議,在Archer對付Lancer的時候將目標放在Lancer身上纔對。”
索菈鄔雖然沒有親身參與倉庫街的戰役,但是她使用自己的使魔,早就已經逐一掌握整場戰鬥的細節。
她當然不是看着好玩的,雖然沒有魔術刻印,但是她同樣是名門蘇菲亞利家的一分子,接受過魔術教育的薰陶。
對於聖盃戰一爭這種魔術師之間競爭,她和參與戰鬥的御主肯尼斯一樣知之甚詳(自認爲)。
不,因爲她覺得自己對對聖盃戰爭有深入的瞭解,反而對肯尼斯身爲召主的所作所爲有很深的不滿吧。
“Saber的『盛大之怒』對抗Lancer是非常有效的寶具,如果再加上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以及那個的協助,一定可以輕易打倒那個被Archer牽制住的黑色從者。你本來有一個大好良機,可以輕鬆排除一個敵人啊。”
“……你不知道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有多危險。”
肯尼斯一邊壓抑着無從發泄的怒意,一邊以低啞的嗓音出書反駁。
肯尼斯自己也很看重未婚妻的聰明才智與慧眼,可是索菈鄔絕不是他的上司,也不是命令者。他打算以一名召主的身分,完全依照自己的判斷戰鬥。
如果繼續這樣讓未來成爲自己妻子的女性罵得狗血淋頭,肯尼斯身爲男性的自尊實在站不住腳。
“我已經利用御主的透視能力掌握那個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的能力。
她的能力特別強大,整體能力還在迪蘭木多之上,我怎麼可以放棄能夠當場打倒她的好飢會!”
“你這個人……真的瞭解自己從者的特性嗎?”
雖然肯尼斯說得果決,但索菈鄔只是冷冷地嗤之以鼻。
“你以爲『微小之怒』(黃色短劍)是拿來做什麼用的?單一性的絕對咒殺,只要聯盟解決其他從者。
等最後和那個從者一對一得時候,直接使用就行,你總不會認爲對方得能力會超出這個寶具的咒殺上限吧?
比起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在那時候陣營不明的的Lancer危險性才更高。”
“……”
肯尼斯本想立即出言反駁,但是卻說不出話來,不是索菈鄔的論調辯倒了他,而是他對索菈鄔的威嚴與憤怒戚到些許畏懼。
“再說,如果你認爲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真的那麼危險的話——”
索菈鄔沒有放過肯尼斯沉默不語的機會,繼續說下去。
“那你又爲什麼放着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的御主不管?愛因茲貝倫家的女人就那樣毫無防備地站在那裡,趁着Saber牽制住愛因茲貝倫家的從者的時候,你應該有機會攻擊敵方御主不是嗎?
可是當時你在做什麼……從頭到尾都只是躲着看而已。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索菈鄔深深嘆口氣,肯尼斯因爲憤怒與屈辱而全身打顫,連到來的韋伯已經突破了他在十七樓之前的所有防禦都沒注意,只能無言地怒視着索菈鄔。
不管對方是誰,肯尼斯都不可能忍受這種折辱,以埃爾梅羅的威望發誓,他絕對會加倍償還對方加諸於他的侮辱。
可是在這世界上卻有一個人例外,她就是索菈鄔·納薩雷·蘇菲亞利。
原因當然不只因爲索菈鄔是恩師的女兒,和她的婚姻將會帶給自己地位與名聲,還有自己對於美好未來的執著。
但是最重要的因素是一種無法用理論解釋的情意,這位如同碩大寶石般高傲又聰穎的貴族千金,就是年輕天才魔術師以一名男性的身分深深苦戀的唯一女性。
早在肯尼斯第一眼看到她,兩人還沒說過一句話之前,他的心就已經成爲索菈鄔的俘虜了。
以權力關係來說的話,他早就已經落於未婚妻之下,可是肯尼斯高傲的深層心理還是堅決不願承認這件事實。
嗯,也就是一個不承認自己是舔狗的舔狗。
索菈鄔似乎也察覺肯尼斯心中的鬱悶,她的語氣稍見和緩,語帶嘲弄地說道:
“肯尼斯,你應該明白自己和其他召主比起來,擁有什麼優勢吧?創造出這項優勢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你自己啊。”
“這……我當然知道……”
“你變更原本由魔奇理家完成的契約系統,成功加上獨創的設計,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天才,真不愧是人稱降靈科實力第一的神童呢。”
雖然肯尼斯在過去聽多了別人對他的溢美之詞,早就已經感到厭煩,但是這些話語如果出自索菈鄔的嘴裡,就算聽上千百遍也絕對不嫌多。
事實上,索菈鄔對他的評價並非人云亦云的吹捧,爲了參加這次的聖盃戰爭,肯尼斯所準備的秘密計策足以從根本推翻『初始三大家』過去所設下的戰爭規定。
那是讓從者與御主之間原本只有單一的因果線一分爲二,分配給不同人負擔的變種契約。
肯尼斯以他卓絕的才華成功將魔力供給的通路與令咒的通路分割開來,分別連結在不同的召喚者身上。
除了擁有令咒的肯尼斯之外,還有第二名魔術師擔任從靈的魔力供給來源……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索菈鄔本人,這一對男女是兩人一組的御主。
“——可是肯尼斯,你雖然是一流的魔術師,卻是個二流的戰士。事前辛苦做的準備完全沒有活用在戰略上。”
“不,我是……”
“肯尼斯,你認爲我是爲了什麼才提供魔力給Saber?是我代替你承擔這項原本應該由你付出的代價喔?這一切都是爲了讓你的戰鬥更加有利,讓你打贏這場聖盃戰爭。
你和其他那些身負從者枷鎖的御主比起來佔有絕對的優勢,因爲你可以將自身的魔力全部用在自己的魔術上。”
“可是……戰爭纔剛剛開始。在第一戰的時候應該慎重小心地……”
“是這樣嗎?既然如此你爲何只逼迫Saber要拿出成果呢?”
“……”
雖然索菈鄔的口氣比一開始的質問要溫和許多,可是她的言外之意還是在責罵肯尼斯是膽小鬼。肯尼斯心中熊熊燃起的妒火梗在喉嚨裡,臉色越來越蒼白。
“你在責備Saber之前,應該好好反省自己。肯尼斯,你今天晚上——”
“索菈鄔小姐,請您不要再說下去了。”
一抹凜然低沉的聲音制止索菈鄔。
開口的人是Saber他不知何時已經擡起頭,雙眼直射索菈鄔。
“再說下去就是對吾主的侮辱。身爲騎士,我不能置若罔聞。”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我說得過分了。”
剛纔還展現出女皇般的盛怒氣勢,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千金小姐一聽見Saber的糾正立刻羞澀地垂下眼眸,甚至還出言道歉,態度轉變之大,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驚訝吧。
特別對肯尼斯來說,眼前這一幕讓他心底升起一股深沉的鬱悶之意。
那個高傲的索菈鄔絕對不可能只因爲一句建言就改變自己的想法,至少肯尼斯說的話從來沒有發揮過這種效果,他不久後將娶索菈鄔爲妻,而索菈鄔則會成爲他的妻子。
可是對她來說,一個小小從者的一句話竟然比未來丈夫說的話還有分量嗎?
而且追根究柢,索菈鄔本來就是爲了包庇Saber纔會出言駁斥肯尼斯。她該不會只是因爲不忍心看到Saber受到斥責吧?
索菈鄔微微垂首看着Saber肯尼斯覺得她的眼神中有一種身爲未婚夫的自己完全陌生的情感。然後只要視線一轉,他就忍不住去注意仍若無其事地蹲在自己腳邊的Saber——右眼下方那顆明顯的哭痣。那是傳說中讓迪蘭木多·奧·德利暗擄獲所有女性芳心的『媚惑哭痣』……
這種胡思亂想真是愚蠢至極。且不論常人如何,索菈鄔是名門蘇菲亞利家的一分子,學習魔導的女性。即使她沒有繼承魔術刻印,但是對於只有蠱惑人心效果的詛咒應該具備相當充足的抵抗力。
當然,這也要本人有抵抗的意志纔算數——
就在這時候,防盜器突然毫無預警地鈴聲大作,打斷肯尼斯心中的百般念頭。
“……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索菈鄔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語。接着裝設在房間的電話鈴響起,電話機上的燈號顯示是從櫃檯打來的。
肯尼斯不慌不忙地拿起話筒,傾聽飯店職員的聯絡事項。等到他聽完的時候,眼神當中已經再度回覆魔術師特有的敏銳幹練。
“聽說樓下失火了,飯店的人要我們馬上去避難。”
肯尼斯隨手一扔,把話筒放回去,一邊對索菈鄔說道。
“雖然只是小火,但是起火點似乎分散在好幾個地方。肯定是人爲縱火吧。”
“縱火?就正好在今天晚上?”
“哼,這當然不是偶發事故,肯定是我那個愚蠢的學生得下作手段吧。”
肯尼斯傲然冷笑,在他心中燒灼的諸般憂鬱已經完全一掃而空了。
………………………
Caster那邊得情況,安潔莉爾暫時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估計她也不會在意。
BX可不是阿爾託莉雅,如果那個鬼畜元帥盯上她的話,估計BX不回像阿爾託莉雅那樣問清楚緣由,對於不爽的存在,BX直接一光劍砍了的概率大一點。
而肯主任、大帝、二世以及韋伯和刷子那點破事她也不摻和了,先不說有着塔娜都絲(塔納都斯)靈格的格蕾,光是二世在,衛宮切嗣就不可能在那裡取得什麼戰果。
不過安潔莉爾也不害怕老爺子那裡出現什麼危險,二世他們知道輕重,畢竟……衛宮一家滿門英靈可不是說笑的,除非二世不想在型月混了,不然他是不會真的解決衛宮切嗣,頂多讓他吃點苦頭。
emmmmm……
不過有着BX而不是原本那個呆毛王的話,估計吃苦頭都有點困難。
算了,這些都不關安潔莉爾的事了,她也沒想要摻和,現在對於安潔莉爾來說,最主要的是蘭西雅那方面。
雖然沒有發現間桐雁夜,但是蘭西雅應該是他召喚出的沒錯。
因爲是蘭斯洛特的聖遺物,如果岳父拒絕召喚的話,那麼召喚出同樣擁有蘭斯洛特傳說的蘭西雅也無可厚非。
至於說蘭西雅爲什麼會接受召喚,大概是得知了自己也在這次聖盃戰爭的信息吧。
不過每次想到蘭西雅和間桐雁夜這對組合,安潔莉爾就有一種感覺,貌似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
到底是什麼呢?
安潔莉爾思考了起來,說道間桐雁夜,就不得不提他那段狗血的感情史,然後就是爲了仇人加愛人的孩子參加本來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聖盃戰爭。
……等等!仇人加愛人的孩子?
間桐櫻!!!
對了!
安潔莉爾終於想起來了,她忘記了什麼?
遠阪時臣爲什麼會成爲此世之鍋?是因爲他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嗎?
當然不是!比起爛來說,肯主任打的比他還爛。
根本原因是因爲他得罪了觀衆,把顏值擔當之一的櫻給送進了蟲窟。
沒錯!安潔莉爾終於想起來了,她忘記去殺蟲子了!
“百貌!”
“在,小姐。”聽到安潔莉爾的呼喚,百貌大姐頭立刻出現。
“間桐宅那邊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安潔莉爾問道。
說實話,雖然沒有殺蟲子,但是安潔莉爾並不怎麼擔心,因爲召喚出來的是蘭西雅而不是蘭斯洛特。
對於小孩子,蘭西雅可是相當愛護,而且安潔莉爾也不相信老蟲子能夠鬥得過這位女軍神。
“這個……”百貌有點難以啓齒,“那邊……很奇怪。”
“奇怪?”
“嗯,每次我派分身過去,半天之後分身都會滿臉潮紅的回來,然後彷彿精神失常的傻笑後消失。”
安潔莉爾皺起了眉頭,她感覺百貌說的症狀有點兒耳熟啊。
“不過小姐如果您擔心那位叫櫻的小孩子的話,這個倒沒事。”百貌再次說道。
“沒事?”
“嗯。”百貌點點頭,“每天下午我的分身都會見到她和一個和她長得很像,但是大很多的少女一起在這條路上逛街。”
說着,百貌突然指向了一個方向。
“看,小姐,她們又來了。”
安潔莉爾隨着百貌指的方向一看,然後
“——啪”
她直接嚇得坐下了。
“額滴神呢!她怎麼也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