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別說我來非洲了,就說我去商場了。”劉義囑咐道。
“好吧!”肖倩掛了電話。
劉義知道吳晶,是張婷舒的閨蜜,但他把這一年與吳晶的記憶都格式化了。
其實這些回憶應該是很珍貴的,丟了實在可惜,幸虧這些記憶存在於其他人的腦子了。
布魯托看劉義掛手機的急切勁,生怕多花了電話費的窮酸樣,笑道:“你可真逗,你已經超越了金錢、富貴、貧窮對你的約束,你完全可以超然物外,沒想到你卻爲電話費而焦慮。”
“節約光榮,浪費可恥。我有急事,女兒下次再看。”劉義說完,穿上衣服,衝出門外。
布魯托撇嘴一笑,這一年中他也就來了這麼三四次,除了第一次他有求於我,剩下的幾次都是自己打電話硬叫來的。她在想,自己在劉義心中到底是什麼位置,聽說他在北美爲了救那幾個女人,不惜將自己胳膊腿都砍斷來換取他們生命,他可以爲自己斷臂嗎?
劉義出現在吳顯面前時,他已經不認識他了,吳顯看到劉義,像看到親人一般,激動不已:“劉義,其實我很早就想來找你了,就是爲了我妹妹的事。”
“吳晶現在怎麼樣?”劉義從肖倩那裡知道了這人是吳晶的哥哥,沒有繞彎,直接問道。
吳顯嘆了口氣,眼睛裡全是傷痛的神色,說道:“她上週就有了消息,從北美跟着部隊撤了回來,她在佔爭中受到了敵軍的轟炸,一條腿做了截肢手術,面部也毀容了,更要命的是她受到了較強的核輻射,正在s市一家軍醫院進行治療。”
劉義想起那個常常和張婷舒在一起,整天嘻嘻哈哈的吳晶,沒想到她竟然參與了這麼殘酷的戰爭,說道:“那她還有生命危險,快帶我去醫院。”
劉義與吳顯坐着公安局的車,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軍隊附屬醫院。
吳晶被安置在重症監護室裡,看到一臉嚴肅的劉義進來,吳晶猛然將被子將頭部遮蓋起來,劉義拉了一下,沒有拉開,卻見吳晶在被子裡面顫抖起來,被子縫裡傳出了嗚嗚的哭聲。
劉義勸道:“吳晶,你先別哭,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吳晶在被子裡面哭道:“你能來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其實我也害怕你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的生命快走到頭了,我想留在你記憶裡是漂亮、美好的樣子……”
“相信我,你不會死的,我有辦法將你治好。”劉義心道,張婷舒整個活人都能造出來,別說你這點截肢的小傷了。
“我知道你對我好,在安慰我,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死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你看見我模樣後的樣子……”吳晶在被窩裡哭泣着。到目前爲止,在與劉義接觸的女人中,吳晶是知道劉義能力最少的一個人,她對劉義那令人驚歎到死的超能力,沒有領教過。
劉義隔着褲子拍了拍吳晶說道:“我先去問一下主治大夫,然後再來看你。”
在醫辦室,劉義找到了吳晶的主治大夫張主任。
張主任嘆息道:“吳晶的情況非常糟糕,說實話,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劉義的心咯噔一下,幸虧吳顯找到了自己,要不然吳晶可能真要死了,如果吳晶死了,他有理由像張婷舒那樣,再造一個吳晶嗎?別的女人會同意嗎?
況且現在的劉義對吳晶的感情,是純粹的同學關係,吳晶與他在這一年中的點點滴滴還沒有人向他表述。
“具體情況是怎麼的?”劉義想到這裡,思路拉回現實中來。
張主任嘆了口氣道:“她的右腿整條腿已經壞死截掉了,臉部嚴重燒傷,但這些還不至於危及生命,要命的是她那被輻射受損的內臟,腎、心、肝已經功能衰竭,估計也這就在這兩天了。”
劉義驚歎了,這個弱女生怎麼經歷瞭如此的磨難,生命垂危,爲了給自己留下好印象,心裡想見卻又不能見,不知道自己失憶前跟她發生了什麼,能讓她受生理與心理的雙重摺磨。
劉義聽張主任說完,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的診治!”
張主任搖頭道:“劉英雄,我們也是盡了最大努力,真得是沒有辦法了。”
劉義又說了句謝謝,轉身回到病房,此時吳顯也在,問道:“醫生怎麼說?”
“情況不樂觀,說是內臟損害嚴重,生命只有兩天了。”
沒等劉義說完,吳顯的眼淚就落下來了,哭道:“都是哥不好,不該鼓動你去當兵,如果不當兵,你也不會這樣。”
仍然蒙着被子的吳晶,說道:“別說了,我覺得我這一輩子也很值了,畢竟做了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死而無憾了。就是覺得對不起爸爸媽媽還有爺爺。”
劉義想抽自己兩個嘴巴,說吳晶只有兩天的壽命畢竟太殘忍了,忙改口道:“但是我有辦法讓她活的好好的。”
吳顯一聽劉義說這話,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劉義問道:“真的?你能治好我妹妹?”
“我想應該沒問題!”劉義心道,張婷舒都能讓她重生,何況只是受傷的吳晶呢!
“那太好了,那你快點治吧。”吳晶催促道。
誰知吳晶在被子裡反對道:“沒有必要了,即使治好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一個一等殘廢,一個醜八怪!還不如死了算了。”
吳顯勸道:“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不會嫌棄你的。”
“你們還是不要管我了,我這個樣子,活着也是難受。”吳晶哭道。
劉義說道:“相信我,我會治好你的。”同時又對吳顯說道:“辦理出院吧!”
吳顯瞪大眼睛,奇怪的問道:“出院?這裡有這麼先進的設施,出院不就是等死嗎?”
“相信我!”劉義給了吳顯一個堅定的眼神。
“那好吧!”吳顯說完,就轉身向病房外走去,辦理出院手續去了。
等吳顯走後,劉義猛然掀開蓋在吳晶身上被子,嚇得吳晶大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不要看,不要看!嗚嗚……”
這是一張嚴重燒傷的臉,以前飄逸的長髮早已不見了蹤影,皮膚已經壞死,如同用鍋底灰塗了厚厚的一層,有的地方還滲出了血水與白色的濃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