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行嗎?”夏軒然盯着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依舊面無表情地說道,即使他現在似乎是在求人。
“拜託你饒了我吧。就算我是警界的第一人但也不可能和議會叫板吧。”屏幕裡的日本警視總監松下落海皺着眉頭說道,“上次也說過了,那三人是底線了。他們已經讓首相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如果再來一個人的話,右翼的那羣人又要借題發揮了。這不是你的祖國希望看見的結果吧?”
“無所謂,萬一有什麼的話,Sco會解決的。”夏軒然所說的正是東南亞上空懸浮的三顆宙對地戰略攻擊衛星其中之一的代號。
松下落海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語氣突然異常嚴厲:“你這是在開玩笑嗎?表情可不像啊。擁有力量的人就要自覺一點!其它兩個提案倒是不錯,議會的那羣人應該會很爽快地通過的。有要事時,再聯絡吧。”
看着窗口畫面在眼前變黑,夏軒然少有地翹了翹嘴角。(不愧是同門師兄弟,一樣是上位者的姿態。不過,松下總監,其實你和我是同等的存在,有成爲王的資格,但卻是在皇帝的下面。)
就在此時空曠房間的房門被敲響了,“咚、咚、咚、咚。”
“請進。”夏軒然轉過身正對着房門說道。在得到他的允許後聲音的主人,唐禹推開門走了進來。
“‘無情’,我剛纔想到了一件事。”唐禹漫步到夏軒然面前說道,“那個圓環稍微給我看一下。”
夏軒然右手一招牽動局部的氣壓變化產生吸力將桌子上的金屬拉來了過來,隨後順手一推將之拋向了唐禹。唐禹伸手輕鬆接過對着圓環的裡裡外外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夏軒然看着唐禹的樣子淡然地問道。
“不,沒什麼,我本來以爲會有什麼發信器之類的裝置,但現在看來是多心了。”唐禹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按理說實驗體一定會攜帶着什麼信號,如果不盡快解決掉的話敵人說不定就能憑藉其追蹤到這裡,但是不知爲什麼唐禹在他手中的這枚圓環上並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別的事了。抱歉打擾了。”唐禹說着將圓環拋回了桌子,其落下之時竟是沒有發出一絲響聲,唐門暗器手法“五指乾坤”着實令人佩服。隨後,唐禹轉身離開了房間。
“發信器。不愧是間諜中的joker,相當縝密啊。”夏軒然說着將右手舉到了面前,一枚閃閃發光的小芯片就夾在他食指與中指之間。他回身小心翼翼地將芯片安放在桌上,繞過桌子來到了窗邊,注視着已經越來越接近於遙遠天邊的那條水平線的太陽。“是今晚,還是明天呢?真希望他們動作能快些啊。”
……
在蜿蜒的公路上一輛轎車自小村子的方向飛馳向最近的城市,雖然車上的兩人掩飾的很好,但還是無法完全消去他們便衣警察的身份。
“那個中國小子到底在想什麼啊!竟然把我們這些警衛全部撤離。”
“說是很快要回東京,警衛就不需要了。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壞事啊,至少我可以繼續我的休假。”
“說得也是呢,事到如今發生些什麼都和我們沒關係了呢。”
轎車呼嘯而過,坐在車裡的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公交車站的座位上一個正在看報紙的男子,畢竟一位等待公交車的人完全就是局外人,他只是偶然在那個車站等車,偶然遇到了飛馳的警車而已。然而這個世上有的時候偶然就是必然。
在轎車駛過後,男子站起身將電子報恢復名片一般的大小,放回了口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手機。“那些條子確實已經撤離了,今晚行動。”
……
夜深人靜,本已經安然入睡的柳生桃櫻聽到了十分吵人的敲門聲,“咚咚咚咚咚!”聲音越來越大讓她再也不能無視,只好掀開被子,走下牀來。
“哇,兩點!”桃櫻的目光掠過牆上的掛錶不滿地喃喃道,此時她心裡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該不會……饒了我吧,慧姐。”
打開門後出現的不是桃櫻所預料的楊慧,而是坐着輪椅的夏軒然,這讓她不由得一愣說道:“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啊。”夏軒然用語氣詞迴應一聲,自顧自地擠進了房間就好像主人不在一樣。
“你又這樣!這可是我的房間,是少女的房間哦!”桃櫻嬌嗔道,用惡毒的眼光注視着視線前方的背影。
“嗯,我知道。”夏軒然似乎是完全沒有理解桃櫻語氣中所蘊含的怨念一般平淡地答道,同時在房間的正中央停下了輪子。
“那個,這裡是我的房間是少女的房間哦。”桃櫻的話語柔和了一些但卻透着些許無奈,她把一句話重複了第二遍。
“所以說,怎麼了?”夏軒然偏頭說道,語氣依舊不溫不火,但這纔是最讓人受不了的態度。
“我說,你擅自闖進別人而且還是女孩子的房間連句對‘不起’或是‘抱歉’都不會說嗎?”桃櫻頗爲無奈地望着夏軒然,他面前的這個男孩強勢的王者作風的確有一種很奇特的魅力,但是她認爲也是時候該告訴他什麼叫作禮儀了。
“在提出這個要求前,你不是應該先拒絕我進來纔對嗎?”夏軒然依舊不爲所動,只要是他判斷爲最恰當合理的行動就什麼也不用顧忌。“再說‘對不起’之類的詞語根本就是自我安慰而已,實際上什麼意義也沒有,什麼也不能彌補。你破壞了什麼,說句對不起那個東西就能完好如初了嗎?你殺了人,說句對不起那個人就能活過來嗎?你欺騙了一個人,說句對不起就能改變那個人被欺騙的事實了嗎?不能吧。口頭上的歉意終究只是無力的,只是爲了使自己的良心得到自我的救贖而說的罷了。”
桃櫻聞言頓時啞口無言,夏軒然說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她無法反駁,就像對方說得“對不起”什麼也挽回不了。“啊,這我應該最清楚的纔對。”
夏軒然看着桃櫻漸漸升起悲傷之意的臉微啓雙脣說道:“對不起。爲了表達歉意就回答你一個問題好了,只限一個而已。”
桃櫻聞言一愣盯着夏軒然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露出了帶有少許怒意的笑容。“這還真是多謝了。那我問你……梅吟雪到底是誰?”
(果然是這個嗎。)夏軒然微微低了低頭,他雖然一直叫桃櫻爲笨蛋,但是其實心裡很明白麪前的是一個相當聰慧的女孩,所以其人沒理由會不去聯想些什麼,然後猜中些什麼。“她是青衣樓的成員,隸屬一個相當核心的部分煙雨十樓的樓主,本身是一位s級的武師,等級很高,修習的是一門名叫‘陰骨白爪’的狠毒武功……也就是……你的仇人。”
窗外沒有一絲的風兒吹動,然而周圍的樹枝、灌木卻都在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