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外,一片竹林中。
仲安帶着風鳴他們到了這裡,以他們的速度不過幾分鐘的行程,風鳴超沒有說什麼。
仲安則是一副享受的模樣,他閉上眼睛去細細聆聽風的聲音,清風伴隨着的還有一絲絲血腥味。
"血腥味!"風鳴驚聲是錯覺嗎?爲什麼他會聞到血腥味。
他扭頭看向墨夢,她完全沒有不對勁,看來是錯覺了吧,而且仲安方纔受了傷身上有血腥味也不是多麼奇怪的事。
良久仲安睜開眼睛,轉身看着風鳴緩緩開口,道"聽說風鳴先生最喜歡的就是竹林。"
墨夢有一絲興奮,就差跳出去說是我喜歡竹林所以夫君才喜歡的,不過想了想爲了避免晚上被風鳴欺負還是老老實實好了。
風鳴點頭,平日裡他是不屑解釋這些的,不過仲安之前告訴他的那些對他至關重要,及此就且聽你說句話好了。
"竹……很好。"
他只說了三個字,仲安閉上眼睛彷彿知道風鳴想要說什麼一樣。
"其實竹當真是了不起,不管四季怎麼變化它始終聳立,不管經歷了怎麼的大風雨它始終不會倒下,因爲它的根深深地紮在地底。即便是像這樣的深秋,它們依舊完好如初。"
墨夢在一旁搖頭,哪裡完好如初了?她最喜歡的竹葉已經落得差不多了,那應該也是夫君最喜歡的吧。
她臉上洋溢着幸福,他們隱居落日林之時雖然有不少人打擾,不過更多的依舊是美好的時光。
竹葉對於她來說就是最美好的東西,在風中起舞,在那塊岩石上看落日……
"沒有落葉的竹林總是缺少一些韻味呢~"墨夢上前了幾步伸手輕輕的拉起風鳴的手。
風鳴見她這個樣子當真是覺得可愛,所謂的韻味他自然是知道指的什麼,不過也沒有理會她,這裡並非是落日林,沒有那些回憶終究是算不上美。
一邊仲安依舊很平靜,見墨夢退到了風鳴身後他才道,"洛城被人攻破了。"
轟隆!這句話就猶如驚雷一樣在風鳴耳邊響起,整張臉瞬間青了起來。
他說的很輕,輕到風鳴都沒有聽清楚,於是風鳴詢問了一遍,道"你說洛城被攻破了?"
墨夢她們臉上亦是一副詫異之色,洛城被人破了?不可能!
西單國土四周都是數丈高的城牆,軍隊要想進來只有從下都,可是下都現如今已經是燕國的了,更是有百萬軍隊守在那兒,絕對不可能容許其他軍隊穿過。
除非是燕雲派人……
也不可能,下都距離洛城至少都是十幾日的路程,他們到薊纔不過三日。
仲安輕笑搖頭,他還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扭頭看向風鳴,道"目前來看燕雲與先生之間的關係並非勢同水火,他不會對你出手。"
風鳴黑線,仲安肯定不會開玩笑,這種事只有小羅才做的出來……
所以說洛城真的被破了,那裡面可是有不下百萬的百姓,還有瑩秀與風冉她們。這一刻風鳴彷彿看到了無數百姓死去,洛城的精兵全力反抗終歸是化作塵土。
仲安見狀神情稍微深沉了一些,低聲道"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不過也僅僅是告訴你而已。"
風鳴久久不語,墨夢在一旁靜靜等待,她確信自己的夫君不會被這樣打倒,他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
另一邊女子則是走到仲安的身側,詭異的來了一句,道"子衿先生是奉命來告訴我們的?"
仲安不語,他確實沒有必要回答這樣一個女子的話,不過他不回答的原因並非是因爲這個女子很普通(確定普通?),而是因爲她方纔叫的他子衿……
這個名字他已經遺忘,他是仲安不是子衿,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又沉默了許久仲安面帶笑容看着女子,道"確實是有人派仲安來告知風鳴先生的。"
他在這裡提及了自己的名字——仲安。
女子點頭微微行禮之後便退到了風鳴一旁,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她不吃驚的原因是因爲自己早已經有猜測了,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好像也吃驚不起來,彷彿曾經經歷過這些一樣。
她閉目想要回憶起自己的一切,未果……
非但未果還差點把自己弄暈厥了過去,回過神時發生自己已經在墨夢懷中,風鳴與仲安則是坐在一旁。
涼風習習偶爾帶落一兩片枯黃得竹葉,落在風鳴頭上,他完全沒有去理會。
"你剛纔說是有人讓你來告訴我的,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你並非是爲燕雲還有那個所謂的皇辦事。"
不爲燕雲辦事這一點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來,這一路仲安都有意的避開薊城的巡位,如果是爲燕雲辦事的話怎麼可能四處躲藏?至於不是爲皇辦事,他不過隨口一說罷了,不過看起來還真是猜對了呢。
仲安一副悠然的神情,道"先生說得對,也可以說不對。"
風鳴:……
仲安輕笑,"先生其實沒必要去猜測這些,我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說起來我今日幫了你,那其他國度的人就能夠說我是西單的人了?"
風鳴不語,或許會有人相信這一套說辭,不過很可惜他不信,不過他也沒打算繼續追問。
"我到燕國不過三日,然後你就告訴我,洛城被破了……我可不可以這麼認爲,你看着那些人破開了洛城,看着我的百姓被屠殺,都只是看着而已……"
仲安搖頭,先生說的不完全對,我並非是看着那些人破開了洛城,而是那一個人。
。
。
前一秒還沉浸在竹的美,下一秒就讓他看見竹的淚……
短短三天時間西單的首都居然都被攻破,民心軍隊就這樣全部消失了,百姓再次回到水深火熱之中,既然是如此他做上君王又有什麼意思也?
或許這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重新選擇的機會,君王亦或是劍客,他毫不遲疑的選了劍客。
風鳴閉目心中那把劍出現在手中,不過這一次並非是伴隨着他的本心,而是殺意!
他起身冷言看着仲安,平靜道"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風鳴冷言,真的是有一些怪罪的意思,你爲什麼不早幾日來,管她是那些人也好,還是那個人也罷,如果你早一些告訴我絕對不會如此。
不過這只是他心中的一面想法罷了,仲安並不欠他什麼,所以風鳴也只是默不作聲。
"走吧……直接回西單,瑩秀她們希望不會有事纔好。"
他點出一指折斷一條竹的枝椏,而後很很平靜的離去,墨夢有些吃驚,夫君他好像又變了,至少不在那麼容易動怒了。
那女子搖頭,風鳴先生從來就沒有變,只不過是因爲他現在拿起的是心中的那把劍,之前他心中的是西單的百姓。
不得不說她的見解非常不一般,而且精準!風鳴確實重新選擇了,在當上君王之後他就把心中的那把劍埋藏的很深很深,現在的風鳴是……天下第一劍客。
"先生就這樣離去了?"仲安邁步攔住了風鳴,而後瞟了一眼薊城。
風鳴微愣停下腳步,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自己若是離去的話那燕沁一邊怎麼辦。
他需要面臨一次選擇,不!是抉擇……
仲安就像是在等這一刻一樣,他跟是恭敬的站在一邊。
"看戲……"風鳴心中瞬間生出這麼一個詞語,仲安出現在薊的原因恐怕就是在等這一刻吧。
一切都只是他或者他後面的人想看自己怎麼選擇,風鳴大怒。
僅僅是剎那間手中的竹幹已經插入了仲安的小腹,墨夢稍微呆滯了片刻而後露出笑容,果然夫君又是之前的那個夫君了。
仲安的小腹被洞穿,面色瞬間蒼白了起來,他當真是不解,雙手緊緊的抓住竹幹不讓它在進一寸。
"風鳴先生爲何要出手殺我……"
他有些發顫,有內力這樣的傷對他還不會致命,不過恰巧的是他最怕疼。
風鳴面無表情,同時也沒有殺意,因爲殺意一旦出那麼就必定會有人倒下,這是他作爲劍客時的習慣。
他將手中的竹幹又向前挑了一分,冷言道"我從來不看戲,而且你佈下的這一場戲我出奇般的討厭,惹的我討厭的人都已經死了!"
噗嗤!
伴隨着風鳴一股內力打入仲安體內,他大口咳血直接倒地,風鳴很冷漠的看着這一切。
仲安捂住傷口顫顫巍巍又站了起來,他大概是真的疼了吧,足足幾刻鐘之後才斷斷續續開口"風鳴大人不喜歡看戲,可是我也從來不曾演戲。洛城被破這樣的事我就站出來也不過是多死去一條性命罷了……而且我沒有理由幫你!"
明明是這般強硬的話,可是卻讓風鳴唯一的一絲殺意都消散了。
沒錯他又不欠我什麼,憑什麼幫我,說起來他不來告訴我的話,等我回去之後見到那裡的情況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風鳴輕嘆一聲,語氣也平靜了下來,道"告訴我燕沁在哪裡,當真是被燕雲帶去了,還是說你或者你們把她帶走了……"
其實風鳴一直這般猜測的,如果說這是一場戲的話,那麼燕沁還有洛城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假的,這也是他沒有太擔心的原因。
仲安知道風鳴在想什麼,他輕笑"風鳴大人想多了,燕雲與那個人沒有一個是我得罪的起的,洛城確實已經被破,燕沁現在應該就在獄籠之中!"
獄籠是燕國最嚴密的監獄,進入裡面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可以活下去,無論多強大的人在裡面都會屈服,更何況燕沁只是一個女子。
這場抉擇的遊戲已經沒有意義了,風鳴轉身很平靜的看着薊城,開口"洛城裡面瑩秀她們是否……已經……不在了。"
仲安搖頭,他不過是一個看客罷了,至於什麼瑩秀他根本就沒有見過,不過有一點可以確信,王城裡面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風鳴閉目把心中的怒火給強行澆滅,而後道"既然如此就不用選擇了,洛城被破也算不得什麼,反正……韓國那邊已經快要結束了,他的實力大多數都還在,只是風冉她們又算什麼?
所以先生要去救燕沁?仲安輕笑屈身行禮,轉身慢步離去,同時道"你的選擇我已經知道了,在此提醒先生以一人之力破開洛城的人絕對不簡單……相信很快我們便會再見的。"
走出去沒有幾步他回眸一笑,道"先生的抉擇是正確的,愚人予魚與人,授人以漁……這一道理也正是如此。"
風鳴聞聲冷笑,看着他的離去,是嗎?這就是所謂的愚嗎?這樣的魚我可承受不起!
仲安離去之後那名女子當即就開口,"洛城被破之事他如此清楚,除非他就在一旁看完了一切,所以他……不能留。"
風鳴微微搖頭,擡手在她臉上輕撫了一下,輕笑"三日時間就算是在強大的人也不可能破開我洛城,我擔心的只是瑩秀她們……"
數百萬的百姓就是屠殺也需要用上一個月了吧,所以說仲安剛纔的話大多數都不可信,只是瑩秀她們……
女子:先生又摸我了,摸我了,我了,了……
墨夢嘟嘴,原來夫君方纔都只是在演戲?
風鳴輕笑,演戲是給那些心有不軌的人看的,他們越看就越不能適應,仲安的實力也不弱我之前那一劍根本就沒多大威力,他怎麼可能躲不開呢?
很簡單,因爲他在害怕,不管他掩飾的再好內心的害怕始終不能改變,所以他就故意被我刺中,及此纔好離去。
墨夢點頭,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不過有一點可以確信,洛城確實有麻煩了。
日落……
風鳴他們在竹林裡呆坐,直到太陽徹底落下才再次起身。
"獄籠……"風鳴呢喃,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一些事情不對,就好像自己正在踏入某一場戲當中。
燕雲所在,一處空曠的閣樓頂上,他坐在普通的席面上,檀木桌上擺放着五杯水酒。
他擡頭靜靜的仰望星空,"美倒是美,不過這裡面到底蘊含了怎樣的天機呢?"
咻咻~
在他的上方,幾道光束飛快的劃過,越過天際也不知道最終會落在什麼地方。
"天外隕星啊,看來今日是我燕國的氣運呢,連上蒼諸神也在爲我即將到來的勝利而感到高興嗎?"
風鳴,來吧……
燕國觀星臺,燕雲早已經備下了酒席,五杯水酒再加上五把石凳,就再也沒有其他了,可謂是正宗的酒席。
已經入夜涼風幾乎沒有間斷,墨夢她們身上的錦繡完全遮擋不住這些,加上坐在石凳上身上多多少少會不適。
燕雲輕笑飲下幾杯酒水而後差人拿了兩件大衣來,道"風鳴先生內力深厚,這風應該算不得什麼吧。"
風鳴只是點頭,難不成你把我當成是弱不禁風的人?
他本想好好與燕雲談一談的,現在看來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墨夢她們接過大衣道謝,還沒有穿風鳴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笑道"這兩件大衣對於燕雲陛下來說應該算不上珍貴吧?"
墨夢她們先是一愣,而後恍然都把大衣拿了下來,她們一旦披上燕雲若是說這是聘禮之類的東西,後悔的地方都沒有。
燕雲同樣輕笑,風鳴先生當真是說笑了,不過是兩件大衣而已自然算不得珍貴,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是兩件普通的大衣而已,今夜雖然不會有大雨,不過冷霧還是有的。"
風鳴點頭讓墨夢她們穿上,而後一陣沉默。
之前才走到薊城外便已經有人守在那裡等着他們了,也就是說燕雲知道他們會回來,從另一方面也就證實了燕沁被抓的說法。
燕雲把他們叫到這裡賞月便已經有將近半個時辰,他……難道是在等我開口?
風鳴沉思,飲下一杯茶水之後準備開口,結果燕雲卻是已經搶先開口了。
"不知道風鳴先生來我皇城是有何事啊?"
風鳴瞬間啞然,你派人把燕沁抓走爲的不就是讓我來嗎?現在他突然說這麼一句話倒是讓他有些無奈了,這樣一來自己的先機便已經沒有了。
他只能苦笑,也不恍惚,直接道"聽聞燕雲陛下襬下酒宴把我燕沁請到了王城內?"
這裡他故意說了一個【把我燕沁】,燕雲作爲她的父親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變化吧。
然而事實再一次讓風鳴失望了,燕雲完全就沒有一絲動容,倒是差人去叫了一支舞姬。
舞姬在每一個國度都有不少,西單皇城內亦是如此,畢竟有什麼宴席或是實在覺得乏味的時候她們都可以帶來諸多樂趣。
不過舞姬這一身份在每一個國度幾乎都是最低賤的,隨意一個客人都可以打罵,若是稍微獨有一點的就是殺了她們也不在話下,因爲這些人基本都不是他們自己國家的女子……
在攻破其他城池的時候壯碩的男子全部徵兵,亦或是用作努力拿去販賣,女子絕大部分都會被一些士兵搶走玩樂,還有一些姿色清秀的便讓她們去學習舞技。
這種戰敗國家的女子又何來的地位呢? 倘若她們的國家像燕國一般強盛的話恐怕個個都是家裡的寶貝。
伴隨着古箏曲悠遠傳開那些女子在秋風中起舞,雖然沒有雨露,不過她們本就單薄的身子也不是承受的了的,就這樣在寒風中咬牙堅持。
風鳴根本就沒有觀賞的意思,燕雲同樣沒有,他只顧喝酒賞月,讓風鳴生出不好的預感。
沒有幾分鐘,燕雲突然舉杯向墨夢她們,道"前些日子大雨擾了大家的興致,致使墨夢姑娘身體不適,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墨夢起身微笑,臉頰上出現一對酒窩格外動人,道"多謝燕雲陛下關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可以直接回答沒有恢復,不過想一想就知道是不行的,一而再再而三那就沒意思了。
風鳴舉杯微微一聲嘆息,故意把燕雲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倘若在讓他開口那剩下的怕又是要墨夢起舞了。
單單從身份上來說這就是一種侮辱了,風鳴是君王,那墨夢就是夫人,侮辱她就等於輕視了西單所有人。
啪!
風鳴起身把銅杯放在玉桌上,本想他是想輕放酒杯的結果反而弄出了沉悶的響聲,遠處那些舞姬反而亂做了一團。
這個人居然對燕雲陛下無禮,這也就算了……那一聲過後她們的步伐以亂,完全沒有觀賞性了。
風鳴只是輕笑,看着燕雲道"倒是不曾注意今日竟然是月圓之夜,本是團圓的日子不知道可否請燕雲陛下把燕沁叫來?"
燕雲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風鳴居然會直接說出這一句話。
良久之後他放下酒杯,平靜開口"昭鳳她怕是來不了啊,獄籠那個地方可不是隨便就能出入的。"
風鳴問得直接,燕雲的回答也就直接,相比起燕雲是多了幾分強硬。
風鳴直接不語了,若不是爲了誠意這一次連墨夢的湛盧都放到了客棧他或許會動手都說不定。
事實上他早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不過卻有其他的辦法,如果燕雲真的有心思讓燕沁去和親的話那還把她關在監獄裡面幹什麼?
這是最主要的一點其次燕國的實力與秦國相比應該是一邊倒吧,四百多萬與六十萬根本就沒有可能,任憑其戰術多麼出神入化都不行,恐怕是歐冶子復生都不行。
一邊燕雲見風鳴沒有說話朗聲笑了起來,"風鳴先生你可知道我把昭鳳帶回來是什麼事?"
風鳴沉默,什麼事?不就是爲了請君入甕……
不過他自然不能這麼說,良久之後風鳴一臉正色,道"聽一個朋友說明日燕沁就要去和親了?"
他裝作還不太確信的樣子,不過對於燕雲來說都一樣,風鳴永遠是那個天下第一劍客,否則西單早就被他踏平了。
燕雲擡手在黑色的鬚髮輕撫,道"風鳴先生的消息好生靈通,我確實是這個打算,不過怎奈昭鳳根本就不願意啊,所以才把她關在監獄之中。"
"我那個朋友說燕沁被關在獄籠之中,那可是絕對恐怖的地方。"
事實上風鳴本來不想說什麼的,不過你既然要解釋這麼多,那就不要怪我不給面子。
"哈哈~"燕雲依舊很平靜,仰頭大笑,你那位朋友知道的好像還很多呢,下一次可要抓起來好好看一看。
他不語,早已經厭倦了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情形,燕雲也不爲難他。
讓一邊還在凌亂的舞姬離去,觀星臺上就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這就安靜多了,我還是喜歡安靜,風鳴先生見笑了。"
風鳴搖頭表示沒什麼,心中卻是微怒,你喜歡安靜?當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若是喜歡安靜還把原本平靜的大陸給點成了一團……
"我知道先生在想什麼。"燕雲依舊微笑,他並非是好戰,只是因爲不想讓燕國在受到其他國度的打擾。
思考許久他纔想明白這一點,如果所有的國家都聯和了,那麼不就是真正的安靜了嗎?
風鳴屈身恭維,不過完全是身體的本能罷了,說起來能夠真正的統一也不錯。
燕雲見他這個樣子,突然道"你想要把燕沁帶走?"
風鳴回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回答是?莫不是有什麼陰謀,回答不是……那自己根本就沒有來的必要。
最終他無奈點頭,倒要看一看你要說什麼,反正在這兒觀星臺上他們要離去還是可以的。
結果再一次出乎風鳴的預料,他輕笑道"你若要把她帶走也是小事,只要你幫我殺一個人就行了……"
讓他殺一個人?風鳴很清楚,燕國實力如此強大卻不自己動手,莫不是那個叫皇的人?
這要他怎麼回答,與皇交手他敢,只是要殺他那簡直不可能,就連他手下的幾個怪物都不一定除的掉。
"殺趙孝成王……"
趙孝成王(?-前245),邯鄲人,東周戰國時期趙國第10任君主。漢族,嬴姓,趙氏,名丹。趙惠文王之子。前266年即位,在位21年。在位初期,孝成王年幼執政。
趙孝成王算是一位作風比較穩健的君主,然而算不上真正的明君,因爲他仍然有封建君主的一些狹隘品質。在他在位期間,正是戰國後期,趙國當時是比較強的,能夠與秦國燕國文鬥武鬥,有一班著名的文臣武將,像藺相如、趙勝、廉頗、趙奢等等,而孝成王亦能知人善用,算得上精心治國的君主,只是後來犯了一連串錯誤。其特點就是能專心治國,最後卻又力不從心。其人品較良佳,爲明君尚不足。
不過因爲能夠專於國事所以麾下有不少能人,藺相如才幹絕世,在國事上成王幾乎都會問過他的意見。加上廉頗,趙奢等人國家也是昌盛。
此次與其他幾個國度聯和除掉燕雲的計劃未果,燕國的人已經得知,趙國之危已然來臨……
"成王不願意放下江山,到時候失去的恐怕多得多。"(趙奢)
識時務者爲俊傑,成王不聽我的話那我也只能易主了,或許當初他就該跟在燕王身邊。
"夫君要去燕國?就在如此關鍵的形勢下?"(趙奢妻子)
趙奢的妻子亦是一位奇人,她很平靜的開口,像是讓他再確認一番,他若離去的話這可就是判君罪,株連九族的。
他朗聲大笑,卻是已經讓人去備馬,在血色下一身鎧甲異常刺眼。
"我並非是判君,今日朝堂之上我話已經說的足夠明瞭,成王卻是還留戀着他那個天下,其實他根本就不懂什麼纔是天下,空有野心卻不思進取,這樣的人與燕雲陛下差了太多了。"
至於株連九族?他更是不屑,今夜族譜上所有人一併離去,你也不例外!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衷心,可是誓死追隨一個人着實太愚昧了。
她很平靜,沉默了很久一聲嘆息,道"我是女子,自然聽夫君的。"
她其實很清楚形勢,夫君是趙國將領,手下擁兵二十萬。加上他們的才華燕雲定然會接納他們,只是日後便會落得一個叛君的罪名了,誰能夠想到趙奢世家居然也會如此!
趙奢搖頭,落得叛君的罪名的只會是他一人而已,到了燕國之後你們都歸隱起來吧。
爲了活着,寧願揹負千載罵名,這對於一名將領來說是比死還要難受無數倍。
就算是一個普通士兵都有着寧願戰死沙場埋骨他鄉的想法,更何況是一代名將。
沒有多久空中飄起了小雨,趙奢讓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物便乘着馬車離開了,不曾帶走一樣成王賞賜的東西。
馬車內趙奢的妻子不時回眸看着主城漸漸從視野中消失,依偎在他懷裡長嘆。
趙奢則沒有語言,相對於妻子的不捨他擔心的完全是另一回事,這些馬車上上下下加起來也有十幾輛,這樣的陣仗多多少少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只希望運氣能夠好一些吧……
邯鄲東城城門之上,藺相如早已經站在那兒等候了,他不斷搖頭果然是見到了最不願意見到的這一幕。
他站在城門中央把趙奢他們攔了下來,趙奢探出頭見到是藺相如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
如果是其他人出現在這兒的話他不確定自己能否離去,不過藺相如絕對不會是來阻攔他的,因爲他們都是聰明人。
嘩啦!
躍下馬車,他屈身行禮,"相如大人,夜雨沁人,您身體虛弱就回府吧,我這裡一切都有定律。"
唉……
藺相如一聲長嘆,"我終究是老了,不過老了話也就多了,我還是有一些話想要告知你。"
趙奢屈身行大禮,相如大人着實太客氣了,有什麼話直接告知就行,我絕對牢記心中。
他眼神裡面閃過一絲不捨,朝堂上能夠與他說的上話的就只有藺相如,他們之間的來往頗多,說是他的父親都不爲過,父親要告誡他的話,自然是好的。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從身份上來說上一代君王起藺相如就已經是重臣了,而他不過追隨成王幾年而已。
藺相如點頭,而後走到一輛馬車旁,道"上車吧,一會兒守衛該回來了。"
趙奢微愣,難怪今日城門如此寂靜,若是平日至少也有數十人戒備,如今情況特殊怕是多的離譜吧,也只有相如大人才有能力把他們都弄走了。
馬車都是同一種款式,一張矮牀,兩張矮桌。
"夫君與相如大人交談,那我就先回避一下好了,"
藺相如擺手,不用了你本就是他的妻子,再說這一次我說的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
她不再說什麼,倒了兩杯茶水而後靜坐在一旁。
馬車開始緩緩行動,藺相如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品,道"你這是要去找燕雲吧?"
趙奢點頭,也不避諱,跟在燕雲陛下旁邊或許纔會有我用武之地。
"這是你的選擇,不過我看燕國的目標已經很明顯了,他要除掉我們,你此去投靠燕國日後我們豈不是還會交手?"
趙奢點頭,他當然想到了這些,不過若是倒了實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也不得不行此下策,對他來說現在已經是迫不得已的時刻了。
藺相如搖頭不語,額頭上時光刻下的痕跡讓趙奢心頭一痛,道"相如大人與我一同離開吧!"
他沒有回答趙奢,要讓他離開趙國是絕對不可能的,自己年歲以高,現在就只盼能夠儘自己最後一份力罷了。
"大人所說的最後一份力就是勸我不要歸順燕國?恕我直言除了燕國其他的國度我當真是看不上眼……"
藺相如搖頭,飲下茶水而後起身叫停了馬車,回眸看着趙奢沉聲開口"世間國度勢力數之不盡,我看秦國也不錯。"
趙奢搖頭,秦國確實不錯,不過燕王與他有恩,自己易主自然是選擇曾經的那個人。
他不語,走下馬車搖頭,看來你的主意是不會改變了,既然如此也只能盡我所能了。
"?"趙奢有些茫然,什麼叫只能盡我所能,難道說是!
他瞳孔一縮,想到了一點點可能,雖然那種可能幾乎不存在,不過藺相如此刻的話確實太怪異了。
"相如大人到底是何意?"他的右手憑藉着本能握住劍柄,隨時準備出手,這也是屬於下策
噗嗤!
他這句話剛說完身後一柄銅劍已經穿過了他的心臟,這把劍他太熟悉了,是他當年送給自己妻子的。
"夢君……你……終究是不懂……形勢。"趙奢顫聲想要回頭看一眼她,想要問一句爲什麼要殺他,只是爲了趙國?不過他再也沒有機會,稍微動一下胸口就痛的厲害。
片刻後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他有太多太多的不甘,殺他的人居然會是自己的妻子,而計劃這一切的人居然是他認爲最不可能傷害他的人,而他的護衛都只是冷眼旁觀。
與此同時藺相如轉身搖頭,道"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趙奢……你好糊塗啊!"
你本事一位可用之人,爲何不知衷心這兩個字?
"大人果真是神機妙算……"刺穿趙奢的那女人俯身開口,同時化作了另一名女子的模樣。
易容術,把想要替代的那個人殺掉,而後將她的麪皮整個剝開……
所以趙奢的妻子早就死了,他府邸裡面的人也已經被收買……
藺相如轉身步入馬車之中,道"把屍體處理掉,在讓人放出消息說趙奢率領家眷連夜離開了邯鄲~"
消息傳開之後史書裡面也不會有他殺了趙奢這一事,日後人人耳中聽到的便會是趙奢殺敵厭倦,已經歸隱終身不問世事……
藺相如不會武功卻能夠得到歷代君王的重視,這就是原因。
一張慈祥的面容下,卻是隱藏着殺你的心……
…
…
……
燕國,觀星臺,夜依舊。
風鳴起身退到了一邊,俯視而下整個薊都映入眼簾,讓他殺趙孝成王?
這還真是有一點難辦啊,趙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王城裡面又是戒備深嚴。
燕雲起身漫步到風鳴旁邊同樣眺向遠方,道"風鳴先生可想好了?若是不然秦國使者可是要出發了,我只好挑斷昭鳳的筋骨送去秦國了。"
風鳴輕笑,點頭應允了下來。燕雲啊燕雲,能夠如此你已經贏了,至於趙孝成王那邊我會想辦法除掉他的。
"放了燕沁之後那秦國使臣那邊陛下又如何處理呢?"
這或許是一個問題,不過燕雲毫不在意,"我的女兒可不止一個,瀧玉也已經有十三歲了,也到了和親的年齡讓她去就好了。"
風鳴木然一笑而過,十三歲便已經要去和親了,如果說燕國實力弱必須用和親去解決兩國關係這也沒什麼,可是燕國的實力如此強大,就是不和親秦國也不敢有什麼語言。
他無奈張嘴本想爲那年僅十三歲的瀧玉公主求情,不過細想他與那個瀧玉當真是連面都沒有見過,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多一事……
燕雲見風鳴要開口的樣子,於是問道"先生要說什麼?"
風鳴微愣,隨即道"燕沁不會受了很多苦吧?"
一邊墨夢覺得有些咋舌,燕沁與風鳴並沒有太多交集,其實他沒有必要答應的,趙孝成王可不會有燕雲這樣深謀遠慮,所以說一旦出事恐怕當即便會被殺掉。
她不能看着風鳴冒這麼大的危險,於是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風鳴沒有理會她,不用想都知道她要說什麼,只是不能。燕沁與自己確實沒有太多交集,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就更要救她出來了。
世間有如此多的勢力,可是燕沁最起初離開燕國之後直接就到了他的身邊,沒有任何關係她能夠做到如此,難道自己就這樣放棄她?
墨夢見風鳴沒有反應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你是夫君你最大,就隨你好了。
燕雲回眸看着她這一副模樣大笑,真沒有想到風鳴先生的妻子如此招人喜歡。
風鳴冷笑把墨夢拉到了玉桌旁,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索性就直接躲開的好。
飲下一杯茶水之後風鳴起身,道"陛下可否把燕沁放出來了?"
燕雲點頭對下方的侍從點了點頭讓她們去帶燕沁。
風鳴鬆了一口氣,見到燕沁之後他就要立刻離開燕國,洛城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
"對了風鳴陛下!"燕雲突然回眸看着風鳴。
他不語,燕雲平日叫他都是先生,這一次突然開口說陛下……
風鳴只是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真想要當做沒聽見呢。
燕雲見狀大笑,"風鳴先生何必如此驚慌,我不過是在想要除掉趙孝成王可能不會那麼容易,所以還得要想一個辦法才行啊。"
聞聲風鳴倒是生起了興趣,有一個主意的話自然是好的。
"我看風鳴先生好像挺關心昭鳳的?"
風鳴下意識點頭,而後恍然一副疑惑的模樣,爲什麼會有不好的預感。
燕雲大笑,走到玉桌旁邊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便把嫁給你了!"
風鳴微愣,猛然站了起來,苦笑"這也算是和親嗎?"
"當然!昭鳳是我最疼愛的女兒,琴棋書畫全部習得一點,想來嫁給先生之後應該會安心服侍,而且……這樣的話我燕國與西單的關係不也就連在一起了嗎?"
風鳴苦笑,燕雲說要把燕沁許配給他的時候他就就知道會是這樣。看似客套的一番話實則卻是在拿西單的存亡做威脅,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沒有一點理由啊。
"唔……"風鳴低聲呢喃,沉思了一會兒,道"燕雲陛下可知我西單洛城已經被人攻破了,僅僅是一日的時間而已。"
"有這樣的事?!"燕雲輕喝,這一次他是真的詫異。
隨即轉身握拳不斷沉思,一日之內攻破了洛城,不可能有這樣的勢力啊,時間什麼的都對不上。
風鳴見狀很平靜,他知道燕雲擔憂的並非是洛城,而是怕哪裡有多出來一個強敵,一天攻破洛城那絕對是一個大敵。
看着燕雲不斷沉思,風鳴竟然生出了一絲笑意,原來這就是看戲的感覺嗎?自己一句話讓燕雲都如此還真是出奇般的舒服呢。
良久之後燕雲才停下腳步,他恍然,看着風鳴問道"先生這話我不太明白,還請點明。"
能夠輕而易舉的放下自己的身份,還真是很了不起呢。
風鳴起身行禮,恭敬道"洛城被破,西單便已經不再是西單了,所以說陛下把燕沁嫁給我,我恐怕不能給她幸福。"
"哈哈!"燕雲大笑,之前還以爲風鳴要說什麼呢,原來是這個。
"先生多慮了,昭鳳之前一直跟在先生旁邊服侍,她都沒有說什麼,既然如此嫁給先生她就更不會有何怨言了。"
風鳴張嘴準備開口,接過燕雲卻是搶先開口,道"先生不是要殺趙孝成王嗎?我把昭鳳嫁給你其實就是給你出了主意了。"
燕雲很平靜的飲下一杯茶水,接着開口道"昭鳳是我的女兒,是我燕國的公主,她自然是可以憑藉我燕國使臣的身份去趙國的,先生娶了她纔好一併跟隨啊,靠近了成王之後……要殺他應該算不得難事吧?"
世間上有無數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除掉一個人,風鳴自然是知道的。
按照燕雲這麼說確實是有可能除掉成王的,而且也是唯一的可能。
風鳴有些茫然了,怎麼到頭來感覺燕雲反而幫了自己多大的忙一樣,明明是自己被算計了,簡直就是以各種方法對他威逼利誘!
不過……
風鳴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回眸把墨夢拉了過來。
墨夢知道他要說什麼,輕笑道"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更何況夫君還是西單的君王?"
風鳴點頭,看向燕雲語氣也變得強勢了一些,道"除掉趙孝成王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動我西單的人!"
這一次若不是燕沁他怎麼可能應允去殺成王?這種事以後絕對不能發生,與其以後相爭不如現在就挑明瞭。
燕雲沒有遲疑當即就應允了下來,不過他又看向那女子,道"她倒是聰慧,我一直挺鐘意的,不知道是哪一個國度纔能有此奇女子?"
女子搖頭,行禮迴應,道"我的記憶不太完整,很多東西都不知曉。"
燕雲眼中閃爍,不再多說什麼,原來如此,難怪風鳴先生從來沒有叫過你的名字~
與此同時階梯處,燕沁已經到了,她身上是一套深綠色的衣裳像是在掩飾什麼一樣。之前她離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一件衣裳。
風鳴瞬間便猜測的差不多了,想來在獄籠裡面她又受了不少苦吧,進入那裡面的人幾乎都是死,所以就算她是公主裡面那些人怕也是不會懼怕什麼。
君王難道就一定要這樣嗎?風鳴疑惑,看向墨夢,以後墨夢若是給自己生了一個女孩的話,他應該不會如此吧。
沒錯,應該,他自己也不能確定,畢竟自己在一定的時候很容易發怒。
不知什麼時候。
"先生。"燕沁走了過來對風鳴行禮,而後默默的站在風鳴後方。
直接無視燕雲,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經徹底斷絕了她們之間的父女情義。
燕雲並不在意,看着風鳴交談起關於燕沁的婚期……
王族婚嫁都是需要找一個良辰吉日,這需要觀星者去演算,所以他們很快結束了這個話題。
燕沁有些茫然,看着風鳴開口"婚期?"
她閉目猜測到了一部分,就是說燕雲怎麼可能會放她出去,原來是先生的緣故。
沒錯婚期~
燕雲起身走到她旁邊,道"你的年齡已經足夠了……"
"呵!"燕沁只是一笑把頭扭了過去,婚期就婚期也沒什麼的,只要別見到燕雲就行了!
燕沁擡手喚來了白鶴,而後縱身一躍跳到了上面。
風鳴見狀同樣跳了上去,同時道"燕雲陛下,洛城出事,所以婚期的日子就儘量推遲一些吧,趙國那邊的事可能也要延後了。"
燕雲點頭,這些只是小事算不得什麼。墨夢帶着那名女子跳到白鶴背上。
"走。"燕沁拍了拍它的背,而後迅速離去。
世間的仇恨大概都是這麼積累起來的吧~
看着風鳴他們消失在夜色中,燕雲飲下水酒,呢喃"看來距離勝利又進了一步呢。
薊城,客棧。
客棧老闆見到風鳴之後冷汗直冒,就在正午這個人差點毀了他的店,雖然賠償了不過日後這生意怕是都不好做了。
不過他也只能笑臉相迎,否則一怒之下他的性命或許就沒了。
進入另一個房間,墨夢從牀頭拿起湛盧,果然還是有劍才能夠安心。
墨夢她們靜坐,燕沁則是站在窗邊遠遠的看着外面。
房間的氣氛一時間都凝固了起來,這又算什麼?
"燕雲要把我拿去和親,先生能夠改變他的決定,應該很不容易吧,反正我從來沒有改變過他的想法。"
風鳴知道她在疑惑什麼,低聲道"燕雲把瀧玉公主派去和親了。"
他之所以離去也是因爲這一點,畢竟和親還要準備很多東西。
燕沁只是呆滯,瀧玉妹妹不過習得了琴棋書畫,不會武功的她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他頗有感受,挽起燕沁的衣袖露出一道道傷痕,那些都是最新的傷痕,看起來是鞭子抽打形成的。
一般來說鞭子是對付最低賤的人的,是由動物的筋骨做成的,在上面鑲嵌有無數的倒刺,每一次抽打在身上都會死皮開肉綻。
這也是獄籠裡面最簡單的刑罰,爲了避免犯人過的太舒服,裡面的犯人每天都會受一種刑罰,因爲她是公主所以才這般輕鬆吧……
風鳴嘆息,身上的止血藥還有一些,把它遞給墨夢讓她幫忙上藥。
"放心吧,明日就回洛城。"
燕沁皺眉,藥粉抹在傷口上直接疼到了心裡,冷汗滴落將臉上的粉底打散,透露出來的是無比蒼白的臉。
看來獄籠裡面的人也知道害怕,所以在燕沁臉上抹了這麼厚的粉底來掩蓋面容。
輕嘆一聲之後風鳴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燕沁喚住了他,開口道"先生之前說洛城出事?"
風鳴頓步沒錯,洛城被破了……希望瑩秀她們不要出事纔好。
還有那個以一人之力進出王城的人,她到底是誰,自己根本就沒有聽聞過這樣一個人。
洛城裡面有尋老夫子根據古籍佈下的陣法,機關術加上數以萬計的精兵,就算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就更不要說破開了洛城!
"洛城被破了……"
燕沁呢喃,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一樣,她看着風鳴眼前這個要不了多久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嗎?那她應該安慰一下吧。
只是安慰是怎樣一種感覺,她好像從來沒有做過,而且她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風鳴輕笑,走向門外。
"都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回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