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二)

夜,洛城外……

風冉執劍靜靜地矗立,目光注視着遠方,西單的強者差不多都去了韓國,所以她才能夠出現在這兒。

"還不出來嗎?"她輕語,面色蒼白身上的傷口一直沒有恢復。

咻咻~

應聲的是一陣風聲,而後是漫天的樹葉,每一片樹葉都比銅劍還有鋒利。

風冉暴怒,道"我的實力大減你這是要我的性命嗎?"

嗡!

一道內力過後所有的樹葉都化作了粉沫,兩道身影應聲直接出現在她的面前。

若是風鳴在這兒一定會認出他們,正是前些時日遇到的那兩個怪物。

其中一人伸手在風冉臉上輕撫,沙啞道"真是可惜啊,這麼漂亮的一副容顏居然毀了,本來還想品嚐一下的。"

她冷笑,皇讓你們保護我現在你們卻是如此無禮,就不怕又受穿心之痛?

那人輕笑退了兩步,"好了我的大小姐,我知道皇比較鐘意你,所以這一次叫我們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風冉恢復冷然,他每日以處子修煉這樣也算是鐘意我嗎?再說自己容顏盡毀,他怕是也看不上自己了吧。

她擡手將一紙書信扔在地上,冷言"這是韓國那邊的情況,初戰告捷去告訴他吧。"

另一人走到風冉面前屈身撿起信封,輕笑皇需要風鳴的行動結果你就專門避之不談。

風冉微怒,我的行動風鳴先生一直都很清楚,詢問韓國戰況被發現還能有理由,可是詢問風鳴的情況被察覺那就是找死了,皇都這麼在意風鳴先生,難不成我還會去冒犯嗎!

說罷她轉身大步離去,後方一人輕笑。

"風鳴早就在懷疑你了,以後你不用在向皇彙報行動了,只要跟着他就行了。"

她不語,心中再有不願意也只有忍下去,這兩人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樣子,他們還不敢如此,怕是他在後面下的命令吧,即便是隔了一番天地也要想盡辦法折磨她嗎?

走出去沒有兩步那兩個怪物便攔住了她,伸手遞給她一顆藥。

"風鳴毒發的時候你把你的那一份給他吃了?難道不知道這是會死的嗎?"

那還是在聚沙客棧裡面,風鳴體內的毒越來越難控制,她在暈倒前爲他服下的就是這樣一顆藥……

接過藥風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怎麼會有這個,皇不可能對你們也不放心吧?"

那人搖頭,是皇給的,大概是你真的對他很重要吧,他知道你把自己的那一份給風鳴了,所以又給我一顆讓我交給你。

"他讓我提醒你,沒有下次!"

風冉不語,那種藥他不是多的是麼,不過還真是有些意想不到呢,沒有下次……他那個時候應該是真的發怒了吧……

這麼多年她還真沒有見過皇生氣呢……

將藥服下,她身體的傷口當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沒錯,風冉身上也中了毒,與風鳴一模一樣的毒,所以她纔會有那些茶葉,那些都是用尊嚴換來的。

傷口恢復,不過身體還是很疼,她稍微活動了一下,想起了什麼一般,道"皇交給你的,也就是說他現在就在西單?"

那兩人都點頭,風冉更加疑惑,他不是一直在【那裡面】麼,爲什麼會出來……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皇做事絕對有他的道理……"

風冉不語,那兩個怪物很快離去。

良久她轉身看向一處,呢喃"風鳴先生可以出來了。"

咻!

風鳴憑空出現,在他旁邊還有墨夢,他們在暗中沒有被發現正是她隔絕了氣息。只有對內力掌控到極其恐怖的時候才能夠做到這些。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風鳴點頭,在暗中他都聽到了,那兩個怪物明顯也不瞭解皇,本想可以見他一面的……看來皇確實很不一般啊。

風鳴轉身讓墨夢攙扶風冉,一步步向洛城走去。

一路寂靜,良久風冉開口,"先生難道不好奇我爲什麼也會中毒嗎?"

風鳴搖頭,他可不可以這麼理解這句話,她也中了與自己一樣的毒,可是毒髮狀態卻不一樣,她是渾身如同五馬分屍一樣,而自己則是失控……

所以說她也在擔心自己的身體。

"擔心什麼,不是還有那些茶葉嗎?而且我相信曉芸也會很努力的研究解藥的。"

風冉不語,她如果告訴風鳴那些茶葉是在人血裡面生成的……

"先生還是不要喝那種茶葉了,我之前給你吃過一顆藥,它可以壓制住毒性的。"

風鳴頓步,難怪自己幾乎都沒有在覺得容易發怒,還以爲是醉文軒的功勞呢……

在洛城停留了許久,回到皇城內已經是傍晚了,大殿上女子在那裡整理東西,見到風鳴之後她起身將一封請柬遞了上來。

"這是燕雲恩使臣拿來的,先生這一次會去嗎?"

風鳴點頭,自然要去!

非但要去,而且是傾盡一切,韓國一邊已經交手,所以已經不存在所謂的鴻門宴了。

燕沁有些茫然,指着自己疑惑我也要去?父親一定會殺了我的。

風鳴輕笑,在薊能夠說的上話的恐怕就只有你了,你是必須要去的。

燕沁不語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寧願去韓國殺敵,至少他們不會玩心計,與燕雲玩不管是計謀實力亦或是兵法自己都沒有一絲機會,去了又有什麼用。

風冉的實力還沒有恢復,皇城內可用的人不多,她暫且留下來也好。

最終風鳴讓墨夢、燕沁還有那女子三人陪同,實力心計還有兵法都有了,當然這不僅僅是充面子,而是讓燕雲知道他是不可缺少的,最好還是不要打西單的主意。

"深入燕國?我怎麼覺得還不如去韓國殺敵呢。"

墨夢不斷搖頭,不管怎麼想去燕國都要危險的多,不過她也只是說一說而已,風鳴如今的情況她自然是要跟隨着,都恨不得把曉芸調回來在一旁守護。

風鳴無奈,雖然墨夢眼中已經在沒有了殺意,不過動不動就把殺人掛在嘴邊……

秦國,擁兵六十萬,君王秦昭仁厚善德,懂世間奇書,奇門遁甲、斗轉星移全部瞭然於胸。在政治上面已經走到了極盡。

何謂天下?天下乃衆民所生之地也。百姓,是歷史的締造者,沒有團體的力量,任何人都不能成就大事。所以,天下,應當是人民的天下。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何謂大同?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單雞廁課丿酒搽旬敞莫同。

何謂人心? 心者,善其言,不忘其行,萬類從之。若否,則去。 人人皆有心,而並非人人善;所謂人心,和仁心。

\"那麼你又可知道何爲善,何爲惡?\"

世人皆說衆生平等,只分善惡,沒有美醜。既然都是平等的了那爲什麼還分善惡?既然分善肌腸冠段攉燈圭犬氦華惡,那何爲善,何爲惡?

\"利人者謂之善,傷人者爲之惡。\"

\"你方纔說仁心,那麼你又是如何見解仁心呢?準確的說是如何見解仁呢?

她不語,屈身行大禮,說道\"回襄王,小女不知。\"

( 秦昭襄王(前325年-前251年),又稱秦昭王,嬴姓,趙氏,名則,又名稷,秦惠文王之子,秦武王異母弟,戰國時期秦國君君王。 )

事實上她並非不知,仁就等同與善,不過成就大位者豈能婦人之仁?所以她的見解不會是秦昭想要聽到的,這個問題只有真正的君王才配回答。

秦昭站在觀星臺上沉思,片刻後回眸,道\"在我看來所謂仁不過是無稽之談,成就一方王位得到的仁難道不是用鮮血刻下的嗎?\"

她點頭,襄王所言小女深有感觸。

他漫步到一旁隨處坐下繼續仰望星空,十分隨性完全沒有君王的氣勢。

\"聽說星繁已經出世了?\"

\"是,現在就在風之國之中,襄王是要我去把它帶來?\"

女子幾乎沒有什麼表情,不過這絕對是一種大氣魄,她有信心從風之國將星繁拿出來?當然是不可能的,她只是臣,不管什麼事只需要點頭就行了。

秦昭搖頭,\"不用了,時機還沒有到天機誰也拿不到,而且天機到底算是什麼?我並不需要它\"

女子眼眸裡閃過神色才恍然,難怪風之國已經拿到了星繁卻是遲遲沒有動靜。不過天機算不得什麼這樣的話也只有襄王才說的出來吧,那麼她自然是順着他的心意走。

\"人人都想要天機,不過在我看來天機現世之後纔是真正的災難。\"

秦昭起身眼中有一些詫異,倒是很獨特的見解,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也是死亡與生機相伴吧。

\"對了,這幾個月風鳴這個名字好像有一些熱鬧呢。\"

女子擡手就要將星辰摘下來一樣,紅脣異常的動人,風鳴?不過是螢火之光罷了,僅僅是夾雜在燕國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螢火之光亦能帶給人光輝不是?

\"襄王的意思是把西單招攏?依我看怕是沒那麼容易,燕國一邊也是一個麻煩。\"

秦昭輕笑,諾大的城池映入眼底,他漫步離去輕笑\"何必費力去拉攏?我還是比較擅長看戲,這場戲就交給你了……\"

秦昭離去女子神情恍惚嘆息一聲,她可以回答襄王的問題,可是自己的問題誰有能回答呢?

何謂戲,何謂夢,何謂真……

骨肉能夠相殘,母子亦能淪爲仇敵,這世間的事情永遠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橫跨時間長河而來,自身的一切都已經遺忘,只爲了尋找一份答案。

她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找到一個答案,提防自己連目標也遺忘,所以她爲自己取名——戲夢真。

同時她也是當代兵家第一人,最起初人人都小覷她,看似十七八歲的女子能夠做什麼,何德何能。

不過這種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因爲她的實力強的讓人可怕,以一人之力破開一座城,那裡有十餘萬軍隊……

兵家在她的帶領下亦是進入了輝煌的時刻,總分四勢。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兵技巧。

兵權謀者,“以正守國,以奇用兵,先計而後戰,兼形勢,包陰陽,用技巧者也。”

他們熟知戰略戰術,從根本上理解戰爭的意義,從多方面闡述戰勝之法。並不侷限於用到兵器的真實的戰場,甚至包括軍事情報戰,間諜的培養和運用,爭取戰略空間合縱連橫。並且對敵國攻心籌謀的運用也做到了舉世,以及經濟學說的在經濟戰上運用對敵人進行戰略癱瘓。

兵形勢者,“雷動風舉,後發而先至,離合背向,變化無常,以輕疾制敵者也。”

他們在戰術方面的運用幾乎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旦交手就絕對不會失敗,天時地利都發揮到了極致。

兵陰陽者,“順時而發,推行德,隨鬥擊,因五勝,假鬼神而爲助者也。”

指的是左右戰場的地理、天象等外在環境因素,用四個字概括就是“天時” .\"地利\"

兵技巧者,“習手足,便器械,積機關,以利攻守之勝者也。”

指的是士兵單兵訓練、武器裝備等的創新發明和使用方法等。甚至包括,徵兵對士兵的選拔.部隊的日常管理方法,軍紀,帶兵心理學.甚至與戰馬的飼養,軍事醫療.軍糧開發後勤保障.等一切軍事基礎.

比如說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軍事學說中相對抽象的部分,軍技巧是軍事學說中最具體的部分.可謂習之就可馬上用之.

……

\"連什麼是戲都不知道的我,要怎麼計劃一場讓襄王滿意的戲份?\"

既然過程很難控制,那麼就直接要一個最完美的結果吧!

如果能夠除掉風鳴或者燕雲,這應該就是襄王最想要看到的結果了吧。

\"燕國的實力太過強橫,我殺了他也不能全身而退,那就風鳴吧……\"

秦國的眼線遍佈世界任何一個角落,因此西單的情況她非常清楚,二十萬軍隊出兵韓國,稍微有一些能力的人都不在,正好是一個機會。

就這樣直接屠掉西單城裡面所有的人好了,這樣的話襄王應該就會高興了。

她不屑去博取任何人,襄王對她來說算是家人了吧,畢竟她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夜,薊城……

今日便是赴宴的時間了,從收到請柬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十日。

\"燕雲大概是學聰明瞭,所以這一次給足了時間。\"

風鳴很平靜,之前燕雲幾乎是每日都差人鬆開請柬就是爲了讓他覺得自己是多麼被重視吧。

消息一道傳出去其他人定然會想燕國的實力還能夠做到這一步確實不容易,倒是風鳴他太過自以爲是了。

一封信就能夠讓風鳴名譽掃地,燕雲這主意打的可真好,就算沒有多大的作用也不會有他什麼事,因爲他邀請你是你的榮幸。

原來當君王這麼累……

其實寫一封信不過一刻鐘是時間,更何況那還不一定是他寫的,說不定只是蓋了席印……

\"去找燕雲。\"風鳴開口,在這兒上面確實太引人注目了,這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在打他的主意。

兩國之間的君王若是有來往不管如何都會是有人跪迎的,風鳴不喜歡這樣所以纔會在晚上出現。

皇城內燈火通明,距離還有十餘里便已經聽到了喧譁聲,果然燕國比西單要昌盛的多啊。

整座王城都是人聲鼎沸,這樣的宴席只需要一次西單的存糧恐怕都會消耗的所剩無幾。

皇城城門上,果然燕雲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一邊一張白玉桌異常刺眼,看來這一次的酒宴就是在這兒裡了吧,與皇城內比起來還真是天差地別呢。

\"唳!\"

白鶴振翅落在城門之上,本來偌大的城牆倒是顯得粗陋了,並且還有不少侍女被這一股風力震退了幾步。

風鳴很平靜,白鶴從來不會這樣絕對是燕沁故意的。

他倒是有股糊塗了,如果說燕雲真的要殺她的話她應該處處謹慎吧,反而還這般挑事。

不過細想一下也就不會覺得奇怪了,他們本來就是父女,這一次又是跟在自己身邊可以肯定不會出事。

燕雲定然知道這是燕沁故意的,不過她這一行爲倒不失可愛,這樣的話他就更不會出手了,所以說燕沁這一舉動就是把他們的退路給鞏固了一番。

從白鶴背上跳下,燕沁示意它離開,未果。

燕雲起身大笑,走到白鶴近前伸手輕撫它,看向燕沁道\"看來它還記得我呀,畢竟是我養大的。\"

墨夢與那女子都微微屈身行禮,禮數自然不能忘,更何況還是在其他國度。

燕沁不語,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她沒有行禮已經是冒犯了,到時候若是他借題發揮自身都要惹得麻煩。

沉默了許久之後她亦是屈身,開口\"它卻是父親養大的,不過畢竟已經送給昭鳳了,所以還請放過它!\"

她的語氣跟生硬,這話說的很明顯了,請放過她。

風鳴輕笑,\"燕沁她近日的身體可不太好,所以語氣重了一些,不過卻是不影響西單與燕國的往來。\"

他直接把西單與燕國拿了出來,原本是挺簡單的一個話題就這樣生硬起來,這就不是父母之間的事了,而是兩個國家之間的事,燕雲的回答至關重要。

顯然燕雲知道這一點,他沉默了良久輕笑,\"自然不影響兩國之間的來往,入席!\"

風鳴點頭,燕雲方纔的遲疑還有臉上的苦笑告訴他,這果然就是一場鴻門宴,而且比自己預料的好像還要危險一些。

他還是太小看燕雲了……

白玉桌只有四方,風鳴他們就已經有四人,也就是說必定有一人不能入席,一來就要給他難堪嗎。

\"我在一旁伺候先生就好。\"那女子輕笑很平淡的應對過去。

燕雲連解釋都沒有看着她,道\"上一次風鳴先生說你被夜雨沾溼了衣裳身體不適……\"

女子點頭回應,直接回答道\"我不會喝酒,就在一旁服侍就好。\"

燕雲沒有慌張,這個女子居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墨夢與燕沁入席,女子站在風鳴身後先爲風鳴倒了一杯茶水不語。

風鳴輕笑把茶水遞給燕雲,\"客隨主便這樣的道理你居然也不懂了嗎?\"

女子屈身向燕雲行禮,道\"我家先生身體不適,所以就不能喝酒了。\"

風鳴都是一愣,這話裡面居然聽到了一絲徵求的味道,他自然是附和過去,不喝酒也好。

接過風鳴遞去的茶水一飲而盡,他看着那女子道\"我記得上一次我說很鐘意你?\"

他的語氣明顯是在挑逗,讓風鳴都是一陣冷汗,燕雲在打她的主意?不對,準確的說是對他的威脅吧……

風鳴一笑而過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那女子同樣是如此,這種事一旦迴應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就這樣矜矜業業半個時辰,轟隆!空中傳來一聲雷鳴,風鳴擡頭之前的繁星都已經被烏雲覆蓋,加上這雷聲怕是有一場大雨呢。

在看着燕雲他根本就沒有其他動作,看來這一場宴席註定要在雨中渡過了。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準確的說他最喜歡夜雨,因爲在這種情況下只是適合施展夢斷千古。

墨夢看向風鳴一眼見他沒有動作便沒有說什麼。

嘀嗒!

一滴雨水落在他的眼角,沒想到這雨居然來的這麼快。

從來就已經是深秋,薊這邊比西單還問寒冷,霜霧籠罩着整個夜晚,加上落雨那女子事後怕是要大病一場了。

嘀嗒,嘀嗒……

這雨比想象中還要大的多,僅僅是一瞬間他們的衣裳差不多都已經被沁溼。

燕雲一邊看着女子嘴角上揚,道\"真是不巧居然下雨了,我找天師看過說今夜會有隕星墜落所以才特意將酒宴安排在這兒的……\"

\"無妨!\"風鳴開口,他面前的酒杯裡面都已經沁滿了水,端起起身舉杯看着燕雲。

\"燕雲陛下一番好意我在這兒敬你一杯。\"說罷直接一飲而盡。

燕雲面前同樣是一杯雨露,端起一飲而盡沒有多說什麼,風鳴起身敬酒他不能不喝,更何況風鳴已經飲下。

不過這場酒宴也可以說已經結束了,天空雲層非凡沒有減少還聚集的越來越多,看來這雨是要下幾日了,在深秋還能夠遇到這樣的時節還真是運氣呢!

半個時辰後……

這半個時辰裡面燕雲都只是喝酒,身上早已經溼透,酒水與雨露奏起一曲獨特的樂曲。

他突然道\"突然想看舞蹈,就請幾位一同觀賞吧。\"

他喚來一旁的兩名侍女讓她們起舞,風鳴微愣普通的侍女怎麼可能會跳舞。

那兩名侍女惶恐,渾身發顫,她們根本就不會舞蹈,不過又不敢違背君王的意思。

渾身都雨水沁溼,她們根本就不能有什麼動作,衣袖垂落完全沒有觀賞性。

嘩啦!

其中一名侍女倒地,雨水濺落到風鳴身上。

燕雲震怒,玉桌都出現了幾條裂痕。一腳踢在那人的肚子上,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擾風鳴先生的雅興!\"

兩名侍女跪地在風鳴面前不斷求饒,眼角淚水混着雨水滴落,爲什麼這個世界上她們會活的這麼累,若不是因爲下雨她們連落淚都不敢。

寒風中起舞,加上燕雲的一腳那侍女直接暈厥了過去,嘴角溢血把風鳴腳下一片區域都染成了紅色。

另一人更加惶恐額頭上鮮血都磕了出來,風鳴看着她又看向燕雲。\"燕雲陛下就寬恕她們吧……\"

從酒宴開始燕雲就處處冷眼,加上如今的種種他到底要幹什麼?

一邊燕雲就像是在等風鳴說這句話一樣,他看着風鳴嘴角一翹,\"可是她們非凡擾了風鳴先生的性質,而且還擾了我的興致,放了她們難道讓令夫人爲我起舞嗎?\"

風鳴瞳孔一縮,原來他就是在這個時候吧,這一次應允與不應允都麻煩了,當真騎虎難下。

不應允的話墨夢她們就是違抗君令,應允的話後果更加難以想象,燕雲剛纔開口叫的可是令夫人!

這種稱謂是隻有女方的丈夫纔可以叫的,他難道又想要墨夢?可惡!居然就這麼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微怒眼眸中也透露出來一絲殺意,雖然已經極力控制,不過燕雲十分敏銳察覺到了。

他端起茶杯細細打量着它,開口\"風鳴先生眼中居然有殺氣,一定是想讓我殺了這冒犯的兩人吧?\"

墨夢聞言看向風鳴,果真有殺意,只不過微弱的很,夫君一定努力的壓制着。

她從腰間拿出一顆藥爲風鳴服下,伸手在他的背上輕撫。

看向燕雲,道\"小女子從來不曾學習過舞蹈,如果燕雲陛下不介意的話就是舞一曲也沒有什麼。\"

吃過藥風鳴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迅速思考,不能讓墨夢去……

鏘!

他起身伴隨着銅杯落地的聲音,他是故意的……

果然燕雲將目光看向他,墨夢屈身撿起酒杯放到玉桌上。

風鳴把墨夢摟在懷中,開口\"既然已經有孩子了就不要做這些。\"

墨夢瞬間就知道風鳴的意思,她擡手在額頭上做出無力的模樣,道\"當真有些昏沉沉的,看來是不能起舞了……\"

燕雲見狀只是一笑,起身很平靜的離去,同時道\"令夫人已經如此了就在我燕國住下來養好了身體在離去吧。\"

風鳴點頭,心中稍微舒了一口氣,若是一舞的話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走吧……\"

他開口抱起暈厥的那名侍女離去,現在時辰還不是太晚,有不少客棧都還點着燈的、

某間客棧內……

\"沒有換洗的衣裳,妹妹她們的身體怕是會感染風寒……\"

風鳴不語,不是怕會感染風寒,而是已經感染了。

那兩名侍女倒是沒有大礙,那名暈厥的女子也醒了,她們過的日子多數都是這樣的,體質要比普通人強得多。

風鳴輕嘆,她們兩人今日的罪是白受了,燕雲只是想爲難他而已。

\"風鳴大人言重了!\"侍女直接跪地,起身冒雨離去了,若是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回去怕是還有罪呢。

\"如果人人可以平等,她們又怎麼會這般模樣,這樣的年齡在家裡哪一個不是正在享福?就這樣被選到了皇城做侍女,苦苦受罪。\"

墨夢輕笑把風鳴給強行推到了門外,嬉笑\"若是人人平等的話,那夫君可以沒人服侍了。\"

風鳴張嘴想回應墨夢卻是已經把他給關在了外面,一柱香之後再次開門。

\"我把妹妹身上的衣裳換下了,睡一覺之後明日應該會好很多的。\"

風鳴點頭,\"你與她一起睡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風鳴微微嘆息,看外面這雨的情形怕是還要下上幾日都說不定。

燕雲一邊沒說話想要離去都不行,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惹怒他,可是若不離去之後怕是麻煩不斷……

好不用意睡下又被雷鳴聲驚醒,也不知道韓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尋老夫子一邊。

他們已經攻下了十餘座城池了,有時候一日可以拿下數座!

事情倒是順利,不過就是有一點……

荀祭手下的那些人每攻破一座城池之後都要燒殺搶掠一番,女子老人的屍體隨處可見,男子則全部關押了起來徵兵……

這樣的方法確實有很高的效率,不過到風鳴先生一定不會支持這種做法的。

荀祭不屑,他一人獨佔一方飲酒,\"風鳴就是太過婦人之仁,若不是因爲要了擴大勢力男子我也不會留!\"

城破之後裡面的一切本來就是他們的玩物,所以玩女人,殺人都算不得什麼,沒有屠城已經是仁慈了。

小羅冷汗,\"荀祭大人見解果真獨特,我敬你一杯……\"

若是平時他荀祭肯定不會理會,不過這一次他竟然真的舉杯一飲而盡。

尋老夫子一行人都是冷汗,不過荀祭說的也並無道理,城破之後這些人確實也不會有好下場,都會被各個國家劃分,男人做努力女人用於取樂。

\"確實不錯。\"語凝飲下一杯鮮血,她好像已經愛上這樣的日子了。

她修煉的秘術便是靠人血保持的,所以最起初在燕國的時候她經常在夜間離去。

她起身走到荀祭一邊,舔了舔嘴脣像是在回味一樣,\"戰爭果然是最美妙的,像這種孩童的血液我可不是經常喝到。\"

事實上在西單之後她幾乎都沒有殺人,現在再次噬血還真是不錯,可要殺夠了纔回去。

小羅繼續冷汗,風鳴先生身邊跟着這樣一羣人真的沒問題嗎?還是我好,與瑩秀一起嬉戲就足夠了。

良久酒宴結束,尋老夫子他們纔開始商討事情。

\"小羅今日去了韓國皇城,那裡有不少機關獸,而我們着與時間並沒有。若是交手怕是會吃虧啊。\"

荀祭冷眸,起身執劍離去,道\"一羣廢物,我去毀了它們。\"

小羅想要攔住他,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可不是好辦法,朽茗擡手攔住了他,荀祭是黑暗的寵兒,與死亡相伴的人,他絕對能夠做到這一點。

\"韓國當真是強弩之末了,原來國家之間的戰爭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他們手中的二十萬軍隊損失不過兩萬,而韓國的一大半江山都已經在他們手中……

曉芸喝下一杯茶水搖頭,她的職責本來是治病救人,結果在這兒戰場上卻是殺人最多的一個,她可以用毒輕而易舉的破開一座城,甚至可以做到不損失一兵一卒。

\"原本還答應過師傅不離開西單的……\"

\"矯情!\"小羅白眼,你殺人的時候怎麼沒去想這些?依我看來殺人也沒什麼,我們的職責本來就是守護西單,國都亡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你不是可以去燕國麼?反正你之前整日都在念叨!\"曉芸咬牙還擊,瞬間讓小羅無言以對。

燕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去了的話,活下來的機會應該是零吧…

燕國秦國再加上新起的西單三國都已經出手,原西單,聚沙,還有魏國都已經被吞噬,暗中更是有無數勢力在此蠢蠢欲動,世間已經到了不得不戰的地步。

否則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土地最後恐怖都會落在某一個人手中,當然燕雲得到可能性最大,他的實力已經不下三百萬兵力了。

實力強大,同時又有如此大的野心,這個人必須先除掉。

他們的實力遠不敵燕國,所以齊、楚、趙、番邦、粵、廬陵、宋這幾個國家各自派出使臣要集結在一起除掉燕雲。

其中齊國兵力最盛足有百萬,鐵騎萬計,趙國同樣強盛並且國家資源豐富,有九十萬,楚國傭兵三十萬,不過他們的國度是最富有的,隨便一個百姓都能超過其他國家的百姓,番邦、粵、宋、廬陵兵力都是二十萬到十萬不等。

他們全部傾巢而出的話亦是有三百萬兵力之多,而且機關獸加起來絕對要比燕國多,這樣一來或許還是有勝算的。

不過這等大事註定不能善了,他們之間實力相差太大,一個國家十萬一個國家百萬,多的那個人自然就不甘心,想要多的一些物資,像番邦這樣兵力少的自然也不敢,都是傾巢而出憑什麼你們就要多的,我們實力弱沒錯不過你若是太過分了我們就直接投靠燕國,把你們一個個除掉!

事實上不需要他去通報什麼消息,因爲燕雲的野心就沒有停止過,他早已經在暗中調查齊國等國家,並且已經差不多了,到時候三百萬軍隊一同出發橫掃一切!

於是這一次聚集兵力的談判以失敗告終,他們也沒有多喪氣,因爲這可能性本來就不大,強者永遠不想與弱者聯盟,而弱者也懼怕與強者共同禦敵。

趙國,邯鄲皇城。

"此次談判失敗,燕國那邊遲早會察覺到動靜,趙奢你有什麼意見嗎?"

(趙奢,生卒年不詳,趙國人,與趙王室同宗,當屆貴族。戰國後期趙國名將。主要生活在趙武靈王前324—前299年到趙孝成王前265—前245年時期,享年約60餘歲)

大殿下方,一名將領上前了幾步,自身鎧甲異常威武,加上他本來就壯碩的身軀單單讓人看到都覺得害怕。

"啓稟成王,卑職認爲與其他國度聯和這件事尚有不妥,假設聯和之後打敗了燕國天下必然也已經大亂,齊國秦國這樣的大國定然會出手,我們……勝算不大。"

趙孝成王點頭沉思,他所說的正是自己擔憂的地方,趙奢敢直言可見他就已經不一般了。若是其他將領絕對不敢開口。

趙奢見成王沉默以劍作支撐跪地,"天下大亂國之不安,要想全身而退甚至是更加強盛,卑職倒是有一條建議。"

成王擺手示意他起身,有何計請直言,我信得過你!

能夠得到君王的信任很不一般,成王當着百官的面開口可見趙奢比他們想象中更甚。

他起身退到一旁開口,道"國之本乃是民,民之本乃是安……"

一旦與燕國交手必死無疑,就連千千萬萬的人百姓都可能會遭殃,百姓遭殃那國便不再是國,既然要與其他國度結合,我們何不如擇明主?

擇明主?成王沉默,那麼你認爲的明主是誰呢。

趙奢擡手,自然是燕國!燕國實力強橫其他國度都已經聞聲害怕,具卑職瞭解燕國攻破魏國以後俘虜便有不下二十萬,加上四處勢力臣服它的實力或許已經有了四百萬!

就算是其他國度全部聚集都不一定打的過,但是我們若是與燕國聯和那絕對是百分百的立足在不敗之地。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符合起來,這話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那畢竟是五百萬軍隊啊,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世間還有什麼是不可敵的。

有人同意亦有人拒絕,近日來燕國駐紮在我國館驛的使臣都已經離去,就是說他們已經準備攻打我們了,那麼燕國怎麼可能與我們聯和?

"與其說是聯和倒不如說是臣服吧?"

趙奢冷眼看了過去,開口那人當場不語,他才道"確實是臣服,不過成王,我可以肯定若是不臣服的話或許連三個月都不用趙國便會從這片土地徹底的消失!"

"趙奢,你這話也未免太誇大燕國了,他們那個國度怎麼可能有四百萬軍隊!"

有不少人都質疑,不過更多的人卻是相信,中山國、還有番邦這兩處燕雲便已經出兵七十餘萬,而且也是這個時候他竟然出兵百萬拿下了魏國,這樣的實力難道還不夠麼?

趙奢冷言,"我可以確定燕國的兵力肯定有四百萬,甚至還要多得多,燕雲那個老狐狸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一出有不少人都不在開口,不過也有與趙奢有仇的在不斷反駁。

"兵專與精而不是有多少人就能夠贏的,秦國不就是如此嗎?聽聞秦國有一女子以一人之力殺了十幾萬精兵!"

這一次落到趙奢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擡頭聲音也恢復了過來,道"秦昭襄王他的功績不是我們可以比的,再說了我們不會有這樣的人。"

一個人殺十幾萬精兵,這是什麼概念?比一場最嚴重的瘟疫還要可怕的多了。

又有人開口,針對趙奢,"你的意思就是說成王不如襄王?"

此言一出趙孝成王也動容了,他起身冷眼看着趙奢,"好了,這件事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畢竟是祖宗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天下,拱手讓出去確實心有不甘啊。"

衆人見狀都不再說什麼大步離去,趙奢無奈,他並非是幫燕國說話,而是因爲燕雲曾經讓他追隨,那個時候他正愁沒有地方展示能力,糾結許久之後他拒絕了,自己畢竟是趙國人。

不過說成王不如襄王的話,絕對是對的……

那年那月那時那刻那剎那,石棺之中夢裡尋。

問天問地問劍問心問一人,執劍夢斷斬紅塵。

那晚酒宴過後又過了三日,這三日燕雲並沒有來找他們,倒是也有出乎意料。

女子的風寒已經好了,或許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了吧。

"夫君這幾日心情似乎都不太好,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墨夢端來一碗蔘湯,她其實是在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夠讓風鳴擔憂這麼多日。

風鳴知道她的意思只是長嘆,這世間除了你還有誰能夠讓我擔心的?

"西單百姓定然比我重要。"

墨夢微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普通的開口,百姓是國之本而且風鳴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爲了百姓嗎?

風鳴搖頭,他並非是因爲百姓的事而憂慮,而是因爲燕雲三日前說的那幾個字。令夫人……

王城裡面有很多女子都是爲了和親而存活的,這是萬古不變的定律。

若是大國就將自己最重要的人拿去和親,若是小國隨便一名侍女給一個名分就可以了。

他擔憂的正是這一點,燕雲若是開口問他要人的話,除了墨夢還有誰能夠資格。風鳴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之前他說墨夢已經懷孕希望燕雲懂得收斂。

不過顯然一點用也沒有,燕雲三日前離去的時候說的亦是令夫人,這件事還沒那麼簡單。

和親女子若是懷孕的話嫁到其他國度完全不會有任何名分,並且生死都只是該國君王的一句話。風鳴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人這般。

端起參燙沒有太多的動作,看着裡面的渾濁的倒影殺意突然生了出來。

起身把墨夢手中的湛盧拿了過來,而後大步向門外走去。

墨夢邁步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風鳴面前,"夫君這是要去哪裡?"

"去找燕雲,我們儘早離開的好。"

自從那一次酒宴之後風鳴在燕國就不會佩劍了,更何況是去見燕雲,這一幕若是落到燕雲的眼中怕是要生出許多誤會,倘若他借題發揮受難的必然是西單百姓。

她伸手把湛盧拿了過來,見君王還是不要帶兵器的好,夫君莫要亂了性子。

風鳴舒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息下來,他突然發覺自身還是那麼容易生怒,難道說自己吃的那顆藥根本就沒有用,當真是醉文軒的作用?

之前有醉文軒他絕對不會生怒,這是一種意境。

嘎吱……

那女子推門走了進來,輕語"先生,仲安先生在樓下要見你。"

風鳴一愣,仲安?他現在躲自己怕都來不及吧突然出現又是何意。

他還真疑惑中那名女子又開口,低聲道"先生何不從他的口中詢問關於皇的事?"

風鳴起身,仲安不就是皇的人嗎?問他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吧。

當即他就否決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仲安或許不是皇的人,風冉已經在他身邊了皇沒有必要在派人來。

這麼說的話還有第三股勢力,是秦國還是說風之國?當即他覺得自己這想法是多麼可笑了,這片土地上豈止三股勢力……

許久之後風鳴長長的一聲嘆息,也不知道是做君王之後的多少次了。

"他若是不想說問了又有什麼意思,就算是回答了又怎麼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不見。"

這是一種奇特的見解,包含了風鳴的感受領悟、意味無窮卻又難以用言語闡明的意蘊和境界,形神情理的統一、虛實有無的協調,既生於意外,又蘊於象內,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意境吧。

女子點頭,確實想要從仲安那裡聽到什麼可能性不大,不過他不可能平白無故來找先生的。

風鳴依舊不語,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了門外,仲安已經上來了,他走進來對衆人屈身。

"愚人予魚與人,授人以漁……"

風鳴不語,仲安說這話他當真是聽過,不過是在哪裡聽過卻是已經忘了。

仲安輕笑,恭恭敬敬的行禮,道"風鳴先生可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可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幾個字明明帶着輕蔑,不過從仲安口中說出來居然沒有一絲那樣的意思,簡直就與沑臣一模一樣。

他的意境比自己還要高的多,看來確實是可以談一談。

坐在木桌旁風鳴倒了兩杯茶水," 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這段話是出自道家,人人皆知。"

說的是傳授給人以知識,不如傳授給人學習知識的方法。道理其實很簡單,魚是目的,釣魚是手段,一條魚能解一時之飢,卻不能解長久之飢,如果想永遠有魚吃,那就要學會釣魚的方法。

仲安並沒有坐,他退到了窗臺邊搖頭。

"先生怕是弄錯了,我說的是 愚人予魚與人,與先生說的話完全是兩個意思。"

墨夢坐在風鳴旁邊輕笑,"你的意思是授人以漁是愚人的做法,還是說我夫君是愚笨呢?"

仲安轉身行大禮,"墨夢姑娘喚我仲安就好,至於說風鳴先生愚這是自然不可能的……"

倘若當真是說風鳴先生愚那也絕非是愚蠢,而是大智若愚。

"直接說事吧!"風鳴稍微加重了語氣,他覺得與仲安在這麼說下去自己就真的是愚了。

仲安輕笑行禮,"風鳴先生確實變得浮躁了,聽聞說您中了毒?"

墨夢微微呆滯,仲安的消息好像很靈通呢,他方纔開口直接叫的她的名字,而她根本就沒有在他面前提及過自己。

風鳴他們都沒有開口,仲安走到木桌旁端起茶杯細細的聞了聞,一飲而盡,感嘆道"茶不過是普通的茶,除了血腥味我再品嚐不到其他任何東西,風鳴先生就沒有想過它爲什麼能夠壓制你體內毒?"

???

過多的壓力積累在身體裡面,誰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你的默不作聲或許在其他人眼裡就是懦弱,因爲懦弱她更加得寸進尺,殊不知她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事情一旦發生則後悔莫及,可笑!後悔是這世間最愚昧的藉口,所以……你安心的上路吧。

仲安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畢竟他已經不再是子衿了,突然出現在這兒就已經證明了他的恐怖,當然讓風鳴好奇的是他到底要說什麼。

不過風鳴目前卻是沒有心思去詢問他來的目地,因爲他想要知 愚人予魚與人,授人以漁,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在仲安並沒有打算離去,他有足夠的時間。

\"愚人予魚與人,授人以漁……\"風鳴開口想尋到一個答案。

仲安漫步到窗邊,可以看見太陽正在緩緩下落,他突然開口,\"這太陽紅的就如同血一樣,風鳴先生你們不是要回西單嗎?對了你們現在應該回不去……\"

風鳴本來沒打算說什麼,可是仲安後面說的回不去又是什麼意思?

仲安回眸做吃驚狀,不過卻是皮笑肉不笑那一種。

\"先生還不知道嗎?昭鳳公主被燕雲抓去了,說是要派到秦國去和親,聽說秦國使臣很早就已經到了,早在一個月之前,明日燕沁應該就會出發了。\"

什麼!衆人全部咋舌,一個月之前風鳴還在聚沙,那個時候秦國使臣就已經在燕國了?難道說三日前的酒宴實則就是爲了對付燕沁!

他做出的種種都是爲了誤導風鳴先生?對自己女兒也計劃的這麼深,還真是一個好父親啊。

風鳴儘量壓制住心中的焦慮,和親這種事一旦出現問題那就等同於與兩國爲敵,也就是說如果他去阻攔的話就等於同時冒犯了秦國燕國,這個罪名當世怕沒有一個人吃得起。

風鳴輕嘆,接連飲下數杯茶水,沉聲道\"燕沁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她的實力也不弱怎麼會被抓。\"

仲安只是一笑,他自然不可能會欺騙風鳴的。

\"以我對燕雲的瞭解,或許燕雲只是想讓你去救燕沁也說不定呢~\"

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陷進,風鳴也知道不過他不可能不管燕沁,連自己的手下都保不住還算什麼。

風鳴看向窗外,太陽只不過落到一半,還有足夠的時間去見燕雲,只是真的要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嗎?一旦出手就算能夠殺得了燕雲可是絕對走不出薊城,而且連西單的百姓怕都會慘招屠殺。

\"唔!\"風鳴皺眉發出一聲嘆息,那股殺意又起來了,根本就控制不住。

墨夢臉色蒼白,急忙從腰間拿出一顆藥給風鳴服下。

一邊仲安很平靜的看着一切,他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輕笑,這茶葉紅的讓人心驚呢。

良久風鳴額頭上汗水如同水滴一般落在衣襟上,他不停的喘息着大氣也沒有了繼續詢問的意思。

\"你們怎麼看。\"他看向墨夢還有那名女子,燕沁與數百萬的百姓之間選擇,爲什麼他會覺得這麼吃力。

不過覺得吃力的大概不只有他吧,墨夢與那女子都沒有開口,這樣的抉擇還是先生自己選擇的好。

她們根本就沒有權利去選擇,這絕對關係到國家之間的關係。

沉默良久都沒有主意,仲安突然輕笑起來,\"我覺得先生一定會去見燕雲。\"

風鳴苦笑,你哪來的勇氣說這麼一句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起身退到了牀榻上,而後揮手對仲安開口。

\" 愚人予魚與人,授人以漁這句話我會好好的記着,你先離開吧,我需要靜一靜。\"

仲安點頭,沒錯你需要靜一靜。\"風鳴先生有沒有想過你根本就沒有中毒。\"

他把眼前的茶水倒在地上,這不過是普通的茶葉而已,裡面夾雜了人血,先生對血異常敏感所以才導致莫名的氣憤。

說罷他一臉歉意,補充道\"當然這只是我的估計,先生若是覺得不可信也沒什麼……\"

風鳴閉目沉思良久,大腦變得無比的平靜,回憶起這茶水裡面的味道,他猛然睜開眼睛,沒錯這裡面只不過有血的味道而已。

那這麼說其實我一直動怒都是因爲喝了它的原因?

\"不,\"仲安搖頭,\"讓先生變得這麼容易動怒的是你的身份。這茶葉確實也能夠靜心的。\"

作爲一個劍客風鳴先生能夠做到君王的位置真的很了不起,可是劍客與君王之間的差別是有着天壤之別的。

作爲劍客的風鳴完全自由,想殺人就殺人也不用擔心國家上的事,但是作爲君王整個國家的一切都落在了他的頭上,他一時間無法承受這麼大的反差,所以纔會如此動怒。

\"當然作爲君王你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將身份也提高了,所以自己的一切都是不容侵犯的。因此你方纔聽到燕沁被抓走之後纔會動怒,畢竟那是你的人。\"

墨夢她們都有着恍然,夫君現在這個樣子是他自己的意識?

\"可是那茶葉又怎麼解釋,夫君喝下茶水之後很快就會恢復。\"

仲安很平靜,在茶葉裡面加一些讓人鎮定下來的藥還不算是什麼難事吧?我猜的沒錯的話先生每次吃過藥之後大腦都是茫然的,可對?

墨夢想要辯解風鳴.攔住了她,確實是如此可是這又怎麼樣?

他有些不屑的看着仲安,\"仲安先生說的都很有道理,我也相信,不過你又怎麼知道我會去找燕雲?我自己可都還沒有決定呢。\"

仲安起身拿着茶杯走到窗邊,嘴角上揚,道\"之前你確實沒有決定,不過現在先生應該已經決定了吧~\"

風鳴不語,仲安看似這般隨意的話說卻是與他心裡想法差不多,他確實決定要去了。

如果說自己沒有中毒,吃的藥也是無稽之談,那麼風冉一邊就是在欺騙他咯?不過也有可能連風冉自己都不知道,根據之前的種種來看是很有可能的。那麼皇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問一問燕雲不就知道了嗎?正好還可以把燕沁帶回來。

風鳴起身,對仲安微微行了一禮,道\"世間能人果真是不絕,你說的對我確實要去找燕雲,就先離去了!\"

他語氣有一些生硬,當上君王之後他幾乎就沒有在行過這樣的禮數了,看來自己的心態確實在無形之中發生了變化,必須改回來!他只想做一名劍客。

仲安輕笑待到風鳴只差最後一步就邁出房間的時候他開口,\"風鳴陛下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呢……\"

風鳴原本已經邁起的腳瞬間停了下來,他說的是陛下,從他一進來起就一隻叫的先生,現在看來他即將說的纔是這一次的目地吧。

風鳴沒有邁出這一步,不過也沒有轉身,墨夢與那女子緊緊的跟在他身邊,也都沒有回眸,房間內氣氛當即凝固了起來。

仲安毫不在意,他坐在紅木桌旁很是悠然,風鳴雖然沒有回眸不過卻也是知道他的動作,於是再次追問\"我沒有時間在這兒消耗,你剛纔已經花費了足夠多了。\"

不過仲安就像是故意挑逗他一樣在那裡不緊不慢的喝起茶來,將茶葉放入鮮血中煮沸飲用,這樣的人除了他還會有誰?

他指的就是七十年前陰陽家的第一人,不過已經死去很多年了,難道說還有子嗣,不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聽說過他收養過小孩啊,還真是很難猜測呢,看來是時候回去請教一下了……

他端着茶杯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風鳴的動作,回神的時候湛盧已經刺破了脖頸。

仲安輕笑,不過卻是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風鳴現在的狀態絕對有可能殺他。

\"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你想怎麼死。\"風鳴冷聲手上更加用力,鮮血從仲安的脖頸不斷滾落。

仲安也沒有太緊張,風鳴殺人從來不會多說什麼。

風鳴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他就像是能夠知道仲安在想什麼一樣。

鏘!

擡手湛盧釋放出巨大的威壓而後直接向仲安砍去。

嘩啦~

仲安還沒有來的急反應一股內力便已經將他給震飛了出去,在他的後方那一堵牆整個都坍塌了,客棧裡面塵土滾滾。

風鳴轉身走到他面前,長劍指着他的頭顱,道\"你以爲我不會殺你?\"

仲安起身直接行叩拜大禮,抹去嘴角的血液,風鳴大人不殺之恩我必定牢記,日後可以答應先生一個條件。

墨夢還有那名女子沒有表態,不過心裡卻是一百二十個疑惑,你或許有些不一般,不過你的一個條件應該算不得什麼吧,先生本來就是一國之君。還有欣兒如此……

風鳴則沒有想太多,只是點頭,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像他這樣的人留着確實有用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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