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維亞雙目癡呆的跌坐在地上,南南自語着:“不可能!不可能!惡魔的意志不可能有這麼高!書上說可以用酷刑降服惡魔!書上說屠龍英雄德利夫奇就是用同樣的法術制伏過一個狂戰魔!怎麼可能失敗?!”
但是,失敗了!他的確徹底失敗了!他宛如殭屍一般呆呆的走出房間,走下樓梯,打開了自己樓房的門。任憑那惡魔與深淵的氣息飄向廣闊的學院。
“來吧!”他對着外面狂吼道:“來抓我吧!我召喚了惡魔!我褻瀆了神靈!你們都來抓我啊!”他說着說着就哭嚎起來:“伊萬娜!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啊!廢物!納維亞!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廢物!”
他蹲坐在門口的小臺階上,捂着臉嚎啕大哭,似乎只有將自己的鮮血哭出,才能稍稍緩解心中那絕望的悲慟。
幾輛四**馬車帶着幾個人匆匆感到了鄰近吉芬城的一片樹林裡,其中一輛上走下了蘇加塔和斯潘塞。他們指揮其它人迅挖掘着土地,還一邊不耐煩的連連命令道:“快點挖!霍爾德牧師從雅特莉女神那裡得到了神諭,屍體就在這裡!你們快點兒,別讓人現了!哎呀,老師來傳訊了。””“
很快他們就挖出了兩具殘缺的屍體!而另一輛馬車上下來身穿簡樸黃袍的霍爾德牧師,他嚴肅的看着三具破損嚴重的屍體,迅對一個還算“完整”的屍體啓動了“死者交談”。
地上那具猙獰可怖地殘屍忽然生了驚悚的顫動!它那焦糊的嘴居然出陣陣驚人的“呵呵”聲!然後在霍爾德“是誰殺了你們?”的急切追問下,它開口了:“雷電、雷電火焰
周圍的衆人無不嘆息。死者交談只能從屍體中獲得生前的一些信息,並不能進行詳細的詢問,而這個死者身上殘留的信息顯然不多了,只能斷斷續續地透露一點兒東西。
更糟的是,現在可沒時間去啓用強力的法術去詢問靈魂!於是霍爾德牧師大聲喝令道:“快說!殺你們的人是什麼樣子的?穿着什麼衣服?快說!”
躺在的死者出了更加驚悚的聲響:“短藍袍雷電呵呵”咔嚓一聲輕響,它的下巴斷了。
霍爾德正在遺憾,卻聽旁邊的斯潘塞忽然說道:“短?藍袍?雷電?那天我們遇到的人不就是短、藍袍,還使用連環閃電嗎?而且他就住在附近不遠處!”
旁邊一個法師急忙說道:“那就快帶我們去找他!一定要把這人抓起來碎屍萬斷!爲我兩位同學報仇!”
斯潘塞卻說道:“沒時間了,我們兩個剛剛接到老師地傳訊。凱沙威法師已經回來了。剛纔最高法師克魯思已經下令,讓我們全體法師立即趕往迎接!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以免招人懷疑。他的住處就在那邊的一個單獨的大宅裡,一去就知道。你們自己去吧。”
霍爾德牧師也制止那些奧法聯合會的法師道:“我也得到了消息,加斯科已經趕往吉芬城,我們這邊必須動手了,我要趕過去助陣。你們幾個現在不宜動手,先看看那人是否在大宅裡。如果在就不要亂動,監視起來,不讓他通風報信即可。如果不在那也不要輕舉妄動。做好埋伏,等他回來在抓捕了審問。唉都過了一天了,我估計審問也沒用了!”
蘇加塔二人與霍爾德牧師匆匆離去了,剩下幾個咬牙切齒的奧法聯合法師惡狠狠的交頭接耳道:“那人肯定是用連環閃電遠距離偷襲得手!或者又用了灼熱射線之類的法術!不管那人有沒有把信轉交出去,我們把那一隊外圍的僱傭兵招來,先去抓住那人嚴加拷問!再慢慢折磨死他,爲同學報仇!”
陰沉的天空下,加斯科匆匆走出自己那戒備森嚴地小堡壘,準備登上馬車去吉芬城。剛剛的到消息:凱沙威忽然提前一天回來了!“父親”克魯思命令所有的法師立即集合起來去迎接這位前途無量的“兒子”。
加斯科心中微微冷笑了一下,正準備走上馬車。忽然看到一個副手匆匆跑來,湊到他耳邊小聲密語道:“今天早上有人在我家門口放了一個字條,說他手裡有一封迪諾瓦倫公爵給我們的秘密信件!約我們在城外集市上交易。不過要我們出一萬個金幣才肯給我們!看來是原先公爵送信的人出了意外,讓此人給撿倒了。”
加斯科屏開左右後,皺着眉頭問道:“迪諾瓦倫公爵?我們跟他僅僅接觸過幾次而已,相互之間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就這麼熱心?什麼信件居然還要一萬金幣?那人真是亂開價!你帶幾個去看看。隨便給幾十個金幣算了。要是那人不肯給,就直接強過來!”說完就準備再次蹬車,忽又加了一句:“對了,雖然我們與迪諾瓦倫公爵沒有正式地來往,但這些事情也絕對不能暴露了。因爲說不定將來還是會結成隱性聯盟地。既然此人知道了這事兒,那就必須把他幹掉!你們這些成天不想好事兒的傢伙知道該怎麼做吧?!”
副手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我明白,馬上就去辦。保證他看不到中午的太陽!”
加斯科走上馬車啓程了,無意間看了看天空——今天。萬里有云。絕對沒有太陽。
而在吉芬城內,身穿明紫色華麗長袍的最高法師克魯思信步走入一座四層樓高的藍石大殿中。準備在這裡與即將到來的凱沙威見面後,再一起出去會見衆多的法師與學徒。讓自己地“兒子”也感受一下站在權力顛峰地滋味兒,不要總是悶在法師塔裡不出來。
他踏入了這座高大寬闊的青石大殿中。兩側地粗壯方柱上、頭頂的巨大拱樑上都刻有一排排厚重的奧術符文,正散出淡淡的奧妙的法術靈光,顯示着它的莊嚴與力量。不知爲何,這些平時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圖案,今天在克魯思眼裡卻充滿了生機。因爲他心中充滿了難以抑止地喜悅——凱沙威馬上將就要回來了!而這座大殿就是爲了迎接他而趕工建造的,直到三天前才最終完工。克魯思自己也是第一次踏入這大殿裡面呢。
之所以要搞得如此隆重,不僅僅是回來了一個優秀的幫手,更是因爲他將帶來與三塔魔環聯合會的聯繫,即便雙方最終沒有結盟。也通過凱沙威學到了不少技藝,對吉芬城的展壯大大有益處!或許今後的歷史中就將寫道:從這一天起,歷史的巨輪轟隆隆轉動了!
蒼老的克魯思法師像個天真的少年般哈哈大笑着,走入了最寬大、最恢宏的正廳裡。這裡已經有十多位高等法師在等候了。克魯思掃視了他們一眼,現吉芬城內掌握7階及以上奧術地高等法師都來了——除了貝恩哈雷!
唉貝恩哈雷呀,你以前的雄心壯志都到哪裡去了?聽說你最近粘在一個年僅二十多歲的女法師身上,真是沒出息!只怕現在還躺在那個女人的肚皮上睡大覺吧!你這個樣子叫我如何把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你?
克魯思微微搖了搖頭後,面色肅然的召集了衆法師來到大廳內的一個秘銀製成的精美大傳送法陣旁,靜待凱沙威的到來。
東子帶着樂琳慢慢走在吉芬城外的集市邊緣上。^^?君?子堂?^^他輕笑着對樂琳說道:“沒想到你也和別地女人一樣,喜歡逛街啊。一大早就吵着要跟我來。”
樂琳卻笑嘻嘻的說:“不只是逛街。還是爲了保護你啊。要是那些接信的人收了信後就翻臉不忍人怎麼辦?我在旁邊也好有個照應吧。”
東子笑道:“你放心,我比你更懂得人心險惡的道理。再說你的能耐還不如我,跟反而還要我分心去照應你。算了,你就在這裡等着吧。前面就是約定的地點了。”言畢徑自走了。
樂琳犟不過他,只得留下來四處打量着路邊地雜貨鋪。
東子慢步接近約定地匯合地點,這裡是集市邊緣一個比較偏僻、安靜的角落。只見一個身穿皮甲的奧術尖兵正在狹窄街道的拐角處等着。但那眼神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猙獰之意!
東子心中暗疑之下,放慢了腳步以元神感應四周衆人心念。一時間各種念頭好似潮水般狂涌來!持此法者若有半點兒迷糊立刻傷了三魂,輕則萎靡不振,重則當場瘋癲!但東子元神大成,早不會被這等粗劣的幻相所迷惑。好似一大無畏的人信步穿越那滔天的巨浪之牆!
心念中“轟”地一下紛繁無數地滔滔雜念盡數過去,唯有十來個與自己有關的念頭在微微閃動着——殺意,全部都是殺意!
東子冷笑一聲,回頭便走。這封信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換個愣頭青聽信了那人地謊言,喜巔巔的跑來送信的話,只怕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他急步走出集市。準備到另一邊與樂琳匯合的時候。迎面快步走來兩個很年輕的中等法師。
吉芬城那幢專門爲迎接凱沙威而建造的大殿內。
威嚴的最高法師克魯思慢慢走到窗臺邊,冷眼望向殿外下方的場地上那些三三兩輛聚集着的法師和學徒,用那遠常人的視力一一掃過他們的臉,清晰的看到每一個人的表情。
有因激動的微微紅的女生、有因羨慕的熱切望向大殿的少男、有嫉妒而交頭接耳、面色不善的中年法師、還有因無所謂而四處張望的人。
當然還有幾個表情陰冷的人正眯着眼睛思考着什麼詭計。
克魯思法師的鬍子因爲他的嗤笑而微微震動了一下:你們這些跳樑小醜,死到臨頭還在盤算着陰謀詭計?!哼,你們誰都沒料到我親愛的天才“兒子”凱沙威會提前回來吧?啊哈哈哈哈。^^?君?子堂?^^你們那些可笑地部署全部被打亂了!很快,我就要把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傢伙連同紹爾司那個笨蛋一起清理掉!腥風血雨啊!我已經有四十年沒有嘗過那種滋味了!很快。就要再試試那種美味了!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臉上正綻放着猙獰的微笑。忽然聽到身後的傳送法陣出陣陣輕盈的聲響。
那座由秘銀鑄造的精美法陣上,絢麗的四色彩光在整理排列的一圈圈咒文之間急流動。彭湃地奧術能量正不可思議的扭曲着時空的緯度,將遙遠的兩個地方連接起來。
數百年前傳送法陣是傳輸方施展的,只能傳送到施法者熟悉的地方。但經過數百年的展和演變,現在的傳送法陣能相互連接和傳送。避免了常見的傳送失誤,甚至可以抵禦一定程度的空間震盪干擾,讓目標平安準確地在兩地之間往返。不僅如此,每次傳送所消耗的經費也少了一半左右。當然這些費用依然是貴的驚人,只有高等法師或大國的國王纔有資格經常使用。
雕刻精美的傳送法陣上升起了水紋狀的淡綠光華,其中唰地出現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凱沙威終於回來了!白蒼蒼的克魯思像是見了失散多年的親身骨肉,激動的上前迎去。只見心愛地“兒子”穿着一身整齊威武的桔黃色法師袍,手中持有一根金光閃閃的粗長法杖,仗的頂端是個一個大三角形精金棱框,其中又鑲嵌着一顆比拳頭還大的紫色寶石。正泛起水紋般的動人光澤。
而持有它地年輕主人則一臉溫馨笑意地向前走去,他那整潔有力的面容看上去年僅二十六七歲,但眉宇之間有一種遠常人的成熟氣度和雄鷹一般的傲氣!他張開了細膩的脣,從口中吐出一種異樣柔和的聲音:“父親,我回來了。”
克魯思的心像溶在溫暖的**裡一樣甜蜜,他快步上前去迎接他地好“兒子”。
猛地,旁邊一個法師飛身而起,好似厲鷹撲食般貼着地面迅雷不及掩耳地飛掠過來,手中暴射而出一道金色的閃光!
“嗤”地一身輕響,刺入了最高法師克魯思的胸膛!
克魯思艱難的轉過頭顱。看到那個“法師”的真正面容——一個俊俏的可以媲美水妖精的男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而他手中那柄金光耀耀的金精細劍則強力地來回轉動不停,瘋狂的攪動克魯思那破損嚴重的內臟!
爲什麼自己那件可以抵抗精金的法師袍沒有起作用?克魯思還在巨大的震驚之中:爲什麼我加持在身上的高等法師護甲沒有半點兒阻礙?爲什麼我的九階“預警術”沒有半點警兆?爲什麼我的觸式傳送法術沒有起作用?爲什麼我與偉大魔網之間的聯繫模糊了
而對面的俊男則飛抽而出一把霜氣逼人的寒鐵短劍,一劍沒入克魯思的心臟。
克魯思“啊”的狂叫一聲,右手猛地漲大三分,一拳帶着粉碎金鐵的力量直擊對方!對方卻好似輕盈的的燕子唰地一下輕輕飄向一邊,冷笑着站定後拔出另一把寒鐵短劍。好似一頭兇猛的豹子正自信的盯着自己的獵物。
心臟被穿透的克魯思卻沒有死!他跌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大喝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這是反魔場?!”
“哈哈哈哈哈”他的好“兒子”凱沙威卻在旁邊暴笑起來:“偉大的父親。睿智的父親,這就是專門爲你準備的巨型反魔場啊,再加上干擾魔網的效果!哈哈哈哈哈整個大殿就是一個巨大的禁魔區域!只有這樣才能剋制住你的九階奧術啊。哈哈哈哈哈克魯思的心好似沉入了冰冷的深淵,寒徹骨髓!他艱難的捂着沒有流下一滴血的奇異傷口,斷斷續續的說道:“你爲什麼會背叛我?難道是三塔魔環會要對付我?可我與他們毫無利益衝突
凱沙威哈哈大笑着打斷了“父親”的質問:“你不用拐彎抹角、拖延時間了!加斯科是不會來的了!我直接告訴你吧,我,凱沙威現在是奧法聯合會三等會員!擁有僅次於最高特等會員的權力!這次是我們奧法聯合會六十年來最大規模的集體行動,目標就是徹底剷除吉芬城的反對勢力!將西大陸的北半部分完全納入奧法聯合會的掌控之中!哈哈哈。克魯思法師。你知不知道,這一次爲了對付你。奧法聯合會的兩位傳奇法師也在暗中出手了呢。否則也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你眼皮底下建好這座獨一無二的巨型反魔場!”
克魯思連連冷笑着:“好好好,能死在傳奇法師的算計之下,我也算瞑目了。但是”他回頭掃視着周圍所有的法師,恨聲說道:“你們全都背叛了我嗎?”
衆法師們則面帶陰冷的一起說道:“你的獨裁結束了!睿智的克魯思法師!!在你的陰影下,我們沒過上一天安心的日子!在你的經濟壟斷下,我們個個都是身負重債,除了貝恩哈雷之類的少數幾個人外,我們都只是爲你白白打工的傀儡罷了。唯有除掉了你,我們才能像其它高等法師那樣風風光光的過上富可敵國的日子!!!”
克魯思一時語塞,便怒氣衝衝的對着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法師喝道:“好好好,原來都是爲了錢和權!那麼,斯圖爾!連你也背叛我?!你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獲得了那麼多不屬於你的巨大財富。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了。我如此厚待你,你卻恬不知恥的做了叛徒?!”他須皆張,好似怒氣攻心了。
斯圖爾卻出了最最冰冷的寒笑:“不愧是能言善辯的天才克魯思。你說得可真好聽啊!厚待於我?哼哼,你暗中調查我的事情,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我的把柄你早就一清二楚了吧。如有生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你就隨時可以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這種把戲你已經玩兒過兩次了!”他惡狠狠的粗紅着脖子大吼道:“你以爲我是傻子嗎?!七十年前你爲了應對吉芬城的第一次危機就把最信任你的朋友出賣了;四十年前你的計劃失敗,爲了挽回聲譽和爲了避免貴族們憤怒的討伐,你就把自己最得意的學生出賣了!你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倒他們身上,你以爲我會再傻不啦嘰的當第三隻替罪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