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海軍已奪荊南之地,不日曹軍必亂,諸君可枕戈待旦,以待破敵之計。”
自從孱陵縣可以編輯,劉備便知道決戰可以開始了,他召集衆將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
“大哥,何以知荊南之事?”
曹操讓夏侯淵坐鎮雒陽,總督糧草,並且防守虎牢關、孟津關、小平津關等,防備劉備軍渡河南下。劉備得知這個消息,也有些惡趣味的叫張飛巡視河內郡,防備夏侯淵北上偷襲。
河內郡的鴿子還沒有建設完成,飛鴿傳書終點是鄴城,張飛沒有收到過鄴城的緊急軍情,於是他非常驚奇,向劉備詢問。
劉備總不能說他能看到荊南四城相繼點亮吧,只能瞪了張飛一眼,矇混過去。
法正說道:“主公,曹操大軍屯華陰,以大河、渭水爲屏,若無奇計,恐未能破敵。”
關羽說道:“曹操未知解縣有水師戰船,可乘其無備,襲之。”
曹操將河東郡的百姓南遷,搞得關羽非常鬱悶,想回老家解縣顯顯威風都不行。正好解縣也是可以編輯的城池,於是劉備寬慰關羽,說先祖知道他老家會出個大將幫助劉備,等戰勝曹操,解縣百姓遲早會以他自豪的。
“昔曹操與關中羣雄相爭,於河東渡河西進,此時我軍處河東,曹操必有防備。且我軍將士多不習水性,若能偷過大河尚可,倘爲曹操半渡而擊,我軍危矣。”
劉備問道:“孝直有何妙計?”
“曹操不知我軍糧草皆出自解城,可以督糧草爲由,令三將軍往來河內,佯裝運糧。曹操知其事,必引兵來劫。待曹軍東去,我軍順河而下,直奔潼關。”法正說道,“潼關爲關中門戶,若得潼關,關中、涼州皆入主公掌中耳。”
“孝直之計甚善。”劉備下令道,“翼德可往河內依計行事。”
“是!”
敲定戰術,衆將回營整軍,主要是將攻城器械搬上戰船(在河東等待期間製作的)。
張飛回營後不久,便找到了法正,問道:“兵馬不動,糧草先行。糧道爲軍中大事,若冒然爲曹軍探得,恐曹軍未可中計。軍師可有萬全之策?”
“軍中哨探精銳,世所共知。若有戰事,敵皆不得窺伺。三將軍可反其道而行之,此去河內,可故做鬆懈狀,待佯裝運糧時,令哨探出擊。長此以往,曹軍必疑。”
張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正準備告辭,法正又旁敲側擊的點了點張飛和夏侯淵的關係。
張飛率本部離開,將法正的謀劃說給參謀團聽,參謀團很快明白了法正的意思,就是利用人們的慣性思維做文章。
平日裡劉備軍不出動,斥候便在近距離偵查,有了軍令後,斥候會擴大範圍。只要讓曹軍知道,劉備軍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點廣撒斥候,肯定會疑心。
張飛帳中的參謀給他規劃時,劉備中軍的參謀團也想到了法正計謀的缺失點。
“主公,軍師之計雖可行,然劫糧所需兵馬不多,若曹操遣精兵強將往劫糧草,大軍仍駐華陰,則偷襲之計不可成矣。
且帳中將士甚衆,所需船隻亦衆,戰船於解縣曹軍尚不可知,若駛至大河,必爲曹軍哨探所知。”
劉備大軍屯兵蒲阪縣,對岸佈滿了曹軍的斥候,稍稍有些風吹草動肯定被曹軍察覺。曹軍兵力不少,曹操沒有必要將所有士兵都拉去劫糧。
曹操軍中的徐晃對河東郡的地形也很熟悉,到時偷襲不成,還暴露了戰船的軍情,即便擊敗甚至殲滅劫糧的曹軍,對整個戰略沒有多大的用處。
“依爾等之計,該當如何?”
“主公,我軍所慮者非曹軍之衆耳,乃大河阻隔也。欲取關中,只需我軍西渡大河,與曹軍近戰,必可一戰而勝。
我等以爲可使聲東擊西之計,以水師戰船爲餌,使曹軍以爲我等欲出奇兵襲潼關,屆時曹軍皆南返。
我大軍再乘此時機,於北方汾陰西渡,便可使曹軍無備。大軍既過大河,曹軍不可慮也。”
劉備先期沒有暴露水師戰船,搞得現在大河上全部都是曹軍戰船在巡邏,大河西岸也有許多曹軍哨探遊騎。這年頭,大河中游這段可以渡河的地方,就那麼幾個,全部在曹軍的監視之下,駐紮在渭水北岸的虎豹騎隨時準備阻攔劉備軍渡河。
參謀團的意思,先期還是按照法正的謀劃走,能偷襲潼關成功最好,要是不能成功,便以戰船爲誘餌,吸引虎豹騎的注意力,給北方渡河的主力爭取時間。
參照參謀團的計算,前期不用渡河太多,只要有兩萬多人過河,劉備軍就可以控制這段大河。
參謀的想法還是那麼正,不過劉備喜歡,他馬上讓張郃等一干副將(趙雲、麴義等目標太大,要是長時間隱身,劉備怕曹操多想)領三萬多士兵北上,埋伏在汾陰縣,只要得知南面開戰,便西渡大河。
直到失去荀彧,曹操才懂得珍惜。繼任荀彧,管理曹軍後勤的鐘繇,明顯沒有荀彧那麼厲害。只有一年多的停戰時間,曹軍的糧草拮据完全沒有緩過來。
賈詡說道:“大河爲我軍所仗,亦爲劉備之屏,此戰因劉備而起,其必不甘心無功而返。曹公稍安勿躁,此正當畫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進。待情見勢竭,必將有變,此可用奇計破之也。”
“文和所言甚至,主公若急,則軍心不安。”荀攸說道,“劉備必不安於現狀,待其有變,自然有機可乘。主公此刻正當堅守險要,以待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