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小娃,莫不是被俺老黑嚇傻了?你憑的不說話?”那個先天高手,看趙希**半天仍不說話,將自己的兩個圓鼓鼓的眼珠一瞪對趙希說到。
還沒有等趙希說話,他又一臉難道如此的表情說道:“你...你是個啞巴麼?”說完,看着趙希的眼神還流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
趙希這時再也忍禁不住了,“哇...哇...”的大笑了起來,這人果然跟他的外表一樣憨哩憨氣的,蒼天啊!怎麼這樣的人也能修到先天,趙希簡直有點苦笑不得了。
“老黑,明明是你被我一劍嚇得收回了手,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你嚇我?”趙希收起笑容把腰一挺,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向那黑漢質問到。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嚴肅是裝出來的,目的是要逗一逗這似乎有點傻乎乎的高手。
趙希一叫那名高手老黑,黑漢身邊的陰沉少年頓時一臉怒容,對趙希這麼稱呼他的逵叔很憤慨,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趙希,如果眼神可以吃人的話,趙希恐怕現在連骨頭渣都沒有了。
就連夏百合這麼冷靜的女子也對趙希流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只有那黑漢看趙希終於說了話,也將面容整了一整,一臉凝重的說道:“你那一劍確實厲害,可是你若不拿兵刃,我一隻手就能把你的小身骨揉碎了。”說着還舉起了自己的長滿手毛的巨掌在空中晃了晃。
趙希本來還要待這人接着說話,鬧出點什麼笑話自己可以好好嘲諷一番,沒想到他居然說的是這個,這倒是大實話,自己一時之間到真的無從辯駁,張了張口愣是沒說出話來。
那名陰沉的男子跟夏百合同時對趙希的窘態露出了一副,你小子吃鱉了吧的表情。
“爹爹,你沒有事吧?”,這時,趙希身後的郭冬和雷鳴同時發出了殷切的詢問之聲。
原來是郭輝和雷震天同時從風雅閣臨廳的缺口處飛身躍了下來,兩個人都是衣履闌珊,可以想象剛纔他們在樓上的打鬥相當激烈。
雷震天的左胳膊彎曲着,用右手托住,顯然是受了傷。但是高大的身軀挺的筆直,粗曠的臉上寫滿了剛毅,果然是一派黑道大豪的風範。
郭輝本來的樣貌就有些猥褻,現在可能是因爲身體的疼痛,五官都扭曲的有些變形,卻不忘在侍衛身後指揮他們將包圍做的更加嚴密,注視着三位刺客的小眼睛不時投露出狠光,看來是拼得個魚死網破也要將刺客留下,不然無法向那姓朱的大人交待。
就連那個朱面力可能也覺得暫時安全了,竟然在那位持刀的戎裝男子的保護下,從風雅閣探出頭來觀察大廳中的情況。如此強悍的刺客,設計的如此周密居然也沒有要去他的命,看來這人也有些運道.
聽到了自己兒子對自己關心的詢問,郭輝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卻仍然用強硬的語氣說道:“你們這般小畜牲還不往後退開,不要站在那裡礙事。”
聽到郭輝仍然有氣力對自己謾罵,這羣公子哥知道郭安撫使大概沒有什麼大事,都不敢再擡頭,口裡諾諾着,隨着郭冬和雷鳴慢慢的向牆邊靠去。
那位自稱老黑的先天高手似乎根本不把官府護衛的包圍看在眼裡,在他的眼裡現在只有趙希一個人而已,更準確地說是隻有趙希武功的來歷而已。只見他又張口說到:“白臉的娃娃,你給俺說說你師傅是誰?俺回頭找他打去,他使出這劍法才過癮。”
趙希心裡一陣苦悶,看來自己這手段人家還沒有看在眼裡,口口聲聲要跟自己師傅打,簡直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裡。他這大漢雖然是先天高手,碰到自己師傅那已入化境的高手估計也要屁滾尿流。趙希跟這大漢沒有什麼利益的衝突,更對他憨憨的語氣感到有些喜歡,但也不能容忍他對自己的看不起,張嘴說反諷到:“我師傅那可是世外高人,決不會隨便就跟狗熊動手的。”
年輕人難免心高氣傲,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看不起自己。就連趙希這從小修習道法之人,也很難完全擺脫人本身的天性,還做不到無爲、不爭。
把人形容成狗熊實在是不給人留情面,可是真論起來,趙希的形容卻不可謂不貼切。現在全場都傳出了笑聲就是最好的證明。趙希身後的公子哥們最不爭氣,可能是眼見官府似乎控制住了局面,便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絲毫不記得剛纔那九死一生的場面了。
生活的磨練有時候,對那些沒心沒肺的人不過是一段不願再記起的回憶罷了,不會給那些不願思考的人帶來任何經驗。
那個老黑身旁的陰沉少年聽到趙希的話簡直已經怒不可遏了,如果不是羣敵環繞,加上那個老黑用粗壯的胳膊將他攔在身旁,他已經衝上去用手中的劍將趙希碎屍萬段了。
那名自稱老黑的中年漢子再傻也知道趙希是在譏諷他,不由得動了怒,連呼吸都有些粗重了,但是卻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緒,說道:“哼,你把你師傅報出來,我在你面前把他打趴下。”
這老黑這句話說出來,就連他身邊的陰沉少年和夏百合的臉色都變了變。他們這逵叔武功是高,就是心眼太實在,人家都罵到頭上來了,他還是隻記得跟人家師傅那茬呢,讓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