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我說,是吧!一百兩,少一兩我都不當!”林冬嫺直勾勾的看着小二,他能做的了主嗎?小二想了片刻,“小姑娘,你等會,我去請我們掌櫃過來。”一百兩,他可做不了主,就算玉佩價值不菲。掌櫃要知道他擅自做主,說不定會讓他全鋪蓋走人。
掌櫃拿着放大鏡仔細的看林冬嫺手裡的玉佩,確實是好玉。但他未必就要出一百兩銀子,“五十兩,這已經最多了,在鎮上其他當鋪不會有這個價。”掌櫃擡起頭說出他的想法,再次打量林冬嫺,一個小姑娘哪來這枚玉佩,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林冬嫺從掌櫃手中抽回玉佩,點點頭:“嗯,掌櫃的,還是您眼光好,剛纔小二就出了二十文就想要這枚玉佩。”掌櫃一記冷眼瞪過去,小二低頭不吱聲。隨後微微一笑:“小姑娘,五十兩銀子,你當還是不當?”
“實不相瞞,掌櫃的,我這枚玉佩在京城隨便一個當鋪都能當到幾百兩銀子,一百兩,我還少要了呢!”林冬嫺的言下之意就是五十兩絕對不可能,她又不是不識貨。
掌櫃點點頭:“好,小姑娘,一百兩就一百兩,不過你不許出去告訴別人。”他當鋪的生意還要做,要是人人都跟她一般,那可怎麼得了。“好勒,掌櫃的,我答應你,等到日後再有好東西,絕對再來你的當鋪。”林冬嫺的一雙眼都眯成一條縫了,掌櫃瞪了小二一眼:“還杵着做什麼,還不給小姑娘去拿錢。”
小二沒想到,掌櫃真的要給林冬嫺一百兩銀子,“小二,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連掌櫃的話都不聽。掌櫃的,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他這種人在您的店鋪裡,只會帶給您麻煩。”林冬嫺得意的瞪了小二一眼,誰讓他之前就出了二十文,黑心的小二。掌櫃的還不錯,能給一百兩銀子。
林冬嫺記住這家當鋪,小二沒辦法,只能轉身回去取錢給林冬嫺。一百兩銀票就這樣到手,還真是不錯。不過銀票太大,她不好用,跟掌櫃的商量兌換成碎銀子,掌櫃的二話沒說。小二在心裡罵着林冬嫺,還真是事多。等她走了以後,小二被掌櫃的罵的狗血淋頭,要是再不長眼的話,就捲鋪蓋走人。
她要去王婆子家,幸虧跟着趙氏她們身後來過,要不然還真的不知道。不過也是她記性好,跟蹤過一次就能記得路,王婆子不耐煩的打開門:“吆,我還以爲誰呢,原來是你啊,你來做什麼,莫不是想要把自己賣給我?”接着上下打量一番林冬嫺,她還沒張開,看模樣是個美人胚子。現在賣,恐怕值不了多少錢,還是再等一兩年,保證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她再去找趙氏。
我呸,這個王婆子真是不要臉,林冬嫺在心裡默默的罵她一通。扯扯脣角,露出燦爛的笑容:“王婆子,你別開玩笑,我纔多大呢,就算賣給你也不值錢,是不是?”“你這小丫頭,還有自知之明,那你今日來做什麼?”王婆子直勾勾的看着林冬嫺,“很簡單,我來找你要我大姐林荷。”
林冬嫺對上王婆子審視的眼神,王婆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這個小丫頭,想從我手中把林荷贖回去,真是笑話。你奶奶把她賣給我,花了我八兩銀子,你想把她贖回去,你能出得起多少銀子?況且,她人已經在王府,就不歸我管,你要是想救她,你自己去王府!”
早就猜到王婆子的說辭,“我奶奶把她賣給你,可我二伯、二伯母沒答應,他們要是去報官的話,恐怕你要在牢裡待一陣子。就算你有錢,也要花不少錢吧!”趙氏在家裡很牛,什麼事都有她做主,她說了算。但本朝律例有明確的規定,不能拐賣孩子。
趙氏不經過林志武和梅氏的同意就私自的把林荷帶回去,賣給了王婆子,她們都要坐牢。林冬嫺沒有告訴王婆子的是,林志武支持她們。可眼下王婆子一聽這話,嚇得臉色蒼白,她還從未遇到過林冬嫺這樣,能威脅她,要跟她撕破臉皮的人。她之前買賣的人都是他們父母經手,眼下要把林冬嫺打發走,還真不容易。
林冬嫺見王婆子不吱聲,輕輕的咳嗽道:“王婆子,我只不過想贖回我大姐而已。”若是能把林荷從王府弄出來,她不會去衙門告狀。“你要把你大姐從王府贖回來,你有多少銀子?你可別看我,我沒錢。”王婆子急忙擺擺手,她的錢一分也不會拿出來。
“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奶奶把大姐賣給你八兩銀子,我再給你八兩銀子,你把我大姐給我便是。”林冬嫺上前一步拉着王婆子的手,把她嚇得不輕,王婆子並不是跟王府要八兩銀子,而是二十兩銀子,她在中間掙了十二兩。王婆子搖搖頭:“不行,再把她從王府贖回來,不止要八兩銀子,這樣吧,我幫你打探一下,到底要多少銀子,你回去跟我的消息?”
還是先把林冬嫺打發走,她再想別的辦法。林冬嫺不傻,打鐵要趁熱,“王婆子,你要是不去王府,我現在就去衙門告你,強搶民女。”林冬嫺豁出去了,先唬唬面前的王婆子再說。“你要告我,要知道連你奶奶也一起告了,她把林荷賣給我的。”王婆子試圖打消林冬嫺的念頭,但她很堅持。
最後王婆子妥協,咬咬牙:“好,我可以把你大姐還給你,但你必須要給我三十兩銀子。”八兩一下子變成三十兩,虧王婆子好意思開口。林冬嫺真想罵罵她,在林荷還沒救出來之前,她要忍忍。王婆子盤算憑着她跟王府嬤嬤的關係,把林荷弄出來,不是沒可能,關鍵面前的林冬嫺要出的起三十兩銀子。
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絕對沒有三十兩銀子,就算去衙門告狀,王婆子大不了花點錢解決。林冬嫺又不傻,轉身就離開,王婆子心裡突突的,該不會她又想到什麼鬼主意。“哎,你等等,三十兩不是隨便要,我帶你去王府,走!”生怕林冬嫺將她一軍,王婆子急忙上前拉住林冬嫺。
要去王府見林荷,未嘗不可,林冬嫺微微一笑:“好,我跟你去王府!”王婆子略微鬆口氣,讓她在外等着,她要進去換一身衣裳出來。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林志平垂頭喪氣的回來,四處看了一圈,沒發現林冬嫺的影子。便走到林軒身邊,小聲問道:“軒兒,冬嫺人呢,還沒回來?”
“嗯,爹,冬嫺早上說了,等找到蓮兒再回來,讓我們不用等她吃午飯。爹,娘出來了,我們吃午飯吧!”林軒拉着林志平坐在桌前,別以爲吳氏剛走出來,沒看到他們父子倆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邊偷偷說話。林志平沒拿起筷子,目光緊盯吳氏,她倒是悠閒自得的吃飯,林軒也食之無味。
林蓮不見了,林志平爲此跟吳氏鬧騰許久,這兩日都沒怎麼說話,陷入冷戰。還有林冬嫺,也不讓她省心,她一個姑娘家,居然要去鎮上找王婆子,把林荷帶回來,哪有那麼容易。趙氏把賣林荷的錢收爲己有,現在腳底抹油的溜走,去吳家村看林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