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滿滿的牽掛滿滿的情
陳老太婆使勁的按着門鈴，叮鈴鈴，叮鈴鈴……
小白一到晚上它比誰都精神，它首先霍的蹦跳起來，跑到門口，“汪汪……”
範臭棋可能已經剛剛的嘔吐了一回，又是躺在門廊裡，他的神志稍微的好了一點點，還沒用再爬起來，就好像在迷迷糊糊的之中，聽到了有一種天籟之聲遠遠的飄來……。
他奮力的掙扎着，趔趔趄趄的扶着牆爬起來，打開了房門。
範臭棋打開房門的一剎那，他站也站不住的，有隨時可以摔倒的可能。因爲他爬起來開門，門外的冷風迎面的吹過來，範臭棋只覺得冷風嗖嗖的，吹得自己一晃盪，又扶着牆站住了。
他一關門又一股冷風直撲在自己的身上，臉上。哇的一口全都要吐出來了，只見範臭棋憋的滿臉通紅，踉踉蹌蹌的手扶着牆，又趔趄的衝到洗手間，好歹的算是吐到洗臉池子裡了。然後就地一躺，他就不省人事的睡過去了。
嚇得陳老太太和瑤瑤趕緊的喊叫了半天範臭棋；“範臭棋，範臭棋……你醒醒，到牀上去睡，你醒醒，醒醒……。”陳老太太和瑤瑤喊着叫着搖晃着範臭棋，他沒有一點點兒動靜。
小白最不喜歡陳老太太，她每次來，小白都拼命的圍着陳老太太叫“汪，汪汪汪……”
這一次，小白看到範臭棋倒在地板上，它更恨陳老太太，它發了瘋的不停的狂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範爺爺，範爺爺，你不要在這裡睡，你要到牀上睡，範爺爺，範爺爺……。”
陳老太太和瑤瑤喊叫了半天，範臭棋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回聲，也不動一下，陳老太太摸着範臭棋的頭還有點兒熱，感冒還沒有好，又喝了這麼多的酒，真是不作不知道死，喝酒喝酒的喝成這個樣子，都不要命了。
陳老太太和瑤瑤連拖帶拉的把範臭棋先弄到牀上，換下外面的髒衣服，蓋上毛巾被，安撫着這個酒鬼睡去了。
累的陳老太太也出來一身的臭汗，瑤瑤捂着鼻子說：“這都是一個什麼爺爺呀，太臭了。”
陳老太太和瑤瑤走進餐廳，看見陳棋簍子喝醉的趴在桌子下的地板上了，他象一灘爛泥似的，在地板上呼呼嚕嚕的也睡過去了，污濁的酒氣熏人。
看到餐廳裡亂七八糟的髒兮兮，陳棋簍子沒有一點兒酒醒的意思，陳老太太用手推了他兩下子，他一點兒都沒有感覺，紋絲不動的睡着。
瑤瑤也拽着陳棋簍子的手叫着：“爺爺，爺爺你喝多了，你醒醒，我和奶奶讓你回家去睡覺，不要隨便的睡在別人的家裡，太丟人了。”
陳棋簍子還是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
陳老太太累的坐到椅子上生氣，看着醉酒的陳棋簍子，氣的想休息一會兒，不要管醉鬼他們了。
瑤瑤站在陳棋簍子身邊，看了一會兒陳棋簍子，瑤瑤又拉起陳棋簍子的手叫：“爺爺，爺爺，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呀！你起來，跟我和奶奶回家吧。”
陳棋簍子睡得死豬似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陳老太太看着，認知到陳棋簍子醉成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都不會醒過來，更沒有辦法讓他站起來，走回家的。
瑤瑤也說：“奶奶，我爺爺他也不快點兒醒過來，怎麼辦呀？”
小白在陳老太太和瑤瑤身前身後的轉着叫喚，“汪汪汪汪。……”
這兩個酒鬼沒有一點兒反應，睡得死死的，紋絲不動的醉倒的一塌糊塗。
陳老太太看着陳棋簍子說，“你這個臭爺爺真是讓人拿他沒有辦法，我們是沒有辦法把他弄醒了，也沒有辦法把他弄回家裡去睡覺的。哎，罷了，就讓他在範臭棋的家裡睡一宿吧。明天他自己醒了，再回家吧。”
陳老太太和瑤瑤說着說着，就站起來：“瑤瑤，來，幫着奶奶把你的爺爺也弄到牀上去睡，在地板上睡，會着涼生病的。”
累的瑤瑤和陳老太太呼呼的直喘熱氣，瑤瑤說：“爺爺們太重了，把我和奶奶都累的拉不動了。”
瑤瑤和陳老太太又是一個連拖帶拉的，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陳棋簍子也弄到牀上，找了一件範臭棋的睡衣，給陳棋簍子換下髒兮兮的髒衣服，也給陳棋簍子蓋上毛巾被。”
陳老太太安頓陳棋簍子，她也沒有忘記給範臭棋和陳棋簍子檢查一下身體狀況，並且都給兩個醉鬼們測量了一下血壓和脈搏，確定兩個酒鬼不會有什麼事了，她大喘了一口氣。
陳老太太看着滿屋子髒乎乎的，自囑到：“還好，範臭棋沒有女人，這個家讓他們兩個酒鬼可勁兒的糟蹋，否則可是要怎麼辦纔好，這個陳棋簍子喝起酒來就玩命，就不管不顧的不要臉的喝。”
瑤瑤說：“奶奶，我們沒有辦法了，就讓爺爺睡在範爺爺的家裡了? 他們不會有事了吧，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陳老太太和瑤瑤安頓了兩個酒鬼，她沒有給他們收拾收拾髒乎乎的屋子，又坐下來看了兩個老酒鬼們一會兒。她伸手再摸摸他們的額頭，又按住手腕子給他們號號脈搏，憑着以往的經驗，她感覺到這兩個酒鬼的問題都不大，脈搏還是挺平穩的，額頭也熱乎乎的。
她緩緩氣的對瑤瑤說：“瑤瑤，我們走，不要再管他們的這些髒乎乎的東西了，明天，讓他們醒來自己看看，他們這是自作自受的，還好意思喝成的這個狗熊樣子，不夠丟人現眼的，讓他們自己明天來收拾房間和擦地板吧。”
小白用不歡迎的叫聲，“汪汪汪。”送走了陳老太太和瑤瑤，它快速的跑回到範臭棋的牀前趴下，安安靜靜的和範臭棋睡在了一起。
陳老太太生了一肚子氣，和瑤瑤回到自己的家裡，已經是大半夜了。瑤瑤困頓的倒到牀上就睡着了，小孩子睡覺快，說睡就睡着了。
陳老太太張着眼睛就是睡不着，努力的不去思想，她自己在默默的數着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都數到100只羊了，沒有效果，再數101只羊、102只羊、……，都數到了1000只羊，2000只羊，還沒有睡着，煩透了。
沒有辦法了，作爲一個老人失眠是不好受的。陳老太太爬起來，找了兩片睡覺的藥片，她就着涼白開水吞下，回到牀上，錢老太婆努力的閉着眼睛，努力的安慰自己快睡覺、快睡覺，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老太太總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陳棋簍子和範臭棋在家裡，早早的醒來，看着自己睡到了牀上，還蓋着毛巾被，陳棋簍子反應快，“壞了，我的老太婆一定是來過了。”
範臭棋歪頭想了一想，他想起來了，“對呀，是我給她和瑤瑤開的門，可是後來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兩個人趕忙梳洗完畢，就開始收拾那亂糟糟的不成樣子的房間和餐廳之後。陳棋簍子怕範臭棋身體虛弱，“大清早的出去着涼，你等着，我去到超市給範臭棋買回早點。，”陳棋簍子匆匆忙忙去超市買早點去了。
陳棋簍子回到自己的家裡，這時，陳老太太已經臨時的代替陳棋簍子，送瑤瑤上學前班去了。
陳棋簍子一個人走進餐廳，本來已經吃過早飯的他看見陳老太太給他留着的飯和菜，他又胡亂一邊吃着陳老太太給他留着的飯菜，一邊想着，“哎，昨天怎麼又喝醉了呢！就是哥倆好，也不能喝醉在人家的家裡呀！怎麼就走不出來醉鬼的這個影子了呢！真丟人，就等着挨老太婆的叨叨和接受嚴厲的批評吧。”
一會兒，老太婆回來，這個陳棋簍子還沒有吃完飯，他就得停住了一切活動，等着讓她這個老太婆數落一番了，陳棋簍子他不愛聽，自己還得忍受着氣，不發火、不生氣，讓這個該死的老太婆叨叨吧批評吧，他就當做是沒有聽見的不吭一聲。
“你說你，啊!還有沒有點出息了，還能不能有一點兒長進了，七老八十的人了，怎麼就是沒有記性？……，到別人家裡也能喝的不省人事，你說你啊！可讓人家怎麼瞧你……”
陳棋簍子可是必須的堅毅的保持住自己的耐心，聽他的老太婆亂叨叨：“你看看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一喝就多，多了就醉的一塌糊塗，你怎麼就不能有點好樣子啊？老了老了還要這麼的糟蹋自己，讓我怎麼能不爲你不操心！”
哎，這個老太婆囉囉嗦嗦的，真讓人難受，讓人心煩。聽着聽着，陳棋簍子有有一點兒急了，“你有完沒完？他是我的兄弟，我喝醉了，我願意，我不讓你管。”
“好呀，以後我不管你，你走的遠遠的，我看不見你就省心了，你就去喝吧、喝吧……”
範臭棋還是不好不壞的病着，喝醉了酒也沒有見好，這天，陳棋簍子也沒有再去下棋，坐在家裡和陳老太太閒聊。他無意中說起範臭棋的病，不好也不壞的病了好幾天了，也和陳老太太聊起來範臭棋以前找兩個女朋友的一些糟臭的事來。
陳老太太說：“範臭棋的婚姻這麼的不幸，難怪他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了這麼久，問題是範臭棋現在還生着病，你們又喝那麼多的酒，是不是在作死呀！”
陳棋簍子仰着頭說“我是想我們在一起喝個酒，去去範臭棋的心病，解解他的憂愁，也許他的病就好了。”
“你是豬腦子，想的簡單，喝酒還能醫治重感冒，還要感冒藥做啥？”
“範臭棋病了好幾天了，吃了不少的感冒藥也不見好，一個壯壯實實的身子板兒都消瘦了一圈了。這個人還挺固執，他說什麼也不去看醫生。我纔想起喝酒的招法來，再說了，他的婚姻生活挺不幸的，這樣下去，他會病嚴重的，真叫人看着發愁啊！”
陳老太太問道：“錢老太太知道範臭棋生病了嗎？她去看範臭棋了嗎？其實，錢老太太這個人挺乾淨、挺能幹活的。她和範臭棋能在一起互相照顧照顧、互相陪伴偕老也是一種老年的享受，是一件很好的養老生活方式。”
陳棋簍子說，“錢老太太可能不知道範臭棋生病了，這幾天我沒有看見過錢老太太。”
錢老太太這幾天在家休息，也沒有來看下象棋。陳棋簍子琢磨着，錢老太太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錢老太太她也不出來散步了，也沒有看見她坐在長椅子上曬太陽。是不是她也生病了？
陳棋簍子幾次故意的在人行道上，在東北風味飯店門前哪兒找她，都沒有看見她的影子。奇怪了，兩個人都同時生病了，太不可思議了。他們就是想着要搬到一起住，也要有一個過程吧，着急有什麼用，都是他們自己想不開，被陳舊的觀念世俗給鬧的。
陳棋簍子和陳老太太說：“這幾天，我也一直都沒有看見這個錢老太太呢。”
陳老太太瞪着陳棋簍子說：“你笨豬啊！這兩個人肯定的都是在鬧心病呢，兩個人都是一時的想不明白，都憋在家裡自己跟自己鬧毛病。我明天就去錢老太太家裡，看看錢老太太怎麼樣了，探訪一下錢老太太的情況再說吧。”
陳棋簍子說：“那感情是太好了，我的老太婆出馬一個頂倆，你要去就早點去，相思病也害人不淺呢! 我都替範臭棋着急了。”
清晨，陳棋簍子給範臭棋送去早點，看到範臭棋還是不好不壞的懶在牀上。
陳棋簍子問：“好一點了吧，特殊的病痛也許就要特效藥來治療，看來，還是我家裡的老太婆說的對，你們得的都是心病，心病就要心藥來治療。”
範臭棋說：“你可不要胡說八道了，惹的我心煩，我就是要一個人清靜清靜，好好想一想，應該怎麼做，既能獲得成功，又不傷害到其他任何人。”
陳棋簍子感嘆道：“我家的老太婆料事如神啊！她猜到你這個範臭棋，和那個錢老太太，都是憋在家裡，互相的不通氣，鬧心病呢。”
吃過早飯，陳老太太去東北風味飯店的銀杏樹下的長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了，也不見錢老太婆來。
陳老太太在心裡說：“這兩個老單身都還病的不輕啊！好吧，我就到錢老太太的家裡去看看她的心病怎麼樣了？病的是不是很嚴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心理醫生。”
陳老太太在錢老太婆的家裡看到錢老太太的身體還好，就是有點心神不定的的懶洋洋的樣子，她這個樣子是不會有心情來做事的。
錢老太婆她雖然熱情的招待了陳老太太，又倒水又端茶的，就是不願意多說話，沒有心思來請陳老太太多坐一會兒。也沒有要和陳老太太好好的聊聊心裡話的意思，總是敷敷衍衍的半吞半吐。
氣的陳老太太也不想和這個錢老太太多聊聊了，乾脆直接的告訴慕容老太婆說：“範臭棋病倒了，躺在牀上還在惦記着你這個慕容老太婆呢。讓我來看看你，看到你挺好的，我回去告訴他，你挺好的，他也許就會放心了，他的病也就會好了。”
陳老太太說完就要走。錢老太婆這回可急了，趕忙問：“範臭棋病了！什麼病？去醫院看醫生了嗎？”
陳老太太笑着說：“看把你急的，沒大事，重感冒、加心病，想和你說說心裡話，你又不搭理他。”
錢老太婆頓時呼出了一口長氣的說：“沒事就好，他心病的什麼呀！是不是心臟病呀，這個範臭棋平時不是好好的嗎，壯實的象一頭牛，怎麼說病了就病了呢！”
陳老太太說：“你是不懂還是裝傻呀？心病不是心臟病，你還是自己去問問他吧，他怎麼突然的就得了心病呢。你去勸勸他，讓他去醫院看看醫生，你再和他說說心裡話，讓他快點的好起來，我們也都能爲他少操點兒心了。”
錢老太婆想了一下的說：“好吧，我應該去看看範臭棋的，我腿摔壞了的時候，他全程的護理我、照顧我呢。”
陳老太太說：“誰說不是呢，你去看看他，也是應該應分的，互相的照應嗎。你若是能好好的跟他說說知心話，治治他的心病，同時也許能治好你的心病，你們的病都是同生同源，你們一起說開了就會都好了。”
“我會去看範臭棋的，我馬上就去。”錢老太婆說着就要去看範臭棋。
“那就好，你們兩個老單身還真是同病相憐的呢，互相的照顧一下吧，儘量的把話說開說透、一切就都明白了，你們就都沒有病了，陳棋簍子也不用天天的去惦記着範臭棋了。”
說着話，錢老太婆就換好衣服，跟着陳老太太一起走出來。她要和陳老太太一起到範臭棋家裡，去看望範臭棋。
走到範臭棋的家的樓門口時，陳老太太知趣的說：“我家瑤瑤的爺爺，天天去看過範臭棋的。我的家裡還有一些事，都要我忙着去做，就麻煩你一個人去看範臭棋了。你要好生的安慰安慰他，讓他快快的好起來。”
陳老太太不等到錢老太婆回答，她就轉個彎，走回自己家的樓門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