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離落的關係,悅己閣對她們很是關照,不僅按照紫級會員享受折扣,還多附贈了不少禮品,上月沈寧馨生辰,悅己閣竟然送出一枚造型別致的戒指,讓她簡直有些受寵若驚,別看小小的一枚戒指,那可是出自於嚴大師之手,若是拍賣的話少說也得上百兩黃金。
現在瑞世子與人在大廳打鬥,鬧得一片人仰馬翻,沈寧馨覺得給悅己閣帶來了麻煩,很是過意不去,可任她怎麼勸,那兩人就像沒聽到一樣,完全不予理會。
“你傻啊,風哥哥要是停手了,豈不是向那個混蛋示弱,不揍得他變豬頭,還以爲我們好欺負,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京城,可是我們自己的地盤。”吳曉棠氣呼呼的說道,恨不得親自上去踹兩腳。
“可是……這不是給悅己閣惹麻煩嗎!”沈寧馨看着東倒西歪的桌子茶杯,無奈的說道。
丞相夫人最近過壽,因爲之前大病一場,現在痊癒後恰逢壽辰,丞相想要大辦壽宴藉此沖喜。吳將軍和沈太傅自然在邀請之列,現在京中權貴都知道送女子最好的禮物便是去悅己閣挑選,體面又能博其好感,所以吳曉棠和沈寧馨纔會出現在這裡。
倒不是兩家吝嗇貪圖離落紫級會員的那點優惠,而是悅己閣的東西哪怕有錢也不好買。比如那個天價胭脂,一個月僅售十盒,但都是早就被預定了的,你要是去悅己閣現買,不好意思,排隊吧。
而紫級會員的好處不僅僅是優惠而已,還享有優先購買權。試想,別人都買不到,自己買到了,那得多大的面子。所以纔會讓吳曉棠和沈寧馨兩人來購買,沒辦法,人家悅己閣就認離落老師的面子。
至於瑞世子,純粹是在街上遇到,他無聊之下受吳曉棠之邀,跟着兩人來悅己閣“長見識”。
動手的原因也簡單,有個好色之徒看吳曉棠和沈寧馨貌美,便出言調戲了幾句。沈寧馨還好,大家閨秀哪怕氣得面色漲紅,也沒有多說什麼,吳曉棠純粹就是個小辣椒,立即不客氣的罵了幾句。
那人仗着人多勢衆,明明看出兩人身份不簡單,還是囂張的擺臉,竟然想直接動手,結果手還沒碰到吳曉棠的臉,就被四處閒逛聞聲趕來的慕凌風握住了手腕,然後使勁一個下壓,只聽喀嚓一聲,生生的將其手臂扯脫臼了。
那人應該是哪個江湖勢力的人,扯着嗓子一嚎,就涌進來不少人,二話不說對着慕凌風就動其手來。驚得在大廳看錶演的客人四處逃竄,護衛來了卻也插不進手,只能先將客人安全轉移。
“住手!”雨煙匆匆從樓上下來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混亂狼藉的場景,差點仰倒,氣得大喊一聲。
然而她這一聲半點用都沒有,那些人還是打得起勁。
“報官!”雨煙咬牙切齒的吩咐道,立即有個小廝從大門溜了出去。
京兆尹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一點也不敢鬆懈,派了很多官兵巡邏,悅己閣附近也有巡邏兵,所以很快就有一個分隊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都住手!”巡邏隊的小隊長進門就揮手嚷道,十多個官兵也持長刀將打架的一夥人圍在中間。
“誰報的官啊!”小隊長挺着胸膛說道。
雨煙趕緊上前恭敬的說道:“大人,是民女讓人報的官,實在是沒辦法才麻煩大人的,他們再不停下來,小店都要被砸完了。”
小隊長挑了挑眉,他對這悅己閣也是有幾分瞭解的,這管事的雨煙姑娘看似沒什麼來頭,但聽說與京中不少貴夫人小姐交好,連長公主都愛來這裡做什麼精油按摩,所以他得知這裡出事,纔會二話不說趕來處理,就想給悅己閣賣一個好。
“放心吧,既然有人來鬧事,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小隊長拍着胸膛保證,突然看到悅己閣的護衛訓練有素的站在一旁,無論人數還是那副凌厲的氣勢都比他手下的官兵要強,正納悶他們應該自己就能解決啊。
“大人,此事牽扯到了吳小姐和沈小姐,所以我們不敢貿然出手。”雨煙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什麼!”小隊長張大嘴愣住,京城中能讓悅己閣忌憚的吳姓和沈姓,只有--很快他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吳曉棠和沈寧馨。
吳將軍之女和沈太傅之女,天吶,那就不是他一個小隊長能解決的了,等趕緊上報給京兆尹大人才行。
剛眼下口口水,雨煙又爆出一個讓他腳軟的消息:“與人對峙的那位,是王府的瑞世子。”
這……這神仙打架,他根本……勸不了啊!
小隊長滿頭冷汗,使了個眼色讓人回京兆尹報信,然後悄悄的讓那些圍着的人退回來。誰不知道瑞世子性子刁鑽古怪,萬一忍惱了他哪有好果子吃。跟得罪瑞世子相比,討好悅己閣完全不重要,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雨煙掃了一眼小隊長的舉動,並沒有說什麼。她本來就不指望官兵能解決問題,只是離落說過,如果有人來鬧事,先報官走個過場,然後再一筆一筆的算賬。
“對不起,鬧成這樣,損失我會賠償的。”沈寧馨看見雨煙後便趕緊走了過來,萬分歉意的說道。
出於意料的,雨煙更加歉意的說道:“沈小姐說哪裡話,您在我悅己閣受驚了,都是我們的責任,等事後一定會登門賠罪的。”
呃--沈寧馨被堵得面紅耳赤,明明是她們惹出的亂子,雨煙反過來說什麼賠罪,難道是故意的?可看她語氣誠懇,不像是說反話的樣子。
朝沈寧馨笑了笑後,雨煙上前兩步,突然就衝進幾人中,一手一個將慕凌風和另一人震開,揮袖笑道:“瑞世子,這位俠士,可否給悅己閣個面子,停手吧!”
雨煙的突然出手震驚了所有人,連悅己閣的自己人都吃了一驚,她們共事那麼久,還真的第一次知道雨煙居然會武功!
雨煙會武功,而且不算弱,不然也不會一招就分來了兩人。離落之所以選擇她做管事,除了其出色的交際能力,還有自保能力。想要撐起悅己閣,少不了防着那些眼紅分子的明槍暗箭,手無縛雞之力的話,雨煙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那夥江湖中人吃驚的看了一眼雨煙,暗道京城果然藏龍臥虎,一個區區管事都身手不凡,等等,她剛纔說的什麼,瑞世子!
“敢問閣下莫非就是京城裡讓人聞風喪膽的小魔王瑞世子?”之前被扯斷手臂的那人問道,他的手已經接回去了。
慕凌風冷哼一聲,揚了揚頭,嗤笑道:“你娘沒教過你規矩麼,問別人身份時,要先報出自己的名字。”
那人氣得咬牙,作勢又要動手,見雨煙笑吟吟的站在中間,有些吃不准她的實力,按下心中的憤怒,森然道:“我是神鷹教的教主張德帥!”
哈哈--吳曉棠直接大笑起來,手指着他笑的前仰後倒,“太……太不要臉了,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說自己長……得帥,哈哈哈!”
張德帥氣的臉都青了,兩眼射出通紅的光惡狠狠的瞪着吳曉棠。
慕凌風抱着手,似有所悟的說道:“哦,神鷹教啊--”
張德帥將目光收回,鼻哼了一下,得意的看向慕凌風,怕了吧!
慕凌風頓了半晌,才面無表情的說道:“沒聽說過。”
張德帥差點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眉毛都不受控制的抖着,咬牙道:“別以爲你是皇室中人就了不起,我們神鷹教,可是天劍盟的一份子!”
慕凌風瞥了他一眼,搖頭說道:“不就是慫了甘願做天劍盟的走狗麼,軟蛋一個也好意思說,我要是你,早就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站在對面屋檐上的離落,聽着慕凌風三言兩語將那個張德帥氣得跳腳,不由得也笑了起來,這個小霸王果真名副其實,說話不是一般的毒。
見兩方一言不合又有動手的趨勢,雨煙只好再次運氣推開兩人,沉聲道:“兩位若是要打架,請到外面寬敞的地方去打。這裡是悅己閣,不歡迎生事之人!”
這話說得強硬,張德帥又不高興了,被瑞世子拂了面子也罷,轉眼又被一個小小的管事哄趕,哪裡肯應,正組織着語言打算說幾句狠話,那邊慕凌風反而朝雨煙抱拳說道:“實在對不起,今日的損失算我瑞王府的。”
張德帥一驚,莫非這悅己閣有什麼背景不成,不然爲何桀驁不馴的小魔王會如此客氣?
對於慕凌風的道歉,雨煙也客氣還禮道:“瑞世子肯承擔損失自然是好,不過我悅己閣也是講道理的,今日的損失算出來後,其中一半的損失賬目會遞交到瑞王府。”
言下之意只要慕凌風承擔一半的損失,那另一半呢,衆人默默的將目光投向臉色紅白交加的張德帥。
豈有此理,竟然要自己賠錢!神鷹教以前就是橫行霸道的武林敗類,歸順天劍盟後,張德帥的兒子根骨新奇得入了天劍盟的門下,神鷹教就愈發的無法無天起來,歷來只有他找別人的拿錢,怎麼可能會拿出錢來賠償。
“臭娘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向爺爺要錢,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這破房子!”
雨煙不經意的瞥了眼窗外,收回目光冷冷的看着張德帥,今日之事必須強勢解決,讓別人摸不清悅己閣真正的實力,否則要是服了軟,以後隔三差五有人來鬧事才讓人頭疼。
而且,天劍盟又如何,當初天劍盟的人在第一樓找過離落的麻煩,雨煙本來就對他們沒有好印象,此刻張德帥還恬不知恥的提天劍盟,讓雨煙對其更加厭惡。
她上前一步,帶着笑容,但眼裡卻無半分笑意,“張教主,今日您若是有本事拆了我們悅己閣,保管明日神鷹教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