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車前往白石村上屬的高臺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這個鎮不是很大,只有兩條街,成一個“廠”字交接匯聚,站在交接點可一眼望到兩條街的盡頭。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師父招呼我和汪山河,說先吃了午飯再去白石村。
在鎮上,我們隨便找了家生意還算不錯,客流較多的小炒店,點了幾個家常小菜。
上菜的速度很塊,因爲基本都是炒菜,要不到多久時間去做,我們一陣風捲殘雲般吃完,味道還挺不錯的。
隨後,我們在鎮上找人問了一下去白石村的具體路線。
高臺鎮距離白石村有六七公里路,並沒修建有直達的馬路,通不了車,所以我們只能辛苦一下,步行去。
按照問來的路線,出了高臺鎮,我們沿着鄉間的小土路走了個把小時,眼前霍然出現一條二十幾米寬的河流,蜿蜒盤旋,水質清澈,猶如一條玉帶,微微的河風吹拂而來,帶有一股冷冷的涼意,叫趕路出了一身汗的我們大叫舒坦。
站在河這邊向對岸望去可以看到有三三兩兩房屋相挨修建,組成了一個村落,那就是白石村,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我們身旁不遠修有一座石橋橫跨整個河面,連接兩岸,給人帶來過河的便利。
步上石橋,我們朝對岸的村落走去,正巧有位大叔向我們迎面走來。
鄉下的人都很淳樸與熱情,雖然我們不認識,他看見我們還是友善的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衝我們點頭。
對於禮貌,我們也是微微一笑的對他報以點頭。
大叔路過我們身旁的時候,師父叫住他,確認問了他一下:“兄弟,前面那村落就是白石村嗎?”
“是!那就是白石村。”大叔很熱情的迴應,並隨意問了句:“你們打那來呀?”
“哦!我們是從北鄭縣城來的,聽別人說白石村這邊空氣很好,景色不錯,我們特意來玩玩。”師父編了個藉口唬迴應。
“那你們玩的開心,我還有事要到高臺鎮上去辦,先走了。”
臨走前,大叔提醒我們千萬別去村中的亂墳坡,他臉色神神秘秘,有些害怕小聲跟我們說:“那坡上有鬼。”
對於大叔的好心提醒,我們只是敷衍的一笑,沒說話。
過了石橋,進入白石村中,我們並沒有找村中人問亂墳坡位置在哪兒,怕他們又出於好心,對我們進行勸誡不要去,耽誤時間以及引的些不必要的麻煩。
反正一個村子都這麼大,那坡上既然全是墳,埋滿了死人,那陰氣必然極重,對於我們這行的人來說要找到的話也不是很難。
果然,十分鐘不到我們就找到了那亂墳坡,在白石村村民聚集居住地的左側幾百米的位置,中間隔着兩座小山。
我們沒有急着上山坡,先生遠遠打量的一番。
這亂墳坡還是有些大,整個坡上栽種滿了青竹,一片綠油油的,非常的養眼,整體看上去猶如一塊天然翡翠。
由於那些青竹的存在,把整個坡的原貌都遮蓋了,裡面什麼情況完全不知道。
師父冷冷盯望說道:“真是胡鬧,明知道這坡上埋了那麼多死人,陰氣本身就重,居然還栽種那麼多竹子把大部分陽光遮住,這不是更加助長陰氣的濃郁增長嘛!不招惹鬼物來纔怪。”
“那坡上的陰氣的確有些過於濃郁,對於鬼物來說是個不二的藏匿棲息地,可以藉助那些陰氣好好修行。”汪山河也淡淡說了一句。
“走!我們準備上坡。”
去到坡底的時候,師父幫我把陰陽眼開了,叮囑我們一切都小心,雖然現在是白天,陽氣濃,不過這坡有些特殊和詭異,說不定在白天那些鬼物也能在其中游蕩,我們三個要緊跟在一起,千萬別分開,叫汪山河看護好我。
我才八歲,雖然這幾年在師父的教導下學了些基礎的驅邪除鬼手段,有點末微的道行,不過那壓根不夠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我師父讓我們把上半身衣服脫了,咬破自己手指,在我身前身後分別畫了兩道符來護身,另外,在我的左右雙手上也各自畫了一道攻擊型的掌心符,只要念配合的咒語,衝鬼物一掌拍打就能對其攻擊造成傷害。
見狀,一旁的汪山河也不吝嗇的給了我一件護身的小玩意,是一串珠子,桃木做的。
桃木亦叫“降龍木”、“鬼怖木”,傳說夸父追日,臨死前將神木拋出化成了一片桃林,本身帶有鬼邪懼怕的神力,在我們靈異圈子裡也是用途最爲廣泛的驅邪制鬼材料。在不少的殭屍、鬼片電影中大家經常可以看到那些道士使用桃木劍對付鬼和殭屍。
我細了一眼這串桃木珠,做的很精緻,每顆珠子都打磨的很圓潤光滑,顆顆珠子的表面都銘刻有一些符文,拿到手中,我隱約感覺其內似乎有股力量在涌動,應該是汪山河那傢伙的法力加持在上面。
嚴格說來,這件小玩意應該算是一件法器,對於汪山河的一片好意,我還是對他說了聲謝。
整裝完畢後,我們終於邁步上亂墳坡,師父老人家走在最前,我被夾在中間受他老人家和汪山河的保護。
一進入亂墳坡,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冷,同時明顯感覺到裡面的溫度直線下降。
現在六月多了,夏天將至,天氣已經很暖和了,甚至可以有些燥熱,但在亂墳坡中我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瞬間回到寒冷的冬天,鑽心的冷,會這樣是因爲裡面陰氣太過濃郁造成的。
另外,有那些茂密竹子的遮擋,進來後光線也迅速的暗淡下來不少,一層朦朦朧朧的黑色陰氣瀰漫,對於我們的視線造成了極大的阻礙,能看清的距離不是很遠。
只見師父唸了幾聲咒,大手一揮,遊動我們身邊的陰氣忽然神奇的似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驅趕,馬上我們三人身周兩米範圍內沒有一絲陰氣存在,我們如被一個透明的罩子籠罩在裡面一樣。
師父這一出手,無疑令我們情況大爲得到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