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332、叫人嫉妒瘋了(六千字畢)

穎嬪自己倒也是看得開,“咳”了一聲道,“我雖是蒙古格格,可今年的事兒,與我干係又不大。總歸朝廷討伐的,是厄魯特各部,立功的主要也是喀爾喀各部。他們都是外藩蒙古,我母家是八旗蒙古的,也沒立什麼功。”

“再說就算皇上不分內外蒙古,一併賞賜了宮裡的蒙古格格去的話,那這後宮裡,也理應以愉妃爲首。終究啊,目下愉妃的位分最高,又是唯一有皇子的。若是有晉位之說,也該從愉妃開始。”

語琴不由得擡眸,“若這麼說,愉妃再晉位,就是貴妃了。如今貴妃位分上,還有一個空缺。”

婉兮自己倒是淡淡一笑,“愉妃是乾隆十年封妃,到今年已是身在妃位十四年。她是潛邸的老人兒,又有永琪那樣一個皇子,實在是委屈了她。若是皇上趁着今年這個年頭給她晉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語琴輕輕一笑,“只怕皇后娘娘不這麼想呢。”

穎嬪也是皺眉,拉住婉兮的手,“雖都是出自蒙古八旗的格格,可是我心底下還是不希望愉妃晉位的……終究,若愉妃晉位爲貴妃,那妃位以上便沒機會再晉位了。這後宮裡,總沒有活人越級晉位的規矩去。”

婉兮輕輕拍拍穎嬪的手,“你對我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可是我是辛者庫漢姓女,生子纔可封妃。我的位分到妃位,已是到頭兒了,我已再無旁的念頭去。”

語琴也怕婉兮難過,便也勸說,“不說怕人,皇上的親祖母、孝恭仁皇后烏雅氏,那還是滿洲格格呢,結果生了六個皇嗣,都沒能晉位爲貴妃……若婉兮不能晉位爲貴妃,雖說可惜了,倒是不委屈。”

“況且咱們皇太后,也沒當過貴妃啊。從前不過是份例比照貴妃待遇而已,卻並無正式冊封,故此從名分上,只停留在‘熹妃’而已。”

倒是婉嬪笑了,朝語琴溫暖點頭。

“慶嬪這例子舉得真好。便是孝恭仁皇后、咱們皇太后,從前都沒當過貴妃;可是不耽誤這二位的兒子,繼承大寶,登上皇位,成爲天子啊!這二位後來啊,最後的名分自然都是皇后。”

婉嬪伸手過來輕輕握住婉兮的手,“故此,便是這會子貴妃不貴妃的,當真不要緊。只要福澤深厚,便是暫時委屈那麼幾年去,遲早啊,老天爺也能幫着給找回來,甚至反超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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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這天,皇帝帶領後宮,赴暢春園給皇太后請安。

因大清皇室都篤信佛法,故此四月初八的佛誕日,皇帝原本要陪着母親吃齋;只是因爲雩祭總是與浴佛節撞在一處,皇帝便將爲浴佛節陪母親的吃齋,改在了十五這一天。

雖是茹素,因是皇家,排場依舊不小。

這日御膳房的膳單爲:豆瓣燉豆腐、口蘑燉麪筋、素雜燴、水筍絲、臺蘑爆醃白菜炒麪筋;又特別爲皇太后上了一道蘑菇燉人蔘豆腐。

這樣的全素席面,皇太后老人家吃着尚好,六宮嬪妃初嘗幾口尚可,多吃下去便難免有些過於寡淡了,這便都撂了筷子。

那拉氏與皇帝兩人親自站在地下伺候着皇太后,皇太后瞧衆人都不吃了,便含笑點點頭,“我年輕的時候兒啊,牙口好,自也是不耐煩吃這些素的。你們年輕,也不必拘束,按樣兒都挑兩筷頭子,也不失禮了。”

衆人都起身謝過皇太后。

皇太后便笑,“多貴人吃得倒是香甜。也是,懷着雙身子呢,這時候兒斷吃不得油膩,還是這樣清湯寡水兒的,最容易克化。”

皇帝只笑笑沒說話,只放下手中的牙雕素銀鑲嵌的筷子和青玉小碟兒,空出雙手來,從桌子上端起一碟子餑餑來,擺在皇太后眼前兒。

“額涅嚐嚐這碟兒野意油煠果(油炸果)。”

皇太后揚眉,“油炸的餑餑?”

皇帝含笑道,“今兒是茹素,兒子便是呈進油炸的餑餑,自然也都是素油的。”

皇太后含笑點頭,伸筷子夾起來擱進嘴裡,細細嚼了。

滿人風俗,愛吃黏米麪兒的餑餑。這油煠果就是黏米麪兒包了豆餡兒、糖餡兒、菜餡兒,擱進油鍋裡炸出來。

這油煠果,民間也叫“油炸糕”。吃起來外酥裡嫩,大人孩子都愛吃。

皇太后從小也是吃過苦的,小前兒總要逢年過節的,才能吃上這油煠果。這會子一口咬下去,滿口濃香,總歸不是那些清湯寡水的素齋能比得上的。

皇太后將嘴裡的嚼完,輕嘆了一聲兒,擡手將盤子裡剩下的遞給了安壽、安頤兩位,“你們也嚐嚐……還記着咱們小前兒吃過的味兒麼?”

安壽和安頤也都趕緊跪接了,“謝皇太后主子賞克食。”

也不起身,便跪在地上嚐了。

安壽吃罷也是嘆了口氣,“……果然如老主子所說,奴才啊是想起小前兒了。”

皇太后含笑點頭,“如今啊,咱們想吃上一口油煠果,自然是再簡單不過。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就是吃不出來小前兒那股子香甜了。我便忖着,是人啊由儉入奢易,這些年在宮裡什麼好吃的沒嘗過,故此便覺着這油煠果也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可是這會子吃了這個,我才忽然明白,原來不是那個緣故!——如今御膳房自然也有承應餑餑的師傅精心做這個,可是他們要不是京旗內管領下的,要不就是京裡聘來的廚役,都不是咱們關外老滿洲的人兒。”

“他們做這油煠果啊,面兒愛用江米的,豆餡兒也只紅豆一種。可是咱們小前兒吃過的啊,那面兒得是黃米麪兒的,又筋道又香軟;豆餡兒呢,除了小豆的,還有豇豆、扁豆、芸豆的。這便是做慣了宮裡承應的廚役們,怎麼都做不出來的;非得是住過農野田家的,才懂的做法。”

“我最愛吃菜餡兒的,裡頭是蘿蔔絲、綠豆芽兒、豆腐乾兒;最好再順手叫田間地頭兒裡,伸手掐一把頭一刀的韭菜葉兒,或者是韭菜花纔好……宮裡他們呈上來的,那餡兒光是甜的,我吃着膩。”

安壽和安頤都點頭,“老主子嘴最細,便將這豆餡兒和菜餡兒的,都品出來了。奴才兩個就是覺着好吃,恨不能將舌頭都吞了呢,還來不及細辨這裡頭都是什麼餡兒料呢。”

皇太后本是賞了克食,可是瞧安壽的盤子裡還有,這有些後悔,便也不顧體面了,伸手又過去捏回來一個,圓圓巴掌大的,都塞嘴裡去了。

那拉氏含笑趕緊上前提醒,“皇額娘千萬慢點兒,這黃米麪兒的不好咽,咬成小口兒的纔好。”

皇太后卻已經都吃下去了,鼓着腮幫,半晌終於嚥下去了,心滿意足地拍拍手。

“就這一個就吃飽了,旁的都再吃不下了,都撤下去,賞了克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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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吃得心滿意足,心情便也跟着好。

一時撤了膳桌,一家子坐下來喝茶說話兒。

皇太后瞟着皇帝,“皇帝今兒從哪兒淘弄來的這油煠果啊?慣會哄我這老婆子開心。”

皇帝含笑點頭,“今兒是茹素,可是若滿桌子都是清湯寡水,總歸難以下嚥。兒子便想着,也不能都清湯寡水,總得有些素油炸的餑餑配着纔好。”

“雖說敬佛應以素心,可是其實如果多用些心意,完全可以將這油與素相得益彰,兩全其美。”

皇太后哼了一聲兒,“素油炸的餑餑,自然不稀奇。可是這油煠果,卻不是任何時候兒、任何人都能做得出來的。皇帝自是費了心,那做餑餑的師傅,手頭兒上也了不得。”

皇帝含笑點頭,忽地偏首望婉兮,“朕方纔有什麼說錯的地方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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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是微微一怔,目光齊刷刷望向婉兮去。

皇太后也一眯眼,“……哦?這麼說來,這油煠果,是令妃做的?”

婉兮忙起身,要向皇太后請雙蹲安,卻被站在地下的皇帝眼疾手快,一把給托住了手肘。

婉兮紅了臉,這便只得只能屈膝爲禮,“回皇上,這心意都是皇上對皇太后的孝敬之心,不過是假了奴才一道手罷了。故此皇上說的自然沒不對的……單一宗,是奴才擅自給改了,還望皇太后和皇上寬宥。”

皇帝也是高高揚眉,“你給改了什麼了?”

婉兮擡眸望一眼皇太后,“皇太后喜歡在菜餡兒裡放頭一刀的韭菜葉兒,可是奴才在做的時候兒,將這一道給免了。”

皇太后微微一怔,隨即便也輕嘆一聲兒,“皇帝怎麼忘了,韭菜也算葷腥。今兒是茹素,自然不該再放那韭菜葉兒。”

皇帝張大了嘴,“哎喲,真是兒子的錯兒。今兒是特爲的浴佛節的茹素,兒子竟讓給忘了,真是該打。”

皇帝說着故意將腰湊近皇太后手邊兒去,“他們也沒人敢打兒子,那還是額涅勞累,動動手兒吧。”

四十九歲的天子還這麼樣兒,便衆人都笑了。

皇太后便也作勢高高擡起手來,“這不是當孃的打兒子,是替佛祖立規矩。”

手便落下來,不過自然是高擡輕落。

一時母子相視而笑,衆人笑聲便又揚起一片。

這般親情融融的當兒,皇太后瞄一眼婉兮,便也只得忍住一聲嘆息,只柔聲道,“令妃,你有心了。這些年也沒少了吃你進的餑餑,從最開始的不成形兒,到如今已是手藝精到,足見你進宮這十九年來,可沒養尊處優,這手藝是一天都沒停下。”

婉兮放下心來,便是含笑道,“妾身不敢獨當其功。今兒這心意,除了皇上的一片孝心之外,實則還有一個人……是慶嬪替妾身從頭忙到尾,便是那韭菜的事兒,也都是慶嬪提醒了,妾身才想起來。”

婉兮悄然回眸,望着語琴微笑。

“從前慶嬪是江南漢女,在宮裡衣着、髮飾都蒙皇上恩旨,依舊可爲漢人穿着。可是自從慶嬪母家奉旨入旗之後,慶嬪倒是格外用心學起咱們旗下的風俗來。這才兩年啊,妾身也沒想到,慶嬪做這些旗俗下的餑餑來,竟也這樣上手了。”

皇太后不由得挑眉,“哦?慶嬪?”

皇帝故作驚訝,垂眸盯着婉兮,“哎?這是朕交給你的差事,你怎麼躲了懶,又交給慶嬪去了?”

語琴略有些緊張,趕緊起身走上前來,在婉兮身後一步處請雙蹲安。

“回皇太后,皇上,令妃其實是因爲……她聞不得油腥味兒。可是孝心卻重,更兼是皇上親自交待下的差事,她便還非要親力親爲,任憑我們怎麼勸,都不肯交給旁人去。”

“妾身明白她的心思,顧着她身子,只得忝顏自告奮勇,親手替她料理了,叫她隔着玻璃窗子瞧着,才能叫她安心罷了。”

前面那些都還罷了,待得聽見“聞不得油腥味兒”一句,那拉氏將手上的筷子和碟子都驚得放在了桌上。

“慶嬪,你這話是何意?”

婉兮紅了臉,由着皇帝扶着她手肘,屈膝回道,“……妾身不敢矯情,是肚子裡的孩子暫且不習慣那味兒。”

那拉氏壓抑不住地高聲道,“原來,令妃是又有喜了?!幾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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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早就知道,自己這遇喜的消息公開時,會引起多麼大的波瀾去。便是心下都做了預備了,這會子卻還是感受到衆人如奔潮而來的目光,快要將她湮沒。

儘管無聲,卻叫她隱隱已覺窒息。

幸虧手肘上,始終還有皇上的手。他的手那般穩定,掌心那般溫熱,叫她不至於沉落於那潮頭之下去,還能仰頭呼吸。

婉兮心下一定,這便微微垂首,目光悄然從多貴人那面上轉過。

其實,若是換了旁人,這會子最震驚、最失落的,本該是多貴人吧——原本是這後宮裡獨一份兒遇喜的,這會子卻成了兩個人分享。

可是婉兮所見到的,卻是多貴人面上滑過的一絲如釋重負。

多貴人如此,婉兮自己的心下便也不由得悄然放下了一半兒去。

婉兮這纔不慌不忙迎上那拉氏的目光,“回主子娘娘,妾身因前頭連着有三個孩子,都是十月前後坐的胎;而這回到了年下都沒有動靜,妾身便以爲今年沒有了。故此妾身自己也粗心大意起來,渾沒仔細留意身子。“

“便已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這回竟然還是大意到直到這會子肚子大了,纔有所察覺。也是這個孩子安穩,沒叫妾身害喜,故此倒叫妾身輕省了兩個月去。”

“雖說發現得遲了些,妾身算着日子,應是比多貴人晚半個月去的模樣兒。”

實則婉兮的孩子來得比多貴人還要早些,她這會子也是顧着多貴人的顏面去。

那拉氏定定望着婉兮,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皇后不說話,其餘六宮自然都不便說話;這還一時冷場了,皇太后便瞟着那拉氏,按下一聲嘆息去。

——這時候兒也唯有皇太后才方便說話。

皇太后便點點頭,“連着四年,一年一個兒……令妃啊,你真是好大的福氣!”

“別說是在這後宮裡,便是尋常百姓家,又有幾個女子能如此去?你啊,以後快別親自動手做這些了,都交給旁人去——若不放心的,就交給慶嬪就是了。你可得好好兒養着身子纔好。”

皇太后都如此說了,那拉氏便也只能尷尬地跟着扯了扯脣角,“可不!福氣,令妃真是有福氣啊!”

這一時,整個兒殿內一片無聲。女人們個個心下,甘苦自知。

皇帝環視殿內一圈兒,忽地“嘁”地一聲笑了,“誒?額涅、皇后,你們怎麼只顧着說是令妃的福氣大?——這分明,是兒子的福氣大才是!”

“若不是兒子有這個福氣,給了令妃這孩子,令妃又如何能一年一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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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皇帝這樣一說,皇太后都是一怔,隨即無奈地搖頭而笑,“好好好,自然是皇帝的福氣!皇帝今年都四十九了,還能叫令妃、多貴人都在今年遇喜,皇帝當真是好福氣!”

一衆嬪妃便也都起身,各懷心事,向皇帝行禮道,“妾身祝皇太后、皇上,洪福齊天,國運綿長。”

皇帝大笑,“好好好,都起克!朕有福,必定也叫你們都跟着有福!”

婉兮隨着衆人回到座上,皇帝便也落座,側身兒面向皇太后道,“兒子還有一事,要向額涅稟報——原定今年四月巡幸索約勒濟。原本兒子勢在必行,可是也不知道孫灝爲何忽然勸諫,兒子重重申飭於他。”

“可是說來也巧,兒子叫三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前去查看索約勒濟,卻發現那邊兒剛着過一場火,百獸遁逃。兒子若去行圍,倒沒什麼可圍捕的了。故此啊,兒子還真不得不如孫灝所勸諫的,今年就不去了。”

“兒子絕不是說那孫灝勸諫得有道理,只是巧合而已。還請額涅體諒。”

婉兮聽了,忍不住悄然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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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註定六宮又有多少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忻嬪自是當中最爲咬牙切齒的一個。

“她怎麼又有了?她憑什麼又有了?!”

樂容只能勸,“……自是她心機深,能攏着皇上長寵不衰。”

忻嬪冷笑,“我這回倒不問皇上,我是想問問上天!皇上有寵不稀奇,可是上天憑什麼就叫她有這個福氣,當真就能一年坐下一個孩子來?”

“她三十多了,早已過了最好的年紀去。憑什麼還能這麼坐得下胎?老天如何不長眼,憑什麼都叫雨露可着她一個人兒了去?!”

樂容悄聲道,“好歹,還有多貴人不是?”

忻嬪冷笑,“多貴人?若不是今年這樣一個年頭,你覺着皇上會飢不擇食到要一個三十歲了、還嫁過人的蒙古女人去麼?”

“這天下這樣大、女人這樣多,多貴人既不年輕,又並非絕色佳人,皇上要寵幸這樣一個女人,你覺着他會是因爲喜歡她麼?”

樂容也是無話可說,只得垂了頭嘆了口氣,“奴才心下也嘀咕呢——今年皇上是應該優待蒙古格格們去的。可是皇上完全可以叫多貴人遇喜之外,再叫祥貴人或者新進宮的蒙古格格有孩子就是了,怎麼依舊還是給了令妃孩子去……”

忻嬪緊緊咬住嘴脣,心頭萬千翻涌,卻不甘心說出口來。

一個帝王,能夠叫後宮裡一個女人,連着四年一年一個孩子……他又不是沒有別的女人了,況且這個女人自己已經不年輕了——那除了喜歡,除了離不開她,還能是什麼緣故去?

可是她不願承認,不願!

必定還是令妃不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狐媚手段,方能叫年近五十的皇上,還這麼情不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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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嬪緊緊攥着袖口,忍不住冷笑。

“她狐媚皇上還不夠,她今兒還在向皇太后獻媚!原本在這後宮裡,能壓住她的唯有皇太后了。可是她今兒這一招,倒是叫皇太后吃了她的嘴軟,當着六宮的面兒,都不好說她一個不字,反倒也好誇讚她了。”

“她又得逞了……她更是貪心不足,除了自己獻媚之外,你沒瞧見麼,她今兒還在皇太后面前,故意擡舉那慶嬪去!”

“她這是想幹什麼,啊?她自己得寵、有孩子,還尚嫌不夠,還想叫慶嬪也得皇上寵愛、皇太后讚許去麼?”

樂容皺眉,“奴才猜測,是不是因爲她自己有了孩子,又得幾個月不方便伺候皇上,她這便想叫慶嬪幫她固寵?”

忻嬪擡眸冷笑着瞟住樂容,“你這顆腦袋,是榆木疙瘩麼?她便是需要有人來固寵,她爲何要往外推慶嬪?慶嬪比她還大三歲,今年都多大了!她便是要往外推人,也該推一個年輕的纔有把握!”

樂容趕緊請罪,“奴才是愚了。還是主子英明,她便是要推人,今年這年頭,她完全可以趁勢往外推既是蒙古格格、又更年輕的穎嬪纔是啊……”

忻嬪不甘心地垂首,絞盡腦汁地想。

她忽地一頓,手指不由得在炕桌上敲了一記。

“誒?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個事兒來……那玉蕤,不是還沒出宮麼?”

(謝謝親們的月票,過兩天給大家加更答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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