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王

等大火燒了整整三天三夜,把南臨城燒成了平地,慕青峰的所作所爲終於傳到了南宮瑾瑜的耳朵裡,他打死也想不到慕青峰居然胡這麼不按套路出牌,不管西陵的安危直接進攻自己的地盤也就罷了,居然還把南臨城的居民都給帶走了,這是要挖自己的根啊,這樣下去,整個南嶽王府肯定不保,沒有了自己父王的幫襯,這個篡位得來的皇帝怕是做不安穩,早知道如此就應該把南臨城的人讓亂匪殺個乾淨,南宮瑾瑜暗暗的想到。

“先生對於慕青峰這樣的做法可有什麼對策?”這個時候南宮瑾瑜能夠指望的只有戰先生了,畢竟他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不知道陳密大將軍攻打西陵的情況怎麼樣?”戰先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起了南嶽另一支部隊的情況。

聽到戰先生問這個問題,南宮瑾瑜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好在戰先生不是外人,於是南宮瑾瑜打算實情相告:“很不理想,西陵的人不知道得了誰的指示,進行堅壁清野,人員都聚集到一些大的城池裡邊,陳密將軍打算效仿慕青峰的所作所爲,進攻西陵的王都榕城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卻沒有想到被一個名不經傳的老將給擋在城外寸功未見,現在他們的糧草捉襟見肘,怕是撐不下去了、”

“老將?莫不是叫做華雍?”戰先生思考了一下,整個西陵王府能夠被稱作老將的就只有他了,對於華雍這個人戰先生可是很清楚,他的防守極爲有章法,平時演練的時候,自己拿他鐵桶般的防禦很是頭痛。

“先生也知道這個人?沒錯,大將軍傳信來說,就是這個叫做什麼華雍的人。”南宮瑾瑜差點忘了,自己的心腹可是出自於陵王府啊,裡邊的人擅長什麼事情還有誰比他還清楚,要是讓他跟着陳密一起去的話,說不定就會是一個不同的結局。

“華雍此人,被稱爲西陵的‘鐵壁’,要論防守的話,恐怕整個西陵都無人出其右,當年草原之戰,他憑藉這三千士卒,硬生生的守住了一萬騎兵的猛攻,給大部隊撤退提供了足夠的時間,陳將軍怕是討不得好啊。”戰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想陳將軍是一個知道進退的人,現在情況不妙,他應該會做出正確的判斷,畢竟他手頭的大軍,不是現在的西陵吃得下的。”看着南宮瑾瑜還有些擔憂,戰先生寬慰道,雖說自己加入南嶽萬府的時間不長,但是陳密這個人自己還是有所耳聞的,十六歲從軍,從一個無名小卒爬到現在三軍統帥的位置,沒有足夠的勇氣和膽量是辦不到的。

事實上現在的陳密倒有些頭痛,南宮全的計謀非常的切中要害,要是按照常理來說,現在自己應該已經把榕城給打下了,可是眼前的這個老將不知道是什麼怪物,憑藉着兩三萬人還有一干的普通居民,居然讓自己受阻了好幾天,這樣下去情況可不妙了,要知道他們的糧草可不是怎麼太充足。

“大將軍,那個老匹夫還是不肯迎戰,末降的嗓子都快罵啞了,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反應。”一個雙眼充滿血絲的將軍垂頭喪氣的前來彙報,這個將軍行軍打仗倒是一般,但是一張嘴尤爲厲害,在大營沒人能在吵架方面勝過他,陳密本來指望他可以把華雍罵出來和自己一戰,說句實話,這個小將罵人難聽之急,什麼三歲偷看寡婦洗澡被抓了,五歲氣死爹孃了,反正陳密認爲這要是罵自己的話,自己肯定忍不了,沒想到對面的華雍根本不在乎,有幾次陳密居然看到華雍饒有興趣的看着下邊的人罵自己,從那一刻開始陳密就知道這一招根本沒有,對面華雍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等慕青峰在南臨城的所作所爲通過飛鴿傳說告知陳密以後,陳密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西陵打不下來可以慢慢打,但是南嶽的百姓要是被慕青峰抽走,恐怕自己的大軍就算攻下榕城都得不償失,看到這裡,陳密不僅有些佩服慕青峰小小年紀做事居然如此的決絕,讓自己不得不班師回朝,當然,南臨城的居民是自己打算跟着慕青峰走的這件事他們就無從得知了。

“大將軍,我們這就撤退麼?榕城眼看城破在即,我們現在半途而廢,豈不是白白辛苦了這麼多天?”在會議上聽到了陳密的打算,南宮全有些焦急的問道。

“南宮將軍,你哪隻眼睛看到榕城城破在即,我們的勇士攻上過城牆好幾次,每次都被對方給敢了下來,除此之外,我們可還有拿得出手的戰績?我知道這個事情是你建議的,但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那是蠢蛋的行爲。”這個時候陳密可沒打算給他留多少面子。

周圍的人聽說大將軍打算撤軍,心裡都唱輸了一口氣,說句實話這個地方自己是一天也不想呆了,本來想在西陵好好地搶劫一把,哪裡知道這西陵人不知道從哪裡收到風聲,居然都龜縮在一起,除了空空如也的居室什麼也沒有,有些小城池自己是可以打下來的,但是陳密大將軍了逼迫慕青峰迴城,居然進攻鐵王八一樣的榕城,結果出力不討好,榕城沒有打下來,自己的南臨城卻丟了,不過還好,大將軍打算班師回朝,這也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大將軍,雖說我不想這麼說,但是我們人員過多,又是以步兵爲主,再加上我們的糧草不是很充足,這樣回去會不會來不及,要知道西陵他們出動的可是號稱‘大夏第一騎兵’的西陵鐵騎啊,我們能抓的住他們麼?”一個坐在副手的將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在他看來,現在撤兵未必能達到陳密預期的效果。

“我何時說過我們要去追擊這股騎兵了?我的要求是隻要我們能夠平安的回到大涼州即可,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陳密的這個決定出乎了絕大多數人的預料。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是不是擔心那個所謂的陵王世子把我們大涼州給攪得天翻地覆?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們南嶽還有那個男人的存在。”

這個時候大家猜想起一件事情,一件大家忽略多年的事情,這段時間大家不是聽命與大將軍陳密就是聽命與世子南宮瑾瑜,他們都忘記了南嶽還有一個可以掌定乾坤的人物,那就是現在唯一還在其位的四王,南宮瑾瑜的生父,南嶽王——南宮林軒。

與此同時,坐在南嶽王府裡邊一張豪華大牀上的一箇中年男子,緩緩的推開了身邊幾個**的美嬌娘,他從牀邊拿起自己的披風,吃着雙腳走到了書房。

書房的桌子上放着剛剛傳來的消息,整個南嶽王府的人都知道。自己王爺在行樂的時候千萬不要打擾,犯過這個過錯的人都死了,無一倖免。

不過令人好奇的事情是雖然南宮林軒好色如命,但是自從南宮瑾瑜的母親過世以後,真個南嶽再也沒有新的女主人,這些美女對於南宮林軒來說只是一個玩物而已,等自己玩膩了就隨手賞給自己的部下,根本沒有身份夫妻之情。

此時的南宮林軒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與剛剛的慵懶閒散不同,現在的他的雙眼如同雄鷹一樣銳利,雖說年紀不小了,可是頭上居然看不大一根白髮,他不喜歡把頭髮紮起來,就如同自己不喜歡受到約束一樣,身材高大修長但是卻不粗狂,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孑然獨立,傲視天地的感覺,其實四王之中,北燕王過於保守,東陸王過於激憤,能夠和陵王一較長短的只有這個南嶽王——南宮林軒,只是南宮林軒非常寵愛自己的獨子南宮瑾瑜,所以這些年逐漸把權利放給了他,但是這不代表當年叱吒風雲的南嶽王退出了江湖,說的誇張點,北伐之戰結束後,南宮林軒要是有心思爭奪皇位,說不定現在的大夏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年輕人做事終究是太過沖動,以爲救了南臨城的百姓就會動搖我們南嶽的根基,簡直可笑,既然你喜歡救人,那我就讓你救個夠好了。”南宮林軒放下了座子上的文件,直接走到了門口,“卓統領,現在除了南臨城,哪個受壓迫的地方離着他們最近?他們帶着這麼多的百姓,肯定會走大路。”

“回稟王爺,除了南臨城,大概就是邊境的幾個小鎮了,那裡我們的士兵和官員多少有點貪心,爲了能夠交齊賦稅,手段難免有些……”這個冷漠的侍衛長回答道,話說南嶽王府的勢力範圍很大,能夠這麼輕鬆的如數家珍的說出周邊的情況下,一般人是做的不到的。

“很好,把我兒篡位還有南臨城所有軍民跟隨陵王世子回西陵的事情傳過去,無比要讓所有受壓迫的人知道,另外通知那些地方的守軍,壓迫的在狠一點,要是百姓出逃,不必阻攔。”南宮林軒下達了一個看似自暴自棄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