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

“師父,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這是在拆房子呢……”慕青峰的話說不完了,因爲他發現了癱坐在地上的**鳶。

慕青峰渾身開始打顫,就好像打擺子一樣,因爲他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他的眼裡,三丫頭被雅利答抓走以後就應該死在了路上,所以當日在畫心坊看見**鳶的畫像才能那樣的激動,現在眼前有真人,他的激動程度可想而知。

慕青峰緩緩地走向**鳶,腳步顫抖,雙脣不停地活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鳶自然而然地看見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從他的裝扮和周圍人地態度來說,這個人應該就是自己想要刺殺的對象慕青峰了。但是爲何他見了自己會如此地激動,而自己有些似曾相識地感覺呢?

“三……三丫頭!我終於找到你了!”慕青峰終於按捺不住自己地激動地心情,直接撲到了地上,狠狠地把她擁入懷中。口中還不停的喃喃道。

“對不起,是哥哥沒用,是哥哥沒用,護不住你。”

“我當日發誓就算是上窮碧落下到黃泉都要找到你,沒想到蒼天有眼,我最終還是找到你了。”

“你知道麼。雖然哥哥當日護不住你,可是爲了你,我把青狼族鬧得是天翻地覆,你能不能看在我爲你報了仇的份上原諒我?”

“對了,你狗蛋哥哥現在可厲害了,要是再有不開眼的雜碎想要欺負你,你狗蛋哥哥能把他拍成肉泥,差點忘了,他現在不叫狗蛋了,叫做戰雲霄。”

慕青峰像一個瘋子一樣,一邊抱着**鳶,一邊喋喋不休。

周圍的人本來是打算阻止的,畢竟**鳶還有星聖女這個身份呢,但是肖郎中說過自己的“婪尾春華”可不是一般的**,所以也就由着慕青峰去了。值得一提是,一開始棋仙子看到慕青峰抱住自己口中的妖女,臉色難看極了,後來聽到她可能是慕青峰的妹妹眉頭才舒展開來,看到的李道靈和肖郎中在一旁是直搖頭,兩個人心裡都浮出一個念頭,“這個丫頭中慕青峰的毒實在是太深了。”

**鳶被眼前這個似乎曾來沒有見過的男人抱住,按道理說,就算是渾身無力推不開也應該破口大罵而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心安感覺從自己心底涌現,有些模糊的記憶碎片隱隱出現,似乎自己小時候害怕的時候就有這麼一個溫暖的懷抱保護自己,旁邊還應該有一個呆呆的男孩子在一旁傻笑纔對。

“你是我哥哥?”本來應該問你是誰,不知道爲什麼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個。

“沒錯,我是你的親哥哥,我是慕青峰,丫頭,你記起來了?還記五彩雞不?娘最拿手的菜餚了!”慕青峰迫切的望着**鳶,希望他能夠記起一切。

“孃親?五彩雞?”**鳶的腦中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女子的身影,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覺得她很慈祥,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疼自己的人,還要細細想下去,突然一股劇痛隨之而來,**鳶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要裂開了,詪明顯魅音閣閣主的禁制發作了。

“啊!!啊!!啊!!我的頭好痛!好痛!哥哥!我要死了!”**鳶痛的失去了神智,只是緊緊的抓着慕青峰的衣襟,全身靠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一如小時候的被野獸嚇到了。

“壞了,老夫怎麼忘了這一茬!”李道靈暗暗自責,上次自己只是提了慕青峰的名字就差點讓**鳶變成了一個瘋子,現在直接見到本尊,這個刺激她那裡受的了。

“師父,肖郎中,快救救我妹妹!快救救我妹妹!”這個時候的慕青峰哪裡還有一絲臨危不亂的少年英傑的樣子,整個人就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就祈禱大人能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丫頭不怕,丫頭不怕,哥哥在這,哥哥在這。”懷中的**鳶聲音越來越弱,手都機會抓不住慕青峰的衣襟了。

慕青峰趕緊抓着**鳶即將掉下的玉手,整個手一點溫暖也沒有,隨着時光的流逝,慕青峰的臉也變得很蒼白,如同當日自己戰敗時受到的打擊。

李道靈是一籌莫展,自己雖然會些岐黃之術,可是畢竟不是專業的人士,當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場唯一的希望肖郎中的時候,一直不言語的肖郎中出手了。

只見肖郎中左手拿着自己的成名兵器截脈量命尺,準確的點在慕青峰的後背大穴,讓陷入崩潰的慕青峰直接昏了過去;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把七根金針插進**鳶的頭上大穴,**鳶的呼喊聲頓時消弱了很多。

不過肖郎中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放鬆,不用質疑的喊道:“快把這兩個人待會房間,我要施術了,抓緊時間,要不然這個丫頭可能就保不住了!”

衆人手忙腳亂的把兩個人擡進了房間,然後都很知趣的出去了,畢竟大夫在診治的時候無關人員還是離開的好,只是卓弄月還有些不大樂意,畢竟看到自己的心上人這個樣子,能放心纔怪呢。

李道靈走到卓弄月身邊,小聲的說:“丫頭,我們不急於一時,等肖郎中給他診治完了你有的是時間陪他。”

最終在李道靈的勸說下,卓弄月才滿腹心事的離開了房間。

過了許久,肖郎中才從房間裡出來,只是他沉默不開口的樣子讓衆人提起來的心有不安穩了幾分。

“肖郎中怎麼樣你倒是說話啊。”李道靈率先忍不住了。

“你家的徒兒倒是好說,只是因爲心情過於激動導致心脈有些受損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再加上我這幾天本來就給他開着修補心脈的藥,想來休息幾天就好了。只是**鳶的情況就麻煩很多了,老夫發覺她應該是中了什麼禁制,鎖住了她童年時期的記憶,老夫試過強行解除,差點廢了她的神智,看來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了,無奈之中現在只能讓她昏睡着了,唯一之計就是讓她不要和慕青峰見面了,省的在刺激她。”

肖郎中的兩個提議都是難以讓人接受,尤其是第二個,讓慕青峰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見到三丫頭,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肖郎中,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麼?你可是杏林國手啊。”慕重山不死心的問道。

“我是個大夫,不是神仙,我們萬春谷雖然號稱能醫死人肉白骨,那也只是江湖的謠傳而已,老夫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或許谷主能有辦法,要是實在不行,老夫就拉下這張老臉,再回一趟萬春谷就是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衆人沉默不語。

第二天一早,慕青峰就要掙扎起來去看三丫頭,可是牀邊的卓弄月卻伸手拉住了他,把肖郎中昨晚說的話告訴了他。

沉默許久,慕青峰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那讓我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在看她幾眼把。”

卓弄月拗不他,只好扶着虛弱的慕青峰來到了隔壁房間,大家都知道慕青峰知道了真相,於是都很識趣的離開了房間,給他們兄妹留下個獨處的時間。

慕青峰緊緊的握着**鳶有些恢復溫熱的小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的千言萬語不知道爲何在喉間團成一團,根本說不出來。

慕青峰盯着她好久,伸出右手輕輕的拾起散落在**鳶額頭的幾絲碎髮,一如小時候給她扎頭髮一樣。

不知不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溼潤,朦朦朧朧只見好像聽到了小時候的三丫頭拿稚嫩的聲音:“哥哥的手藝真好,快趕上孃親了。”

聽着**鳶已經平穩的呼吸,慕青峰自言自語的說:“丫頭別怕,忘了哥哥沒什麼,哥哥記得你就好,再說你小時候經歷過那麼恐怖的事情,忘了也好,反正這輩子哥哥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說完慕青峰就不在言語了,只是緊緊的盯着**鳶有些蒼白的面容。

按照他的計劃,**鳶還是越早去萬春谷越好,只是他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危險就要馬上到來了。

在離着長林鎮還有幾百裡的路上,一支軍隊正在有序 的前進,不要誤會,這些人可不是什麼流民組成的亂匪,而是貨真價實的四王軍隊,他們就是南嶽王的親兵。

一個有些消瘦的青年男子正在一輛馬車上望着前邊的路況。路上偶爾有幾個流民想要來要些吃的,無一例外都被他周圍的士兵毫不留情地斬殺。那些士兵如同冷血地機器,刀槍入體對他們來說毫不介意,他們只知道執行命令,至於眼前地是垂髫童子還是白髮老人一點都不介意。

因爲自己的上官給自己的命令是,敢近前者,殺無赦。

當他們殺了一些不知死活的流民以後,在也沒有人敢靠近他們了,大家如同躲避瘟疫一樣的躲避這支由死神組成的隊伍。

青年男子玉樓挺拔,銀海猶如言電,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面如傅粉,鼻樑好比崇山,讓整張臉頰顯得更加威嚴。這樣的一張臉確是無可挑剔,但是配上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就另說了。此人不是別人,真是南嶽王的公子南宮瑾瑜。

“公子,外邊那麼冷,爲何不進來暖和一下,要知道奴家可是很冷呢,你就不憐惜憐惜奴家?”一個妖嬈入骨的聲音從馬車力傳了出來,要是慕青峰在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此女不是別人,真是堂堂魅音閣的月聖女——聶鶯兒。

“要想荒唐的話等晚上,現在是白天,隨時都有敵人進攻的可能,美人兒你還是先多穿點衣服吧,那樣就不冷了。”南宮瑾瑜淡淡的看了一眼光着上身的聶鶯兒。

“公子真是坐懷不亂的人呢,奴家真是好喜歡,只是不知道昨天誰折騰了我大半晚上,害的我現在都起不了身。行行行,奴家知道了,絕對不煩你了。”發覺南宮瑾瑜有些不悅,聶鶯兒趕緊閉上了嘴。

和陵王世子戰譽不同,南宮瑾瑜可不是個花花公子。

“報告,前邊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隊伍攔住了我們行進的路程,請公子明示!”

“殺!”南宮瑾瑜非常不喜歡有人攔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