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你的馬瘋了,你要是現在肯求饒,本侯爺或許會饒你們不死!”
如玉沒工夫打理他,倒是孟如楓恨透了嶽昀逸,怒喝一聲,“我們纔不會向混世魔王低頭。”
“混世魔王?這個詞,還不是你能叫的起的。”
嶽昀逸看似脣角勾起在笑,實則眼底一片陰暗難測,他從箭筒中又抽出了五隻長箭,這次他沒有豎着射出長箭,而是把弓放平了,像一把展開的扇子,然後用了比較高超的技藝。
他竟然是一支一支長箭從弓上射出,而不是五支箭一起射出。
孟如楓經常回頭觀察嶽昀逸射箭的情況,當他發現嶽昀逸使用了怪異的箭術,他驚慌的喊着,“姐姐,不好了,嶽小侯爺用了奇怪的箭術,五支箭同上弦,卻是一支一支射出。”
如玉在心中大叫不好,她顧不得跟如楓解釋,雙手和雙腳靈活的控制着馬左右轉方向,並且在行進中讓馬躍起前蹄,或是跳躍。
不得不承認,嶽昀逸的箭術太過高超,這五支箭一支都沒有浪費,分別兩支箭射中瞭如玉的左右雙腿,一支箭射中了孟如楓的左肩,剩餘兩支箭分別射中了馬的背和左前腿上。
如玉眼見前面就是木頭圍成的圍欄,圍欄的高度怎麼也有八尺有餘。
孟如楓顯然也看到了,他驚慌失措道:“姐姐,怎麼辦,前面的圍欄好高。”
如玉環看四周,這裡面的圍欄高度都是八尺有餘,要想騎着馬躍過去,本身就有難度,況且這匹馬還左前蹄受了傷,一定會影響她們跳過去的。
嶽昀逸這時已經上箭,準備射過來,玩味的勾起脣角,“這次比試你們輸了,願賭服輸,死的人是你們姐弟二人!”
“那也未必!”
如玉抽出左右兩隻腿上的長箭,猛地刺入馬身上,馬兒這次瘋了一般,眼睛紅了,不管前面的圍欄有多高,它後踢子一用力,前雙蹄子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竟是從圍欄上跳躍過去。
嶽昀逸眼見就要追上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騎着馬跳過了那麼高的圍欄,他收起弓箭,表示惋惜的嘆口氣,聳了聳肩膀,“前面是黑水河,河水湍急,早知道提醒你們好了。”
如玉聽到嶽昀逸不痛不癢說完這句話,恨不得把插在馬身上的長箭,都插在他的身上,把他插的七竅流血纔好。
可現在面臨的危險,確實是他們姐弟二人和身下的一匹傷痕累累的馬,已經跌入了黑水河湍急的水中。
“姐姐!”
“楓兒!”
如玉抱住如楓,她立刻鬆了馬繮繩,在這種時候,她若是拉着馬繮繩,一定被掙扎的馬拉進水中淹死。
如玉就這樣抱着如楓在湍急的黑水河中往下游迅速的衝撞過去,她是不會忘記,那醫生藏藍色,模樣清俊有些高冷,薄紅的脣角帶着邪肆的弧度,正坐在圍欄上晃盪着腿,似在看着好戲。
如玉咬牙一笑,他不是要看好戲麼?看他個大頭鬼,就是他們姐弟死了,也要死的神神秘秘,絕不能讓他感覺自己得瑟的找不到北了,還以爲多牛呢!
她抱着如楓兩個人潛入了水中。
嶽昀逸還在看着,這對姐弟在湍急的黑水河中掙扎,那種死裡求生的表情和拼命掙扎的動作,都是他想看到的樂趣。
可如玉和孟如楓都潛入了水中,雖然他知道這兩個人這樣做,一定是自尋死路。
但看不到了,那種惡趣味,還有甚至對他們姐弟能死裡逃生的一點點希望,都因爲兩個人突然的消失,變得索然無味,甚至有點着急了。
身後的護衛們很快騎馬趕來,他們不放心嶽小侯爺的安全。
嶽昀逸清俊的面容忽然冷沉,下令,“都給本侯爺跳下黑水河,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孟家的姐弟。本侯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身後的護衛都是武功高手,他們輕鬆的越過了圍欄,但看到湍急的黑河水也難免有些膽戰心驚。
好在他們武功高深,沒能被河水沖走,就算是逆流而遊,都是沒問題的。
可他們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這對姐弟的人或是屍體。
其中一個護衛順着黑水河遊了好久,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筋疲力盡。
他爬上了岸,對嶽昀逸道:“侯爺,屬下沿着黑水河往下游,看到在半里之距,有瀑布,很是險峻。”
嶽昀逸站在圍欄上,雙手抱胸,風起掀起了他藏藍色的衣袂,竟然有幾分清風道骨的俊美感。
而他邪肆的脣角,如深潭般幽暗的眼神,都讓人捉摸不透,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到瀑布下游找,就算他們死了,也要找到他們屍體。”
……
譁!呼!
咳咳!
如玉醒來的時候,咳嗽幾下,把口中嗆到的水都吐了出來。
她發現她捧着一條浮木,已經飄蕩到了河岸,而河岸上那一個小小的身影,讓如玉內心一緊,忙從浮木上跳進水裡,用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爬到了岸邊,近了孟如楓的身邊。
“楓兒!”
如玉把孟如楓扳過來,如楓的小臉有些蒼白,右肩中了一箭,現在還在流血,現在沾了水只怕是要發炎了。
如玉也顧不得這麼多,怕如楓生命有危險,用手試探了下他脖頸上的脈搏,又聽了下如楓的心跳。
有脈搏也有心跳,只是都很微弱。
如玉探了下孟如楓的額頭,有些高熱,想也是傷口發炎了,他剛纔有嗆了水,現在昏迷中。
如玉先把如楓扛在肩頭,她雙腿受傷,身子其實有些羸弱,勉強站起身,抖了抖,如楓嗆進肺中的水咳了出來。
他悠悠轉醒,張了張口,嗓音啞的很,“姐姐……”
“楓兒,別擔心,姐姐這就帶你回丞相府!”
“姐姐怎樣了?”
“姐姐沒事,楓兒別擔心姐姐!”
“姐姐……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