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仗義行俠青鋒閃(1)

那農婦將熬好的草藥端上來,也不敢多說話,放下碗說了一句“待會吃完藥領你妹妹出來吃點飯吧。”就趕緊出去了。陳玉成把藥給蘇小小端到牀前,蘇小小坐起來,看着陳玉成,眼淚又簌簌地流了下來。陳玉成道:“小小先吃藥吧。”蘇小小道:“玉成哥哥,我要找他們報仇去!”

陳玉成心裡一陣悽苦,口上卻道:“好的,你身子好了啊,我們一起去。”蘇小小看着陳玉成這麼順從他,心裡倒有些過意不去,握着他的手道:“你也累了吧。”陳玉成道:“你快點好起來,我就沒事了。”蘇小小點點頭,順從地接過碗來喝着,陳玉成看着她喝藥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卻隨即恢復原狀繼續喝,手卻一抖,差點把碗摔了。陳玉成接過來,一口一口地喂她吃。蘇小小喃喃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餵我喝藥,可是我們卻都回不去了。”陳玉成心下惻然,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在那農婦家裡呆了一個多星期,兩人起身上路。陳玉成無處可去,就打算先回到劍宗,再做準備。兩人走了一天半,吃光了那農婦給的食物,來到了鄆州城裡。陳玉成看着滿臉飢色的蘇小小,心中想着該怎樣去弄點吃的。兩人在城裡轉悠,卻不提防有四五個小混混跟在了後面,看着蘇小小的麗色,垂涎三尺。

兩人注意到了,不想惹事,低頭快走。那幾個小混混一臉橫樣,故意走到陳玉成身邊拿肩膀撞他一下,陳玉成雖然有提防,但是餓的全身發昏,還是被撞到了地上,腦中一片憤怒,拼命忍住了,起身拉着蘇小小快走。那幾個小混混卻趕過來攔住蘇小小,對她動手動腳。

如果欺負自己,陳玉成無論怎樣都可以忍受,但是如果別人欺負蘇小小,他就不能忍了,怒氣沖天,跳出去一拳把一個小混混門牙打落,衆小混混吆喝着齊上,把陳玉成掀翻在地,死命地打。蘇小小慌忙去拉他們,那些小混混推開她,笑嘻嘻地道:“小妹妹,你只要答應跟我們兄弟好好玩玩,我們就放過他!”

這時候是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聽的這話。蘇小小臉紅到了脖子根。陳玉成大聲咒罵,道:“小小你走,不要管我!”那羣小混混擡腳踢在他的嘴上。又有一個小混混拿過一把刀,拉出陳玉成的手,道:“小妹妹,你如果不從,我對着他的手就這麼一下!”說着做了個砍的動作。蘇小小慌忙道:“不要!”那小混混笑嘻嘻道:“那你先把衣服脫了。”

蘇小小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緊緊咬着嘴脣。但是在她心裡陳玉成可比自己的一切都重要得多。蘇小小身子發顫,美麗的臉龐露出悽慘的神色。衆小混混看的都呆了。一個小混混趕緊又拿刀虛晃兩下,道:“脫!”衆小混混一齊起鬨。蘇小小羞愧交加,顫抖着手碰着自己的衣服。衆小混混眼珠瞪的大大的,不住地咽口水。突然眼前一花,接着聽到“啪啪”聲不絕,每個小混混臉上都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衆小混混驚怒交加,仔細看時。一身着黃衫的女子手拿着一根擀麪杖,站在那裡笑着。衆小混混罵道:“臭婆娘,剛纔是不是你打我們?”還沒說完,只見隔壁攤上賣油條的老王趕緊跑了過來道:“姑娘,你爲什麼拿我的擀麪杖?”那女子欠身答道:“真對不起了老丈。我一時情急,又怕這幾個傢伙髒了我的手,就隨手拿了件東西,沒想到是您的麪杖。我給您賠禮了。”說着一福。這麼一行禮,那女子顯示出一股極其優雅高貴的氣質,周圍的人都被震驚了。老王愣愣地接過擀麪杖,撓撓頭跑了回去。

那幾個小混混道:“你這婆娘是哪裡的?來管我們的閒事?”那女子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義務。”陳玉成聽得像是靈臺方寸門的口氣,趕緊擡頭看那女子,卻不認的。那幾個小混混道:“呸,活得不耐煩了,不要說我們欺負你!”說着五個人一齊衝過去。陳玉成得空,趕緊跑過去抱住蘇小小,蘇小小怔怔的流下淚來。

那黃衫女子身形並不動。那五個小混混到了她的跟前時,突然都一齊“啊”地叫了一聲。陳玉成跟蘇小小擡頭看時,那五個小混混一齊捂着手腕,鮮血直流。那黃衫女子右手持着一把青色的匕首,微有血痕,道:“這是給你們的教訓,下次再欺負人,被我撞到了定不饒你們!”五個小混混咬牙切齒,也知道遇到了高手,好漢不吃眼前虧,緊閉着嘴趕緊離去。

陳玉成上前道:“多謝姑娘相救!”沒想到那女子只是朝他微微點頭,卻不答他的話。徑直走到蘇小小面前道:“姑娘你沒事吧!”蘇小小道:“多謝姐姐了,我沒什麼事。”那女子道:“你要學會保護自己。記住,女孩子不可以爲了男孩子獻出一切的!特別是有些不值得你去奉獻的男孩子!”陳玉成聽那女子把自己想成了浪蕩公子,心裡彆扭,轉念一想:“我的確沒保護了小小,這真是我的錯!”也就泰然了。

蘇小小道:“姐姐你誤會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黃衫女子看蘇小小面黃肌瘦的,柔聲道:“我餓了,你如果不介意,陪我去吃點東西?”蘇小小看看陳玉成,後者朝她點點頭,只好紅着臉道:“謝謝姐姐。不知道你怎麼稱呼?”那黃衫女子道:“我姓李,叫我文秀就好。”

李文秀領着兩人到了城內一家小飯館的二樓。這時候正是晌午,二樓只有兩桌客人在吃着飯,尚有四五個空桌。飯桌上李文秀問起蘇小小家裡的事情,蘇小小鼻子一酸,就把陳家跟蘇家如何遭到滅門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李文秀聽了氣的花容失色,一字一句道:“真是滅絕天理啊。”陳玉成看她如此具有正義感,心裡不禁對她多了些好感。李文秀安慰了蘇小小好一會,又道:“你說劍宗大弟子云澤幫你們禦敵,他是你什麼人啊?”蘇小小又把陳忠寶望子成龍,花大價錢送陳玉成去學武的事情都說了,最後陳玉成又插嘴把劍宗裡的事情說給李文秀聽。

李文秀點點頭道:“陳公子,看來我們還是同門呢!”說着從懷裡掏出一片楓葉,放在桌子上。蘇小小跟陳玉成湊過去看,那楓葉中間畫着兩把交叉的匕首。陳玉成道:“李姑娘,我是剛進入劍宗不久,靈臺方寸門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清楚。能夠認得楓葉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至於這些劍啊,刀啊,匕首啊,我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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