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笑道:“統一靈臺方寸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要講究名正言順。方智仁師伯想要統一靈臺方寸門也是好事,不過他至少要有兩樣靈臺方寸門的信物才能做到名正言順,只可惜他沒有。”蘇小小道:“那又是什麼?”李文秀突然覺得自己說漏了嘴,臉色微微一變。陳玉成把這些看在眼裡,趕緊拉拉蘇小小道:“算了,小小,你也別問了。咱們也不是靈臺方寸門人。我們問了也沒有用。”蘇小小會意,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李文秀輕輕一笑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還要趕回劍宗?”陳玉成道:“除了劍宗,我還真沒處可去。何況我還要回到劍宗看看雲澤師兄有沒有逃掉。”李文秀道:“路見不平,何況分屬同門,我就送你們一程吧。順便我去拜訪黃軒師伯。”陳玉成道:“李姑娘多謝你了!”李文秀微微頷首答禮。
蘇小小道:“文秀姐,你這次出來是做什麼的,你去送我們不耽誤事嗎?”李文秀道:“我······我這次出來,是······嗯,是去取一件東西的。都是家裡的事情,沒什麼耽誤不耽誤的。”陳玉成聽她說的牽強,也不追問,暗歎這個姑娘其實挺單純的,說謊都不熟。
陳玉成道:“我們還是趁早走吧。早到劍宗一天,早安心。”李文秀道:“說的是,只是這天氣太悶了,呆會不要下起雨來。”李文秀喚過店小二結完賬,只見樓梯口響起一陣規律的腳步聲,三人奇怪看時,走上來的是一個身着白衣的少年,一身秀氣,氣度悠閒。
陳玉成跟蘇小小一見之下大驚失色,想要拉着李文秀逃跑,可那少年剛好從樓梯口上來,堵住了逃路。李文秀看着兩人變色,回頭微笑示意他們安心,三個人慢慢又坐下。那少年看都不看他們,也找到一個空位坐下,點了一壺茶。店小二倒完了茶,毛巾一搭大步走下樓去。
那少年正是追殺陳玉成跟蘇小小的方一了。方一倒了一杯茶,朝着李文秀舉杯道:“我知道李姑娘不愛喝酒,因此我就用茶敬你了!”李文秀淺淺一笑道:“方公子真是多禮了。”方一道:“李姑娘不在花宗呆着,爲什麼跑到這裡來了?”李文秀道:“我奉父親之命,來這裡取點東西。”方一點點頭道:“那麼李姑娘跟這兩個人定是不認識了。太好了,我跟他們有點過節。你就把他們交給我吧。”
陳玉成看着眼前的場景,眼珠直轉,思考對策。蘇小小花容失色,顫聲道:“文秀姐!”李文秀指着蘇小小對方一道:“那可真不巧了。我看這位姑娘氣質好,跟她有緣,就認了她當妹妹,你們有什麼過節?大家都是同門,賣我們花宗一個面子吧!”
方一放下茶杯道:“李姑娘,咱們刀宗跟花宗世代交好。你可要想清楚,咱們不必要爲了這件事情傷了和氣。”李文秀道:“世代交好?哼哼,這是對的。不過很可惜,我剛巧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好像某些人某些派有要稱霸江湖的野心!”方一眼裡寒光一閃,道:“李姑娘,你這就是找不痛快了。你功夫雖然不低,但也不一定高過劍宗弟子云澤吧!”李文秀看着方一不答話,手指微動。
方一端起茶杯似要喝茶,突然手腕一晃,手裡的茶杯朝着陳玉成激射過去,陳玉成還沒來得及反應,李文秀右手裡寒光一閃,已多了一把青色匕首,迎着杯子將它劃成兩截。
李文秀沉聲道:“走!快走!”陳玉成知道客氣不得,道:“你要保重。”說完拉着蘇小小就跑。他知道自己跟蘇小小在這裡只有添亂的分,故頭也不回地竄下了樓。方一看他們跑了,起身想追,李文秀身形一轉,宛如起舞,匕首直刺方一,方一微微一笑,側頭避過。李文秀匕首刺、劃、捅、扎,變化紛飛。方一起身在樓上轉來轉去,有如奔逃的狡兔,躲避着匕首。
剩下的一桌客人看到一對少男少女打起來了,形勢險惡,趕緊扔下筷子奔下樓去。方一好不容易追上了陳玉成他倆,擔心他們再度跑遠,何況渡過黃河就到了劍宗的範圍,再追他們就不容易了,形勢容不得自己長時間交戰。李文秀跟他打着,只見眼前白光一閃,對方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彎刀。
陳玉成跟蘇小小一路奔逃,出了城就往北邊奔去。這時候天空中烏雲聚集,零零散散開始往下滴雨。陳玉成邊跑邊脫下外衣給蘇小小披上,兩人繼續奔逃。到了黃河邊上,放眼望去竟然一條船都沒有,看着茫茫黃河水,兩人焦急異常。原來黃河邊的船家看着要來大雨,都早早地把船收拾起來了。
這時候雨勢漸大,雨水順着蘇小小美麗的面龐往下滴落。遠遠望見一條商船從遠處駛來,兩人大喜,趕緊疾呼招手。那條商船也看到了兩人,慢慢靠了過來,船頭上一名水手喝道:“趕緊上來,不要磨蹭!我們不能靠岸太近!”
陳玉成道:“小小你先上船!”蘇小小睜大眼睛道:“我先上船?那你呢?”陳玉成一抹臉上的雨水道:“李文秀姑娘爲了我們在那裡拼命,我不能就這麼舍了她走掉。你趕緊走,過了河就是劍宗邊境了,方一不那麼容易追上你了!”蘇小小喊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在這裡等文秀姐!”
陳玉成心中焦急,連連催着蘇小小上船,蘇小小昂着頭,不加理睬。船頭上的水手看着兩人磨磨蹭蹭不上船,喝道:“走不走?下這麼大雨再不走可就危險了!好,你們不走了?”陳玉成揮了揮手,表示不坐了。那水手罵了一句,往後一招手,商船轉頭,就要離開。
就在此時,蘇小小看着遠處一黃衫女子奔來,喜道:“那是文秀姐!”陳玉成趕緊回身叫住商船。水手又是大罵一聲,在雨中傳來,也聽不清楚罵的什麼。李文秀奔到面前,陳玉成一看她身上狼狽,顯然經過了一場惡戰,卻還是不失優雅風範,心裡暗暗敬佩。三人上了船,蘇小小道:“文秀姐,你是不是打退那個壞傢伙了?”
李文秀苦道:“打退他?那可不容易呢,方一的功夫在武林中排名也可以上前十名了。我怎麼會打得過他?我趁他不注意逃來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追上來?”陳玉成聽了沉吟不語。這時三人只聽得外面船頭上水手又在叫喚:“走吧!我們靠不了岸!你等下一艘船吧!”蘇小小顫聲道:“他不會又追來了吧?”陳玉成微微探頭一看,只見岸邊一白衣少年遙遙招手,正是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