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重如千斤,身後傳來幾個男子激烈的爭吵聲,我想象着唐瀟瀟這樣一個千金就要被這些男人凌辱,心裡竟然就好像是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並非我毫無同情心,這隻能算是唐瀟瀟咎由自取,是她先要害我,而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陽光刺的我眼睛生疼,而我就憑藉着身後衣衫撕裂的聲音一步步的越來越接近那輛將我擄來的汽車。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前越來越模糊,周身熱的我感覺自己隨時會燃燒殆盡。
我終於爬上了車,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車門關上,又確定所有的門都鎖好之後,終於倒在了座椅上。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在這時候,響起一串手機鈴聲。
我心裡一喜,那是我的手機,我以爲剛剛被強行拖上車,手機指不定就摔壞了,卻不想,還是好的。
我循着鈴聲,終於在車座下面找到了我的手機。我甩了甩頭,接通,凌天賜焦急且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入耳中。
“洛燕,你特麼的怎麼才接電話!你現在在哪兒?”
聽着他咒罵的聲音,我狂亂的心竟然莫名平靜了下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氣息微弱的說道:“被綁了,在……”我撐着椅背,向車外望去,“福羊倉庫。”
我只是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手機便關機了。
我清楚的記得,我離開公寓的時候,手機的電量是滿的,而我只是跟他說了兩句話,手機竟然就沒電了,只能說明這段時間,他不知道給我打了多少通電話。
我靜靜的看着車頂,體內的燥熱越來越盛,我開始扯着自己的領口,想要緩解一下這種難耐的熱,可是根本沒用。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接着是男人們的咒罵聲。
“這個臭娘們,竟然把車門鎖上了。”
“特麼的,我還沒有盡興,老大就把我拖下去了,他都特麼的幹了兩次了!”
“沒想到這唐小姐這麼騷,說不定剛剛這個臭娘們更騷!”
……
低級的話語盡數涌入我的耳中,我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飛速跳動起來,我真的好怕他們會砸破車窗,然後衝進來。
一陣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傳入耳中,我呼吸一滯。
直覺那是凌天賜,因爲只有他纔可以將車開成這樣。
果然,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之後,是玻璃破裂的聲音,之後又有數輛汽車陸續駛來,然後停下。
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當我看到凌天賜那一張因爲緊張擔憂而異常黑沉的臉時,我竟覺得他是那樣的英俊帥氣,彷彿周身都帶着光芒。
他看了我一眼,依舊是一通數落,“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公寓裡嗎?爲什麼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我扯了扯嘴角,完全是下意識的說了句,“你終於來了,真好。”
他繃着嘴角,又開始數落:“連個字都看不全,福祥竟然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當他的手摸到了我的臉時,臉色驀然一變,連同沒有說出口的話也盡數堵在喉間。
“刀疤,一切交給你了。”他抱起我,匆匆下了車。
我就好像是一記狗屁膏藥似的,緊緊的貼着他,嗅着他
的氣息,我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着。
他低頭看我一眼,“再堅持一下,回公寓的。”
我已經聽不清他在跟我說什麼,只是出於本能的用力撕扯着領口,以及他的領口。
“嘶啦”一聲。
他偏頭看我一眼,眸色黯了黯,直接脫了外衣罩在我的頭上。
我煩躁的撕扯下他的外衣,他低咒一聲,一個急剎,我再次被他抱下了車。
不知道他帶我去了哪兒,當我被他吻住的時候,我就像是枯萎的禾苗終於得到了雨露的滋潤,那種感覺讓我莫名的雀躍。
不知道我們糾纏了多久,直到我身上的溫度恢復正常,直到體內洶涌澎湃的情潮退去,才終於停止。
我偎在他的懷裡,靜靜的嗅着他身上的氣息,心緒異常的複雜。
當他趕來的那一刻,我的心異常的歡喜,當我跟他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竟然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恨意。
我愛上了他嗎?
答案,我不知道。
“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捏着我的下巴問。
我知道瞞不過他,聲音喑啞的說道:“我去了藥房,回公寓的時候被擄走了。”
他點頭,“胃又難受了?”
我看了他一會兒,“不是,是緊急避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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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袋就在車上,只要刀疤將手袋交給他,那麼他必然會知道我去藥房買了什麼,而且我想以我的身份,他應該也並不想以後因爲孩子而生出什麼麻煩事,所以我很誠實的說了。
他周身氣息瞬變,一雙眸子裡陰雲密佈,捏着我下巴的手也加重了幾分,“爲什麼?”
我怔了一下,“什麼爲什麼?”
“我說你爲什麼要去買那個東西?”他聲音異常的冷,似乎還隱隱的壓制着怒氣。
我“哦”了一聲。
“哦什麼哦?”他眉頭幾乎擰成一團,“究竟爲什麼要去買?快說!”
我穩了穩心緒,“我只是不想日後麻煩。”
“麻煩?”他眼睛危險的眯了一下,“爲什麼麻煩?”
“我是一個小姐,你應該不會想要我這樣身份低賤的人給你生孩子吧?”我極力扯出一個看似平靜的笑容,而且,一個月之後這一切都將會結束,我與他,這一生或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他冷笑一聲,手一點點的滑落到我的頸上,然後猛的收緊。
呼吸被奪,我怔怔的看着他。
“洛燕,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想再從任何人的口中聽到詆譭我的女人的話,包括你,如果下次再讓我聽到‘小姐’這兩個字,我對你不客氣!”他惡狠狠的貼着我的耳畔說道。
我大腦有一瞬的空白,訥訥的看着他。
“聽明白了嗎?”他又惡狠狠的問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他鬆開了我。
我撫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再次將我擁入懷中,攫住我的脣。
這一個吻,他似乎在故意的懲罰我,又或許是帶着宣示所有物的心理,吻的異常兇狠。
“唔唔……天賜……”我只來得及發出含糊不清的幾個字,剩下的所有盡數被他吞沒在脣齒之間。
一吻結束,他靜靜的看着
我,“聽好了,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懷上了,就生下來,我會養着。”
我懵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好久,語氣鄭重的問道:“凌天賜,你愛上我了嗎?”
他目光瞬變,連同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我抿着脣,靜靜的等着他給出一個答案,原本只是很容易回答的問題,他卻足足思考了許久。
“那是我的種,自然我要養着。”
我壓下心裡的澀意,彎了彎脣,主動吻上他的脣。
他愣了一下,然後變被動爲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舌尖糾纏翩舞的時候,我心中的澀意,卻被莫名放大了數倍。
爲什麼?
我清楚的知道答案,卻還傻傻的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甚至連我都不清楚我爲什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他身份高貴,將來還會是淩氏的繼承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小姐。
而且,這本就是一場遊戲,我之於他,不過是他一時興起包(養)的情人。
可爲什麼,當他遲遲沒有給出答案的時候,我的心情會是如此的失望?
這個吻結束後,我們很有默契的都沒有再提剛剛的那個問題,只是靜靜的相擁在一起。
我突然仰起頭。
他探尋的看我一眼,“怎麼了?”
“那個……不是我文盲,那個倉庫真的叫福羊。”
他發出一陣輕笑聲,在我鼻尖上點了兩下,“幸好刀疤知道城外有這麼一個倉庫叫福祥,那個偏旁掉了,否則今天會發生什麼真的不知道。”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剛剛乾什麼吼我?”
他深吸了口氣,“我緊張你,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
我怔了一下,的確,他緊張我,但僅僅只是緊張嗎?
我不清楚爲什麼今天我的心會如此的亂,我閉上了眼睛,然後再睜開,“你答應給我買糖葫蘆的。”
他不悅的自鼻子裡哼了一聲,“都買了,聽到你那樣驚呼一聲,又丟掉了,想吃的話,一會兒回去的路上給你買。”
我笑,接着他也跟着我一起笑。
當夜色降臨,他目光溫柔的看我一眼,“洗個澡,我們回公寓吧。”
我點了下頭,掀了被子起來,他卻將我打橫抱起。
我倔強的說道:“我能自己走。”
他只是挑了下眉,然後將我放下。
我紅着臉看他一眼,可是剛剛只是邁出一步,腿就一陣陣虛軟,眼見着就要跌下去的時候,他再次將我箍入懷中,“不是說自己能走嗎?這是怎麼回事?”
我抿脣,即便昨天纏綿如此之久,我也不會雙腿發軟,這是怎麼了?會不會被他認爲我是故意勾引他?
他將我抱到酒店的浴室,然後放水,動作輕柔的將我放入浴缸裡,“那藥挺烈的,你太過熱情了,所以腿軟是肯定的。”
我腦子裡彷彿炸開了一道雷,擡手捂住他的嘴,“不許再說了。”
他咬了下我的指尖,我仿如觸電一般,將手縮了回去。
他捏了下我的臉,“好好泡一會兒。”
當他離開浴室後,我聽到了他似乎在跟刀疤打電話,語氣異常的冷沉,但具體說了什麼,我卻沒有聽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