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麟趾宮內。麗嬪、劉美人、宋貴人來到麟趾宮。錦妃坐在主座,三人坐在木椅上,一臉深思熟慮。
“娘娘的想法的確不錯,嬪妾看來可以試試。”麗嬪道。
宋貴人說:“不可。雖然娘娘的想法是好,但是若是那賤婢一旦招來,可怎麼辦?”
劉美人不屑一哼:“那麼你有什麼妙計?”
宋貴人斜睨了劉美人一眼,走到錦妃身邊,悄悄耳語。
劉美人道:“算什麼,還不讓咱們聽了。”
麗嬪道:“你少說兩句。”
入夜,月色朦朧,晦暗的月光照在一個宮女鬼鬼祟祟的身影上。她走到麟趾宮偏門,向四周探了又探,才輕輕叩門。月光照在她清麗的容貌上,思渠小聲嘀咕着:“快開門!快開門呀!”
話音剛落,一個衣着華麗的宮婢就打開了偏門,看了思渠一眼,道:“進來。”
思渠看到這人,一下子喜笑顏開,柳葉眉如同彎彎的月亮,別有一番動人之色:“哎呀,這不是寶兮姐姐嘛,幾日不見,寶兮姐姐變得更加美麗多姿了呢!”
寶兮衝思渠一笑:“油嘴滑舌的,快,進來吧,娘娘在等你呢。”
思渠笑容甜蜜:“敢問姐姐,娘娘深夜召我前來。所爲何事?”
寶兮笑而不語:“你去了便知。”
思渠微微點頭,走進了錦妃的內殿,看見錦妃慵懶地趴在貴妃椅上,鍾靈跪在錦妃的牀邊,輕輕地爲錦妃揉着腿。思渠扭動着腰,走到錦妃面前行禮:“見過錦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嗯。起來吧。”錦妃沒有睜開眼,朦朧的燭光照在她千嬌百媚的臉上,映出她白皙若凝脂的皮膚,處處顯現出世家千金的雍容華貴。饒是思渠這種女子看了,也不禁大讚美麗。
思渠小心翼翼道:“不知娘娘召奴婢前來,有何要事?”
錦妃緩緩地說:“你從前在我這兒當過差事,後來纔去了富察才人那裡,在那裡,你的日子想必過得不錯吧?”
思渠謹慎的笑:“哪裡呢。奴婢從未忘記過娘娘的恩德。”
此時,錦妃猛然張開了那一雙鳳眼,輕輕對思渠揮手:“過來。”
思渠如同一個懂事的娃娃般,走到錦妃的面前。錦妃纖長的手指擡起她的臉,輕柔一笑:“真是一張青春美麗的臉啊。做一個宮女,恐怕委屈了你吧。”
“奴婢……奴婢不委屈。”思渠嚇得身子直抖。她是知道錦妃的手段的,若是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思,自己費盡心機走到的這一步,豈不是功虧一簣?!
“我知道,世間的人都是不滿足的。他們有了一點,就會再想要一點。即使是你,也不例外。”錦妃放下了思渠的臉,“你自負美貌,自然不會甘願做一個小小奴婢度過餘生。若是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官女子,但是隻要能夠吸引皇上,或者誕下子嗣,哪怕是如本宮一樣高高在上的妃位,也是唾手可得。就如同,先帝的孫榮貴嬪一樣。”
思渠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卑賤之軀,怎能……怎能與先帝貴嬪相較……”
錦妃道:“孫榮貴嬪本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打雜宮女,長得模樣雖然清秀可人,但是到底也不是美得傾國傾城。即使她從官女子做起,一步一步地還不是坐上了貴嬪的寶座?成爲一宮主位?”錦妃看思渠哆哆嗦嗦的樣子,笑道,“別怕,本宮可以幫你完成心願。只是,有一件事,你要幫本宮去做……”
錦妃的笑容宛若罌粟,她鮮紅色的脣瓣在思渠的耳邊,彷彿一個醞釀已久的蘋果一般,婉轉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