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主，奴婢已經去查探過小主的膳食藥飲，皆沒有發現什麼不妥……而白太醫也說過了，此香雖然極易沾染，但是還是被人所食用藥效才顯著，但是奴婢方纔去看過那些食材，都沒有什麼不妥……”溪芙有些自責道，“是奴婢辦事不利。”
“這也不怪你。”清檸道，“可知道廚房的吃食一般都是誰管的？”
“原來是心兒和蘭兒帶了一個翠冰一起管的，可是心兒被調來服侍娘娘您之後就不管這些了，於是交給蘭兒、翠冰還有娘娘封了昭容以後才進來的一個宮女傅兒來辦。”
“除了蘭兒，其他的兩個平時都在管什麼？”清檸問道，蘭兒幾個是一直跟着她的，這個她放心，倒是後來的兩個宮女……值得讓人思考。
“其實像娘娘膳食這等大事一般都是蘭兒主管的，翠冰和傅兒左不過是管理碗筷盤勺和負責去御膳房拿食材的零工。並無大不妥啊。”溪芙道。
這件事情除了清檸，只有白太醫、溪芙、浣雨、明晰、小綠子和小昀子知道，清檸略思索：“若是真的有人要中傷本宮，那麼一定有跡可循，既然是誰做的暫且查不出來，那麼就先查查毒是被下在哪道菜中，爲了不打草驚蛇，你就說本宮入冬喜歡換換口味，把平時的菜全都換成別的樣式。另外，吩咐小昀子和明晰、浣雨一起盯着翠冰、傅兒以及小廚房裡的廚子，一有什麼不妥馬上來給本宮彙報。”
溪芙急急忙忙退了出去，臉上抹了一絲懊惱。浣雨在這時悄悄進來，道：“小主今日感覺如何了？”
清檸摸摸自己的臉，已無大不妥：“白太醫的藥效果很好，在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沒什麼不妥了。只是白太醫說內裡還是有些虛弱，還要調養一些日子，畢竟這藥……太猛了。”
“奴婢一想到有人用這樣下三濫的工夫謀害主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四處沒人，浣雨的臉色頓時如陰雲密佈般可怖，“主子平時待人寬厚，雖然得寵，卻也不曾謀害過人，也會時常叫皇上去看看皇后瑞昭容等人，卻不想……”
浣雨的眼中閃過戾色，“一定是那個錦淑妃許氏！上次把主子禁足了還沒算呢，這次……”
“別胡說了！宮人怎能直呼娘娘名諱！”清檸喝道，浣雨一下子噤了聲，“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敵暗我明，兇手究竟是誰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後宮人心向來險惡，哪裡只有區區一個錦淑妃需要防備！”
想到那一日柳昭容慘死之狀和袁氏久久的痛哭，清檸心中便亂成了一團麻。她知道袁氏是無辜的，雖然她的確懷着不軌的心思，只是袁氏根本就不是有深深心計的人，否則也不會把結盟謀害之事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她難道就不怕我去告訴皇上皇后？只不過幾面之緣，她怎麼可能信得過我？若是她膽大心細，又怎麼會忘記去抹掉內務府的記檔？
但是無論如何，袁氏已經一命嗚呼了，皇上的旨意，不是自盡，而是永久地廢入冷宮，但是僅僅三日之後就傳來了袁氏自裁的消息，一刀穿心。袁氏哪裡來這麼精細的功夫知道如何才能一擊斃命？那把刀又是從何而來？這分明是殺人滅口！
“你等會去御膳房問問，這些日子我們宮裡都領了些什麼，然後和宮裡的對對看。別打草驚蛇。”清檸道，“這個時辰也該用午膳了，皇上彷彿在錦淑妃宮裡用膳，把膳食端進來，你們幾個留下來服侍就好。”
飯菜很快端了進來，統一都換了新菜式，清檸每樣都吃了一點，也沒發現什麼大不妥，道：“你們每個人每樣菜都吃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
小綠子、小昀子、溪芙、浣雨、明晰各拿了一雙木箸試菜，芙蓉燕菜、豆豉鮎魚、清蒸雞盅、什錦豆腐和飯後甜品紅豆棗泥酥都一一試了個遍。
小綠子、小昀子皆是搖頭：“奴才試了試，只覺得味道鮮美，並未有什麼不妥。”
明晰放下木箸，道：“也許是奴婢們都未曾享用過此等食物，即使真有不妥也吃不出來。”
清檸問道：“那溪芙、浣雨你們呢？”
浣雨福身斂眉：“奴婢無能。”
“罷了罷了。那就只能麻煩白太醫把每一樣東西都送過去檢查了。只是樣式衆多，要一一檢驗，怕是不容易啊。”清檸嘆息道。突然，溪芙指着桌子上不起眼的一盤紅豆棗泥酥道：“小主，這酥……”
“怎麼了？”清檸問道。
“奴婢的家鄉周圍經常種着紅豆，味道十分可口，奴婢也很愛吃。只是入宮時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宮女，如今早已經很少吃了。這紅豆棗泥酥的味道的確不同。”溪芙一字一句道來。
“那好，把這紅豆棗泥酥送去給白太醫檢驗。另外，叫小廚房再做一份紅豆糕來。浣雨，你去跟音姐姐說我身子不適，要她做了紅豆糕之後親自送來。”清檸道，“把飯菜都撤下去吧，別叫人起了疑心。”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晴音提着紅豆糕就來了，迎面進來瞧着清檸百無聊賴地盯着桌上的紅豆糕，嗔怒道：“這麼急三火四地叫我過來爲何？看你的樣子，也不像身體不適。把我騙過來作甚？”
清檸笑着，“想你做的紅豆糕了，順便叫你過來，我一個人也是無聊。”
晴音寵溺道：“罷了罷了。反正我最近也無事。既然你想吃，那就嚐嚐吧。”
清檸拿起一個晴音帶過來的紅豆糕，笑眯眯地吃下去。然後喝了清水漱口之後吃下了自己宮裡的紅豆糕，頓時色變。
晴音看見清檸的臉色不對，忙問：“怎麼了？”
“姐姐，你嚐嚐看，這兩塊蛋糕有何不同？”清檸面色嚴肅道。晴音沒有懷疑立刻就各吃了一口，細細品味之後，道：“彷彿你宮裡的更苦更軟些。”
“這便是了。姐姐，實不相瞞，有人在我宮裡的食物中下藥。”清檸目光炯炯，十分嚴肅。晴音立刻就要驚叫出來，卻被清檸捂住了嘴。
晴音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要害你？有誰知道？可找到兇手了麼？”
清檸搖搖頭：“我瞞着皇上，就是爲了揪出真兇。除了我和浣雨溪芙幾個，姐姐是第一個知道的。還請姐姐不要告訴別人，順便幫我告知瀾裳一聲。”
“我們三個姐妹共患難，這是自然的。”晴音道，“只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在你宮裡下藥？”
“我也不知，只是知道這人抓住了我入秋之後喜歡食用紅豆，於是在裡面下了藥。我竟神不知鬼不覺吃了三兩月，後來請了白太醫診治這才知道。”清檸道。
晴音道：“是白溫桐白太醫麼？聽着也耳熟，彷彿給我看過三兩回。醫術倒還可以，只是你爲何不找資歷更深的太醫的。”她想了想，道，“莫非你信不過？”
“姐姐想的不錯，我請了徐太醫再三來看，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清檸道，“而且，這徐太醫是錦淑妃那邊的人……”
“你的意思是……錦淑妃那邊故意瞞着？”晴音小聲問道。
清檸搖搖頭，嘆息道：“這藥很難識別出來，白太醫聰慧過人，或許是徐太醫漏了也未可知。只是無心也好，有意也罷，這個人我信不過。姐姐以後也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既然你宮裡的吃食信不過，那麼這幾天就在我宮裡用膳吧。”晴音道，眼波中略有一絲看不出的情感，“清兒，我知道你信我，只是這深宮之中，能信任的人實在太少太少。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自是不會錯的，只是別人……你可千萬要小心，莫什麼事情都說出來，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言於表，別人可就未必能相信了。”
清檸握住晴音泛白的手：“有姐姐這句話，慕清檸必同富貴共患難，生死與共。這深宮之中，能相信的，唯有你和瀾裳了。”
晴音的眼角微微有眼淚沁出，“我亦然。”
晴音走後沒多久白溫桐就來了。清檸把其他人遣了出去，只留下溪芙和小綠子。白溫桐放下醫藥箱，清檸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結果如何。”
“裡面的散魂香，放了十足十的量。”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清檸的手緊緊地抓住桌子的一角，臉上怒極反笑：“看來，是真的有人要置我於死地了。”
散魂香在宮內並不常有，甚至可以說是連一星半點都沾不上。除非有人故意爲之，否則怎麼會混入到我的飲食裡面？！說起來也有三兩月了，看來是有人早就按捺不住了！
“白太醫，散魂香無色無味，那麼可有察覺的方法？”清檸問道。
白太醫道：“散魂香雖然無色無味，但是並非完美的毒藥。娘娘現在已經服下了解藥，只要再不服用有散魂香的食物就無大礙。只是可能要委屈娘娘……”白太醫接着道，“散魂香在苦的東西內，是發揮不了作用的，所以娘娘這階段，還是多吃一些苦味的東西比較妥當。而且散魂香只要沾上苦味的東西，在兩個時辰之內，就會慢慢散發出一股酸味。”
“嗯。多謝白太醫。”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清檸想道，“有勞白太醫了。只是此事還請白太醫不讓第三人知曉。”清檸使了個眼色，溪芙立刻拿出一個顏色通透的白玉鐲子，白太醫沒有接受，低頭道，“救人性命乃是爲醫最基本之道，若變成錢財交易，微臣可萬萬不敢接受，還請娘娘收回。”
清檸心下一動，沒想到還是一個不貪錢財之人，笑道：“那便罷了。小綠子，好生送白太醫。”
白太醫出去之後浣雨就立刻進來了，道：“主子，都查清楚了。那些紅豆原來是蘭兒管着的，兩三月前給了傅兒管，同時這紅豆糕和紅豆薏米粥都是出自傅兒的手藝，她說她在家鄉製作紅豆是一把好手，味道也十分精緻，於是蘭兒便放心讓她製作。”
“那是誰去御膳房領取食材的？”清檸問道。
“是翠冰。”浣雨道。
“好，浣雨，你去和翠冰說去御膳房領些紅豆回來，然後悄悄跟着她去。另外通知小昀子叫他把傅兒給盯緊了。另外叫蘭兒給她們賞賜些東西，好叫她們放鬆警惕。”清檸吩咐下去，浣雨應了一聲“是”連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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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雨走到小廚房，故作無意道：“翠冰，小主午睡醒來之後想要喝些紅豆粥，你去內務府領一些回來然後做。聽說傅兒的手藝極好，改天我也嚐嚐。”
“那是當然的啊，我和傅兒是同鄉，她的手藝極好，饒是奴婢在旁邊看着都有些想要嚐嚐呢！”翠冰一臉燦爛地笑道，看着浣雨彷彿也挺好接近的，阿諛奉承道，“浣雨姐姐真是天生麗質呢！怪不得娘娘如此寵愛浣雨姐姐！要是奴婢能有浣雨姐姐一般的福氣就好了！”
浣雨嬌笑一聲，道：“在泠雨軒做差事都是好的，能跟着主子有俸祿可食就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天大的福氣了。不過……若是背主忘恩，和別人爲虎作倀來謀害自家主子的話，自然是不好過的呢。”浣雨看着翠冰有些僵住的臉，狡黠一笑，“關進百刑局也說不定呢，對吧翠冰？”
百刑局顧名思義，有上百種刑罰，輕的有棍棒責打，重的甚至是剝皮抽筋，慘不忍睹。一般進去的都是些犯了大事情的宮人，嬪妃除非是特別重大的罪責否則斷斷不會去百刑局。進了百刑局之後，就很少有人出來了，即使是出來了也要落個半死殘廢的下場。那裡面的酷刑聽說只是輕輕一敲就足以讓人吃不下飯。所以很多犯了錯的宮人寧願去辛者庫浣衣局甚至是大牢，都不願意進百刑局。裡面只有兩種人，滿身傷痕苦苦勞作的犯人，和殘忍狠毒無情鞭打的魔頭。那些人手上的，可都是真刀真槍。
“百……百刑局……”翠冰臉色都白了，說到底，還只是個不過十六歲的小丫頭，嫩得很。
“你別這樣嘛，說說笑而已。說來你們做的這些菜式昭容娘娘都十分滿意，還商量着要不要給你們賞賜些金銀珠寶什麼的，我們主子向來是賞罰分明的。”浣雨輕輕吹了一口氣，“快去吧，等會兒主子就要醒了。”
或許是翠冰自己做賊心虛，總覺得浣雨來者不善，哆哆嗦嗦應了聲“是”就出了流雲宮的大門。浣雨悄悄跟在她後頭，翠冰自己心裡緊張，未曾發現後面的腳步聲，火急火燎地就往御膳房走。浣雨悄悄而一步不落地跟着到了御膳房，看着翠冰走進御膳房，行了個禮，拿了一包紅豆出來，然後神色自若地走回了流雲宮，一點兒手腳都沒動。
浣雨覺得奇怪，又跟了回去，只見翠冰把紅豆和苦瓜苦菜等放得遠遠的，浣雨走進來，翠冰頓時“啊——”地尖叫出來，浣雨連忙住捂耳朵：“作甚！”
翠冰看清楚是浣雨之後才連忙福身：“對不起浣雨姐姐，是奴婢魯莽了。浣雨姐姐悄沒聲就進來了，奴婢好生被驚嚇。”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爲什麼紅豆和苦瓜要放那麼遠？”浣雨問道。
翠冰明顯的有一瞬間的無措，緊接着結結巴巴道：“奴婢……奴婢覺得紅豆味道甜，和苦味的東西放太近了不好……”
“嗯。不過小主最近就是喜歡吃苦的。要多準備着。”突然，浣雨看到翠冰腰間一個漂亮精緻的小香囊，問道，“這是什麼？看起來這麼漂亮。”
翠冰連忙捂住：“這……這是……”
“這裡面裝的是一些薰香，我和翠冰都喜歡，所以裝了些在香囊裡面，浣雨姐姐若是喜歡，那麼奴婢願意給浣雨姐姐做一個。”傅兒闖進來，臉上處變不驚，落落大方道。
“是！是！沒錯，奴婢正想說。”翠冰連忙接過話。
浣雨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緊接着笑道：“好啊。主子要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浣雨走後，翠冰輕輕呼了一口氣，如大赦一般，道：“多虧傅兒姐姐解圍，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這件事情要快點，晚上的劑量加大，千萬別讓人發現了。你也要小心點兒，別露了馬腳。”傅兒冷靜沉着道，其實她剛纔也有點兒慌了，泛白的手心緊緊攥成了拳頭。
“傅兒姐姐，你說李常在她……真的會讓我們成爲官女子嗎？”翠冰一臉嚮往。
“這個自然，只要我們辦好了事情，李常在自然會幫助我們的。別忘了她也是宮女出身。我們未必比她差呢。”傅兒一臉趾高氣昂。
虛掩着的門外，是浣雨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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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清檸坐在雕花椅上，有些疲倦，一雙漂亮的眸子若有若無地掃過小綠子。
小綠子回答道：“都查到了。在翠冰和傅兒的枕頭底下和櫃子裡頭，都找到了一個香囊，不過裡面的東西卻是無色無味的，已經請白太醫看過了，的確是散魂香。而且翠冰和傅兒都是以前李常在當宮女的時候頗有交情的幾個人，傅兒來泠雨軒之前，也在李常在宮裡待過三個月。”
“好，這下子證據確鑿了。”清檸道，“把傅兒帶過來，然後讓翠冰在外面聽着。”清檸看着手裡幾大包散魂香，“這等劑量下去，怕是不死也沒命了。”
傅兒很快就被叫過來了，浣雨帶過來的時候關上門，而蘭兒和心兒則把翠冰抵在門外，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參見昭容娘娘。”傅兒的臉上明顯是帶着些許的心虛的。
“起來吧。”清檸的笑容十分地親切，宛若慈悲的主人，端莊的坐在椅子上，沐浴上了一層聖潔的陽光，“聽蘭兒說，你叫傅兒？”
“回主子，奴婢是叫傅兒。”傅兒的手緊握成一個拳頭，卻不肯擡頭。
“聽聞你做紅豆很有一手，我吃着覺得津津有味。你這門手藝是在哪裡學的？”
“回主子，是在奴婢的家鄉學的。”
“你事情做得好，我自然要賞你一些。誒，不過你的廚藝這樣好，怎麼沒在御膳房？”清檸似是無意地問起來，傅兒對答如流，“奴婢只會做些紅豆，而且能夠服侍昭容娘娘，是奴婢的福氣。”
“我正想着要賞賜你什麼，剛纔倒是想到了，有兩樣好東西，你挑一樣便是。”清檸笑着道，“浣雨，把東西拿上來。”
浣雨輕輕笑着，把一盤東西放在傅兒面前，傅兒的臉頓時慘白，連忙退後了好幾步。因爲那、那是一盤已經生了蛆的腐爛食物，看起來格外嚇人！
“不喜歡。那麼這個，你可喜歡！”清檸把一包散魂香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在傅兒的面前，傅兒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更加白了。浣雨趁熱打鐵道：“我們主子慈悲，看你如此，只選擇其中一樣吃進肚子裡便可以了。要不然的話……”
給清檸下的藥一般都是一點點，最多一小勺，這一整包下去，劑量足以致死。傅兒害怕了，這個是萬萬不能吃的，可是另外一個……她看着都要吐出來了。
“快選哪！”明晰看着傅兒幾乎要嚇傻了的樣子，道，“小昀子，把兩樣東西都給她喂下去！”
小昀子說着就要走過去，傅兒連忙起身把那盤噁心的東西踢開，跪在清檸面前連連磕頭，神色驚慌：“還請主子千萬饒過奴婢……奴婢不想吃！”
“那麼你爲何日日在主子的膳食裡面加散魂香！”
浣雨此話一出，傅兒頓時嚇得癱軟了雙腿：“你、你們都知道了！”
“是，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是有人背後指使你們！這個人是誰？若是你自己招了，我便放過你，若是你不招，那我就把東西都賞賜給你了！”清檸嚴肅認真道。
傅兒：“我……我……”
“小綠子！”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傅兒着急忙慌道，“都是李常在指使我們的！都是她！那些藥都是她讓我們放在主子的飯菜裡面的……那些藥都是她拿來的！主子請您饒過我吧！”
“那她什麼時候拿給你們的？是一次一點兒，還是一次性全給了？”
“李常在說了，這藥藥性兇猛，三包即可讓人無聲無息地喪命，所以要少用。一共有六包，一次性全給了奴婢和翠冰。奴婢如今已經用掉了一包……”
“哦？你說翠冰也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
“沒錯！沒錯！翠冰也有份！都是她告訴我這件事情叫我一起去和李常在見面的！”
“那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她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清檸質問道。
“她，她給了我們一些金銀珠寶……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李常在說，事情一旦辦成，就讓我們兩個成爲官女子……”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如此死心塌地！”清檸怒極反笑，“放進來！”、
心兒和蘭兒破門而入，把被制服的翠冰讓她跪下，翠冰惡狠狠地看着傅兒：“你……你……”
“把她們兩個都捆起來，好好地關着。”清檸道，浣雨添油加醋說：“然後再狠狠地賞她們幾棍子！”
清檸沒出聲，算是默許了：“明天中午皇上會過來，好好準備着，都要備着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