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哈哈哈!”
砰砰砰!啪啪!
“給我用些力氣,使勁練!”
“是!”
砰砰砰砰砰……啪啪啪……
時值初夏,天氣轉暖,煉體外堂的廣場上此時聚集了數百名煉體士,正在一名教頭的指導下,進行着艱苦的訓練。
左手一百多名都是新人煉體士,分成兩組,正在練着拳腳,不時發出“嘿哈”的吼聲,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
中間二百多名都是有一定基礎的煉體士,大致煉體二三層,此時分成兩人一組,與佇立在廣場上的練功傀儡人進行着激烈的對打,發出乒乒乓乓密集的響聲。
右手不到一百名,都是煉體三層,且進入實戰訓練的煉體士,此時五人一組,圍着若干個鐵籠,輪流進入鐵籠內與裡面的妖獸進行實戰搏殺訓練,不時傳來妖獸或者煉體士受傷的慘叫聲,鮮血碎肉四濺。
那名教頭乃是一名生着絡腮鬍子的大漢,年紀約在四十餘歲,雙目似電,神情彪悍,穿着一件短打的練功服,裸露出健碩的肌肉,此時雙手揹負,在場子中轉來轉去,不時地發出吆喝,讓大家練得再勤勉一些。
自從天魔入侵北方十國的消息一公佈出來,煉體堂的氣氛就截然不同了,每個人心裡都擔心將來自己會被送上戰場,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因此大家都玩命一般地訓練,誰也不敢偷懶,廣場上洋溢着熱火朝天的氣氛。
此時此刻,距離這片廣場不遠處乃是煉體堂的一片閣樓房舍,其中一座三層小樓正對廣場敞開窗子,飄散出陣陣白汽。
張地身着伙伕的衣服,繫着一件大圍裙,手執一柄煮飯的大鏟子,在大鐵鍋裡用力攪拌着靈谷粥,陣陣蒸汽伴隨着飯香四溢,他也熱得滿頭大汗,正透過打開的窗子,居高臨下向廣場上望去。
“張師兄,你倒有閒心看他們修煉,哎呦我可累得氣兒都喘不上來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一名同樣身着伙伕衣服,正用力拉扯風箱的白胖少年說道。
張地轉頭向他一笑,說道:“陳師兄,要不換我來扯風箱吧?”
“算啦,算啦,你力氣比我大一些,熬粥可是力氣活,我可攪不動。”那白胖少年搖了搖頭,累得汗流浹背。
張地微微一笑,不再多言,默運太乙青木功心法,雙臂中頓時流動起股股真氣,舉重若輕地繼續攪拌着靈谷粥,目光卻又投到廣場上,凝神觀察那些煉體士們修煉的情形去了。
原來張地爲了進入煉體堂修煉,可着實動了一番心思,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式進來,他要麼加入煉體堂,從此成爲一名正式的煉體士,歸煉體堂管理,若有戰事則要聽從煉體堂調遣;要麼以靈農的身份來這裡見習修煉,雖然不歸煉體堂管理,但卻要交納一定的費用,並和大家一起訓練。
這兩種方式他都不想遵從,第一種加入煉體堂,歸煉體堂管理,太沒自由了;第二種以靈農身份來見習修煉,因爲他已是煉體三級的實力,若與傀儡人對打,或者和妖獸搏殺,不出全力達不到修煉的效果,若出全力則會暴露自身實力。
因此他調查瞭解了一番,採取了第三種方式,應聘了煉體堂伙伕的空缺。現在備戰期間,煉體士人數增多,修煉也繁重,伙伕大大不足。不過弟子們都不屑幹這個工作,老也招不到足夠的人手,張地便通過宗門任務處,接受了爲期三個月的伙伕工作。
現在這整座三層小樓都是伙房,上上下下一共十幾口大鍋,兩人一組在爲數百鍊體士們準備伙食。張地給管事一點好處,便得到了三樓這間正向廣場的位置,能夠一邊幹活,一邊看到下邊修煉的情景。
還別說,這個位置真是絕佳,大有一覽無餘的優勢,至於教頭指點修煉的說話聲,雖然距離有些遠,不過此時的張地耳聰目明,運起太乙青木功,想聽清一點沒困難。
因此來到這裡三日了,他也偷藝了三日,一邊煮着飯,一邊偷着藝,兩不耽誤。
唯一讓他有些不爽的,就是這位煮飯的陳師兄乃是個話嘮,基本上從早到晚嘴巴就不停,實在吵得他頭暈,這不,又在叨叨了。
“我說張師兄啊,我就不理解了,你好好的靈農幹着多好呀,幹嘛來這裡當什麼伙伕呢?又累又髒,有什麼前途呢?”
張地眼睛盯着廣場,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說過嘛,我是想來多賺一份工錢,這裡管吃管住,幹一個月有三枚靈石。”
“對對對,你說過的,我忘了。”陳師兄嘿嘿一笑,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呼哧呼哧扯着風箱,看了眼張地目不斜視緊盯廣場的樣子,他眼珠一轉,又問:“不過張師兄啊,你來幹了三日,怎麼眼睛成天盯着廣場上啊?難不成你對修煉感興趣?”
張地攪拌的動作微微一滯,想了一下,決定半真半假地回答他,笑道:“陳師兄真是好眼力,我捨不得學藝的那三枚靈石啊,乾脆來邊幹活邊偷藝來了。”
陳師兄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我可不信,一看你就在騙人!”
張地眼中寒光一閃,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不緊不慢地問道:“哦?你怎麼知道我在騙人?”
“這還不簡單?這武藝豈是用眼睛看着就能看會的?若是能看會,豈非我在這裡幹了一年多,我也該是個小高手了?”陳師兄哈哈笑道。
張地啞然失笑,一時不知說什麼。
陳師兄擡起身,眼睛往窗外瞄了一下,指了指廣場樹蔭下的一名窈窕少女,賊膩兮兮地笑道:“我猜你是在看咱們的煉體堂的頭號大美女吧?”
張地瞥了一眼,見那少女年紀約在十五六歲,瓜子臉兒,柳葉眉兒,皮膚白皙,此時正抿着嘴脣,與一隻妖狼進行着激烈的搏殺,隨着身形舞動,腰間一根紅色飄帶飄來飄去,平添一絲颯爽,周圍一圈煉體士們眼睛都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這讓張地不禁也起了一絲興趣,隨口問道:“哦?那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那是咱們方總教頭的獨生愛女,掌上明珠方玫啊!”陳師兄極富誇張地叫了一聲,白了張地一眼,一副你個木頭疙瘩的眼神。
隨即咂巴咂巴嘴道:“咱們煉體堂上上下下的男弟子,想那方玫做夢中女神的,沒有三百,也有二百九十九了。包括我,就經常做夢夢到她給我蒸包子吃。哎呦喂!那小包子白白嫩嫩的,一咬一包油,哇塞!簡直太好吃了!”說到這裡,咕嚕嚥了一大口口水,兩眼直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