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樓頂

王靜轉回頭,向着徐遠冷冰冰的說道:“外公找到我了,現在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說完就想拉着王老頭往一邊走。

徐遠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王靜,說道:“靜……那個王靜,我和師父有點事情,他並不是來找你的。”

“師父?!”王靜聽到徐遠的話,愣住了。

老成精的王老神漢,看看外孫女,再看看自己這個新收的徒弟,嗯嗯了兩聲,說道:“靜靜呀,我和徐遠有點事情要辦,不是來找你的,現在不是上課時間麼?你不用上課麼?”

王靜聽到徐遠叫外公師父,愣在當場,連外公的話都忘了回答:徐遠怎麼成了外公的徒弟了?

自己的外公是做什麼的,王靜自然知道。表面上看起來,王靜雖然有意無意的在和徐遠做對,但這是青春期的少女,爲了讓自己喜歡的異性注意自己,才故意這樣做的,王靜知道徐遠對她的那份心思,也知道自己不如嶽如漂亮,正因爲這樣,她纔對上午徐遠和嶽如一起離開教室,到下午都還沒回來,心裡不舒服。

令王靜想不到的是,轉眼之間,徐遠竟然變成了自己外公的徒弟。等王靜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徐遠已經跟着外公快到科技樓了。

王靜雖然很尊重自己的外公,卻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像外公一樣,當個神棍。急得一跺腳,王靜從後面追了上去,口中叫道:“外公,你們要做什麼,等等我。”她嘴裡叫的是外公,可眼睛直瞅着徐遠。

徐遠這會兒有點左右爲難,有心停下來等等王靜,可師父好似並有聽到外孫女在後面追趕一樣,沒有一絲停下來的意思,健步如飛的往前走。要說徐遠只當沒聽到緊跟師父走吧,可自己心上人在後面叫自己,不停下來,心中實在是不願意。

王靜一路小跑的追了上來,哼了一聲,對徐遠說道:“沒聽到我的話麼?”

徐遠搔了下後腦勺,看了看王老頭,正要說話,王靜已經越過徐遠,跑上前去挽住了王老頭的胳膊,問道:“外公,你們這是要去哪?出了什麼事了?”

王老頭早看出自己這個徒弟和外孫女之間,好像有點曖昧,一個老神棍,並不像一般的家長那麼視高三的學生戀愛如洪水猛獸一般,何況,他也感覺自己這個徒弟還不錯。

王靜的話,聲音有些大,王老頭又沒有回答,徐遠只得說道:“楊辰可能在樓頂,對了王靜,嶽如下午上課了麼?”

“沒有,怎麼那麼關心她,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麼?”

徐遠皺了下眉:“中午的時候,我們在你外公家分開了,她一個人走的,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嶽如和徐遠在自己外公家?王靜一愣:“還有誰?楊辰麼?”

徐遠點了點頭,邊走邊說道:“楊辰被鬼上身了,我和嶽如將他送到你外公家去了。”

王靜一把拉住王老頭的胳膊:“外公,楊辰真的被鬼上身了麼,你……你怎麼能拿你這一套來騙我同學呢,還收徐遠做你的徒弟,你……他可不能像你一樣,當個……當個……”王靜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把“神棍”這個詞說出口。再怎麼說,面前的老人都是自己的外公。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王靜話中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徐遠不由的有些吃驚:怎麼這樣一個修道的師父,卻被家人這樣認爲呢。

王老頭的一家人,都對他做了個神棍很是不滿,認爲他所從事的根本就是一種騙人的職業,現在的人,特別是年輕人,很少有人相信這些東西,自然會用有色眼睛來看待從事這樣職業的人。王老頭爲了不討家人嫌,索性搬到老院裡獨住。

“當什麼?”徐遠一愣,他自然知道王靜話裡的意思,在徐遠親眼看到了連韻這個小女鬼之前,打死徐遠也不會相信世上有鬼,可是,一天之內,連番的經歷,由不得徐遠不信。

這個世界,不只有鬼,連着美麗的嶽如身上,都有着迷一樣的東西,令徐遠無法看清楚。

王老頭看了看氣鼓鼓的外孫女,笑了搖了搖頭,他可不準備搭話,把胳膊從外孫女的手中抽了手來,準備搭趁電梯上樓。徐遠看見電梯的門馬上就要合上了,伸手拉着王靜,鑽到電梯裡,說道:“彆着急,上去你就知道了。”

王靜被徐遠一把拉到電梯裡,連忙甩開徐遠的手,啐徐遠道:“知道什麼,少動手動腳的。”說這話的時候,王靜斜着眼睛看了眼外公,見外公靠在電梯壁上閉目不語,似乎沒看到剛纔徐遠拉了自己的手,這才鬆了口氣,狠狠的瞪了徐遠一眼。

徐遠嘿嘿一笑,說道:“王靜,今天我可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有着那麼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王靜看了看王老頭,說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那些都是外公編出來騙你的,你還真信啊。”王老頭聽到外孫女這樣說自己,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徐遠也不知道如何對王靜解釋,搖了搖頭說道:“等你親眼看到就不會這麼說了。”

“親眼看到?樓上麼?看到什麼?誰在上面,不是楊辰麼,看到他就會相信有鬼了?”

“可不是隻有楊辰在上面……”

王老頭一言不發,咪着眼睛聽着身邊兩人的鬥嘴,電梯很快到了最高層。要想到樓頂去,還需要從電梯轉到樓梯間,再從樓梯間上去。三人走出電梯,轉到樓梯間入口處的時候,恰好從樓梯間走出來一個人。

王靜看到這個人,回頭看看愣在原地的徐遠,哼了一聲,說道:“嶽如,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從樓間走出的這個人正是嶽如。嶽如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沒有回答王靜的話,反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有什麼事兒麼?”

無論對男女同學,嶽如總是這樣一副冰冷淡然的樣子,王靜對嶽如沒回答她的話並不以爲意,答道:“哼,徐遠說楊辰在上面。”

“上面沒有人。”嶽如愣了一下,說道。

徐遠聽到嶽如這樣說,疑惑的看向王老頭,王老頭皺了一下眉,不發一言,轉身進了樓梯間,拾級而上,向着頂樓走去。徐遠猶豫的看了看王靜和嶽如,連忙跟了進去。兩個女孩面面相覷,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也跟了上去。

潁川高中的科技樓在這一個區域內,算是最高的一棟樓了,站在樓頂,放目遠望,頗有和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四個人站在樓頂,果然如嶽如所說的那樣,樓頂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王靜一言不發,歪着頭看着徐遠,那意思是: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老頭在樓頂來回走動了兩步,回頭說道:“靜靜,還不回去上課,跟在這兒瞎攙呼什麼?”

王靜看看外公,再看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徐遠,見徐遠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王靜心中那個氣啊,心說好啊徐遠,這會兒不理我,以後有你的好看。她有心對外公表示不滿,但是當着外人的面,王靜知道不能讓外公下不了臺,只得轉頭向嶽如說道:“嶽如,我們下去吧,快要上課了。”

嶽如卻是知道,王老頭一定是發現了不尋常的東西,又不欲讓王靜知道。她不知道王靜和王老頭的關係,只以爲王靜是看到徐遠纔上來的,嶽如搖了搖頭說道:“王靜,你下去吧,下節課我不上了,身體有點不舒服。”

一個明顯的慌言,身體不舒服跑樓頂來做什麼?王靜再看看徐遠雖然回過神來,卻是四處打量,並不看向自己,王靜心中更氣,對王老頭說道:“外公,你不是會法術麼,你帶徐遠上來,一定是要騙他跟你學法術的吧,我就在邊上看看也不可以麼?”

王靜這些話,已經透露出了心中的滿,王老頭雖然不想讓外孫女知道這些東西,可是看看自己徒弟裝模作樣的四處打量,眼光卻不停的掃向王靜,王老頭心中也明白,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硬瞞,是瞞不住的,王老頭嘆了口氣,說道:“看到什麼東西,不要回去給你爸爸媽媽說。”

王靜見外公一副嚴肅的樣子,心中開始懷疑:難道外公真的會法術不成?原來在王靜的心中所謂的神棍弄出來的那些手段,都叫做法術,這也是大多女孩子心中真實的想法。

王靜點了點頭,王老頭一指樓頂的一個角落,對徐遠說道:“那個地方,你能看出有什麼不同麼?”王老頭指向的地方,正是連韻平時躲藏的地方。嶽如想到昨天夜裡,楊辰曾對着那個方向說話,很明顯是和連韻有關,聽到王老頭的話,嶽如認真的打量着那個角落。

徐遠朝着那個角落看了半天,除了感覺那裡稍稍的有些凹凸不平外,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來,擡腳就向那個方向走去,說道:“有什麼不同的,不就是有些不整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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