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男性奇異的氣息吹拂在耳際,令她又驚又急又羞又亂,胡亂的往他手上咬了一口,阿寬哇的放手,她趁勢往來路逃,才提起蓮足就叫一雙有力的臂膀逮了去:“死丫頭,居然敢咬我,喂,你若不說明白,今兒我可不會放過你,也別想跑!”肋
“說什麼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放開我!”
她惱羞的直叫,可人家根本不理,把住她的下巴,直勾勾的與她對眸,阿寬既無奈又困惑的說:“說,你這幾天到底在生我什麼氣!”
“沒生氣,我就見你煩!麻煩你別來煩我!”
她瞪目着,盯着那攬住自己的手,叫道:“喂,男女授受不清,你把手給我收回去,別來鬧騰我,你想鬧就去跟那些愛你鬧的人兒去玩,我沒興趣……”
話沒說完,卻叫一脣溫軟堵住了脣齒,深深的咬了一下,阿寬嘻嘻的放開了她:“我不鬧你,我鬧誰去?”
清幽明晃的月色裡,清波呆楞在那裡,望着近在眼邊的頑皮臉孔,臉唰的通紅如火炭,用足了吃奶的力道往阿寬臉上摑去一掌,輕輕鬆鬆叫他捉了住。
“呀,別打!”
他笑着好開心的,眼裡滿是惡作劇成功的嘻皮之色。
鑊
“你……你……無賴……”
清波氣的不得了,擡足蓮足毫不客氣的往他腳上踩去,阿寬彎着眉兒,放開她,笑着往旁邊躲開,嘖嘖嘖的道:“哪無賴了,就只是親一下而矣……嗯,以後,不許避開我,你一直避着我,會叫我很憋心,我一憋心就過來逮你玩親親……”!
清波瞠然,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他居然能說的這麼順口?
“你……你若再敢輕薄我,我就告訴姑爺小姐去……你……你又想幹嘛?”
清波氣的直叫,眼見他又逼上來,驚恐的連連往後退。
阿寬嘻嘻一笑,仗着自己一身好本領,輕輕一晃,把人拎了回來。
“喂,別鬧了,放開我!”
“不放,以後我會鬧你一輩子,現在慢慢適應吧你!”
嘻皮笑臉的口氣裡帶着異常堅定的語調向她傳遞着某種微妙的信號。
“你……什麼意思?”
清波忘了掙扎,疑問道。
誰知招來他無力一嘆,伸手就給了她一記鍋貼:“小呆瓜,我沒看到我在向你訴衷腸麼!”
“訴衷腸?”
清波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全出來。
“對,我喜歡你,打算在不久的將來把你拐過來做洗衣婆……哎喲喂,你幹嘛踩我……”
亦真亦假的嘻哈口紋令清波有些受不了了,得了機會就會往他腳上重重一踩,終於重得了自由,倉惶而逃。
“奇怪,你跑什麼跑,我只不過說喜歡你而矣,你慌什麼?”
身後傳來了他納悶的話兒,不過,並沒有追來,這得以讓她可以喘息一下!
待跑回了紅樓,一個人呆呆的關在房裡,捂着被咬過的脣,依舊還是心亂如麻。
這房間本是阿寬住的地兒,姑爺回來後,她不能再跟小姐睡一牀,阿寬爲了讓她方便照看小姐讓出了房間。
這裡的每個物件皆帶着他的頑皮而陽剛的氣息,她待了一會兒,慌了神,立即逃也似的又重新奔了出去,倚着廊柱呆呆的望着星空。
不知過了多久,姑爺與小姐手挽着手回來了,他們在樓底下的花徑裡停佇了好一會兒,像起了什麼爭執般,低低的發生了一些小爭執,她看到小姐似乎有些生氣的甩袖而去,卻叫姑爺一把拉住拖進了懷裡。
夜風送不來一句話:“清波會有屬於她自己的人生,依靈,我帶你去見他,只是想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
小姐不再爭辯,只很溫順的倚在姑爺懷裡,月色底下,他們相擁的倒影在地上拉成一道美麗的剪影,看得清波微然一笑,爲小姐終於得到幸福。
她悄悄的隱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裡,即豔羨,又欣慰,既欣慰,又迷然。
小姐有小姐的歸宿,那自己呢?
她從不曾想過想尋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子去許了終身,她的世界總是繞着小姐轉。
她不由自主的又撫上了隱隱發疼脣,心慌慌不得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覺有人往自己身上蓋來了一件衣裳,擡眼時見小姐滿眼異樣的神色在深深的睇,問她:“怎麼沒回去睡?這般在外會受涼的!”
清波輕笑,將頭倒在了小姐的懷裡,低低的說:“有些煩?”
“哦,在煩什麼?”
清波想了想,遲疑的擡頭問:“小姐,如果姑爺不是那個夜下吹笛之人,你還會喜歡他嗎?”
依靈輕輕一笑,側首想了一會兒,素手撫上清波的絲髮:“其實在不知他是誰的情況下,我已經喜歡上他!”
姑爺的確天生着一種折人心魂的氣質,在他刻意示好的情況下,當真讓人無法抗拒。
清波這麼想着,嘆了一聲,又問
“很喜歡很喜歡麼?比……喜歡錶公子還喜歡嗎?”
“沒法比較,那是兩種感覺!”
依靈望着漸西斜的清月,笑的溫婉,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念乾淨若梨花的表公子。她知道小姐一直在牽掛着他.
“哦,那是怎麼一種感覺?”
清波坐直了身子,抱着手臂迷濛的問。
“那種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道不清說不明的!”依靈輕笑,側頭反問:“你……有喜歡的人麼?清波!”